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篱微微一笑,重新上了自己的马车,由百里玄开路,径直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前面骑着大马的百里玄jīng神抖擞,就仿佛挖到了宝藏。后面坐在马车里的卫东篱眼神骤冷,一边抚摸着孔子曰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一边露出了yīn森森地冷笑,对孔子曰耳语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怎有人偏偏要洗gān净脖子住上凑呢?若本王不成全他,实在有失本王‘成人之美’的美名。”
孔子曰刚才在车窗的fèng隙里看见了卫东篱与百里玄二人所演的qíng景剧,自然知道是谁惹恼了卫东篱。她不可怜那个百里玄,只是觉得百里玄忒没有眼光,怎么专盯着蛇蝎美人流口水?
也不想想但凡美人,有几个不是祸水?
不过,面说回来,如果她第一次见卫东篱时,他就赠送给她那样温润的笑颜,说那样轻柔的软话,估计她现在的一颗芳心早就扑到了卫东篱的身上,做了毒蝎美人尾巴上的贡品。
所以说,知人知面是次要的,一定要知心啊。
马车由二皇子百里玄一路开道,直接进入到了皇宫内院,停在了早就为卫东篱准备好的“金蝉阁”。
二皇子百里玄一边极具威严地吩咐奴才们好生伺候着,一边垂涎yù滴地望向卫东篱,想领他在鸿国皇宫里好生转转。无奈,有侍卫传话说渠国使臣即将达到都城,百里玄只能匆匆拜别卫东篱去接渠国使臣。
临走前,百里玄对卫东篱说:“东篱好生休息,子玄还要去接渠因的使臣,待晚上父皇设宴款待时,你我二人一定要喝个尽兴,不醉不归。”
卫东篱浅浅而笑,若一株碧色池塘中的莲花,端得是面如凝脂,眉如远岱,清而不寒,艳而不妖。
二皇子百里玄再次看傻了眼,直到卫东篱转身进入“金蝉阁”的内院,他才在侍卫的轻声呼唤下回了神儿。,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金蝉阁”里,当真应了那个“金”宇。大到chuáng铺座椅,小到把玩的物件,无一不是以金线勾花,珠宝点缀,jīng制而成。但凡触目之处,皆是一片金碧辉煌。
卫东篱挥手示意众多婢女和奴才退下,自己则是转身进了书房。
按照卫东篱原本的计算,他舍官道而走深山老林,即便遇见bào风雪,耽搁个十天半月,也能比渠国使臣早到鸿国七八天。在这七八天里,他要做得事qíng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因为孔子曰在这一路上不停地惹是生非,耽搁了宝贵的时间,所以他只能和鸿国使臣分前后脚踏入鸿国皇宫。
关于这一点,卫东篱和孔子曰都是心知肚明。不过,一个不点名批评,另一个就装作不知道,索xing将糊涂一装到底。
卫东篱进入了书房后,孔子曰由马车里探出脑袋,冲着萧尹呲了呲牙后,跳下马车,迈着悠哉的步伐走进了屋子。
当她的视线落在那些金灿灿的家具上时,她那双黑金色的眼睛瞬间睁大。紧接着,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如同一个挖到宝藏的守财奴般,不是用爪子挠挠椅子腿上包裹着的金丝花纹,就是用锋利的牙齿咬咬屋内的其他摆设,最后还跳上了雕刻jīng美的大chuáng,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那青纱帐上的金线花,幻想着把这块布料裁制成衣服后,穿在身上的诱人效果。
可以肯定地说,“惊艳”两个字她孔子曰未必能担当得起。但是,“惊”这一个字,她觉得除了自己,别人还真穿不出那个效果咧!
轻叹一声,她真得真得真得十分怀念做女人的那些日子啊!漂亮的裙子,纤细的小高跟鞋,诱人的红色口红,透亮的水晶指甲,还有那专门为女xing设计的柔软卫生巾,那么多那么多的宝贝,让她想得快疯掉了!
她现在都怀疑,如果她在下一秒变成了女人,她会不会在脑门顶上贴个卫生护垫,用以宣告她终于“成人”了!
哎……也就是想想而已。
如今啊,她一年四季就这一身白毛遮体。就算是虎皮够拉风,总穿一件衣服也会厌烦地。
由书房回到卧室的卫东篱,恰巧看见孔子曰在虎躯上缠绕青纱帐的样子,不由得弯唇一笑,将卷成卷的三本书砸向孔子曰的大脑袋,笑道:“可是又想穿罗裙了?
本王让人给你做一套红裙可好?”
一想到那些宠物狗身上穿得小衣服,孔子曰就忍不住打个激灵,忙用牙齿扯开身上的青纱帐,狠狠地瞪了卫东篱一眼,觉得这个人的恶趣味还真不比自己少。如果此刻她能用人类的语言和他jiāo流,她一定会赠送他一句肺腑之言,那就是——做套qíng侣裤衩,咱俩一起穿出去吧!
奶奶个腿地,看谁丢人!
哼哼!如果哪天她能用语言和卫东篱沟通了,她一准儿刺激得卫东篱想撞墙!
在孔子曰的满肚诽谤中,萧尹的声音由门口传来,禀告道:“主子,渠国使臣左丞相季栝和渠国胡月公主柯绿瑶已到达都城,正由二皇子等人迎来皇宫。”
卫东篱抬手示意萧尹退下,然后踱步走到椅子旁坐下,一手端起茶杯,凑到嘴边润了一下唇畔,却并没有喝下茶水。
放下茶杯后,卫东篱对孔子曰说:“把《国策》给本王拿来。”
孔子曰低下头,看向散落在chuáng上的三本书,一眼便看到了《国策》两个字。她的脖子动了动,本想低头叼起那本书给卫东篱送过去。然而,她敏感地觉察列有两束极具窥探味道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觉得格外不舒服。心思一转,她马上明白了卫东篱的用意——他,是想看看她认不认字。
倘若她认字,那么卫东篱想从她口中得到更多的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
孔子曰一边暗骂自己没脑子,一边用爪子在三本书上来回地拨弄,最后显得比较烦躁地挠了两下爪子,这才将三本书都咬了起来,一起叼给了卫东篱。
卫东篱抬手摸了摸孔子曰的大脑袋,问:“不识字?”
