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_雾十【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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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他故意吓唬他,他的反应也只是傻乎乎的抱住了他。

  用浑身让拉斐尔烦透了的奶香气环绕着他,qiáng制的塞给了他一把可笑的糖果,并笨拙的说着并不连贯的单词,“甜”、“要开心”、“不要难受”以及……“妈妈说会有奇迹。”

  “你知道什么叫奇迹吗?”拉斐尔问他的傻侄子。

  傻侄子晃着金灿灿的和他的蠢爹一样的脑袋,他是个傻子欸,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奇迹。

  “那你还告诉我?”

  “妈妈说的。”奥古斯特特别、特别认真的看着拉斐尔,仿佛他已逝的母亲的话带着什么别人所不知道的真理,只要妈妈说的,就一定是对的,一定会成真的。

  拉斐尔的恶劣因子再次跑了出来,他说:“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但如果未来没有奇迹,我就吃了你。”

  小傻瓜这句听懂了,并且真的信了,眼泪开始在蔚蓝色的眼睛里打转,好委屈的:“我不好吃。”

  每每回想起来,拉斐尔都会忍不住笑出声,那是他过往记忆里除了和脑海里的声音对话以外少有的真正开心的时刻。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呢?他想。

  很多年后,当拉斐尔真的得偿所愿,知道了他的生母并不是抛弃他的,并且他拥有了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人的时候,他再一次回想起了这段话。

  这才发现真正傻的人是他。

  因为真的会有奇迹,奇迹有一头漂亮的金发,蓝色的眼睛,还有一晃一晃的呆毛。

  他的奇迹告诉他:

  即使以为自己的感qíng已经gān涸得无法给予,也总会有一个时刻,被一样东西拨动心灵深处的弦;我们毕竟不是生来就享受孤独的。——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第79章

  等奥古斯特和拉斐尔迷迷糊糊的回了汉普顿宫后, 奥古斯特才想起来, 他貌似有什么事qíng忘记在聚会上做了。

  拉斐尔本就紧握着奥古斯特的手变得更紧了些,眼中藏着尽可能克制的yīn郁,他问:“你在想什么?”

  任何把奥古斯特的注意力转移走的事qíngor人,都是拉斐尔所不能忍受的。以前两人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拉斐尔只能玩命的在心里和自己的控制yù过不去, 如今拉斐尔觉得作为奥古斯特的男友, 他终于有足够的立场提出自己的不满。

  “……虽然这么说很扫兴, 但你什么时候是我男友了?”奥古斯特一脸懵bī的想着, 这大概就是他忘记的事qíng吧。

  对啊!

  他们什么时候jiāo往了?

  他还没告白呢!

  拉斐尔这回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那张永远漂亮得体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不那么漂亮得体的yīn鸷。他的内心在嘶吼在咆哮,不想和我在一起,你想和谁在一起?对方有我漂亮吗?有我有钱吗?有我……更爱你吗?!

  拉斐尔的眼睛迅速充血, 有一种被bī急了的血脉喷张感。他的yīn暗面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牢笼。

  拉斐尔忍不住开始想,不行, 奥尔不能离开他, 哪怕有人比他漂亮、比他有钱,他也不能失去奥尔。把奥尔关起来吧, 让他只能看到自己,听到自己,感受到自己,就像是以前只有他能在脑海里和奥尔jiāo流的状态。对啊,他们本就应该如此, 那样多好啊。

  在一声“啊,好疼,你捏疼我了”的抱怨声中,拉斐尔越来越糟糕的想法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般,噗嗤一声彻底没了脾气。

  拉斐尔手忙脚乱的放开奥古斯特的手,但在放开的下一秒又紧张兮兮的重新捧回了手心,小心翼翼的开始给奥古斯特揉着确实略微有些红痕的左手,并在电光火石间就重新构建了一个更加讨喜的自己,抛弃那些yīn暗面,只是以一种特别委屈的语调道:“你亲都亲了,难道打算赖账,不负责吗?”

  奥古斯特:“……哈?”

  拉斐尔一边给奥古斯特揉手,一边继续低着头道:“而且,我都对你表白了,你也没反对。你不是最讨厌玩弄感qíng、始乱终弃的人吗?”

  奥古斯特一句话没说,就被标上了玩弄感qíng、始乱终弃等标签,这让他也是很不知所措的。他在心里问自己,我做什么了吗?没有吧?不对,拉斐尔什么时候表白的?哦,对,布朗宁的qíng诗。那几把也算表白?!

  “怎么不算?”拉斐尔就像是和奥古斯特共用着一个大脑,总能先一步猜到奥古斯特想说什么,“我用你很喜欢的诗人写的你很喜欢的qíng诗对你表白。”

  奥古斯特被一串主谓宾给彻底绕晕了,金色的呆毛也仿佛在跟着打转。

  拉斐尔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开始得了便宜卖乖模式,他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假装自己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你放心,哪怕你玩弄感qíng、始乱终弃,我也还是喜欢你。”

  “……”明知道拉斐尔是在扯淡,但奥古斯特还是忍不住跟着放软了心肠,像是另外一个小媳妇一样,红了脸颊,甜了声音,与拉斐尔相视无言,却仿佛已经互诉衷肠,说尽了甜言蜜语,道完了千百相思,活似百合现场。

  如果乔神父在场,他大概会夸张的抱怨一句:夭寿哦,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这么奇怪的,有人搅姬搅的像搅基,有人搅基却更像搅姬。

  拉斐尔没说话,是因为他知道奥古斯特的xing格bī不得,他只需要继续安安静静的给奥古斯特揉手,等奥古斯特自己想通了(他肯定会想通),自然就会像海螺一样总是很慢却一定会迈出自己的壳……一小步。

  奥古斯特这次其实不算慢,他难得果断的想着,矫qíng个毛线啊,和拉斐尔在一起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快快快,套牢他,吻他,上他!

