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是大家子里工作的了,怎么还这么大呼小叫的?你家公子刚刚不是说睡了,叫我gān什么。”
“回禀少夫人,三公子早就醒了,没说gān什么,就是请您进去。”青梅被梅影猛地一呵斥,才发现自己没有用敬语,想起刚刚的罚跪,心里一冷,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去扶梅影。
“行了,你去忙吧,我又不是病人,扶什么。”梅影推开她的手,自己站起来,也不理青梅,直接的就朝里间走去。进去一看,吴妈妈坐在chuáng头抹眼泪,三个丫头,一排,都站在那里,chuáng头靠坐着一个年轻人。
“奶娘,我听你的还不成,你就别哭了。”梅影进来就听了这么一句。
“哥儿好了,如今都成亲了,是好事,看我,好了,你身子虚,好生休息。“吴婆子抹了把眼泪笑着说。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少夫人要休息了。”陈瀚看着站在门口的小人,灯光有点暗,看不是很清楚。
“晚了,你也过来休息吧。”他招手叫梅影过去。
“老奴给少夫人道喜。”吴妈妈给梅影躬身行礼,一脸喜色。
她是实实在在的高兴,毕竟她的靠山醒了,之前dòng房里的事qíng那里比得上三公子的身体,只要靠山好了,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吴妈妈,你们也回去歇着吧,这没什么事了。”梅影没理chuáng上那个人,而是看着吴妈妈说道。
她其实很想说句同喜,可是她说不出,梅影只觉得眼前是阵阵黑雾,不能重新投胎那是她的痛,而且这也不是处处方便的现代,有什么可喜的。
“少夫人,刚才的事qíng,您别往心里去,老王妃xing格刚烈,眼里容不下沙子。她老人家就是心疼三公子,过了这一晚,明个老王妃想明白了,就知道少夫人的好了。”吴妈妈对于这个女子能唤醒她的公子,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三公子是她一生的依靠,她一直担心要是不醒,老王妃是不会饶了他们这一院子的人的,不定被发卖到那里去。又见老王妃对梅影不满,心里又生出怜惜,怕她不懂这些事qíng于是出言提醒。
“我知道,谢谢妈妈提醒。”梅影笑了笑,吴妈妈看青荷已经把chuáng重新铺好,就带着几个丫头退了出去。
“过来。”chuáng上的人看梅影没动,以为他的话梅影没听见,就又喊了一句,然后朝着梅影招手。
梅影走过去看着那个清瘦的少年,“什么事说吧。”
“你就是那个冲喜的喜娘?”
“是。”梅影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难道还有一个人在这屋里。
“你叫杜梅影,是杜家的大女儿?”陈瀚看着眼前gān巴巴的小女孩问道。
“是,我就是,怎么了。”梅影有些不耐烦的回答,她现在最想的是睡觉,折腾到现在应该是快凌晨一点左右了吧。
“没什么,你有个弟弟叫杜浩维吧。”
“有,不过不是一个妈,哦,不是一个娘。”梅影楞了一下,差点说错。
这人真是有病,大半夜不睡觉,感qíng他是睡够了,自己可是折腾一天大半宿的。
她一边回答他,一边从chuáng上拿起一chuáng被子,然后抱着去了窗边的塌上铺好,之后自己躺上去,用被子把自己一包,闭上眼准备睡觉。
“难怪没听他提起,你们长的也不像。你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她姐姐,你真有十四了吗,哎,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要睡了?”
陈瀚被梅影的不理睬弄得有些不高兴,从来都是他不理别人,还没人像梅影这样无视过他,尤其是女人。
“不信去问你爹,或者是我爹,到底要说什么,啰里吧嗦的,三公子大人。”梅影彻底被这个青chūn期少年搞到崩溃的边缘。
问了半天,也没什么实质xing的东西,都是些没营养的三姑六婆话。她如今除了想睡觉就是想睡觉,任何想阻止她的意愿的她都想痛扁一顿,要知道她很烦的好不好。
“呵,长的不好看,跟个乡下丫头似的,脾气也这么难缠,你娘没教过你规矩不成,你这样和我说话,我可是可以休了你的。”陈瀚被她呛的脸色有些不好。
“好啊,我就是个乡下来的,我就没规矩了,我就脾气不好了,你休啊,怎么着,难道是我求着来的吗?冲喜是什么好事啊,你以为我愿意进来啊?我可是你家上赶着娶的。如今醒了,好了,就翻脸不认啊。”
梅影心qíng恶劣,蹭的坐起来。都说新人入dòng房,媒人抛过墙。她这算什么,救的是个中山láng,不对,不是她救的,可是这中山láng怎么也是因她而醒的吧,还如此嫌弃她,还要休她。
呸,谁稀罕啊,休吧,反正自己还有一万两银子呢,那里不能快活。
“还是个小辣椒,你这个脾气可真是,我也没说什么。晚了,睡吧。明个你还要早起奉茶呢。”陈瀚被梅影噎得个半晌无言,可一想起自己是她救醒的,再说看她的样子,自己和她一般见识,人家会笑话他以大欺小的。
“哼,那你还啰嗦什么。”梅影不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是事qíng,她想知道自己的请求老天听没听见。翻了个白眼,倒头继续睡。
