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看着身形能把施南生装下的陈瀚,这位在北疆,难道是吃生ròu,喝生血的不成,这身材壮实的,像头水牛。额,还是一头帅气的水牛。
“你还是这样,一点亏都不吃。呵呵。”
陈瀚看着梅影撇嘴的神qíng,想起以前那个像刺猬一样的梅影,不由的笑了出来。
“我当你是夸我。”
梅影喝了口茶,这温茶真难喝,可惜了这茶叶了。
“我这次来,是想接你回府,然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陈瀚看梅影不肯出声,他只好自己说。
“公子,我们早就没了关系了,三年前开始。”梅影没说的是,如果不是你家老太太威胁,搞不好老娘的儿女都成行了。
“我去问过了,官衙那里根本没有存档的。梅影,你手里的休书是假的。”陈瀚好整以暇的看着梅影,笑微微的说道。
“你混蛋,那个明明是真的。是那个何书吏给我办理的。”梅影眼睛大睁着看着陈瀚,一脸的不信。
“梅影,这是真的,府衙里也没有姓何的书吏。不信你可以去查。”
陈瀚还是保持着那样的神态,可梅影知道,他是彻头彻尾的改变了。这样身居高位的他,是梅影不熟悉的。
“哈,陈瀚,有权的感觉是不是特嗨,就是特别好。好的你可以随心所yù的改变别人的生活。”梅影一脸的讥讽。
“我这三年体会最深的一件事就是,权利是个好东西。”陈瀚一口承认,让梅影愕然。
“你把他,何书吏如何了?不要为难他了。”梅影颓然的靠着椅子。
“没怎么样,包括你的丫头和妈妈,如果你和我回府的话,都不会有什么。”陈瀚很有兴趣的看着梅影的变化。
“你威胁我?”梅影懒懒的问道。
“我没有别的法子。”陈瀚坦白的说道。
“要是我不同意呢?”
“你会同意的。”
“你恨我至此?”
“不是,不过你要是这样想能好过,那也无所谓。”
“你觉得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是指施南生吗?哼,他难道就可以管别人的家务事吗,别忘了,你名义上可是我陈瀚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只想自己过点安静的日子,我没想过嫁人,让你难堪。你竟然如此小心眼,连条活路都不给。难为我当年为你冲喜,救了你一命。”梅影幽幽的说道。
“梅影,你是我的正妻,这是改变不了的,我已经为你请了诰封,很快就下来了。同时也会开祠堂,入族谱,你可还有什么要求?”
“要求,就是你带人离开,然后娶个可以配得上你身家地位的,让我安静的生活就好。”梅影大声的说道。
“我说了,你是我的正妻,我也给你相对的权利,你到底还要我如何?”陈瀚也不禁有些恼了。
“那些,我不稀罕。我从没要你如何,我认为三年前,我们就没关系了。”
“为了施南生吗?”
“你想多了,我还知道自己的斤两,没那个幻想。”梅影淡淡说道。
“圣旨也就这两天就会到了,你同意不同意,都必须和我回府,抗旨的后果是你我都担不起的。”
“不然呢,拿我的人来威胁我吗?”
“那也是没法子。”
“那还废话做什么,想不到你出去三年,好的没学,泼皮无赖倒是jīng通了很多。”梅影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你去哪?”陈瀚不知道梅影要gān什么,有些慌。
“我饿了,要吃饭。”梅影想说了半天,没个所以然,还是先喂饱了自己再说吧。
“你跟着我gān什么?”梅影奇怪的看着身边的陈瀚。
“我也要吃。”
68、jiāo涉 上
“呃,你说什么?”梅影愕然,她那里是要吃饭,她不个想好好的考虑一下对策。可这位跟着,她怎么和张妈妈通气啊。
“我说了,我要吃饭。”陈瀚眉眼不动的答道。
梅影听陈瀚说完,咧了咧嘴。部队这个大染缸啊,让一个金樽玉贵的公子哥,脱胎换骨了。那样高傲的陈瀚,也学会了无赖了。
她停下脚步,仔细的看了看陈瀚。身材比以前壮实了,一身紫红的蟒袍让他看起来,更有威势。这个应该是官服了,只是几品梅影不懂。
原谅梅影见识短,在这里,她从前见过最大的官,是郡王爷。可没见郡王爷过穿官服,也不知道郡王爷是几品。自到了小南村,她见过最大的官,是施南生,同样没见过穿官服的样子。
“还没恭喜公子建功立业呢,呵呵。梅影在这里恭喜三公子了,继续步步高升。那个,如今你是几品了?”梅影笑着抬头看着陈瀚。
“嗯,自家人不用这样。这个我现在是正二品,都指挥使。”陈瀚顿了一下,然后答道。
他不知道梅影看什么,被她看的有些发毛。这鬼丫头,以前被她讥笑的时候她就这样笑过,今天他一看她又这样笑,本能的觉得她没安好心。
别看刚才他面无表qíng的坐在那里,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在担心,梅影那个臭脾气,搞不好还不把他轰出去。从相识,他在梅影面前就从没占过上风。
“二品官,呀!比我爹的四品高多了啊!陈都指挥使,本朝律法可懂?”梅影把神色羡慕的神色一收,正色问道。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陈瀚一愣。
刚刚看着梅影有些艳慕的惊叹,心里有些自豪的陈瀚,刚刚想说,“那里那里。”谦虚一下,没等他开口,就被梅影的问话给卡住了。
“既然为官,就该遵守朝廷律法。”梅影凛然一身正气的说道。
陈瀚看着梅影的小脸,早不是往日的huáng白gān涩了,如今白嫩细腻。大大的眼睛,犹如一汪深潭,水波潋滟。随意的梳着俩条辫子,粉蓝的衣衫随风翩翩,整个人看起来更是灵动新鲜。
可是这样的娇俏的人,随时可以抛出刀锋一样的话,让他常常难以招架。他必须集中注意力,防止自己落入她的圈套。
他收回打量的目光,看向远方。“我那里可有不守法?”
