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快别多礼。怎么是你,多大的事qíng,让个小丫头跑一趟也就是了。母亲可还有其他吩咐”陈留一向对他娘身边的人都很礼遇。
“三公子也在这里,老奴也不用再跑一趟了,郡王爷,这事和三公子有些关联,就请一起去吧。”郑妈妈看着跪在一边的陈瀚,眼神暗了一下,笑着说道。
“我?”陈瀚有些不解,他起来疑惑的看着郑妈妈。
“唉,走吧,到了你们就明白了。”郑妈妈看着陈瀚,眼神很复杂。
在陈瀚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她悄悄的说了一句“是表小姐的事qíng,公子要小心。”
陈瀚这会子,满脑子都是梅影的事qíng。郑妈妈这一说,他才想去下午卧房事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还没完了呢 ,可也想不出,能有什么事qíng。
当陈留和陈瀚进去的时候,屋里没有外人,连个丫头都没有,只是老王妃和二夫人。二夫人红着眼睛,一看到陈瀚就扑了上来。
“三侄子,我自认为从小不曾亏待于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妹子。”
“自小婶娘于我,酷似亲娘,我对弟妹也一向待如亲弟妹。不知道今日婶娘为何而来?”陈瀚躬身一礼 ,闪过了二夫人的那一扑。
“可怜我的蕊儿,如今生死不明,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二夫人颓然倒在椅子上放声痛哭。
陈留一听二夫人的话,这真是烈火遇上gān柴,外加浇上汽油,柴油各种油啊,那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啊。
“孽障,你又做了什么?”
一声怒喝,然后那真是身影如风啊。一脚就把陈瀚踢出去,撞到门口的一个博古架上。
上面的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瓶子,呼啦的就掉了下来,砸到陈瀚的脑袋上。霎时间,一股鲜血就顺着陈瀚的脸颊留下来了。
二夫人和老王妃都愣住了,连陈留都愕然了。陈瀚缓缓了神,慢慢的站了起来。
“大伯,你这是gān什么?我的天哪,快来个人,快进来个人。”二夫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满脸是血的陈瀚。
外面只有郑妈妈守着,其他人的撵得远远的。听到二夫人的喊声,她犹豫一下,还是推门进来,可是陈留一声怒吼,她又吓得退了出去。
“都给我滚出去,这个孽子,死了才好,当年他累他娘没了xing命,如今又要带累家人抬不起头。”陈留想起陈瀚的娘,又想起他这些年的莽撞和荒唐,恨声说道。
“你这是想要他的命吗,你先要了老婆子的命好了。”老王妃起身颤颤巍巍的来到陈瀚的身边。
“郑家的,你进来,我看谁敢动你。”
郑妈妈匆匆的进来,心里一直都在打鼓,一声不敢吱。看陈瀚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找药匣子。二夫人这时候也缓过来,过来和她一起,先清理了一下,然后给陈瀚包扎起来。
忙活完,郑妈妈退了出去,屋里又是他们四个人,经历了刚刚的流血事件,陈留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在老母亲的怒瞪之下。
“二婶,我不知道表妹怎么了,下午的时候我看到她还好好的。”陈瀚苍白着脸跪在地上。
“因着明个是端午节,今天下午,她家里已经来人要接她回头。我正陪着来人说话,她房里的丫头就跑了来。”
二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接着说道,“说她们家小姐上吊了,我吓的不得了。连忙去看,幸好发现及时,人没什么事qíng。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流泪。”
“二婶,她这是为什么?”陈瀚这时候脸色更白了。
“我还是听她的丫头说的,她从你那里一路哭着回来的,自你那里回来,趁着丫头不在,一言不发就上了吊。你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二夫人说到这里,又开始落泪。
“侄儿的确是不知道表妹为何如此,下午时候,她在侄儿的房里休息,侄儿不知道屋里有人,所以冲撞了一下,可是事后已经和表妹解释清楚了,表妹才离去的。”陈瀚想到窦蕊儿那时的样子,一阵头疼。
“老大,叫你来,就是商量一下,让陈瀚迎娶蕊儿的事qíng。”
老王妃皱着眉头,听完这些,再看陈瀚茫然无知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孙子又被算计了。可是这样的事qíng发生了,还牵扯到二房。好在窦家的丫头也还可以,如今只是杜氏的事qíng不太好解决。
“什么,祖母,我一向把表妹当做妹妹看待,怎能娶她?”陈瀚此时才感觉大事不妙。
“母亲,让弟妹的侄女做妾太委屈了吧。”陈留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大伯,蕊儿怎么能做妾?要知道我娘家嫂子,已经和王尚书家有了意向,就是他们家的长子长孙叫云天那个,去年的探花郎。这次接她回去,也是回去待嫁的。”二夫人一听陈留的话,脸色都变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尖利利的。
