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污男主[快穿]_一纸情书【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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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可攻,后可退,滑不留手。

  现在,师宣就顶了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选择一:拿不回钱,被骂,被高三生指责私贪掉钱,败坏顾温的名声。

  选择二:qiáng行追讨,依旧败坏在校师生面前的形象,这附近又没监控谁知道两人真实qíng况,人都同qíng弱者,总相信年纪小的人更无辜。

  师宣不咸不淡地“哦”了声,“也许我记错了。”

  遇事身在局中得不到解决方法,死缠着是没用的,须知:退、一、步、海、阔、天、空。他没做计较,转身离开。原本被盯得有些心慌的小摊主悄悄舒了口气,又开始扬扬得意。自从找了这个赚外快的捷径,他恃幼凌长,仗弱欺人,屡试不慡。

  ……

  蔡继安只知道少女在顾温的学校上学,想去碰碰运气,结果运气不错,车子刚停到街口,就见又换了顶假发的少女从公共厕所出来,心里奇怪她既然喜欢长发gān嘛还把头发剪得跟男生一样短,少女突然瞥见他,勾了勾手指。

  蔡继安屁颠颠赶过去。

  少女问:“带手机了吗?”

  蔡继安点头。

  少女又问:“像素高吗?”

  蔡继安点点头。

  少女道:“等会儿跟在我后面,把我的举动拍下来,重点拍手,小心不要被发现。”

  蔡继安跟着少女再次回到摊位前。

  ……

  师宣包圆了半个水果摊,掏零钱结账。小摊主没认出他,可怜巴巴翻出满兜块块钱,“姐,我零钱太多啦,能不能换给我张整的。”

  师宣慡快掏出百元大钞,摊主接过,把零钱点出来一张张数,懊恼道,“嗯,找的钱不够,姐你还是给我零钱吧。”

  这时摊上很及时地又来了一个新客人。师宣递了53元零钱,瞥见旁边埋头挑水果的新客人和刚才是同一位,只不过戴上了帽子。小摊主收了零钱,把水果装好递给师宣,转头应付新客人。

  师宣施施然起身,浅浅笑道,“我记xing还算不错……你还没把一百还我呢。”

  小摊主愣了一下,红了眼圈,“姐,我明明给你了啊,就在你接水果那会儿,你再仔细想想。怎么今天一个个都这样啊,要我说多少遍,小本经营,你不能拿了东西还要我再倒给你送钱啊。”

  新客人拧眉盯着师宣,附和道,“我看你长得漂漂亮亮,怎么还出来骗个小孩子,你都不害臊吗?”

  校门口还有不少人流,可惜不是看到上场戏的那批,闻声望来,摇头叹气说着什么“世风日下”。

  师宣却反而微微一笑,瞄向躲起来的蔡继安,“好了吗?”

  蔡继安关了录像装好手机,才走出来点头。摊主和托儿不知唱得哪出。师宣这才转头“无比温柔”地摸摸小摊主的脑袋,“普通水果商贩想让水果显得新鲜,手边会备个喷洒,但你只把水果当成骗钱的道具,选取耐放的,并不在乎水果好坏,破绽太显而易见了。”

  小摊主愣愣听着,这女的有病吧,被骗了钱还来指点他。

  然而下一秒,师宣抬起另一只从他腰包探了一圈手,笑着让他翻翻钱包,小摊主赶忙查看,不仅新骗的一百五十三元钱不见了,连从上个受害者那骗来的钱也全部消失了。可这人掌心明明是空的,小摊主瞪圆了眼。

  “你会魔术?拿了我的钱!”

  “空口无凭。我手里可什么都没有,不要乱冤枉好人。”师宣把刚买的水果重新放回摊上,笑道,“就像,你找没找钱,你可以说我说的不算。我付没付钱,我也可以说你说的也不算。但我想,警察一定会帮你们算清楚的。”

  师宣扭着托儿和小摊主,卷起水果摊,一起锁进蔡继安车里,从厕所里拿出前一次买的水果,还回去,对蔡继安道,“我已经报了警,你等着警察来,附近应该还有不少受害的苦主。”

  蔡继安被指使了一圈,还没跟少女套热乎,少女已潇洒转身,大步离开。

  ……

  派来盯着蔡继安的人给顾长技打电话,请示,已经找到那个搞破坏的女孩。顾长技让跟着人,找出她的住址。结果跟回学校,却见女孩进了男厕,过了一会儿,出来的是脸上还带着湿意的顾温。西装男盯着顾温的身型,去男厕查探一番,每一个隔间都是空的,最里面那间的垃圾桶里,用黑色塑料袋裹着一件眼熟的裙子和假发。

  第29章 拯救骗子(4

  顾温离开厕所时,心qíng几近沸腾。

  走廊两侧是随处可见青色墙漆。青色的光反she仅有三成多,能带给视网膜恰当的适应度,赋予人更为平和的qíng绪。顾温在其间穿梭,随着时间流逝,沉静的步履渐渐平静,他抹掉脸上滑落的水珠,瞥向身侧。

  消防栓玻璃映出往日见惯的脸,呈现出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

  现在还仿佛置身梦中。

  从不久前发现另外一个人格,他就主动置身困局用自己当诱饵,把那个无法掌控的人格引入他的耳目中。每每听着那个人格为了他殚jīng竭虑,被欺骗而产生的负面qíng绪会得以排解,同时却有转化为另一种油然而生的qíng绪。一开始还不甚分明,随着他对那个人格日渐熟悉,莫名的qíng绪越积越深,呈现出清晰的轮廓。

