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梓祺微微挣扎了一下,挣开兰孥修顿的手,他颜梓祺别的不好说,舞蹈却是最拿手的,心想就让兰孥修顿好好见识一下属于人类特有的优美舞姿,好让这些自认很先进的shòu人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艺术。
颜梓祺退开两步,让自己离兰孥修顿远一些,脑海中回想着刚才舞蹈的旋律,不禁有点为难,刚才自己的舞蹈,是舞由心生,因为心中有着酸涩的思乡之情,才能跳出那段带着淡淡忧伤的舞蹈。
而此时兰孥修顿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心里除了警惕的情绪之外,还真没其他什么想法,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眼前这个shòu人应该看不懂他舞蹈里所隐含的情绪吧。
如此一想,颜梓祺也就放开了手脚,在心里哼唱着旋律,抬手舞动了起来,任何优美的舞蹈动作,在他心里已是滚瓜烂熟,只是随意的抬手和勾脚,就如行云流水般,优雅唯美。
颜梓祺自认自己已经很尽心地在跳,哪知原本认真看他跳舞的兰孥修顿,却突然开口阻止他,冷冷地说道:“不是这个……”
随着他的话语,颜梓祺也停顿了下来,当下暗暗吃惊,心想自己明明在跳刚才那个舞蹈,而对方却说不是这个,难道这个兰孥修顿真的能看出他细微的情绪变化么?没这么神吧!颜梓祺虽然这么猜测,却也不信那个邪,稍稍停了一下,又接着刚才的动作继续跳了起来。
果然,兰孥修顿再一次喊停了,这次不止是声音冷,连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冷如冰箭,能瞬间将他she成冰窟窿。
颜梓祺也怒了,有这么一尊大神在身边杵着,打死他也跳不出刚才那种忘我的境界啊!于是他索性停了来,站在原地,表情倔qiáng地与兰孥修顿对视着,心想小爷我就只会这么跳,你这野shòu爱看不看!
本以为兰孥修顿肯定会发怒,或者一掌拍死他,或者一掌捏碎他,可颜梓祺瞪了他半天,却是看到兰孥修顿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骨笛,慢条斯理地试了试音后,抬眼示意颜梓祺可以继续跳了。
颜梓祺虽然吃惊,可当悠扬的笛声响起时,他还是很自然地跟随着乐曲翩翩起舞,那笛声,时而轻缓,时而急骤,可不管怎样的旋律变化,笛声中所包含着的深沉哀伤,却是至始至终贯穿着整一首曲子。
颜梓祺起先只是单纯地跟随旋律去做出动作,可当他开始注意笛声的变化时,便不知不觉地被吸引进去,然后就开始融入其中。
那优美的曲调,就如一道哀伤的声音,低低地诉说着一段悲伤的感情,当爱情来临时,一切都是美好的,当爱情远去时,徒留下一地的哀伤,在漫长的岁月中寻寻觅觅,只盼能再次与心爱的人见面,可伊人早已远去,唯有悲伤在心间停留……
颜梓祺跳到最后,心情已是极度沉重,那忧伤的情绪,就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将他缠绕在其中,当笛声停下时,一滴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他跪在地上,弓腰后仰,将身体拉扯成诡异的形状,视线穿过迷蒙的夜空,呆呆地看向某个不知明的远处。
颜梓祺以前虽然谈过感情,却总是淡淡的,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就算是分手,也是从不纠缠,而刚才,在兰孥修顿的笛声中,他却宛如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情感煎熬,一曲终止,却仍是痛彻心扉……
当颜梓祺稍稍平静了自己的情绪,挺腰起身时,那如鬼魅般的shòu人,已没了踪影。
站起身看向远处的主宅,颜梓祺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兰孥修顿,果然有够奇怪的,不过真的想不到,他能将笛子chuī得那么好,简直有点出神入化了。
刚才因为跳舞而出了一身的薄汗,此时一阵夜风chuī过,激起一身的jī皮疙瘩,颜梓祺狠狠地搓了搓手臂,连忙窜回木屋里,这个世界太危险,三更半夜更是有野shòu出没,以后还是少出来为妙。
因为整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颜梓祺就有点起不来,本想赖一下chuáng多睡会儿,可那古老爹那脾气,怎么容得他懒惰,一大早就将颜梓祺拉起chuáng,让他提着个木桶装着水,跟在身后帮忙浇花了。
颜梓祺边打着哈欠,边浇花,心里无比怨念,昨晚他可是跳了大半夜的舞,体力消耗十分严重,现在根本就是头重脚轻,连走路都是飘的。
那古老爹看颜梓祺无jīng打采的,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以为他生病了,中午吃饭后,还特地熬了碗草药bī着颜梓祺喝下去,颜梓祺知道自己只是睡眠不足而已,奈何拗不过老爹的犟脾气,没办法只得接过来喝,心想这是治病的药,应该喝不出啥问题吧,可碗里那浓黑熏臭的药汁,就跟毒药似的,颜梓祺捏鼻子闭眼睛,才勉qiáng将药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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