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翻身记_夜之夜【完结+番外】(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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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走至外殿,大晏帝负手看着殿门口,沉声道:“进来。”

  想到他先前还一副畅快欢笑的样子,如今悉数收起,变为冷厉,叶灵霜不由心中一笑,她倒不知皇上竟也是这般能装。

  闻声,李福升轻轻推开殿门,走至大晏帝身前停下,低头道:“回皇上,方才奴才几人仔细查找了东西六宫各处小道,终于不负所望。”

  “细细道来。”大晏帝声音淡淡。

  “先前在长乐宫外发现的石子正是滴玉宫外的一条小道上脱落下来的。”李福升偷偷瞄他一眼,见他脸色一沉,不由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奴才去查探的时候,二皇子的rǔ母正带着二皇子玩耍,二皇子手里拿的正是那种石子。奴才还特意问了那rǔ母王氏,王氏只道二皇子平日里喜欢从那小道上抠下一些小石子把玩,她作为下人也不好说什么,告诉jú妃的时候,jú妃也只道二皇子还小,便由着他了。”

  说到这儿,意思已经不言而喻,那长乐宫外的小石子跟二皇子手中捏着玩的一模一样。这滴玉宫的jú妃本来跟馨贵嫔或者安美人半点儿边都沾不上,岂料查出来竟是这个结果。

  大晏帝冷笑一声,竟是这种结果!这陷害之人倒也恶毒,是揪准她不会动jú妃和二皇子么?好,好得很,他本来无意查探到底,这人却是触了他的逆鳞,他倒要看看,这查出来之人他到底动得否?!

  “李福升!”

  “奴才在。”

  “朕命你去查探几件事,记住要暗中行事,莫要任何人发觉……”

  稍许,李福升将大晏帝吩咐之事悉数记下,“皇上放心,奴才定当全力办好此事,让那暗处盯梢之人都无法察觉。”

  大晏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回头朝馨贵嫔道:“爱妃便放宽心,若是此事与爱妃并无gān系,朕定不会平白拿你开罪。”

  叶灵霜福了福身,低头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妾相信皇上。”

  大晏帝李福升等人风风火火地出了长乐宫,众人皆道大晏帝是一脸怒气地离开。

  后宫最不缺的便是看戏之人,等着看那馨贵嫔被拉下台的数不甚数。且那贵嫔之位只有五个,少了一个她们自然便多了一个机会。是以听闻大晏帝气愤离开长乐宫这一消息,众人心中皆生出几分窃喜。

  铛月宫。

  琪贵妃悠悠喝着茶水,自打从那长乐宫回来便是嘴角溢笑。

  “秀竹,你说这安美人滑倒落胎一事是否与馨贵嫔有关系?”琪贵妃扫了身边的秀竹一眼,笑问道。

  “娘娘,奴婢不敢妄加言论,但是若真要奴婢来说,奴婢倒觉得此事是与馨贵嫔无关的。”秀竹回道,那馨贵嫔她自是见过好多次的,但看她每日给琪贵妃请安时的表现根本不似一个会生事之人,且那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单纯。

  琪贵妃掩嘴呵呵一笑,“就算真与她无关又如何,那所有的证据可都是指着她。不过也难怪,一个身份低下之人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便升到了正三品贵嫔的位置,不招人眼红都说不过去呢。除了安美人腹中龙子,然后顺便拔掉这风头尖上之人,这背后策划之人倒是好打算,连本宫也不得不佩服几分。”

  秀竹垂着头,一副细细倾听模样。后宫之中的暗地算计她早就见得不少,此招确实不失为一石二鸟之策。想起另一件事,秀竹看了看那嘴角含笑的琪贵妃一眼,问道:“娘娘,先前皇上派李公公查那石子的来历,如今想来该是有了结果,不然皇上也不会气冲冲地从那长乐宫回了苍銮殿,娘娘可要奴婢去打探一番?”

  琪贵妃微微摆手,“现在这个风刀làng口的节骨眼上,就莫去做这些容易留人把柄之事,如何处理此事,皇上心中自有思量,本宫只不过晚一些知道罢了。”

  听闻这话,秀竹不再言语,只端正地站在一侧,偶尔给琪贵妃递递茶水。

  琪贵妃妖娆的桃花眼望着虚无的远处,一副闲适姿态。贤妃,你本事当真不小,本宫道你迟迟不动手是忘了安美人在庆生宴上如何狠狠打你脸面一事,岂料你不是不计较,而是细细策划了许久,摸透了那安美人近日的去向,连同着将长乐宫才荣升几级的馨贵嫔也一齐拉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你这次的算计成功与否,你可别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到时候可是得不偿失……

  李福升进苍銮殿之时,大晏帝正仰头靠着软椅,闭目养神。

  “皇上。”

  “说,一字不漏地将你查到的事qíng说出来。”大晏帝唰地睁开双眼,一字一顿道。

  “回皇上,奴才到内务府细细查探了一番,近日到内务府取一些物什的大多是东西六宫几个正殿主子的贴身太监或者丫鬟,因着那月钱是每个月底分发,如今已过月初,月钱之事倒也也没什偏差,所以甚少有人过问月钱之事。奴才审问了那几个管理物什的小太监,盘问许久才从一个叫小安子的太监里套出一些话。流云宫的丫鬟锦玉常帮贤妃取些物什,一来二往的,与那小安子便熟了起来,两人常常在一起闲聊几句。前些日子,锦玉曾无意间问起安美人的事,不知怎的就聊到了月钱一事,那小安子顺口就将送月钱去甘泉宫的日子说了出来。本来这月钱随便挑一个日子送去便是,但是按内务府惯例,月钱发放的时辰和数目都是记档的,所以便有了后面这茬事。”李福升一口气说完,这才抬头看看大晏帝的表qíng,岂料大晏帝只是表qíng淡淡,似乎早有所料。

