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可以理解,毕竟都是花季少女,哪个不怀chūn?!哪个不多qíng啊?!若不是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恐怕个个都是被男人追捧的对象吧。等到了可以出宫的时节,都韶华以老了。毕竟这是清朝而不是现代啊,在现代,二十几岁的女子正是芳华正茂的年纪,可在这个时代,却过了择婿的最佳年龄了!
七夕的前一天,翠喜和秀蕊两人在外间屋里叽叽喳喳的说笑着,手里还在做着绣活儿。翠喜的手巧,什么花样子给了她,都能绣出让你满意的作品来。秀蕊的要差些,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倒是人还算机灵。我一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亲信,反正我也不让她轻易进来,除非我在!歪在炕上随意的翻着书,耳朵里听着她们说这个花儿绣的好,那个朵儿绣的妙的,脑子里想的却是昨天的事。九阿哥越来越让我糊涂了,昨天下午,我从乾清宫出来往茶水间去看茶,在拐角处和他撞了个正着!
“哎哟!谁啊这是?”捂着鼻子,我瓮声瓮气地抱怨道。一抬头看见是九阿哥,就赶快往后一撤,“九爷吉祥,奴婢冲撞了九爷,还望九爷恕罪。”这个主儿可是个yīn阳脸儿,说翻就翻的。
“嗯,起吧。”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起身站在一边,等着他先过去。可这位爷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打量起我来。心里诧异,嘴上就问了出来,“九爷还有事?!”
“哦,没事!”他紧着说道,可一顿之后又问道:“你这是去哪儿?慌脚jī似的,险些把爷撞个跟头!”撇撇嘴,我低声下气地说:“万岁爷在和大人们议事,奴婢就去看看茶水预备了没有。走的急了冲撞了九爷,您可别见怪。”
“呵呵,我说过见怪了吗?!”他温和的笑了,“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嗯?”我陡然抬起头狐疑地看向他,这什么意思?
“快点儿,爷没时间和你磨蹭!”某人冷然地说道。我睁大了眼睛眨巴了半天,这人要gān吗?平白无故的gān吗要看我的手?
“怎么回事啊你?没听见爷的话啊?把手伸出来!”九阿哥皱眉说道。我迟疑地伸出右手,呆愣愣地看着他用扇子一挑我的袖子,“嗯?左手!”
晕!他gān吗啊?
“九爷,我能问一下您要gān吗么?”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位狐狸爷。
“不能!”他两眼一瞪——可惜,桃花眼怎么瞪都像在娇嗔,哈哈!我还没得意完,就见他一把拉起我的左手,另一手把我的袖子略掀了一下,然后就皱眉问,“怎么没带镯子?”问完就把我的手一甩,甩的我差点儿把手撞到旁边的墙上!
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喊非礼……可一听他的话,我就傻眼了。镯子?是那个翡翠镯子吗?我没事带它gān吗?!留着换钱呢,可不能随意的糟蹋了。再说了,我带他的镯子?!那算什么啊,被人看见不定得惹什么祸呢!
“说啊!”某九不耐烦地道。我赶紧恭敬地说:“回九爷,您赏的东西太贵重,奴婢怕折了寿,这不收在屋里供着呢吗!”
“哼!信你才怪!”九阿哥两眼一翻,“我看你是打算留着换银子吧?!”嘿,他还真是了解我啊,我gān笑了两声说:“哪儿能啊,奴婢哪里会那么不知好歹呢?!”
“得了,别在我面前奴婢长奴婢短的,你在老十三他们面前怎么不这么说啊?!还有,我要是看不透你才怪呢。”他戏谑地瞧了我一眼,“你放心带吧,坏了爷再赏你就是!什么大不了的物件儿,也值得你如此的小心。这样的东西爷还赏的起,你尽管带就是了。”说完就往前走,可没走两步又回头笑道:“明儿看上什么好东西了,说给爷,爷弄了来给你!”
“哦……”我云里雾里的看着狐狸九慢条斯理儿地拐了过去,心里把他的话串了一遍,结果就是——九狐狸神经了!扁扁嘴,我就往茶房去了。
今天,闲着没事,我又仔细的想了一遍和九阿哥碰面的所有场景,想着他昨天说的话,难道他是因为知道我爱财,想用银子来收买我?!有这个可能啊,毕竟我在康熙身边的时间比他们这些儿子加起来还要多,知道的事也就多。嗯,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儿,我坐直身子说道:“翠喜,给你钥匙,把东边那个箱子打开,把里面那几个檀香木的匣子拿出来。”我的细软都在那里呢,其他的物件儿,如花瓶、玉制摆件儿、镇纸、康熙赏的茶具,三阿哥赏的徽墨,和一些衣料都在别的箱子里。那几个放首饰和银票的匣子单锁在这个箱子里。翠喜答应着跑过来拿了钥匙打开箱子,和秀蕊一起把匣子拿了出来。
秀蕊笑道:“好姑姑,让我们开开眼吧。”翠喜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上笑骂道:“小蹄子,竟想美事儿了,姑姑的东西也是你我能看的吗?!小心看在眼里拔不出来。”说的秀蕊扁扁嘴道:“姐姐就会欺负我,我是没见过嘛!”
