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人生信条是人活着就不该有烦恼”的法兰西第一美人,第一次愁的没睡着觉, 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连追求者殷勤送给她的火红火红的狐狸皮新大衣, 也没能让她多看一眼。
乔神父最近却是人逢喜事jīng神慡, 走路时都仿佛带着风。因为他觉得他和约翰准骑士最近一起骑马、一起狩猎的生活, 也算的上是你侬我侬了,他坚信他离追上心上人已经不远了。也所以,在朱莉愁了有些天后,乔神父才迟钝的发现了好友的不对头。他忍不住学朱莉以往对他的关心语气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朱莉只能感慨一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然后, 朱莉就痛快的把乔神父这个战五渣bào打了一顿,神清气慡, 头也不疼了, 心也不愁了,一副大姐大的表qíng, 翘着腿坐在一边吞云吐雾。
乔神父蹲在角落,做着深刻检讨,他是真怕,怕朱莉qiángjian他,这就是个哪怕没有diao也要创造机会上了别人的alpha女。最可怕的是, 她完全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错什么了,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
“你、你玩弄别人感qíng!”
朱莉挑眉:“来来来,你给我举个例子,我玩弄谁的感qíng了?我谈恋爱的时候永远是很专注的谢谢,只有和这个分了,才会追求下一个。哪怕是我当年逃婚,我都是先和他提了离婚,他不同意,还把我关了起来,我才跑的。”
“那你还3P呢。”
“一男一女加上我,这样的三角形多稳定啊。”朱莉觉得乔神父的逻辑简直有病,“我们都不会向外发展,三角形的关系也是从一开始就约定好的,最后好聚好散,碍着谁了?”
“……”乔神父觉得他这辈子大概是说不过朱莉了,但他还是觉得这样不对,只是说不上哪里不对。
朱莉把一口烟吐到了乔神父脸上,在烟雾缭绕里,朱莉就像是一条美女蛇:“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是你的爱qíng观,不是我的。爱qíng观不能完全等同于三观,懂?对于我来说,只要我的爱qíng没妨碍到别人,就是可以的。我从不会cha足一段感qíng,也不会在谈恋爱的时候出轨,只是爱qíng的保质期不够长而已,但分手时也会说明白,我自认为对得起任何人。你不能拿你保守的爱qíng观来指责我的爱qíng观不对。”
“像奥尔和拉斐尔那样的感qíng不好吗?”从始至终只有彼此。
曾经乔神父的感qíng观念更接近朱莉,甚至比朱莉要更没有节cao,因为他就是成长在那样一个环境里的。后来乔神父又开始想学奥古斯特,因为奥古斯特看上去是那么开心。
朱莉闭眼,深吸一口气,当她把胸中的压抑同呼气一起吐出后,她这才睁开那双漂亮的杏仁眼道:“好啊,谁说不好了。只是不适合我而已。”
珍夫人和伯爵夫人也只有彼此,可结果呢?徒留珍夫人守着一段承诺在人间苦苦挣扎,làng费了大好的年华。
朱莉曾经发过誓,她绝对、绝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她宁可为了爱qíng死,也不愿在绝望中苟且。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讨论爱qíng哲学的时候。”朱莉不耐烦的挥挥手,就仿佛要把她烦躁的内心也一并挥开。她实在是不想再回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美丽的就像是皎洁月光的少女在死前对她断断续续的说,我希望你能永远快乐,享受爱qíng,不要让我在地狱里也嘲笑你。
乔神父捏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贴心的示意他不会再说了。
朱莉这才重振旗鼓,开心的讲起了她这段日子的发现,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朱莉觉得自己也许该改行去当名侦探。
等乔神父全部听完,脸上的表qíng先是一惊,然后紧接着就是大喜,他不明白朱莉在烦恼什么,他激动的说:“这是好事啊,奥尔一直在纠结于他和拉斐尔之间的血缘关系,现在没有了,不用烦了,他们可以在一起了。皆大欢喜。”
乔神父其实是个画风特别独特的恋爱脑来着。
“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我能查到的事qíng,这么多年了,却没有其他人能查到?”朱莉自认为是很聪明的,却也不会自视甚高的觉得全天下除了她之外就没有聪明人了,调查的太过顺利,反而让她有些不那么确定了。
乔神父不怎么爱用脑子,只能化繁为简,直接粗bào的表示:“这事拆穿之后,对谁的好处最大?”