  咳,当然,老司机的内心还是抵不过一颗小清新的大脑。

  奥古斯特从拉斐尔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手……好吧,没抽出来,索xing,奥古斯特就带着拉斐尔一起上了楼,去了奥古斯特日常用来学习的书房。

  一路幽暗,只有拉斐尔手中举着的金色三枝蜡烛台,刻着鸢尾花的标识。

  三更半夜,本应该挺吓人的场面,奥古斯特却根本没走心。因为他只顾着去在意他和拉斐尔像是黏了什么qiáng力胶水的双手,相握的地方仿佛始终是滚烫的,就像是奥古斯特的心。

  奥古斯特甚至觉得,爱真的可以发电,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至少他此时此刻就根本不会害怕什么夜深人静时仿佛披上了一层魔鬼的面纱的哥特式建筑。他的眼里只有拉斐尔,心里只有两qíng相悦的愉悦,脑海里也只有一件事qíng:他要找到羊皮纸和羽毛笔!

  gān什么?

  很显然的啊,他要给拉斐尔告白。

  奥古斯特上辈子独自生活了很久,始终觉得说的没有写出来的动听。因为写的时候可以考虑语气、斟酌字句,把自己反反复复修改数次、最完美的心意呈现在对方眼前,像是玩一种考验默契的游戏,在字里行间藏下自己最深的爱意,他期待着对方能懂,对方也定不会负他所望。

  奥古斯特写的时候,坚持没让拉斐尔看。

  拉斐尔也没有在这点上和奥古斯特倔qiáng,只是不肯放开奥古斯特的手,两人就保持着牵手的状态,一个坐在靠背椅上伏案写字,一个站在一边把头瞥到了别的方向,保证他一定不会回头。

  奥古斯特这才发现,只用一只手写东西,其实是很别扭的。羊皮纸总是压不住,本就不算太好看的字迹彻底变得歪歪扭扭,就像是小孩子写的东西。奥古斯特很是苦恼,觉得这样的告白实在是不够美观,正当奥古斯特考虑着撕碎它,重新写一份的时候,听到没了刷刷刷的书写声的拉斐尔,已经快速转身,拿过了信,根本不给奥古斯特反悔的机会。

  拉斐尔与奥古斯特不同,他觉得语言才是能最好的表达一个人最真实的qíng感的东西,第一反应才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奥古斯特坚持不开口,拉斐尔只能屈就于对方没有修改的第一版。

  “我嚷道:‘再说一遍:我爱你!’

  谁会嫌星星太多,每颗星星都在夜空中转动;

  谁会嫌鲜花太多,每一朵鲜花都洋溢着chūn意。

  说,你爱我,你爱我,一声声敲着银钟!

  ……”

  羊皮纸上同样断断续续的写着布朗宁的一首qíng诗,拉斐尔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那是奥古斯特最喜欢的英国诗人之一,奥古斯特以前就给奥古斯特背过不少布朗宁的诗。在拉斐尔生活的年代,这位女诗人还未出生,拉斐尔只能从奥古斯特口中知道一切。

  拉斐尔对奥古斯特的喜好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对奥古斯特喜欢的诗甚至能倒背如流,所以,在把诗看到最后一句时,他笑了。

  那句并不是原诗,而是奥古斯特下意识写的真实想法:

  “……我也想对你说,我爱你,我爱你,我最亲爱的你。”

  奥古斯特写了那么多的我爱你,无论怎么掩饰都变成了妄想,他试图抢回他的羊皮纸,却被拉斐尔握着手很有技巧的往前一拉,两脚打架,绊倒在了拉斐尔怀里。

  不等奥古斯特抬头,拉斐尔的唇就已经吻了下来。

  先是打闹嬉戏般,这里啄吻一下,那里舔舐一口,不算密集,却亲密异常;后来大概是察觉到了奥古斯特的抗拒,拉斐尔惩罚xing的加重了这个吻,用最疾风骤雨的方式表达着自己最狂放的爱,充满了独占yù与不可言说的yù望。

  他暗示xing的挺了挺自己的跨,两腿磨蹭,在奥古斯特耳边暧昧的chuī着气:“可以吗?”

  奥古斯特。两辈子初哥。格洛斯特公爵彻底变成了一颗番茄,脸颊绯红,耳垂如血玉,内心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从一个理论家变成实践家。

  趁着奥古斯特神游天外,拉斐尔自然是抓紧时间上下其手,占尽了便宜。

  当拉斐尔稍微满足了之后,他这才一边用手隔着紧身的裤子摸着小奥古斯特,一边咬着奥古斯特的耳垂道:“逗你的,我会等你到十八岁,不过,在此之前,让叔叔来教你一些男孩子在青chūn期一定要知道的生理卫生知识吧。”

  然后?

  然后奥古斯特就上了一趟别开生面、脸红心跳的生理卫生课啊,拉斐尔老师为此在脑海里演练了好些年,用尽了浑身解数教会了他的大侄子什么叫互帮互助的美德。

  奥古斯特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拉斐尔qiángjian了他的意识的奇怪想法。

  拉斐尔倒是心qíng好到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对谁都充满了一种chūn风化雨的温柔,吓的乔神父一直躲在汉普顿宫的小教堂里不敢出来,觉得拉斐尔变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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