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成受[重生]_梅花猫【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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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盥洗台上一个罐子里cha着牙膏和牙刷,旁边放着一只杯子,就只有一只。萧锦宣想了想,把自己的牙刷□□那个罐子,然后暗搓搓地把自己的杯子收了起来。

  他出去的时候,韩肃正要上楼摘菜,萧锦宣便有机会再次见到韩老师的小菜园。

  因为是冬天,菜园的上面搭起了温室大棚。外面寒风凛冽,里面绿油油的新鲜蔬菜却是一片接着一片。萧锦宣站在韩肃的旁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温度。“韩老师,上次的兔子呢?”为了掩饰着自己心qíng,他随便问道。

  “吃掉了啊。”韩肃回答,好像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qíng,没什么可在意的。其实也的确如此,他为自己养的新鲜食材,为什么不能吃掉?可是萧锦宣却莫名有些失落,也许因为自己喜欢过,总希望韩老师能察觉到这一点并把它留下来。他却并没有呢。这样也很正常,萧锦宣想,自己又没有说,韩老师似乎也没有义务为他留着一只兔子吧。

  见萧锦宣qíng绪不高,韩肃出声安慰他,“鸭子没有吃,因为要留着下蛋。不过甲鱼倒是可以炖一锅汤给你补一补,大冬天的应该很适合吧?”

  ……这不是补脑子的是补肾的吧,萧锦宣瞬间有些张口结舌。

  接下来他有幸观摩了韩老师的刀工,眼看着韩肃拿起刀割在甲鱼的脖子上,一刀毙命开始放血,然后用冷水冲洗gān净放在盆子里,再将烧开的水浇在甲鱼身上,轻轻抹掉身上各部位的表皮,用剪刀从脖子处往尾巴处剪过去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整个过程甲鱼甚至还没有死透。

  最后,韩肃把洗gān净的甲鱼躯壳放入准备好的开水里,继续放在炉子上直到烧开,拿出来开始肢解。他先剥离背上的甲板,同时沿着甲板的边沿把裙边剥离,手里动作不停却还向萧锦宣解释着,“看到前面两条腿相连处有块紫黑色的、软软的东西了么,摸上去没有肌ròu的感觉,这就是肺,要把它拿掉的。”最后取下腹部的白色甲板,按其四条腿、尾部分成五份。

  萧锦宣一开始有些不适应,毕竟是第一次亲眼观摩怎样把活物处理成食材,但是看着看着见韩肃如此驾轻就熟自己也没什么可纠结的。他上前帮忙洗gān净分好的每一份,在韩肃指导下剥掉四条腿肌ròu中间的huáng油。

  “有没有觉得心qíng好一点?”韩肃突然开口,“做饭的时候要按部就班地处理每一道程序,所以很容易让人平静下来。”

  “韩老师也有心不静的时候吗?”萧锦宣好奇地问,在他印象中韩老师无所不能,似乎完全不需要烦恼些什么。

  韩肃抬眼看了看他,悠悠然笑了起来,“谁都会有难以解决的问题啊,尽力便是了。”

  萧锦宣知道韩老师这是在安慰他了,一直以来他把结果看得太重,总觉得考不上就辜负了老师,本来就没什么优点这下子更没希望了。可是如果尽力而为了呢?老师会不会因为觉得他可怜而以身相许啊?萧锦宣脑dòng大开,紧接着又听到韩肃的声音,“可以准备煲汤了。”

  萧锦宣把葱、姜和甲鱼块同时放在锅里,等汤烧开了转小火,至少还要再等两个小时才能出锅。在等待的这两个小时里,韩肃甚至还拿了份卷子让他做。

  师生模式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萧锦宣心中泪流满面,之前那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而在某一刻他甚至会有一种养成游戏的既视感。这可一点都不美好好吗!

  萧锦宣做完了卷子,待韩肃批改完毕并且给他讲解了错题以后,甲鱼汤终于煲好了。萧锦宣依照韩肃的说法放了盐和酒,再稍煮片刻端起来,垫着隔热垫放在餐桌上,准备搭配米饭和蔬菜一起吃。虽然清淡,却是大补。

  萧锦宣一边喝着汤,一边抬起头来看韩肃,对面的那个人永远是波澜不惊的,对待他的好也像是一种习惯。总归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如愿以偿不是?

  两个人便以这种独特的模式不温不火地相处着。早起,一起洗漱和准备简单的早餐,接下来各自忙自己的事qíng,晚上再一起做饭和用晚餐。再晚一点的时候,韩肃会把书房的转椅推到萧锦宣身边,自己坐在那里面安静地看书。萧锦宣从一开始的心神不宁,到后来也可以专心做卷子了。

  他甚至想,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就算因为喝了大补汤的缘故,偶尔会多流几次鼻血,不时要多洗几次内裤,他还是希望时光就停留在这里,考试的时间永远不要到来才好。

  但是该来的,总还是要来,检验萧锦宣学习成果的这一天终于到了。他在韩肃的目送中离开他们两个人的家,这时候天空突然飘起雪花。

  ☆、第26章 命中注定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萧锦宣都在事无巨细地回想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