  “继续。”大晏帝无视李福升口gān舌燥的样子,平静道。

  李福升哪敢怠慢,又继续低头道:“至于近日接近过滴玉宫的人,恕奴才无能,实在查不全。”滴玉宫外本就无甚好看的风景,唯一jú花坛里的□如今也没到开的季节,且滴玉宫是那得了咳症的jú妃居住的地方,一般是少有人去的。

  大晏帝静默稍许,才淡淡道:“也罢,这事查起来着实难了一些。李福升,近日多派人盯着那个叫锦玉的丫鬟,有个什么小动作的话,都要细细查探一番,若是那丫鬟有异动,立即回来禀告于朕。”

  李福升眸子微抬,“皇上放心,此事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奴才先告退。”

  大晏帝微微点头,见李福升出了殿门,双眼倏地放出凌厉之光。贤妃,你平日里有些小动作便罢了,朕懒得与你一般计较,如今你却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已完……作者已躺尸……求花花安慰

  ☆、52 jú妃之怨

  52、jú妃之怨

  殿门外传来李福升的高呼声时,jú妃正半躺在chuáng上刺绣,听到这一声,心下一惊,心绪万千纷扰。自她病后,大晏帝只偶尔来看她一次罢了,细细算来,上个月中旬大晏帝才来过,jú妃万万没想到大晏帝竟这么快又来了,此时匆匆起了身,灵玉连忙过去扶。

  “爱妃无需多礼。”大晏帝一步踏了进来,见她挣扎着要起身,忙出声阻止道。

  大晏帝发了话,jú妃也不好多做坚持,就着原地,朝大晏帝低了低头道:“妾见过皇上。”

  大晏帝微微颔首,在她近旁的一处椅子上坐下。

  看她片刻,大晏帝竟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尴尬,良久才问了一句,“爱妃的病可有好些?”

  jú妃心中早已是一片冰冷,此话一出更添几分寒意,面上淡笑道:“还是老样子,不过一时半会儿却是死不了的,皇上无需担心。”

  这话让大晏帝面色一僵,略略有了几分不悦,声音低沉,“都整整一年过去了,爱妃莫不是还在为了皇后的事qíng埋怨朕?”

  听到大晏帝提到花后,jú妃神色一变,随即嘴角扯开一抹笑,“妾怎敢,皇上多虑了。”

  大晏帝看她这神qíng,神色更不悦,不由冷呵一声,“你不敢?你不敢的话为何朕每次一来你滴玉宫就不见爱妃给朕好脸色?朕未登基之前,爱妃便伴朕身边左右,如今算来已有七年,竟比不过爱妃与花后的qíng分?”

  jú妃微微皱了皱眉,淡笑,“皇上当真多虑了,妾如今拖着这残破之躯,哪里还笑得出来,又岂是因着皇上的缘由?”

  大晏帝眉头紧拧,忽地低笑一声,却是含了几分寒意,“那爱妃此刻也莫要qiáng颜欢笑了,你道朕不知你与花梨月在进宫前便已相识?手帕jiāo?从小的玩伴?朕倒忘了你父亲正乃花老将军座下第一副将,你和花梨月的关系自然不会匪薄。”

  听到这儿,jú妃手微颤,没有言语,脸色却是白了几分。

  “怎么,爱妃可是为了花后的死一直怨着朕?”大晏帝冷冷盯着她道。“朕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爱妃莫要次次挑战朕的底线。”

  jú妃轻轻喘气,嘴角微勾,忽地抬头看他,声音亦冷了几分,“皇上对于花家难道没有一丝愧疚之感?花老将军忠心耿耿,皇上为何要将花氏一家全部流放,花老将军当场被气死,花家其他人皆死的死病的病,这便是皇上想要的结果?!”

  “你大胆!”大晏帝唰地从座椅上站立起来,朝她冷喝一声。

  jú妃不惧反笑,“皇上这是恼羞成怒了?”

  大晏帝狠狠抽了几口气,待怒火稍熄,才道:“通敌之罪,判流放已是整个大晏帝前所未有的宽恕,你还想朕如何?”

  “jian逆之言,皇上岂可相信?”

  “证据确凿,不容置喙。”大晏帝沉声道,说这话时有莫名之光自眼中一掠而过。

  “那花后呢?被皇上打入冷宫妾也不多说什么,可是皇上为何要妾禁足,待妾出去后听到的什么?花梨月自缢在冷月殿!皇上莫要告诉妾,花后在后宫的遭遇皇上一点儿不知qíng!”jú妃定定地看着他,此刻眼中的恨和怨都满满溢了出来。

  大晏帝微微撇开眼,淡淡道:“你认为花家出了这档子事,花梨月活在冷宫中又有何意义?有时候,活着反倒不如死了好。”

  “所以呢?”jú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没有血色的唇瓣轻颤,喃喃道:“所以皇上便替花梨月决定了生死,任着后宫那一□妃将她活活bī死?”

  见大晏帝沉默不语,jú妃忽地呵呵笑了起来,眼中尽是自嘲,“皇上可知,妾在花后出事后为何并不急着找那些jian妃算账?”见他微微转眸看来,jú妃冷声道:“因为妾知,皇上根本不会动她们!后宫的女人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不过是平衡权力的工具罢了,妾又岂会傻乎乎地做一些无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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