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有妖_小鱼大心【完结】(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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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心qíng很真实,因为孔子曰非常清楚地知道,这片深山老林正是她曾经居住了五年之久的家!

  家,她回来了!

  不知道她的dòngxué是否易主?不知道她埋起来的花雕酒是否被猴子偷喝掉?不知道她藏起来的大米是否已经长毛?不知道她的左邻右舍是否还记得她?

  孔子曰的神色有些激动,真想马上扯掉身上的衣裙,奔入深山老林之中,欢快地奔跑,兴奋地大叫,扑倒一只狐狸,让它去告诉大家,她孔子曰又回来了!

  火光映在孔子曰的脸上,将她明艳的五官照得更加妩媚妖娆,风华绝代。

  延北修满眼爱恋地凝视着孔子曰,柔声问:“你还记得这里,是吗?”

  孔子曰抬头仰望断壁,于夜色中看见了它那巍巍的身躯。

  她记得,断壁上有一棵歪脖古松,曾为她提供过歇脚的地方。她还记得,她曾将身卷在古松上,救过延北修一命。

  延北修揽住孔子曰的肩膀,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说:“子曰,你现在还不想告诉我,你为什么既是青蛇,又是白虎,还是孔子曰吗?”

  半晌,孔子曰望着篝火,沙哑道:“事实很简单,只要你愿意相信就好。我只不过是一个孤魂,一不小心钻进了蛇的肚子里,就变成了蛇。蛇胆被卫东篱取出来后被一只狮子狗吃了,我又变成了狮子狗。卫东篱大怒,命人将狮子狗杀了,做成菜,送给狗的主人吃。我变成狗的主人后,才知道,原来狗的主人竟然背着卫东篱与其他男子偷qíng。卫东篱直接委派给我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那就是--让我用自己的身体去喂白虎。所以,我后来又变成了一只白虎。逃出卫东篱的魔爪后,在这个深山老林中独居了五年多。直到你和卫东篱路过此地,将我带了出去,我才再走进了人类社会。后来,我在机缘巧合下,吃了……灵丹,就变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这幅模样。”

  延北修若有所思地抱紧着孔子曰,心疼道:“没想到,你竟然多次死在卫东篱的手上!这个仇,我早晚会替你报!”

  孔子曰摇头笑道:“不用了。我今天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并不是因为记恨卫东篱,才说出这些话。仇恨这种东西,无法使我快乐,还不如忘记得好。再说,如果没有卫东篱,我此刻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一直都是那条青蛇,在寸寸光yīn中老去。”

  延北修直视着孔子曰的眼睛,认真道:“子曰,你相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爱着你,不会让你在孤单中老去。”

  孔子曰被延北修的目光所吸引,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没有充分燃烧地篝火堆里崩出了一个小小的火花,落在了孔子曰的手背上,烧毁了一根细不可查的汗毛。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却没看见一点儿受伤的痕迹。奇怪的是,这一刻,她却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脏并没有因为延北修的话而变得幸福。

  一夜未眠,默默无语。

  天亮时分,没有休息好的众人纷纷由帐篷里爬出来,开始啃着gān粮大饼。

  一张gān粮大饼还没等啃上四分之一,延北修突然站起身,对伪装成商队的护卫们说:“有为数不少的人马向我们狂奔而来,大家做好准备,马上进入深山老林!”

  事实证明,这群如影随形的山贼不但彪悍,而且速度极快。他们手持大刀呼啸而来,在延北修等人进入深山老林之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孔子曰攥紧胡狸的手,在他耳边小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赶快把解药吃了吧。”

  胡狸抬起苦不堪言的脸,有气无力地说:“十六天前,你任何人地拿走了我换下的那件蓝色衣袍去洗。”

  孔子曰皱眉道:“你……不是把解药fèng在了那件衣袍里面吧?”

  胡狸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孔子曰低头看自己的鞋面,也不想说话了。所谓好心办坏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四十八章:寻宝斗计男色纵(五)

  延北修见孔子曰和胡狸傻愣愣地站立着,不禁皱了皱眉头,对孔子曰说:“你跟紧我,我带突围。”

  孔子曰点了点头,攥紧了胡狸的手。

  延北修的眉毛又皱紧了几分,沉声道:“他身体太弱,没法带着他突围。否则,我们都要受他连累。”

  胡狸扬起毫无血色的脸,毅然地对孔子曰说:“他说得对,你们自己走!”

  孔子曰瞪了胡狸一眼,沉声骂道:“对个屁!”

  延北修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胡狸的唇角却悄然弯起。

  时间紧迫,三个人不再多说。

  山贼这次来势汹汹,以极其残忍的手法,对延北修的护卫们痛下杀手!鲜血瞬间染红了大地。

  眼见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延北修怒喝一声,右手持长刀开路,左手环抱住孔子曰的腰肢,以绝佳的武功突出重围!

  孔子曰紧紧攥着胡狸的手,胡狸却体力不支地摔倒在了地上。

  延北修不管胡狸,只是护着孔子曰向深山里跑去。

  孔子曰一把推开延北修,向着胡狸摔倒的位置,拼命冲了回去!

  此刻,她的脑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胡狸不能有事!

  然而,孔子曰还是慢了一步。

  那些山贼早已杀红了眼睛,见到活着的人便砍,哪里会给孔子曰救人的机会?

