彼岸有妖_小鱼大心【完结】(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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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国师大喊一声, “孔子曰!”

  孔子曰的脚步微顿,却并没有停留,而是挺直了背脊,继续前行。

  国师撒腿向孔子曰跑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指,迫使她转过身,看向自己。

  孔子曰的表qíng没有一丝波动,看国师的眼神很陌生,就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国师的qíng绪很激动,连带着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他沙哑着嗓子,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是我。”

  孔子曰用力甩掉国师的手,冷声道: “不认识。”

  国师再次抓住了孔子曰的小手,以一种痛楚的姿态,低吼道: “是我!”

  孔子曰再次回了句, “不认识!”

  国师张开手臂,想要抱紧孔子曰的身体,试图挽回他所拥有的感qíng。

  卫东篱冷笑一声,一掌将国师bī退,说: “国师是不是老眼昏花,耳朵失聪了?本王的宠妾说,不认识国师,那便是不认识。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都不会与国师有一分一毫的牵扯与瓜葛。国师,你可明白这个意思?”

  国师捂着胸口,上前一步,再次伸手去抓孔子曰, “子曰,我错了,原谅我……”

  孔子曰向后退开一步,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

  孔子曰的冷漠与无视,就好比用刀子刻了国师的心头ròu,痛得他脸色苍白,四肢颤抖。

  就在这时,易容后的囚奴也走到孔子曰的面前,伸出粗糙的大手,攥住了孔子曰的手腕。

  孔子曰咬紧后牙,扬起下巴,高傲道: “放手!”她的态度坚决,没有一丝一豪的回旋余地。

  囚奴心中有愧,知道自己伤了孔子曰的心,即使有心解释,却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毕竟,他确实辜负了孔子曰。

  他看着孔子曰那冷淡疏远的眼神,听着孔子曰那毫无温度的话,心变得抽痛不己。

  他渐渐明白了,自己即将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当百里岚听见孔子曰的声音由陌生女子的口中发出时,这才豁然明白,原来,孔子曰易容了!

  他大步冲到孔子曰的面前,按住孔子曰的肩膀,qíng绪激动地问: “子曰,真的是你吗?”

  孔子曰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仍然冷若冰霜地站立着,仿佛不认识任何人的模样。

  百里岚眼中的激动qíng绪渐渐淡去,他语含苦涩地说: “子曰,你要和无双王爷走了,是吗?”

  孔子曰的眸子颤抖了一下,却仍然没有答话。

  百里岚的眼中布满了痛苦痕迹,喃喃自语般说道: “你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挥挥衣袖想要离开,可曾顾及过我的感受?子曰,你好狠的心啊!”

  孔子曰望着百里岚,眼中隐约泛起了水渍,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伤了百里岚的心。

  面对眼前的三个男人,孔子曰已经不想计较到底是谁亏欠了谁。她只觉得很累,累得不想呼吸,累得不想说话,累得不想露出任何一个细微的表qíng。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隐藏起眼中的泪痕,用面无表qíng来遮掩自己的难过。

  卫东篱见孔子曰如此,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然瞬间bào怒!但见他一把将孔子曰扯进怀中,然后低下头,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孔子曰痛呼一声, 身子瑟缩了一下。

  卫东篱放开了孔子曰的脖子,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痕,非常坦白地说: “我想撕下你的一块ròu!”

  孔子曰扬起脖子,示意卫东篱随意。

  卫东篱却收紧手臂,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你今天没有沐浴,我怕吃坏了肚子。”

  孔子曰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非常悲愤,但是她却被卫东篱给逗笑了。

  卫东篱亲昵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 “身体被伤害,伤口总有愈合的那一天。谁若只爱惜你的身体,却伤害你的心,那么这个人,便不值得你难过。”

  孔子曰闻着卫东篱身上那特有的清冽冷香,听着他那堪称温柔的低语,竟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没有那么痛了。孔子曰知道,卫东篱这个男人并不是良药,而是剧毒。

  但是,剧毒往往能以毒攻毒,救濒临死亡的人一命。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卫东篱这个变态,确实是她的救命毒药。

  卫东篱扬起下巴,对那三个男人说: “你们继续当表里不一的小丑吧。这个女人,本王带走了。”说完,在三个男人的复杂目光中,打横抱起孔子曰,运用起轻功,跳跃到甲板上,迎着风,向石化中的三个男人,投去了不屑、挑衅的目光,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此时,银亮色的水面上,由四面八方漂来了百余只披红挂绿的花船。它们在黑色的夜幕下轻轻摇曳着,宛如一颗颗的海上明珠,熬是美艳动人。

  水洗明月下,美人媚眼如丝,苏胸若隐若现,歌声缠绵悱恻,笛声悠扬婉转。清风拂过,chuī拂起美人的衣带,chuī开了佳酿的甘芳。

  水波dàng漾,传来卖笑女子的娇笑声,在嬉笑怒骂之间,颇有些自娱自乐的味道。

  看来,有人花钱买笑,确实能买到短暂的开心。有人收钱卖笑,也未必不能调动起自己的快乐qíng绪。

  人生并不长,短暂的开心很重要。

  孔子曰闭上眼睛,深吸一

  口气,闻着海风中夹杂的酒香,缓缓地勾起了唇角。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关照过自己的心qíng了。她总是随波逆流地走着,在不甘中等待着自己最后的结局。曾经的激进,曾经的豪气,都被注定的结局折磨得面目全非,让她自己都险些认不出自己!

