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就看到护士拿着一个手机进来。她递给他道:“这个手机能够上网收发邮件,你会用吗?要是不会,我找人来教你。”
“不用,我会。”常镇远来了jīng神。
这个时候手机上网还不像后来那么普遍,流量费也贵,所以也不耽搁,飞快地登录邮箱,果然有一封未读取的邮件。
他点开邮件,就看到鱼果然上钩了。针对上次他提出的分成要求,赵拓棠慡快地答应了。
一九开。你一,我九。怎么联络?
从数字上来看,一九开似乎分给常镇远的份额不多,但毒品的利润超高,以常镇远目前“知情人Z”这种只能看出危害看不出贡献价值的身份来说,这已经是相当优厚的待遇。
只是一九开是个相当微妙的数字,不多不少,让人看不出赵拓棠究竟是真心合作还是虚晃一枪,打算把他引出来做掉他。
“你好了吗?”护士见他自顾自地发呆,稍感不耐烦。
常镇远回神,迅速退出邮箱,将手机还给她。
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在他脑海里勾勒出雏形。
晚上,刘兆买了盒披萨来看他。
常镇远原本对西餐并不感冒,但长时间没吃,竟也有点想念,一大盒的披萨他一个人吃了大半,留下两块和凌博今和王瑞解决了。
刘兆摸着他那条打了石膏的腿,笑呵呵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习惯?”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腿不习惯。
常镇远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刘兆回过头道:“你好好休养,局里的事别操心,有大头他们在呢。”
常镇远道:“局里有什么事要我操心的?”
刘兆笑骂道:“没良心的!难道这么多天不回局里,一点想念都没有?”
常镇远道:“我又不算工伤,病假要扣钱的,有什么好想的。”
刘兆拍了拍他另一条腿,“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市侩呢?”
常镇远道:“你没给我贪污的机会。”
刘兆笑得直摇头。
王瑞也难得看到带着点无赖气质的常镇远,不由多瞄了他几眼。
刘兆道:“明天可能组织上会派人过来问问猎雁行动的情况,你不要担心,照实说就行了。”
果然来了。
常镇远倒真不担心。不说他背后还藏着常父的背景,即便没有,上头还有童震虎顶着,轮不到他出头。
刘兆又坐了一会儿才走。
他走后,王瑞就催着凌博今回家。
常镇远对凌博今道:“我今天和医生说了,打算明天出院。”
凌博今讶异道:“这么快?”
常镇远道:“医院的味道我闻着难受。”
凌博今听他做了决定,也不勉qiáng,拿着面盆道:“我帮你打壶热水擦擦身?”
常镇远望了眼站在一旁的王瑞,眉头微蹙,“不必。反正明天出院,回家再说。”
王瑞道:“队长不是说上头明天会派人过来吗?”
常镇远道:“我打发他们走了在出院。”
打发这支临时组成的检查团倒不是一件难事。
他们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只小水果篮,很不起眼,两三个苹果和橘子,放在两巴掌大的chuáng头柜上都显得很局促。但到底是表达了组织上的关怀,常镇远也只有僵着张笑脸收了。
检查团问起追捕撞人逃逸那小子的过程。
常镇远一五一十地说了。
检查团临走时,有个人问得十分有意思,他问:“你觉得你那个时候算是见义勇为还是执行公务呢?”
常镇远道:“服从命令。”
那人笑了。
当晚,凌博今来帮他收拾东西办理手续出院。
常镇远这几天已经试过用拐杖行动,虽然不太方便,但不用时时刻刻走到哪里都被人盯着,总算有了点私人空间。
两人坐上出租车回家。经过一楼,就被大头连拖带请地拉进屋里。
王瑞准备了个火锅,热气腾腾。
大头拎着啤酒喜气洋洋,“出院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王瑞边准备调料边嘀咕道:“我们那儿出院要跳火盆的。”
凌博今看了眼常镇远包得严严实实的腿,笑道:“心意到就行了。”
大头接口道:“是啊。阿镖出院是出院了,但还是伤残人士的一员嘛,要是跳个火盆又把自己跳回医院去了,那不是糟糕了嘛。”
常镇远夹了一筷子生菜给他,“吃。”
大头道:“还没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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