  名为烦躁。

  午间时候他听着那个人格对蔡继安温声细语,整个人像被巨山压顶般被烦躁感束缚得密不透风。发现同桌异样的眼神,他恍惚低头,掌心捧着无意识间撕碎的课本,微风卷帘,碎片散了一地,难以言喻的焦虑破石而出。英语老师怒不可遏,顾温被罚去楼下跑圈一个课时,烈日下,他的繁杂心绪随着黏腻的汗水挥发、升华,当他筋疲力尽躺在人工糙坪摊开四肢,他让他困扰的感qíng原来是接近气急败坏的嫉妒。

  顾温他常被形容呆木沉闷,宛若顽石,他第一次体验到石头落入油锅的激烈qíng绪。

  他与那个人格共用一个身体,理所当然的,把那个人格默认成自己的所有物,他该拥有一切的知qíng权,该紧密相连,不论喜怒,都不可分割。

  而在几分钟前,这个愿望得以实现。当顾温把湿漉漉的脸从蓄满水的池子中抬起,再次睁开眼,望着周围的校园男厕环境,明白那个人格又帮他化解了一个困局。顾温打量自身形象,衣服已经换回男主,头发因为佩戴假发有点塌,没有什么新奇的。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余光不经意扫过镜面,骤然瞳孔紧缩,顿住脚步!

  顾温侧身面对镜子,但镜中映出的人影却是正面的。

  镜中映出少年半个身子,但从肩膀放松的弧度就可以想象他闲雅的站姿。与顾温分毫不差的寻常的五官,不复往日该有的木然,反而含着一抹鲜活笑意,斜睨着他。顾温想象过许多次,如果不是双重人格,而是作为双胞胎共存,那个人格会用这副同样的脸做出什么表qíng,但当直面镜中少年让满室生chūn的艳色与温煦,他才切身认识到,这个人远远逾越他的想象。

  如果换个人,必会认定这是快被焦躁妒恨bī疯,所催生的用于自我安慰的幻象。

  但顾温十分肯定,这是另外一个人格。而下一秒,他更加坚定了,镜中少年张了张嘴,而那句话却顾温嘴里吐出,不由自主。

  “唔……”

  曾细细品味珍藏的称呼。

  “我亲爱的男孩。”

  曾在深夜中于耳道里静静流淌的含笑声音,似水柔qíng。

  “……你看上去还好吗?”

  这与他平常gān巴巴的嗓音完全不像,顾温忍不住摸了摸嘴。而在他犹疑间,镜中少年已经跟他告别,“时间不早了,我想你还有事qíng要做。”

  少年瞥了眼顾温裤兜的方向,顾温埋头掏出一把钱。

  “不过答应我,回家再见时你还是好好的,可以吗?”少年说了最后一句,“我觉得并不是什么事都要一个人硬撑着……待会见。”

  等顾温急忙抬眼,镜子里已经恢复原样,映出那张寡漠无趣的脸,顾温皱眉,镜子里的也跟着皱眉,那个人格不在那了。

  现在——

  顾温从消防栓上再次望见自己的脸,脑海中却已不由想象起另一个。视网膜与脑中截然不同的脸仿佛重叠在一起,总有种错乱,模棱两可。

  顾温收回视线,加快脚步,迫不及待赶紧回家。

  通往顶楼的门被撬了锁,一推就开,蔚蓝的天空映入视网膜,顾温的心qíng前所未有的舒畅,下来,他才把目光落在这几个记吃不记打的高年级不良生。几人见顾温空手而归,嘴里一哼,正要解题借题发挥,就见眼前大多时候都很好欺负的沉默小羔羊从兜里掏出钱,随手扔地上,没什么表qíng的说:

  “已经用不着了。”

  几人没听懂顾温的未尽之语,只感到权威受到挑衅,上前要收拾这个不长眼的小子。

  顾温突然回头,冲着门外道,“跟了这么久,不出来吗?”

  学生散去的教学楼空旷寂静,皮鞋与地面的摩擦声哪怕再轻微,都不会无迹可寻。顾温生xing敏感,能轻易察觉别人投注来的异样目光,如果不是第二个人格现身,他原本还打算装作不知道。跟踪者似在斟酌,等了没几秒,才现身,是曾经来接顾温的西装男。

  ……

  师宣呆在识海里,望着顾温利用西装男料理高年纪生。

  师宣视物超越常人,当他换成女装从厕所出来,并不意外顾长技派人跟踪蔡继安。然后,他想着一事。因为临时买的女裙有点短,为了防止风chuī露腿的意外,他用ròu色丝袜掩盖腿毛,脱鞋时突然发现鞋底有问题。

  可能是涂胶的人当时心qíng不太好,用力过猛,挤出的浇水偏多,虽然用美工刀修饰过,但是心qíng烦躁手下并不细心,能摸出些微异样。

  师宣弄开切口,发现里面藏有窃听器。回想蛛丝马迹,从顾温最近不离身的耳机可知,师宣的存在bào露了。第二次失算,师宣很快弄清原因。两人共处一身,师宣能感知皮囊的qíng绪,清醒时能观察顾温的一切,再加上顾温的魂体有故友的魂息,他对顾温各种意义上的熟悉让他松懈,下意识信任顾温于他无害。

  而他于顾温却是完全陌生的。

  顾温在观察他,试探他,分析他,并发现,每当他替顾温出来解决完困局之后的一段时间,是顾温可以瞒着他行动的安全期。

  顾温xing格反社会,容易黑化。顾父薄qíng寡义、六亲不认。师宣并不惧怕与两人斗智斗勇,他前生的宗旨就是: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他这次打算借力打力,或者说移花接木,唯有等他们先出招,师宣才能转嫁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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