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镇远道:“什么时候复职?”
刘兆道:“要是停职通知和复职通知一起送来,那就不叫停职叫休假了。”
常镇远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等局长的消息。你放心吧,我在局里呆了这么多年,最坏就是换个地方当差。反正都是吃这碗饭,去哪里当警察不是当警察,再说了,事情也未必到那个地步,我和局长多年的jiāo情了,我相信他,他一定会尽力保我的。”
常镇远皱眉。难道上面打算抓他的把柄办失职?这未免太大题小做了。
刘兆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家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常镇远低头看着资料。打印的日期是前天,但纸已经被捏得不成样子了,足见它被人爱不释手地看了多少次。
“别放弃。”他怕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常镇远抬头看他。
他和刘兆的关系一直相当微妙。他们互相防备又互相合作,互相利用又互相欣赏。可以这么说,在这个警局里,他最欣赏的人就是刘兆,有魄力会算计也有人格魅力,能够将下属管束得服服帖帖又不招讨厌。凌博今还太年轻,只是只未够道行的小狐狸。竹竿jīng细有余,沉稳不足。大头憨厚踏实,欠缺思考。小鱼儿贴心温柔,当老婆刚好。
有时候他也会庆幸队里有个刘兆在。至少他震住了刚重生时的常镇远,让他满腔复仇的冲动都在时间中慢慢地消磨殆尽。
所以,如果真的只把自己当做常镇远的话,这个男人是可以当做朋友的,而且是很可靠的那种。
“好。”常镇远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大头和凌博今风风火火地赶来,一进门就看到常镇远和刘兆坐在沙发上下象棋。刘兆妻子坐在旁边给他们削苹果,气氛温馨和睦得让大头和凌博今觉得他们来得太多余。
“阿镖,你第一次来头儿家吧?”大头一边喊着嫂子一边接茶,又道,“可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不见外呢?”
常镇远道:“我和嫂子一见如故。”
“将军!”刘兆啪得把车冲到常镇远那只帅边上。
常镇远轻描淡写地吃掉了车,然后道:“而且队长棋下得太臭,我很放松。”
刘兆:“……”他刚才一定是鬼迷了心窍,所以才对他产生类似于托孤的心情。
大头看刘兆败阵,跃跃欲试地上场。
常镇远想都不想地将位置让给了凌博今。
“这是什么意思?”大头深受打击。
常镇远道:“你对我徒弟有意见?”
大头卷起袖子道:“我杀得他哭爹喊娘。”
常镇远道:“不用,他师父坐在这里,会替他报仇。”
凌博今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不顾脸上的伤,笑得连牙根都露出来了。
六分钟之后。
凌博今笑嘻嘻地说:“将军。”
大头扭头朝刘兆哭诉去了。
刘兆道:“我料到是这个结果。”
大头道:“头儿,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师徒俩嚣张啊。”
刘兆对常镇远和凌博今道:“你们来一盘?”
刚才看凌博今利落地斩杀大头于马下,也挑起常镇远几分兴趣。两人也不含糊,摆好棋就开始厮杀。
大头拉着刘兆说了会儿话,见他神情坦然没有半分yīn霾在放下心来。
那边凌博今和常镇远已经见分晓,到底是常镇远技高一筹,凌博今输得心服口服。
临走时,刘兆对凌博今意味深长道:“受伤了就在家里好好养伤,等伤好就归队。”
“头儿。”凌博今抓着他的手,歉疚道,“这次是我……”
“是我做的决定,这都是我的责任,没你们什么事。别瞎掺和!”刘兆送他们一路到门口。
上车时候,常镇远故意放慢脚步,发现凌博今竟然跟了过来。“你不和大头走?”
“我有事和你商量,师父。”凌博今笑得一脸谄媚。
常镇远狐疑地打量着他。
两人上了车。
凌博今边系安全带边道:“大头的婚期定下来了,打算装修婚房。他要去父母家住一段时间,我暂时无家可归了。”
“你不是一直在找房子吗?”
“没找到合适的。”凌博今期待地看着常镇远。
常镇远道:“旅馆很贵吗?”
“贵啊。”凌博今斩钉截铁道。
常镇远道:“队长家倒是有多余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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