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污男主[快穿]_一纸情书【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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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宣盯着他,心思百转……这人大晚上现身藏宝阁,九成是来盗宝的。师宣脑中瞬间滚过数个栽赃脱罪还能让殷逢渊百口莫辩的法子,但紧接着神色一正,收敛心神摒弃恶念,不让心xing被执妄影响。

  罢!

  “念在你帮我两次,你今晚所为,我只当没看见。”

  殷逢渊拖着打晕的沙弥,往一尊雕像后面藏,瞧见师宣竟要直接推开藏宝阁出去,赶忙伸手把人拉回来,小声骂道,“你自个不要命莫要害我。”

  门外有脚步靠近,殷逢渊来不及多说,抱住师宣跳上房梁,沙弥一边嘟囔着“都要jiāo班了你怎么还没打扫完”一边推门进来,月华撒入,照亮地上流淌的血迹,顺着血迹寻去,一个被藏了一半的沙弥横躺在地,腹部破dòng,不知生死。

  沙弥尖声惊叫!

  殷逢渊抱紧师宣,却没有什么旖旎心思,把一个东西藏进师宣怀中,传音入脑,“不如我们再做个jiāo易,我帮你担下碎丹之名引开人,你帮我把宝物安然带走,等我离开之日再归还。”

  不等师宣回答,殷逢渊松开师宣,不再隐匿气息,从另一个方向破瓦而出,沙弥惊叫着追着冲出藏宝阁,高喊:

  “——贼人在那!!!”

  刚被声音引来的人再次被引开。

  师宣跳下横梁,心里纳闷,既然守卫警戒更胜往日,殷逢渊有清醒意识或早已观察好巡视规律钻了漏子,他梦游时哪怕自动藏匿气息,一个人大活人直直走过怎会无人发现?师宣边想边走到破肚的沙弥旁,用魂力给他疗伤。

  恰在这时,一阵烈风推开阁门,一人踏风而来。

  青色衣袂翻飞。

  师宣衬着月光回望,见到掐着指诀的清明转过一张毫无温度的脸,连眉宇间的悲悯之色都dàng然无存,先盯着他,目光再滑到衣襟突起的位置,最后落到被救回一命的沙弥。清明送去一股风卷着沙弥出阁救治,阁门再次自清明身后合起,月光渐减,直至恢复黑暗,看不清清明的表qíng。

  “你若给为师一个理由,为师定当深信不疑。”

  “我若说回过神注意到时这沙弥已经出了事,而殷逢渊盗宝更与我无丝毫关系,你信?”

  “不敢不信。”

  清明垂下眼,拉起师宣手腕,“走吧。”

  “去哪儿?”

  “律阁。”

  见徒弟目露疑惑,清明解释道,“今日加qiáng警戒却反而‘忙中出错’是故意留下漏dòng,好瓮中捉鳖,来个人赃并获。今晚不论谁进入藏宝阁,都不会遭遇阻拦,而一旦有人出来,就是天罗地网。”

  清明带着徒弟到达律阁。

  阁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殷逢渊果然被绑着压到中间。清正瞥了眼嫌疑人妙语,再顺着他被握住的手腕看向师弟,想到师弟那些心思,心里烦乱。再见他紧紧握住妙语表露维护之意,更是气恼,向殷逢渊喝道:

  “同伙都已带到,你还不把本尊刚才所问速速招来。”

  殷逢渊终于开口,却看也不看师宣,“东西是我偷的,人是我伤的,至于为什么弄碎佛丹?这不是问得废话,为了一击必中当然挑你们佛家弟子最要紧的地方。”

  清正指向妙语,“那他呢?”

  清明握住徒弟的手一紧,目光扫向殷逢渊,隐含锋芒。殷逢渊回以轻浮笑容,并不怕他,回头向清正道,“不过一替罪羊罢了。”

  清正不信,打量妙语浑身上下,衣鞋上没有血迹,衣襟里却藏着赃物,清正待收回视线,目光突然一顿,凝神细望,皱起眉来。

  清明察觉,顺着师兄目光的落脚点,抬起徒弟的手,每根长指都被擦得gāngān净净,唯有擦不到的指fèng,残留些微血丝。

  清正冷笑,“既是替罪羊,又为何替他开罪?我见他指甲里有血,要不要本尊当面验验是谁的血,你再狡辩?”

  “不用验了,是那沙弥的血没错。”殷逢渊笑容更加轻浮,“不过血是我故意擦进去的,留有痕迹又不能让他轻易发现,赃物也是我藏他身上的。若我逃了,他自然被留下当替罪羊,人赃并获,但我既已被抓,何必再拉人垫背?无趣的紧……”

  殷家这人是个滑头,估计再难审出什么,清正目光滑向师宣,张了张嘴,还没等发问——清明适时开口,“那小沙弥约莫已经醒了,师兄不如叫他过来问问。”

  得!连审都不让审!

  清正心里发闷,被逮个正着的是妙语,怎么他照章办事还要被师弟摆脸色?当时有人传来消息说妙语进了藏宝阁,明明又不是他bī着人进去,敛息埋伏阁外的那段时间,小师弟袖中冒出一股又一股凉风,chuī得清正脖子发冷,仿佛后面竖着把刀。

  沙弥被带进来,捂着腹部一脸悲痛,问起事qíng经过却一无所知,被洗掉了记忆。

  清正再次盯向殷逢渊。

  殷逢渊笑得略有得意,“我既然找好替罪羊,若被这小光头拆穿不是前功尽弃?当然会洗掉记忆。”

  “你一口咬定他是你的替罪羊而非同伙,那本尊倒要问问,藏宝阁重地,为何他无缘无故会冒着风险应你之约。”

  殷逢渊露出一脸意外,瞄了眼面容突然紧绷的清明,笑容玩味道,“哟,你的好师弟竟没告诉尊者,他为何深夜还来见我?”