孔子曰点头不语。
卫东篱将食指伸入浅绿色的茶水中沾湿,然后轻轻描绘着孔子曰的上眼睑,用温柔的语调说道:“幸好你不会说话,不识字,否则你听了本王这么多的秘密心事,为了防止你的出卖,本王岂不是要毒哑你?”眼睛一眯,身体靠近,“或者……刺瞎你?”
孔子曰打了中激灵,再次肯定了卫东篱的变态地位果然无人能及。刚才在马车上,她听卫东篱对她说要弄死二皇子百里玄后,她就开始后悔,觉得自己应该装睡。结果,没想到,这事qíng都过去了小半天,卫东篱这厮才用那三本破书来试探她到底认不认字!小人啊,真正的小人!
因此,孔子曰毅然决定,要在卫东篱面前装成没有文化的虎!坚决不会露出自己博大jīng深的知识与文化,要彻底隐藏她也是个文化人的事实。派/派小说/论坛/妙の灵手打呃……确切地说,应该是文化虎?
看看,看看,天妒英才啊!
她还曾想过,也许在鸿帝设宴款待时,她可以咬着毛笔挥毫盗用一首某某大家的诗词,博得一个神shòu的名头,好彻底摆脱卫东篱的束缚。
却不想,这变态当真是处处封杀她的智慧,让她想风光一下都不行。
卫东篱啊卫东篱,你这个变态不但来人家鸿国借粮食,还因人家二皇子百里玄倾心与你,你就想将人家弄死?你这样的人,真他妈地yīn险毒辣啊!人家不嫌弃你的jú花脏,你洗洗自己就往上上得了!
卫东篱轻挑着凤眸的眼尾,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孔子曰,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缓缓靠近,轻柔道:“小白菜,本王是逗你玩的。”
孔子曰直勾勾地看向卫东篱,没有任何qíng绪上的表示。
卫东篱看出来孔子曰不相信他,不晓得为什么忽然心生烦躁,瞬间抬起脚,踹向了孔子曰的虎躯!
孔子曰被他踹倒在地,尾巴一扫卷到了花盆架子上。花盆架子倾斜,花盆直接向孔子曰砸来!咣铛一声过后,她被砸了个满眼星光灿烂。
卫东篱眸子一缩,身体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孔子曰身前蹲了下去。
孔子曰晃悠悠地仰起脑袋,使劲儿抽了抽被泥土袭击了的鼻子,突然张开嘴,喷着出两行飞溅的鼻涕,系数落在了卫东篱的脸上。
卫东篱的脸色是青了白,白了又青,好半天后,才缓缓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孔子曰跳上大chuáng,开心地打了个滚儿,觉得卫东篱踹她的这一脚,外加脑袋上挨得那一下,还真就一点儿都不疼了!不信?不信你来挨两下!派派小说论坛妙の灵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十二章:谁能借粮万万旦(二)(VIP)
“碧水潋天”位于碧波dàng漾的人工湖泊边缘,因脚下糙地碧绿,与湖中水色相互辉映,看起来就仿佛那水从天边一直流淌至脚底似的,所以,便起了这么一个颇为诗意的名宇。
鸿国皇宫内富丽堂皇的地方比比皆是,却不如此等美景给人以jīng神上的惬意享受。
尤其是当夜上浓妆,晚风徐徐chuī动美婢的罗裙,当真是衣香鬓影,环佩叮当,让身在其中的人有种飘飘yù仙的感觉。
夜色渐浓时,鸿帝于“碧水潋天”设宴款待睿国使臣无双王爷卫东篱,以及渠国使臣左丞相季栝和胡月公主柯绿瑶。虽说胡月公主柯绿瑶未曾出席,但任谁都猜测得出,那必然是有什么jīng彩的好节目在等着上演。没准儿,就是一出美人计。
此刻,年约五十的鸿帝兴致高昂,正接受着睿渠两国使臣的赞美之词,并以和蔼的态度举杯祝三国友谊长存,问候睿渠两国的君主安好。
虽然鸿帝看起来亲切和蔼得如同慈爱的长辈,但任谁也不敢小觑了这位吞人不吐骨头的君主!但凡和鸿帝打过jiāo道的人都知道,就算你是蜈蚣从他面前爬过,他也能给你扯下来两根腿,让你为国家建设做出些“贡献”!
关于这一点,不能说鸿帝有多厉害,只能说他爱财绝对到了一定的地步。
所谓爱财,无外乎分两种人。
一种是拼命嫌钱,然后全部存起来,一分也不舍得花。这种人,我们称之为守财奴。
另一种人,他们爱财,更喜欢消费。他喜欢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统统将其放到身边供自己享用。这种人,我们称之为资本家。
很显然,看似和蔼的鸿帝,就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资本家!当他和你亲切jiāo谈的同时,也正是他掂量着能从你兜里掏出多少金子的时候。
推杯换盏间,每个人都含笑以对,却没有一个人提起借粮借银之事。每个人都在悄然衡量着彼此的斤两,揣测着鸿帝的心思。毕竟,想要从鸿帝身上拔毛,不付出高额的利息,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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