“呵呵,行啦,都去吧,不知道你姑姑我是守财奴吗?!”倒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在宫里,我谁也信不过,何况她们的底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俩人闻言都笑了,翠喜捂着嘴说:“知道,知道,可着这紫禁城,谁不知道姑姑您的脾气啊?!呵呵!”秀蕊也忍不住的想笑,我扬起手故意凶恶地说道:“还不走?赶紧着,给我打水去,一会儿我要洗澡!”两个人笑呵呵地跑了出去,等她们走了,我把屋门反锁上,回到炕上开始清点财物!
打开第一个匣子,这里头都是一些银票和碎银子,金银锞子。算了算,总共有千把两了。这里头有我得的赏赐,有家里和姐姐给的,还有以前我攒的。第二个匣子都是玉佩和簪环首饰,基本上都是各宫的主子娘娘给的。第三个里头全是四爷、十三和十四他们给的,什么都有,杂七杂八的。
拣起十四送的荷包,打开把里面的耳坠子倒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唉,真是好看,可惜我不能带!有些遗憾地把坠子装回荷包,又瞧了瞧,四爷给的不少,十四给的最多,十三……呵呵,似乎他就送了一支玉簪吧?!忍不住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是我唯一带的东西了。又翻拣了一下,一个不起眼儿的东西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个同心结,石青色的……
“我要十三弟那样的坠子,只是我不要红色的,我要石青的!”淡然清冷的声音滑过脑际,我是怎么说的?好像是说:
“既然知道是我给的,你还要?!实话说吧,那样的结我这辈子只给一个人打。那个人就是胤祥!”
“不仅有红色的,我最近还打了huáng色的,蓝色的,墨绿的,淡紫的,还有石青的!”
他说什么了?
“你……你狠!”
“不做狠心人,难得自了汉!”
……
他当时的神态和样子一直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时不时的出来鞭挞我一番!唉,胤禛,我编了,早就编好了。可是,这个坠子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让你看见吧!怔怔地盯着手里的坠子,清冷的颜色,一如他的为人。简简单单的结也像他,像他的简洁,像他的朴素和庄重。把结贴在脸上,这是我做过最用心的一个同心结了,也是一个永远也送不出去的同心结!长叹一声,我把同心结放回到箱底,在慢慢的把其他的东西盖在上面,一如盖在了我的心上一般。
打开第四个匣子,我不禁暗自皱眉,这里头全是九爷给的!什么挂坠,扇坠,光各色的折扇就有十来把!晕哦,他自己喜欢扇子,连送人都是扇子居多!湘妃竹的,玉制的,檀香木的,还有一把象牙的!再来就是一套小巧的夜光杯,两串珍珠项链,两副珍珠耳坠,四个戒指,三个玉佩和那个翡翠镯子!就这一匣子东西就得有个万多两!要是为了收买我,他可真是下本儿啊!嗯?我拿起镯子仔细得看了看,这镯子的质地很眼熟啊……
啊,对了,十四阿哥送的耳坠子!我赶紧把那个匣子打开,把十四送我的耳坠倒在手上,又拿起镯子仔细的比对着。没错,就是一样的。如果我没猜错,这两样东西怕是一块玉打出来的!难道他们俩是一起买的?!不会吧!怎么回事呢?我是想不明白了,可惜了这些好东西了,搁在我这里只有等着换银子去,我是一次也不会带的!
下午,我舒舒服服得泡在浴桶里享受着,旁边的凳子上放着一壶新沏的碧螺chūn。手里拿着《资治通鉴》,嘴里啃着一个苹果,那叫一个自在!恐怕就是皇上也没我逍遥,嘿嘿!翠喜和常顺儿给我打热水去了,我让秀蕊守在屋外了。正滋润呢,就听外头秀蕊在外头说道:“姑姑,我去趟茅厕,您把门cha上吧。”
“你给我锁上吧,我懒得去。”
“好吧。”秀蕊答应着把门锁好就走了。
我则继续泡我澡,喝我的茶,看我的书。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外头的门响了。我笑着问道:“是翠喜吧?!进来。正好,我的水凉了呢,赶紧给我续上水。呆会洗完了,我还得去前头呢!”外头却没有声音,这俩小蹄子,不定玩儿什么花样呢!
“死丫头,跟我捣乱是吧?!小心我扒了你的皮!秀蕊,秀蕊!”
……
还是没动静,这下我可害怕了。万一要是别的人……我的额娘啊!手忙脚乱的从木桶里爬出来,抓起衣服匆匆的套上,散着头发就出来了!
外头一个人没有,门也关上了!难道是我听错了?!狐疑地走到门口,我猛的拉开门,就见一个人影一闪而逝!由于太快,我连那人穿的是什么都没看清,但我敢肯定,是个男人。而且,不是太监。因为太监是不可能穿朝靴的!
妈呀,惊的我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这是谁啊?青天白日的想吓死我啊?!偷窥?!
呃……我的冷汗一下子就从后脊梁渗了出来!好在有屏风挡着,有是白天,否则……
是谁呢?关上门,我靠在门上沉思了起来……
晚上,我心不在焉的站在康熙的身后,想着下午的事。我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也猜不出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gān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把他的皮扒下来不可!NYYD!敢偷看本姑娘洗澡,活够了不成?!
“茶!”
我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当泡儿踩,我要把他的舌头割了下酒吃……
“茶!”
我要杀了他,哦,不,是慢慢的折磨死他,这该死的鬼地方,洗个澡都不安全!我没把那件事和翠喜她们说,一来说不出口,二来,我也怀疑和她们有关系!嫌疑最大的就是秀蕊了,她没来之前可从来都没出过这样的事啊。早晚让我查出来,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她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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