  孔子曰张开双臂,仰望着海上明月,任由海风chuī乱她的发丝,戏弄着她的衣裙。

  卫东篱望着展翅yù飞的孔子曰,眼底萦绕起了复杂的qíng愫。他想折断孔子曰的双翅,让她再也无法飞离自己的身边!他想为孔子曰chuī起一阵清风,助她青云直上,飞个痛快淋漓!他想……他想用“锁魂针”,将孔子曰的魂魄锁在身体里,让她无法再次进入轮回,只能在墓xué里,陪着自己……

  卫东篱的思绪万千,却被萧尹的报告打断。萧尹说: “主子,今天是海上花船共同举办‘绝艳如cháo品艺会’的日子。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今天要出海的船只,都必须派人表演一个节目,展示一下才艺。否则,那些花船不会让路。”

  卫东篱gān脆利落地吩咐道: “直接向前开!”

  这时,一只大型花船缓缓驶来。

  第三十七章:撕面断qíng永不见(五)(VIP)

  大型花船上站着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女子。她身穿粉红色的衣裙,头戴金光闪闪的牡丹钗,脚蹬一双蓝底银花的鞋子,举手投足间有股浑然天成的媚态。

  那名女子乍见卫东篱时,竟是微微一愣,怕是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此等举世无双的俊美男子。

  微愣过后,那名女子娇笑道: “呦,我说这位爷儿,您这一声今下,我们花船上的姑娘,可就得被您撞到海里去喂王八了。啧啧……您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萧尹见卫东篱根本就不屑与对面的女子搭话,所以直接传下卫东篱的指今,示意睿国的大船向前开!

  对面的女子见卫东篱是位狠角色,不由得有些紧张,忙劝说道: “这位爷儿,您手下留qíng。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别坏了大家的好彩头啊!”

  卫东篱侧过头,看向对面的女子,邪魅道: “此话差矣。既然你们举办得是‘绝艳如cháo品艺会’,那么自然要让那些绝艳女子纷纷浸泡在cháo水中,才能品出一番qíng趣滋味不是?本王只不过是做个顺水人qíng,哪里会坏了大家的好彩头?”

  孔子曰在心里轻叹一声,觉得卫东篱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东西!为了不让卫东篱破坏人家的‘绝艳如cháo品艺会’,她拉住他的手,说: “难得赶上一次这么有意思的节目,我们玩一会儿再走吧?”

  萧尹听了此话,立刻示意大船停下,原地待命。他心里明白,只要孔子曰开口,卫东篱一定会答应。

  果不其然。但见卫东篱嘴角噙着笑,说: “如果是你想要演唱一首,我倒是可以考虑留下来,洗耳恭听。”

  对面的女子忙跟话道: “姑娘,唱一首吧。若姑娘唱得好,拔了头筹,我们可是有奖品赠送的。即使姑娘不能得到奖品,也能开个好彩头,保准找个好夫君!”

  孔子曰觉得对面的女子很慡朗,有几分投缘,于是也扯着脖子打趣道: “你说说,是个什么奖吧?如果奖品好,我就唱。至于那些所谓的好彩头,找个好夫君什么的,咱现在不稀罕!”

  对面的女子疑惑道: “怎么不稀罕啊?这可是天大的好彩头呢!”

  孔子曰扬起手,往四周一点,说: “你看看,这么多的花船,都被各处的‘好男人’挤爆了,我还上哪里找好男人去?”

  对面的女子哈哈大笑,直说: “姑娘,妙人啊!这花船之上,确实就是一个迎来送往的卖笑地方。风流男子拿银两来买笑,殊不知,他们买走了姑娘的笑,却留下了姑娘的泪。”

  孔子曰摇着手指说: “非也,非也。以笑脸换取银两,任青chūn变得张扬而有价值。

  男人花钱买笑,女子用笑换钱,就如同这世间本就只分雄雌,又何来谁嫖谁一说?大家只不过是共聚一堂,讨个热闹罢了。银子不是银子,笑脸不是笑脸。谁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是傻子!谁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就是疯子!”

  对面的女子听得眼神发亮,连声叫好!周围花船上的女子,听了孔子曰此言,纷纷敲起了欢快的锣鼓,为其喝彩!

  孔子曰很开心,冲着四面八方的女子抱了抱拳头,一脸行走江湖的做派。

  对面女子兴致高昂地说: “姑娘,如蒙不弃,我们jiāo个朋友。你若有时间,便可以来这里找我。届时,你只需随便找一只花船,说你是阿香姐的朋友,便可。”

  孔子曰笑着点头, “好!阿香姐,我会来看你的!”

  阿香姐问: “姑娘如何称呼?”

  孔子曰调皮地说: “子曰……不可说!”

  当孔子曰说完这句话,国师的身体突然一震,整个人就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

  孔子曰迎风而立,继续朗声道: “朋友贵在以诚相待,阿香姐,你要记住,我叫孔子曰,独一无二的孔子曰!”

  孔子曰转头看向那些站在岸上送行的人,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假面,用力砸向海面,然后冲着众人大喊道: “你们给老娘我记住了,我叫孔子曰,既没有拿走那颗该死的珠子,也没有做出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儿!所以,你们别他妈地冤枉我!老娘很忙,不接受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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