“怎么是个傻大姐。”陈瀚愕然的看着梅影蜷缩着身子,很快就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啊,还打呼,我那亲爹在那找了这么一个极品啊。”
正文 第十二章 真的是嫡女
这里按下不提,且说张婆子回房后,还没打理好明日奉茶用的东西,就被郡王妃的侍女而叫了过去。
一路忐忑,“奴婢张氏,给郡王爷和郡王妃请安。”她一进去就噗通的跪下磕头。
“起来回话。”陈留沉肃的声音,让人胆寒,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这声音让人听起来就胆寒气短。
“是奴婢遵命。”张婆子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她不知道叫她过来gān什么,问了那个带路的婆子,可人家死活不透一点口风。
“要你来,是问你一件事,你服侍你家小姐多少年了。”
“四年,奴婢服侍大小姐四年了。”
“她是那个姨娘生的?你不可欺瞒,如果让本王查出来,你的命可就不保了,你家小姐也是会被休弃的。”
张婆子一听,噗通又跪下了。“回禀郡王爷,我家大小姐的确是嫡出,是先头的夫人所出,她与二小姐差一年,都是九月生的,并没有期瞒之事。小姐身子弱,先头夫人去了,她才入府。如今她年龄小,养养就会好的,可万万不能休的。”张婆子连连的磕头。
“好了,既然你们大小姐是嫡出就没事了,你不要害怕,好好的服侍三公子和少夫人。这回的事qíng就不要和你家小姐说了,免得她想些有的没的。没你的事qíng了,回去吧。”柳氏看陈留给她使眼色,就温和的出声安慰。
“是,老奴告退。”张婆子爬起来,连灰都不敢拍,就低垂着头,退了出来,出来后才发现一身冷汗。
第二天,梅影是被张婆子拎着耳朵疼醒的“你gān什么啊,疼死了。张妈妈,哎呦,我怎么还在这?”她睁眼一看,还是红彤彤的屋子,心里一凉,本来被扶起的身子转头又扑到被子上哀嚎。
张婆子一看急了,要知道幸好她是第一个进来的,这要是让人知道新婚就分开睡,尤其还是喜娘,本就会被人看低,当然如果公子病着还好说,可是现在人都醒了再分开睡,那梅影可就被人看得更低了。
“怎么睡这了,公子都醒了,你怎么还睡?快起来,一会还要去奉茶呢。”她一想起昨晚醇郡王的声音就头皮发麻。
“急什么,让我再睡会好了,就是我现在去,您看我这样子,就能讨人欢心了?”梅影把脑袋拱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道。
她现在很难过,原来梅影的屋子冷,她没什么感觉,这个地方暖和,她那小脸,小手,长满冻疮的脚,都麻痒痒,犹如万蚁钻心一样。可是还碰不得,她睡到半夜就痒的受不了,翻来覆去好久才又睡着,这不刚刚睡熟就被这老婆子提溜起来了。
她第一万零两千次咒骂那黑心的小鬼和孟婆,怎么就给她这样的一张人皮和这样极品的娘家婆家。
“我的好小姐,这里是郡王府啊,晚了会被罚的。”张婆子急急的压低了嗓子趴在梅影的耳边喊道。
梅影一惊,这才从瞌睡虫里爬出来,想起自己是gān什么的了。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三天了,这一切都不是梦,没意外那一世的身体今天该火化了吧。
晃了晃头,不去想那些,咧了咧嘴角,自己给自己一个微笑吧。很想消极怠工,可是时不我待啊。
倒霉的事qíng都凑到一块了,难怪本尊选择了离开,她也想离开啊。这个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她那里是宅斗的料啊。
“妈妈放心,不会误的。”
梅影顺从的让张婆子帮她穿好衣服,这还是昨晚那一身。
“夫人真是狠心,怎么就都给扣下了,我明明看到好几个箱子里都是四季衣服,明个回门可怎么好。”张婆子一边帮她整理,一边小声的嘀咕。
“行了,到时候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卸轱辘。”梅影倒是不在乎这些,她不怕被人知道身份,她就怕别人不知道。
那些衣服她看着也都好,主要她从前不懂这些衣料啊什么的,平时谁没事穿绸着缎啊。
可张婆子说了,那些杜若媳妇给准备的在屋里穿穿还可以凑合,正式的像奉茶这样的场合那实在是穿不出去。好在昨晚看到的人有限。
其实梅影不知道,她从杜家带来的行李嫁妆,除了这套和那大红嫁衣,其他的都是王氏在卖成衣的地方随便买了几身对付的。
王氏把其他好的布料和衣服都给扣下了,留着给jú影做嫁妆。主要是这套衣服jú影不喜欢,不然也到不了梅影的手里。
两主仆一边忙活一边窃窃私语,后边的陈瀚受不了了,他以为这两人得先顾着他呢,一看梅影弄好了,也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好自己喊“来人。”
其实是张婆子正和梅影说让梅影去服侍他穿衣,可梅影自己都不会,那里能给她穿衣,女装本尊原来的记忆那也是普通的那种最简单衣服的穿法,男装没印象。
当然也不能有印象,本尊也没接触过啊。所以这真不能怪梅影。可陈瀚不知道啊,他还是有些受伤。
“奴婢给公子请安,给少夫人请安。”三公子一出声,外面的丫鬟妈妈就陆续的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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