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失去了一个至亲的人。
常镇远想,自己当初想要放过赵拓棠,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成云妹。即使他现在已经是常镇远,也无法否认庄峥当年欠她太多。
不想再听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他跟在刘兆后面,看着他们在四周搜证。
刘兆道:“阿镖,你……是不是累了?”他原本想要派点工作给他,但见萎靡不振的样子,忙改了口。
常镇远很直接地点头。
刘兆想了想道:“好吧,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来警局换班。”
现在已将近凌晨三点,扣去来回车程,明天早上换班的话就只能睡三个多小时。但常镇远还是同意了。他开走刘兆那辆车回家。
这一晚上发生太多的事情,让他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他太需要一个地方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让混乱的思绪自动沉寂。
路上花的时间比他预算得更少。他随意将车停在小区里,狂奔上楼冲澡。
闻着洗发水沐浴露的香味,鼻息间的血腥气才稍微变淡了些。
常镇远从浴室出来,连头发都不chuī,就直接往chuáng上一躺。
原以为累了一天一夜,他一定一沾枕头就睡过去,可事实证明他低估了属于常镇远的jīng力。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他终于输给了失眠。
击向赵拓棠的枪声不断地脑海回dàng,闭上眼睛,呼吸间全是凌博今鲜血的气味。
身体疲倦地连小手指都不想抬,可思绪却该死地活跃!
他打开电视,默默地盯着半夜播放的电视剧。
剧情在讲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那闹哄哄的响声他原本就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声音和场景的脑袋变得越发紊乱。最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这种紊乱绕晕了,还是头太痛昏了过去,只知道下一次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电视正在放早间新闻。
常镇远立刻起chuáng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出门。
没chuīgān头发就睡觉的坏处在此时体现出来,风一chuī,脑袋就痛得好似被车碾过一样。
他将车停到停车场,蹒跚着步子走进办公室,苍白的脸色把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小鱼儿道:“你怎么了?怎么回家睡觉的人比我们熬夜的人的脸色还难看?”
常镇远一屁股 坐在沙发上,头往后一仰,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刘兆丢了个jī蛋过去,“还没吃东西吧,先吃点东西。”
常镇远沙哑着嗓子道:“没胃口。”
小鱼儿道:“你昨夜gān什么去了?”
常镇远道:“回家睡觉。”
小鱼儿道:“你怎么睡的?别是又着凉感冒了吧?”
竹竿突然冒出一句,“昨夜是阿镖第一次开枪吧。”
其他人齐齐一怔。
最近常镇远表现得太qiáng势,以至于他们一直无法和以前的阿镖联系起来,经过竹竿这么一提醒,他们才想起无论现在的常镇远怎么qiáng势,他骨子里还是以前的那个阿镖。
弱者总是很容易勾起人的同情心。
连对重生后的常镇远不怎么感冒的竹竿看他的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
常镇远乐得默认,省的另外找借口。
刘兆道:“两具尸体已经确认了一具,陈红虹的确是赵拓棠的保姆。她是从外地过来打工的,没有亲人在本地,已经通过她的同事联系亲人赶来。目前无可疑。”
小鱼儿道:“搜查队目前仍然没有发现赵拓棠的行踪,如果另外一具尸体不是他的话,那他应该是躲藏在某个地方。”
刘兆道:“翻译已经找到了,目前冰爷的案子正在审。我们现在要做的,一是寻找昨夜纵火案的元凶和原因,二是缉捕赵拓棠及其同党,三是协助缉毒支队,尽快将冰爷定案,并通过他,拔出以赵拓棠为首的犯罪团伙!”
“好!”
一场大的缉捕行动在本市如火如荼的展开。
昨夜的缉捕主要是严守各大关卡追捕赵拓棠,而现在却是撒网式地缉捕赵拓棠同伙,一时间,市内所有黑势力闻风丧胆。连侯元琨都借口回老家去乡下避风头。
对常镇远来说,要拔出赵拓棠易如反掌。现在离庄峥死亡不过几个月,赵拓棠的同党就是常镇远的同党,赵拓棠的犯罪团伙就是庄峥的犯罪团伙,几乎没有大的改动,可他并不想像以前那样显山露水。
一是不想再出风头。
在找到凌博今这件事上,他已经表现突出,突出到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搪塞。难道要说励琛有先见之明,所以在很久之前就告诉他那晚赵拓棠会出现在三十三号仓库?现在刘兆他们一个两个都忙得晕头转向,所以没想起这茬,等他们忙过这一阵,自然会想到这个问题,而他还没想好怎么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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