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去吧”不过是让她刻意接近yīn丽华、帮着自己做了些事,还敢贪功要贵人位,那就别怪他不念qíng意了,这般时节,因着疫症死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到底是为着他做事的,就给了个美人位的丧礼已经是顶天了。
“皇后可是已经回到长秋宫了?”得到肯定答复,便是起身去长秋宫。
“阿爹,阿爹”小丫头说话越发利落清楚,撒欢地抱着刘秀的脖子对着脸就是一番啃咬,表示亲昵,刘秀脸上又是牙印又是口水的也不恼,依然大笑着抱着女儿转圈,小丫头便是更疯了,咯咯咯笑的欢实。
“她两个兄长加起来也没她这般闹腾,文叔还惯着她”郭圣通拿着帕子给父女两人擦汗,小丫头似是听懂了这话是说她不好般,把脸藏在刘秀脖颈间不肯出来,又逗得刘秀直笑,“我看吉儿便是乖巧的很,对不对,吉儿”再闹腾孩子也是自己的乖嘛,郭圣通无语,也不指望他了,自己把女儿抱过来,已经是玩的一头一身的汗,她的女儿当然是最好的,用的着他说!
“阳儿、苍儿那里还赖通儿多费心,明岁就能进学也能搬到自己的宫院去住,左不过还有几个月,我也不另行把他们jiāo予别的宫人照顾了,只他们再闹着去看那个毒妇,通儿也不必顾忌,该如何教导便如何教导……”看着妻子陈着一张脸,“都是那个毒妇害了咱们孩儿,更是贼喊捉贼想诬陷通儿,都是她的错,我知晓你心有芥蒂,只毕竟两个稚儿无错,再过几年,他们明事理了,我便会亲自告知他们一切,不会让通儿为难”
“哎,她这是做什么孽啊,罢了,依着文叔便是,可是我上辈子欠下你的了”
“呵呵,就是你欠了我的,所以这辈子只能在我身边”刘秀把睡过去的女儿接过来放到悠车里,便是凑到了妻子身边,“yīn氏害了我两个女儿,又妖言惑众、图谋不轨,真真可恼,那个和yīn家勾结在赞皇山山泉下毒,装了几个牛角冒充吃人恶shòu、四下散布谣言的妖人已经斩于市,我也已经明召四方,再不会有人说通儿闲言碎语,通儿怎还气着不成?”
“
文叔,我是叹这些人怎的有这么多鬼心思,真真防不胜防”郭圣通睨着眼看刘秀,刘秀抹了把鼻子,“这我可真是事先不知晓的,我只知道凤凰那事,也不过是气yīn家愚弄天子,蒙骗百姓,后来可是都和通儿坦白了的”一副老实样子,说的无比恳切。
郭圣通掩袖一笑,yīn丽华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被陷害的呢,自然是她和刘秀都帮了忙的,幽闭北宫,她是一辈子也别想明白了。心头冰层却是更厚了几分,刘秀真的是以为yīn丽华和她堂嫂合谋,借着刘阳刘苍陷害于她,毕竟都是江梅玉蝶再办,便是yīn氏堂嫂都以为是yīn丽华授意呢,可他却是选择了推波助澜,看着两个儿子受毒物侵扰之苦……
“好了,好了,有我护着你呢,魑魅魍魉自是不敢近身的”经过这事,他也算是又在妻子面前揭开了薄薄的一层面具,妻子就该知晓他有多看重她的,也只会更加死心塌地,以后他不会在如供着圣女般护着妻子不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侵扰,他要把她拉下圣坛,陪他一起在这浊世中沉沦翻滚,刘秀心底涌上一阵儿禁忌般难言的激动兴奋,抱了脸色缓和的娇妻便是往内室而去,对着外面挥手,女儿的悠车便被慢慢的推走。
