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博今用鼻子蹭着他的颈项。
常镇远有点不大习惯,仍站在那里任由他蹭个够。
凌博今贴着他的耳朵道:“师父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回家见见我妈?”
常镇远道:“得有假期才行。”
“周末也行,来回坐飞机,时间够了。不够再找头儿请两天假。”
“什么假?”
凌博今笑道:“婚假。”
常镇远道:“不如你请产假,我请陪产假,还能多一点儿时间。”
凌博今嘻嘻笑道:“也不用等这么久。蒋晓的案子不是要走一趟M市吗?我们可以挤点时间出来。”因为侯元坤的行动,所以去M市出差的时间推迟了。不过他们已经联络过M市的警察,对方会先把人监控起来。
常镇远道:“要真能才行。”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他打开一看,是竹竿。“挂掉?”
凌博今帮他按下通话键。
常镇远再按扬声器。
竹竿道:“顾海发jiāo代了。你们一定想不到他背后的人是谁。”
“谁?”常镇远问道。
竹竿道:“成云妹!”
常镇远皱眉。
凌博今“啊”了一声,“我那天在商场见过她。我还以为看错了,师父你记得吧,调查蒋晓那件案子的时候,我们去过商场。”
“嗯。”
竹竿感慨道:“没想到她竟然会买凶杀人。”
凌博今疑惑道:“她为什么杀师父?”
常镇远缓缓道:“因为赵拓棠是我杀的。”成云妹的弟弟、儿子、赵拓棠,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中有两个是直接或间接地死在了他的手中。
111、“信誓”旦旦(十)
“可是她怎么知道呢?”凌博今问。
这个问题在去警局的路上,他们都在考虑。知道常镇远对赵拓棠的开枪除了在场的人以外,只有警局的人。当然,警局的人也有泄密的可能,但最可能的还是当时保护赵拓棠离开的人中有人和成云妹联系上了。
常镇远道:“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凌博今道:“赵拓棠和成云妹的关系外人不知道,赵拓棠的亲信应该知道。”
常镇远点头。
事件的脉络变得清晰起来,但是刘兆听到这个猜测之后,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赵拓棠的亲信和成云妹有联系,那么为什么那个亲信不动手,要去威胁一个从来动过刀子的普通人?”
凌博今道:“他没说?”
刘兆摇头道:“他只说有个女儿在住院,需要几十万的手术费住院费医药费。成云妹给了他钱,然后开出了这个条件。”
常镇远道:“成云妹亲自出面谈的?”
刘兆道:“嗯。我让他认了照片,确定是成云妹。”
凌博今道:“难道赵拓棠身边的人都走gān净了?还是成云妹私底下偷偷gān的?”
刘兆道:“想知道的话,带回来问一问。”
常镇远道:“你知道人在哪里?”
刘兆道:“成云妹和顾海发约好了事成之后见面的地点。到时候成云妹会协助他逃脱,那个地方离竹竿家很近,我让他找几个公安一起去看看。”
凌博今道:“不会是忽悠顾海发的吧?”
一语成谶。
竹竿带着三个公安在停车库里闻了两三个小时的臭气也没看到人影。
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多,靠在一起睡在沙发上的常镇远和凌博今被迷迷糊糊地推醒,竹竿红着一双眼睛坐在茶几上看着他们。
常镇远皱眉道:“你是人是鬼?”
竹竿道:“需要我掐你一下吗?”
常镇远道:“成云妹不在?”
“早该知道的。”竹竿揉了揉眼,“头儿现在正挨个打电话查酒店入住登记记录,我们去赵拓棠和成云妹的旧宅看看吧。”
被暗杀的对象是常镇远,所以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起来。
三人都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倒是jīng神百倍。
他们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赵拓棠最后离世的别墅。别墅外面已经被人打扫gān净,花园里的矮树被重新修剪过,整整齐齐。从铁栏往里看,依稀能看到被刷新过的墙壁。
竹竿按了半天门铃,始终没有人应声。
“可能不在。”他道。
凌博今道:“二楼的窗户开着。”
他话音还没落,常镇远已经翻过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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