“拉斐尔?”朱莉不太确定道。毕竟让她知道这件事,她也就只能和乔神父以及奥古斯特说说,她肯定是不会随便往外乱说的。换言之,这件事qíngbào露后,能够引起的后果是很小的,范围也就仅限于拉斐尔和奥古斯特的感qíng生活。拉斐尔喜欢奥古斯特,这是乔神父和朱莉都知道的,但拉斐尔知不知道奥古斯特也喜欢他,这就不得而知了。
“假设他知道……”乔神父点了点下巴,大脑开始吭哧吭哧的努力运作。
“那我一告诉奥尔,他们就分分钟有qíng人眷属了。”朱莉立刻接过了话,根本没打算给乔神父那生锈的大脑太多的发挥空间。
“那如果他不知道呢?”乔神父再问。
“那他就可以根据我告诉奥尔这件事后奥尔的态度来进行试探,如果奥尔喜欢他就HE,如果奥尔不喜欢他,就想办法装可怜呗,反正怎么样都能增加好感度。”朱莉在套路这方面绝对算是个中翘楚。
“所以,幕后凶手一定是拉斐尔!”乔神父为了配合语气还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这样就能增加可信度。
朱莉抬头,诧异的看向乔神父。
“我、我又说错了吗?”乔神父一惯是个大嘴巴,很喜欢胡说八道。
“不,”朱莉漂亮如宝石对于眼睛沉了下来,“你难得蒙对一回。”
所以朱莉才烦恼,因为她完全就是被拉斐尔当做了棋子啊。如今最有可能的qíng况是,拉斐尔稍微感觉到了什么,不敢确定,怕出问题,便想办法曲线救国,想借朱莉之口挑破这层窗户纸。
“为什么要弄的这么麻烦?”乔神父不懂。
“因为黑太子回来了。”朱莉能明显感觉到拉斐尔对黑太子的忌惮,“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qíng。”
随便乱说结果也许会很惨的事qíng。
“那你还要告诉奥尔吗?”乔神父有点担心他的朋友,不管是朱莉还是奥古斯特。拉斐尔就像是一条毒蛇,是冷血动物,在丛林间游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扑出来咬一口。也就只有奥古斯特那样的小傻瓜会坚信拉斐尔是个好人了。
朱莉抱头,揉乱了一头秀发,这就是她最发愁的地方了。告诉吧,不甘心,怕自己掉进拉斐尔的陷进;不告诉吧……那她还是人吗?她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好友在感qíng和道德之间来回挣扎?
乔神父终于悟了:“拉斐尔估计连你能猜到他是幕后推手的事qíng都算计到了,并且笃信你不可能不说。”
朱莉垂头丧气,就是这样。
这种明知道自己在被算计,还要巴巴送上去的感觉可真糟。拉斐尔这种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呢?真是想不明白。哪怕长的再漂亮也没用!死基佬!老玻璃!
在朱莉苦恼的时候,奥古斯特也在发愁,他愁的是他该带多少衣服去巴黎。
黑太子要带拉斐尔去谈法兰西战败后的投降条约,这是奥古斯特知道的,他很自觉的把自己也算在了这次的法兰西旅行团里。
也不知道法兰西这个时候是比英格兰冷还是热,奥古斯特惆怅极了。他这次来肯特郡带的衣服基本都穿过了,没什么新衣服可穿。临时去巴黎定制吧,要是来不及可怎么办?都是理查二世逗留在肯特郡时间太长的锅,如果按照之前的行程,奥古斯特根本不需要发愁衣服,因为一个绅士总会知道在旅行的时候要多给自己留点余地。
带去法兰西的人也要jīng简一下,奥古斯特掰着指头盘算着,他不能拖了他爹的后腿。唔,那就不带乔神父只带朱莉吧,乔神父的马技太菜了,可朱莉愿意回法兰西吗?
啊,他们去法兰西是要坐船的吧?奥古斯特一惊一乍的想到,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坐过在海上航行的那种大船,顶多是在拍地貌的时候租过快艇或者行驶极其缓慢的花船什么的。他是不是该问问有没有什么防晕船的特效药,他上辈子是不晕船的,但谁知道这辈子这具身体是个什么构造呢。
记忆里奥古斯特小时候是去过波尔多的,和母亲一起,但毕竟那些记忆已经太过久远了。
老管家陪在一边忙前忙后,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黑太子不太可能带上奥古斯特。虽然说英格兰赢了法兰西,但法兰西境内还是很危险的,对英格兰人尤其的不友好,黑太子那么宝贝奥古斯特,又怎么忍心让儿子去冒险。
最后还是由来找奥古斯特的朱莉告知了奥古斯特这一残酷的现实。
“我不信!”奥古斯特有些不开心,呆毛都感觉要炸起来的那种,“你也说了,是可能,意思就是有可能带我,也有可能不带我。”
“要打赌吗?”朱莉挑衅道。
赌就赌!
“赌注嘛,这样好了,如果我赢了,我私下里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不能对任何人说是我告诉你的。”朱莉积极为自己牟利。
奥古斯特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同意了:“那如果是我赢了呢?”
“呃,那我也告诉你这件事。”朱莉反正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打赌的意义在哪里?”
“你不敢?”朱莉激将,这都是套路啊套路。
奥古斯特果断咬钩了,他怎么会怕呢?笑话!
最后的结果是……
奥古斯特输了个彻底,黑太子真没打算带上奥古斯特,理由就是老管家说过的,法兰西还是太危险了。黑太子带拉斐尔去法兰西除了谈判以外,也是希望借拉斐尔的能力镇压一下法兰西内部错综复杂的国qíng,等治理好了,再带奥古斯特去。
“我不!我不!我不!”奥古斯特很生气,就差在他爸面前满地打滚了。
才走到门边的拉斐尔叹为观止,他从未见奥古斯特在他面前这样过。莫名的,他有点小不慡,不明白这样的亲密无间、不设防的状态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他和奥古斯特之间。
奥古斯特在见到拉斐尔来了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实在是拉不下脸在喜欢的人面前死皮赖脸、闹的像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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