  孔子曰眼见着有个山贼扬起大刀,对着胡狸的脖子砍去,她发出一声震耳yù聋的咆哮,瞬间由一位妙龄少女变成了一只膘肥体壮的白虎,冲着那个山贼扑去!

  眼见着距离近了、近了,却……晚了……

  山贼的大刀已经贴在了胡狸的脖子上,一个惯xing下来,胡狸便会没命!

  就在此时,一颗石头飞来,砰地一声,打飞了山贼手上的大刀!

  孔子曰飞扑而至,一口咬住了山贼的脖子,将其抛起,狠狠一扔,使其一头撞在了树gān上,脑浆迸裂!

  山贼们吓坏了,纷纷颤抖着腿,向后退去。

  如果说,他们今天遇见得是一只普通白虎,他们还不至于如此害怕。可是……可是……可是他们遇见得,却是一只由女人变成的白虎!额滴娘咧,他们会不会是遇见妖怪了?

  那位用石头打飞了山贼大刀的男子,以大鹏展翅之姿落在了孔子曰的面前,一把抓起她脖子上的虎毛,红着眼,怒喝道:“孔子曰,你个不告而别的小人!”

  孔子曰自知理亏,忙忍着疼,将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拱进到百里凤的怀中,撒娇似的蹭了又蹭。

  百里凤一巴掌拍开孔子曰的脑袋,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没有脾气?圆了扁了的任你揉搓?!孔子曰,我告诉你,你别欺人太甚!我……我他妈地就是犯贱,一见到你,怎么就没脾气了?!”看来,百里凤确实是被孔子曰气坏了,竟然开始爆粗口了。

  孔子曰见百里凤的眼圈都红了,心中立刻被自责捶打得体无完肤。她用爪子挠了挠百里凤的手臂,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百里凤却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再看她。孔子曰锲而不舍,伸出舌头,去舔百里凤的手指。与此同时,百里凤突然转过身,张开嘴,想要继续吼孔子曰两句。

  yīn差阳错的,孔子曰的舌头正好舔在了百里凤的禾幺。处!

  百里凤的身子一抖,一张俊脸瞬间变得红透了。他抿了抿唇,尴尬地垂下眼睑,小声说:“你想‘聊表歉意’,也要等到没人的时候。眼下,可不成。”

  孔子曰囧了,也低垂下脑袋,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这时,一阵琴声响起。那声音犹如鬼魅,似乎要通过人们的耳朵,钻入人们的心里,吸取他们的灵魂!

  孔子曰的呼吸一窒,仰起头,看着一队人马由远及近,快速走来。

  那队人马之中,有一顶四人抬着软轿。软轿之上,斜躺着一个身穿白袍的绝美男人。此男子轻轻闭着眼,信手拨弄着一架通体乌黑的琴弦。那些好似能勾魂夺魄的间律,便是从他的指端下传出的。

  孔子曰知道,那琴叫做“众妖琴”,是阿香姐送给她的礼物。她更知道,此刻抚琴的绝美男子,正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卫东篱!

  山贼们先是被孔子曰的突然变身吓到,后又为卫东篱的风华绝代所惊艳,此刻,他们都变得有些呆滞和茫然,搞不清楚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卫东篱轻抬眼眸,直接透过众人看向孔子曰,勾了勾手指,说:“过来。”

  他说“过来”,他怎么就好意思说“过来”?!孔子曰的心中怒火翻滚,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卫东篱!但是,她却qiáng迫自己应得冷静,不让卫东篱看见她的感qíng波动。

  百里凤直接上前两步,挡在了孔子曰的面前,对卫东篱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因为,只有百里凤知道,孔子曰为什么会不告而别!

  卫东篱的凤眼微眯,由软轿上支起身子,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百里凤似的,只是自言自语般呢喃道:“他生莫作有qíng痴,人间无地着相思。”

  孔子曰用指甲死死地抠着地面,脑中反复回dàng着卫东篱的声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感qíng神经。他,怎么可以用那样受伤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可以?!凭什么?!凭什么!

  卫东篱信手拨弄了两下琴弦,目光突然一凛,对身边的侍卫长吩咐道,“将这些垃圾清理gān净!”

  那名侍卫长得令,对着侍卫们做出一个“清理”的手势。

  侍卫们齐刷刷地拔出大刀,分别砍向了山贼们的脑袋!

  兵器的悲鸣声和人类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沿着连绵起伏的山脉传入深山老林里。

  孔子曰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名侍卫长,在心里长叹一声,萧尹果然是被卫东篱杀了。

  卫东篱优雅地倚靠在软垫上,直视向延北修,说:“本王是应该尊称你为‘悍北大将军’呢,还是唤你一声囚奴?”

  延北修挺直了背脊,冷笑道:“王爷客气了。在下延北修。”

  卫东篱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本王发现,本王还真不适合饲养宠物。无论是披着羊皮的láng,还是藏在虎皮下的人,都是养不熟的畜生啊!”卫东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瞟过孔子曰,简直就是告诉孔子曰,本王现在十分不慡,骂的就是你!

  孔子曰这个恨啊!他……他竟然还有脸骂她?!怒发冲冠、怒不可遏、怒火中烧,都不足以形容孔子曰此刻的心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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