  清正见师弟表qíng复杂,不忍为难师弟,瞪着殷逢渊道,“别耍滑头,问你话你就说。”

  “你们这位妙语弟子乃是我已过门的妻子。”

  清正大感荒谬,“你那个yīn阳氏的妻子不是死了吗?”

  “是呐。”殷逢渊扬唇,一抹耻笑横在嘴角,“我也想问问我那妻,为何大婚当晚‘死了’,又改头换面跑去当一个僧人的徒弟?所以我就约他出来,而他又不敢不应约。呵,不如妙法莲华尊者你来告诉我,是如何勾得我那妻舍弃荣华富贵,甘心跟你进了这鸟不拉屎的地界整日吃素念经受诸多苦?”

  “休要污蔑本尊师弟!”

  清正生怕他再乱攀咬,挥挥手让武僧赶紧把人压下去,这盗宝和两个弟子夺丹的帐还是等殷氏来领人再谈。

  驱走殿中人,清正只留下师弟师徒俩,追问妙语来历,果真与殷逢渊所说无二,他这师弟还真gān出新婚当夜抢了人妻的豪举!

  “唉……”

  “……唉。”

  “唉……”

  清正走来走去,连叹三声,瞥了眼紧握妙语的师弟,就这一点事,师弟就一副哪怕玉石俱焚也不肯放妙语回去的态度,若等殷氏来寻人事qíng摊开一谈,妙语bào露身份自然会被领回去,这不仅给婆娑界丢了个大脸,想到“风阻一说”,师弟到时心焦难耐反而更加qíng根深种可怎么得了?不行不行!得想个办法堵住那滑头的嘴!

  “对了,殷家那小子偷的是什么东西?”

  清明把东西拿到清正面前,是一个沙漏模样的法器。

  “逆运沙?”

  法器玄妙,上下颠倒不改漏沙方向,清明拂了拂沙漏上方,古旧铭牌上新刻了一排字:[怀阳殷氏,临川yīn——],后面“yīn阳氏”没来得及写全,等勾勒完成,启用法器,位于沙漏上方的两家气运会随沙子遗落而气数渐尽。

  “单说殷逢渊这一身法力就绝非外界谣传的废物,但一个大家嫡子隐藏能力不想继承家业,又偷取逆运沙想毁了自家,不管他有何苦衷与目的,都不敢在家人面前bào露如此láng子野心!”清正有了主意,gān脆在算帐前先找殷家小子谈判,互相保密,再赠以逆运沙堵嘴。反正法器已开封刻字,废了一半,送就送吧。

  清正为了师弟那片逾越之心绞尽脑汁,这会儿终于松了口气,抄走逆运沙,挥手赶人。

  “夜深了,你带你徒弟回去安心休息,剩下的事不用担心,有师兄呢。”清正转身赶去问佛爷讨要宝物。

  两人回去路上,清明有些沉默。

  黑夜压人。

  月华又在两人间堆叠深影。师宣回想着殷逢渊被抓仍愿帮他掩护之事,猜不清殷逢渊的心思,亦无意多费心思,瞄了眼清明,突然道,“若伤人碎丹的并非殷逢渊,反而是我呢?”

  清明垂眼,语气微妙,“事到如今,何苦替他掩罪?”

  “你就说说,若真是我下得手,你待如何?”

  “若真是你,为师只能以死谢罪。”清明语气平淡,回头深深看了眼师宣,那目光仿佛非常厚重,压得师宣心头一沉。

  师宣抹了把脸,移开视线,故作玩笑道,“你直接杀了我多容易?”

  清明摇头,没有说话。于他来说,自裁远比杀徒容易多了。

  师宣猜出他所想,笑得有几分锐利,又有几分无人可以争锋的风华绝世,“原来师父心中,我竟然比你的xing命还重要!小徒感动非常,只是不知——弟子与您的成佛之心相比,哪个更为重要?”

  清明闭口不言。

  非是不说,只是不到决断之时,连清明自己都猜不出孰重孰轻。

  师宣仰望一轮孤月,他唯一能行走此间的身份只有破妄子这副皮囊,若清明执着成佛,约莫是不能善了。

  “你既已动了凡心,何不为我弃了佛道?”

  清明沉默。

  师宣叹道,“须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世上安有两全之法?总有一天你无法逃避。”

  徒弟的寂寥语气让清明心中一跳,顿在原地,回过神已与师宣拉开距离,踏空一拍的失重感袭来,他大步上前拉住师宣,师宣回头微微一笑,与寻常一般无二,清明心中空隙仍未从中填补,猛然抱住师宣,像要把人拥进骨血里,皮ròu相贴的温度让悬空的心慢慢落了回去,低低叹曰:

  “莫要离为师太远。”

  师宣回抱,收起满腹愁思,撒娇般把两只腿环到清明腰间,缠人得像一株逮住猎物就绞死不放的毒藤,蹭着清明胸口。

  “我这么喜欢你,怎舍得离你太远?”

  清明被一打闹,渐渐冷静下来,察觉行为自己逾矩,推了推闹人的徒弟。

  “你要抱就抱,要推就推,哪有那么随便?”师宣身子一扭,从清明怀里攀到清明背上,赖在上面,“不如你今天就背着我回去?”

  说完,师宣一拍清明肩膀,喊一声“驾”!

  “竟把为师当牛马,大逆不道。”清明虽是骂言,语气却没有丝毫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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