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道:“从昨天到现在不说话也不吃饭,就喝水。”
小鱼儿道:“陈吉利已经放回去了,这条线索可不能再断了。”
大头道:“放心吧。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们。这次多亏了阿镖机灵,嘿,你说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机灵呢?”
竹竿停笔,从报告里抬头。
小鱼儿道:“让男人蜕变的不是爱情就是仇恨。”
大头大笑道:“瞎扯吧。我天天和阿镖呆一块儿,没见他身边出现什么女孩子啊。要真有,那就只有你了。谁让你是我们队里唯一一朵花。”
小鱼儿支着下巴道:“照他现在的冲劲,再瘦一点儿,拾掇得再整齐一点儿,指不定我就飞了我家老马跟他走了。”
大头道:“你早说啊。早知道你这么没追求,当初我就下手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小鱼儿道:“去。你不行。”
“我怎么不行了我?我能耐着呢。”
“你脑袋太大。”
“里面装的可都是智慧!”
竹竿冷飕飕地来了一句,“为什么不能是仇恨呢?”
大头和小鱼儿都是一怔。
“这不能吧?我们几个天天朝夕相对的,没见他遇到过什么事儿啊。”大头狐疑地看着他,“还是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竹竿转了转笔,“前些天,副市长秘书来找过他。”
大头和小鱼儿对视一眼。
他们这几天都忙得脚跟不着地,难得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八卦。再说,刘兆、常镇远和竹竿都不是多嘴的人,要不是大头和小鱼儿今天提起,竹竿还不会不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大头小声道:“你是说,阿镖他得罪副市长?哪一位啊?”
小鱼儿拍了他一下,“就阿镖的个性,他能得罪副市长?别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吧?”
竹竿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和秘书是在警局门口谈的,谈了什么他没说。”
大头摸摸头,“嘿。这小子,还搞得挺神秘。回头我好好审问审问他。”
正说着,常镇远就从门口进来了。
人总是很容易在不经意间忽略很多事,一旦注意起来,那么再小的细节都会被放大了看。何况大头小鱼儿竹竿这三个都是刑侦老手。三双眼睛一起落在常镇远身上,就挖掘到很多与往日不同的细节来。
比如说,常镇远现在每天都换衣服,而且看得出不是为了换衣服而换衣服,而是真的爱gān净,不管下班时衣服被蹂躏成了什么样,至少上班时的衣服都烫得平平直直,带着洗衣粉的清香。再比如,他的头发很明显打理过了,不太明显,可额头那怎么摇晃都掉不下来的刘海明显是用了定型水的。又比如,他衣服颜色的搭配比以前顺眼了许多,不再是红绿huáng蓝胡乱配一气。
大头喃喃道:“我看还是小鱼儿说的。”
小鱼儿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要审问吗?还站着gān嘛?”
常镇远一进门就注意到与众不同的气氛。起先他以为是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但他们盯着自己的表情又不像是有话要说,倒更像是在探究什么,这种把他当做柜台上商品打量的眼神让他觉得分外不慡。
“那两个人招了吗?”他主动开口,调开他们的注意力。
小鱼儿道:“没呢。这两人现在唯一gān的事就是喝水。”
常镇远冷笑道:“那最好。就只给他们gān这一件事。”
大头还没领悟他这句话的意思,小鱼儿已经叫起来,“这也太不人道了吧?他们万一破罐子破摔怎么办?你清理还是我清理?”
常镇远道:“清理什么?房间就他们呆着。”
小鱼儿语塞。
大头道:“我现在又觉得竹竿说得对了。”
常镇远道:“说什么?”
竹竿和大头jiāo换了一个眼神。
大头搂着常镇远往外走,“这几天我们班都错开的,好久没谈心了,来,趁这难得的机会来谈谈。”
常镇远被他一路拖到阳台的角落。
大头看着他,突然道:“你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
常镇远抱胸道:“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不会兼职卖眼膜贴吧?”
大头疑惑道:“眼膜贴是什么?”
“……”
大头道:“不说这个。我听竹竿说前阵子副市长秘书找你,你没事吧?”
对这个问题,常镇远早有准备。他不紧不慢道:“他是我父亲的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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