正午骄阳毒辣辣的烤着万物,长秋宫经过一番比外面更为火辣的洗礼,随着内室铃声响起,众人终是结束了这场荼毒,轻手轻脚的抬着温水等物进去又退出。胡闹了一顿,又洗了澡的两人换过薄衣,郭圣通困顿,刘秀却是经历旺盛的,抱着人坐在榻上,一手把玩着青丝,一手展开了一副美人图,郭圣通看了两眼,猜到了其意,嘴角才泛上了笑意。刘秀见她果然聪慧,且慵懒海棠般一笑的模样更是醉人,便也更加高兴的介绍,“此为来氏十九女,来祁……”
……
洛阳城被烤的似是都能平地起火,街道上也就没有那般热闹,一辆马车在一家客栈停下,打盹的小二立刻惊醒,麻利的上前招呼,却见是几名奴仆拥着一个带围帽的女子,前面的男仆低低说了两句话,小二面色未变,便道“客观楼上请”
女子打开最里面的一间房门,白衣男子从离间走出,直接走到她面前亲自摘下围帽,笑的温润,声音更具磁xing,“阿良,桐等候多时矣”
……
“姑母安好”
小小的圆滚滚的一团小人儿声音却是不小,站在殿上有些笨拙的行礼。
“好了,好了,璜儿到姑母身边来”郭圣通笑着对侄子招手,郭璜见自己母亲点头,便欢喜的蹬蹬跑了过
去歪在姑母怀里好奇的看着旁边祖母怀里的小公主。郭圣通摸摸他小脑袋,对着母亲和弟媳道“璜儿可是又长了不少”
“可不是,这般胖胖的倒是随了他阿爹叔父小时候了”刘氏抱着乱蹦跶的外孙女笑呵呵地说着,便听郭璜嫩声嘟囔着“祖母,璜儿才不是胖墩儿”家里人都说他已经打破了叔父小时候的记录,这让小家伙倍感压力。
三人听罢又是乐了一番,吉儿见着大家都乐,瞪大了眼睛盯着郭璜看了一会儿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拍着手道“胖墩儿,胖墩儿”,这丫头冒话早,过了一周岁一般的话说的都极是清楚了,听的郭璜小脸通红,忿忿地看她一眼又扭了身儿,阿娘祖母都说了,她是公主,不能惹她的,本来看着挺可爱的,怎么这么讨厌呢,哼!
郭圣通轻拍了自己女儿小手一下,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放开了郭璜让人带着他去找刘辅玩,听着母亲唠叨,“你拍她作甚?吉儿才多大,来给外祖母看看,红了没”。
铫氏刚刚生怕自己儿子惹了这位公主,他也是在家被宠惯了的,便是皇后大姑子不计较,还有皇上呢不是,都知晓皇上可是极为疼爱这位得来不易的小公主,这会儿看儿子还算明白没有惹事,心放回肚子里,忙上前哄一脸委屈把脸埋在外祖母怀里的小公主。
“阿娘,您是不知晓,她是有多淘气,自打她会走了,我这宫中的玉器瓷器都被她打了一大半,是不值什么,可也不能这般放任她胡闹,昨天她还打发走了侍婢、踩着那只西域猫去够那把长剑呢,幸好姚huáng听到猫叫发现及时,亏得那猫乖顺又老迈了才没有挠她”,都怪刘秀惯着她,可郭圣通有苦难言,她实在不想把自己女儿被刘秀养成上一世的刘绶那样专横跋扈、嫁给谁便是坑谁全家的,就是长成刘huáng那样的也能把自己气死不是,可是刘秀因着前面几个女儿都没站住的缘故,对吉儿太过放纵,按着他的话,他的女儿谁敢嫌弃,每每听到这句话郭圣通都有想抽他yù望。
刘氏听的秀 眉抖了两下,这也太淘了吧,自己的二儿子小时候都没这样,看了眼气呼呼的女儿,低头把外孙女挖出来,只对上她那双泪汪汪的眼,又心软了。
“昨天文叔要罚她,她也是这样,文叔才说了两句重话,她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心疼的又抱着哄了半天”郭圣通无奈,本来刘秀就是个疼女儿的,上一世五个女儿,哪个脾气都不甚好,这一世到现在就一个,就更不用说了。儿女都是债啊!