  他一早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在韩肃的目送下离开他们的家。之后他站在街边打车去学校,虽然错过了几趟却并不很着急,最后终于乘上车,开到目的地大概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他走过校园的小路,那上面还有未融化的冰雪。他走到教学楼门口,跟其他人一起拿出证件接受检查,然后走进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笔来放在桌上。然后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开始发卷子。他接过来扫了一眼,那上面的题都似曾相识,心就定下来大半。答题的时间总是略嫌不够,第一科考试很快便结束了,安静了一上午的教学楼瞬间沸腾起来,周围的人纷纷讨论试题互相对答案估计分数,一时间热闹非凡。

  到此刻为止,一切都是正常的。

  校门口人很多,萧锦宣等了一会儿才打到车。他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扣好安全带,低头想象着回家看到韩肃淡然微笑的表qíng。临走前韩肃只是照往常一样说路上小心,却会在两个人的家等他回来为他jīng心准备午餐,只是这样想象着,萧锦宣就觉得人生得意之事不过如此了。当然,如果能推倒就更好了。

  萧锦宣默默想事qíng时习惯xing地偏过头,看窗外掠过的景色微微有些出神。而等他反应过来时,窗外的风景已经不太对了。车流和人流都渐渐稀少起来,gān枯的树gān一根接着一根闪过,远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似乎是一片田野。

  “这是开到哪里了?”萧锦宣有些不悦地转过头问司机,他下午可还有考试的,千万别遇上绕路的司机。多花钱是小事,耽误正经事可会影响他一辈子的幸 福。

  司机却并不理他,像听不见他说话似的,加速往更偏僻的地方开着。

  萧锦宣心中的焦急与愤怒瞬间变成惶恐,难道好死不死的正好遇上坏人了?这可是他前世从未遇到过的事qíng啊!

  “掉头,往回开!”他厉声呵斥着。

  但是对方并不听他的指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萧锦宣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下午的考试,甚至忘了去想这是否是绑架或者是谋财害命,如果是诸如此类的事qíng司机一定是穷凶极恶之徒了,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但此刻的萧锦宣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单知道qíng况不妙而他下午还有考试,他要下车并且要找到另外一辆车载他回学校。

  “停车停车停车!”他一边大声喊着,一边附身过去抢方向盘。司机当然不肯让他得手,很快从座位底下掏出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到底想gān什么?”萧锦宣愤怒地说。

  “老实点,别动。”司机总算开口说了话,一只手横着刀制住萧锦宣,另一手仍在cao控着方向盘。

  上天赐予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绝不会死……萧锦宣在这种信念支撑下,竟全然不顾那把能要自己xing命的砍刀,仍扑过去用力抢夺方向盘。也幸亏他会开车,短短一个瞬间瞄准了方向,油门也加到最大,一个急转弯车身便重重撞到路边树gān上,倾斜着翻向一侧。

  安全气囊措不及防地弹出来,但萧锦宣仍然被撞晕过去,同时被撞晕还有那个司机。他手上的刀子来不及收,或者根本没打算收,那把刀划过萧锦宣脖子,殷红的血液顺着一道细线奔涌而出。

  萧锦宣已经来不及想更多了。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病chuáng上,旁边有他的父母和大表哥白嘉铭,每个人脸上都是疲倦而担忧的表qíng。

  “现在什么时候了?”他不死心地问道,又接着补充问了一句,“今天几号?”

  白亚萍在低声抽泣,萧雄yīn沉着脸默不作声,还是白嘉铭好心告诉了他答案。

  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真相却来的这般无qíng,萧锦宣半撑起来的身子颓然倒下去,“我的考试……”他绝望地说。

  “别管什么考试了,你先好好养伤。”白亚萍qiáng忍着眼泪看着她唯一的儿子,“差一点就割到了气管,真是上天保佑。”

  “上天保佑的话,就出不了这种事qíng。”萧雄说话的声音沉缓而愤怒,除了对凶手的谴责,还有对萧锦宣的质疑,“上午还在考试,你又怎么会坐上别人的出租车?”

  ……要怎么解释他和韩肃之不得不说的关系?

  萧锦宣正在沉默,那边白亚萍却又带着哭腔开了口,“儿子现在这种样子,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你就惯着他吧。”萧雄虽然不高兴,却还是闭嘴不问了。

  白嘉铭叹了口气,上前说道,“锦宣,那个出租车司机比你醒的早,已经被抓起来了审问过了。据他jiāo代,是长期在你学校门口拉活的,因为长期沉迷于赌博欠了债,又碰巧知道了你家比较有钱。”

  果然是上次拉风出场的行为给自己惹祸上身了,萧锦宣恍然大悟,原来报应在这里。可为什么非得是考试的第一天啊,这真是让人痛心疾首,他都准备了那么久,不得不说这或许就是命了。

  “好了,你也不要惦记什么考研了,回头把伤养好了踏踏实实地来公司帮我的忙吧。”萧雄抬起头来,那神qíng就好像突然老了十多岁,“家里的公司迟早是你的,你大表哥说,不如早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上,多适应适应就好了,希望你能早点懂事。”

  “我们总不能跟你一辈子。”白亚萍忧伤地说。她专注于自己的爱qíng,为儿子付出的心血并不算太多,却也尽到了一位母亲应尽的全部责任。

  “我知道了。”萧锦宣想,这一定就是命运。不管他之前做了多大的努力,不管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改变了多少,在本质上影响这一世发展进程的那些事qíng却一件也没有改变。比如说,他还是要如期离开学校;又比如说,他还是依次遇到前世的历任qíng人;再比如说,韩肃依旧只是他单纯意义上的老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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