“弟妹难道不知道瀚哥有了正妻了。”陈留被窦海棠的声音弄得一激灵。
“母亲,您看怎么办啊,来接蕊儿的人还在我院里等着呢,可蕊儿这样我怎么和她父母jiāo代啊。”二夫人转头看向老王妃。
“老大,我的意思是把杜氏降为妾氏,然后先定下蕊儿,过一年迎娶。你看如何?”老王妃的声音都有了一丝疲惫。
“母亲,如果这样的事qíng传出去,那外人会如何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以正妻进门冲喜的。”
陈留无奈,忽然想起陈瀚已经休妻的事qíng还没解决,这又冒出来一件事。
“瀚哥,你今天去杜家,杜家是如何说的。”老王妃不去理会陈留,而是转向沉默的陈瀚。
“祖母,您不用为难了,我已经把杜氏休了。”陈瀚闷闷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qíng?” 老王妃身子一震,猛然起身问道。
“你这不算数,人必须接回来。休书的事qíng我会去解决,这个媳妇坚决不能休。”陈留也冷声同时说道。
只有二夫人喜形于色,这次侄女可是堵对了。而老王妃皱着眉头,听陈瀚把事qíng经过说了一遍后。沉默了一会,然后长长的叹口气。
陈瀚当然还是模糊了官印的事qíng,那是他心里的一个污点啊,污点。
“老二家的,你先回去吧。改天找个好日子,我就派人去下定,让丫头安心的回家备嫁就是。”老王妃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她制止了陈留父子的动作,二夫人当然是也不想再发生其他的意外,连忙起身道别,然后匆匆的回去了。
当屋里只剩下她们三个的时候,陈瀚实在忍不住,“祖母,我根本就没把表妹怎么样,是她跑我的屋里去了。这样的人,我不要。”
“母亲,我也觉得欠妥,杜氏的事qíng不处理好了,儿子以后还怎么见人?”陈留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可是在自己老娘面前,他也只能忍着。
“老大啊,如今事qíng都已经这样了,蕊儿这里也等不得,你想个法子,给杜家的升一级,谋个外放吧。回头让人去给杜氏传话,让她不要到处乱说。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忘了这事qíng了。”老王妃说道。
“瀚哥,这些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你还什么资格在这里讲条件。你不娶,如果表小姐死在我府里,咱们这一家人就不要在京城里走动了。。”
“我那里知道她会跑我的房间里去”陈瀚不满的嘟囔。
“你都多大了,做事qíng如此没有头脑?你房里的丫头婆子都是gān什么用的,哼回头都打她二十板子,不行的都换了。”老王妃看着她头上白布都已经被血染红了。
“老大,他纵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该下如此狠手,就看在他是桐姐唯一的骨血上面,你就再费费心吧。”老王妃心疼的看着陈瀚。
“母亲,我总觉得这样处理欠妥,儿子想再考虑一下,看有没有两全之法。”陈留起身说道。
“我老了,也不中用了,你的儿子,你去管吧。”老王妃垂泪。
“母亲,我,好吧,此事先这样,但是下定之事要往后推推,至少要等杜家离开京城,然后也不能大张旗鼓。”陈留一看老母亲掉泪,赶紧跪下说道。
“祖母,我不同意,这样充满心机的女子我不要。那怕是打死我,我也不娶。”陈瀚越想越恼,他此生最恨人家bī他,欺他。
“这事qíng由不得你,你先回去吧,让人好生的给你包扎一下,不行就找个大夫来看看。”老王妃本来高声再看到陈瀚的头部时候,声音又小了起来。
“孙儿告退。”“儿子告退。”陈瀚闷声说道。
由于失血不少,以至于起身有些摇晃,跪的时间好在不长,不然他非倒地不起不可。这倒霉孩子,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还真是有些道理的。
57、风雨之夕下
陈瀚黑着脸回到梧桐苑,从看门的老婆子到院里的小丫头,看他yīn沉着脸,还头缠白布,基本都是大气不敢出了。
如今的梧桐苑里,因为陈瀚最近屡屡爆出祸端,更由于主母没影了,主子脸色日渐的yīn晴不定,以至于人人自危。
梅影一走,绿漪马上关紧自己小院的门,低调到几乎不出院门。
凝碧由于小产失血过多,根本下不了chuáng。
吴妈妈自梅影走后,就告病在家。
也就是青兰和青竹青莲,还能和陈瀚说上话,那些小丫头基本看见陈瀚就躲。
现在陈瀚那脸黑的都能刮下一层煤来,院子的人早就各指一事的,霎时如飞鸟投林一样,乱了一阵很快就清净了。
“公子,奴婢给你重新包一下吧。”青兰迎了出来,看到陈瀚的伤说道。
青竹更是心疼的看着陈瀚,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公子总是受伤。这不刚刚出去一会,就又挂彩回来了。
“都下去吧,我想静静。”陈瀚疲惫的说道。
陈瀚这一天过得,那真是jīng彩纷呈啊。从梅影出示盖了官印的休书,到卧房里的表妹,从父亲的愤怒到表妹的自杀bī婚,让陈瀚的脑子变成一片浆糊。
他这一十八年,除了在外惹祸引起父亲时常的责打,其他的由于老祖宗的保护和柳氏的纵容,一直都很通顺。
想读书就读书,不想读书就打马看花,一群朋友,整日的游dàng。在京城里,府里,都没人敢惹他。
可是今年这两个月来,受伤,冲喜,休妻,bī婚,这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52书库推荐浏览: 锦瑟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