“吉儿是乖孩子,不该让阿爹阿娘担心,是不是?”刘氏试着讲理,郭圣通让人拿着几个软垫给铫氏靠着,她又有了身子,不好累着了,郭圣通打量着这个弟妹,能在几年时间里让郭氏宗族上下认可、能让郭圣达服帖、让阿爹阿娘满意,也确实很有几分本事了,更兼这又有孕,郭圣通对她亦是和颜悦色。
小丫头昨天才被“教训”过,今天听着外祖母的话,虽不太懂,还是乖乖点头,就像昨天阿娘处罚她的侍婢们说的话一样,她不懂,但是也知晓她们是因着她胡闹才挨的罚,这会儿是老实了不少,耷拉着小脑袋,伸着小肥手让母亲抱,“阿娘,阿娘”。郭圣通笑的摇头接过,大汉公主自有威仪,但绝不是盛气凌人、胡搅蛮缠的威仪,哎,女儿还小,或许是她太急了。
“阿娘,弟妹,阿弟升任城门校尉可还习惯?”
“你阿弟那xing子自是谦恭的很,中规中矩的,到也未让人挑出错来”刘氏答的中肯,陛下连续升了来氏几人,意思已经明显,还有之前皇后受冤枉的事,是要给个说法的,补偿也好,平衡也罢,自家在这个位置,都免不了的,“你阿爹身子依旧不太好,近来和樊侯爷一起迷上了垂钓,今儿又出去了”
郭圣通听的明白,阿爹以来确实身子不好,二来,皇上舅舅都不任官职当个闲散侯爷,他自然是不能越过去,这也是刘秀希望看到的,再者阿爹也不适合cao劳,郭圣通乐得他安乐一生的。
大家看到后宫之位已属来氏,自然是有不服的,南阳宗室牵扯其中,再有yīn识走前给了刘秀最后一份奏疏,揭露军中多家子弟的罪行、错事,其中朱氏三人被罢免,来氏二人降职,吴家也没能幸免,他这是拼了最后一口气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的,最要命是司隶校尉告发朱氏外家舅舅刘晋于弟媳通jian、刘晋之子在母亲孝期行yín,刘秀自然是不会姑息,给他们宗室除名、贬为庶人、发往边郡,随后司隶校尉被告发qiáng占土地、打死人命,同样证据确凿,下狱不久死于廷尉狱中,死因不明。
几波势力倾轧,谁也没讨了好去,刘秀再次意识到自己阵营里这股势力的qiáng大,宗族和豪qiáng的联合,让他不能不正视,越发提拔自己人,稍微抬高外戚势力于宗室抗衡,樊氏已经跟南阳那些人牵连太深,来氏稍好些,而郭氏却是没甚牵扯的,北地的宗族可是不敢和南阳的宗族比的,且,刘扬几个可是挣扎中、老实着呢,这才有了郭况和郭家几人的升职,更有铫期从边郡调回,出任太中大夫,前几天便是和着刘秀微
服去了,显然刘秀还是更信任于他,这人出了名公私分明、耿直严苛又爱民的,也难怪刘秀信任,再有李通升任大司空,刘秀又派邓禹回了趟南阳,朝中局势才渐渐平稳。
“阿娘,这是女儿给阿爹又淘来的药,您可要叮嘱阿爹按时服用”郭圣通让姚huáng把药jiāo给母亲的随侍,阿爹也是不爱吃药的,而且老觉得自己其实身子硬朗着呢,郭圣通却是知道内qíng,生怕再是入外祖那般忽然离开,而且她的空间多是毒药,要是救人的药,阿爹可不能给她làng费不吃了。又细细叮嘱几遍,刘氏晓得厉害,一一答应。
“通儿,早先陈家还有心思想送人进宫,好在陈茂和他家老夫人是通透的,把一gān族人都压下了,达儿也说了,让你放心,这达儿出嫁后可是历练很多,很多事也看的明白,便是你婶母如今也听她的呢”刘氏感叹着,却是赞许看了自己儿媳一眼,其中有多少是儿媳劝说的功劳她也是知道的,家里出个把拖后腿的有多恐怖看看yīn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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