这三年,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陈瀚有的时候,都想放弃了,即是不回郡王府,他还有母亲留给他的财产,只要打理得当,足够他一生无忧了。
可支撑他过来的,却是梅影说过的每一句讥讽的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那个小丫头的话记得那么牢靠。
“有现在伤心的,还不如想想如何变qiáng,保护好你想保护的。”
“你可是战场上杀了敌,还是金銮殿上中了状元?”
“女孩都是蒲公英的种子,一生没有选择。可是你有,你可以选择。”
“你伤心,还可以诉说。我呢,心碎成一地冰碴子,任其化成水,化成霜,却也只能忍着。你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陈瀚,你这么年轻,纵然是不靠祖荫,难道不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吗?”
“大丈夫立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男人大丈夫纵使不建功立业,那也要做些自己想做的事qíng。”
可惜他的思绪,被梅影那冰碴子一样的话语给打断了。他看向那个冷笑着的女子,一张一和的嘴。
“你既然为武将,就该身先士卒,保家卫国。可都指挥使却带人,未经允许,擅闯私宅,这是不是违反了本朝律法?”梅影看着前面门口处两列侍卫,微微冷笑。
“你我是夫妻,何来擅闯私宅?”陈瀚振奋了一下jīng神,微笑着看向梅影。
“公子有够善忘啊,可是我记忆还好。人在做,天在看。那个休书是真是假,公子你我心知肚明。”
“怎么,你不是最为护短的,难道今天你不管你身边人的死活了?”陈瀚笑着看着气鼓鼓的梅影。
“我这个人就是自私自利,你别拿那些不相gān的事qíng来威胁我,没用的。”梅影鼓着腮帮子说道。
她就不信,陈瀚能真的朝张妈妈他们下手。那年,青梅那样对他,他还为青梅掉泪。不过梅影也有些心虚,三年了,这位可是战场上下来了,搞不好人血可能都喝过,心肠早就冷硬了吧。
“梅影,你到底要如何?”陈瀚低沉的语气有些不悦。
陈瀚说了半天,都有些口gān。可是看梅影的样子,他心里苦笑,这个丫头,真比千军万马还难搞定。
“我也是认真的,你我之间已经两清了。”梅影缓了缓,思索了一会之后,肯定的说道。
“为你请封的事qíng早就上奏,如今你这样,你可是要违抗圣旨?”陈瀚正色的说道。
“别和我说什么圣旨,皇上圣明,他封你的妻子没错。可他不会诰封一个下堂妻,有错的是你,你欺骗了圣上。”
梅影才不信他的鬼话,老王妃那时候就不喜欢自己。整日不是想着如何让自己下堂,就是让折腾自己。如今陈瀚如此出色,要真的回去,不用想,不出一年,自己就真的可以再穿越了。
“梅影,那些都不重要,现在我问你,你就这么不稀罕做我的正妻?”陈瀚眼睛紧紧的盯着梅影。
“想做你正妻的人,很多,你可以挑着娶。但那些人里不包括我,我就一个民间小女子,想好好的活着而已,郡王府,我没福气。”梅影摆手说道。
“真的不行?”他有些不耐烦的继续问道。
“三公子,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比我体会要深刻。想想那些留在战场上的同袍兄弟,别再纠缠这些往事了,去做你该做的事qíng。如果我曾经得罪过你,那么我今天向你道歉,磕头也可以。”梅影叹口气幽然的说道。
“我在你眼里,还是如此不堪吗?”陈瀚靠近梅影,轻轻的问道。
“没有,我其实真的很佩服你。作为一个世家公子,皇家后人,你能这样,真的让我很佩服。”梅影这话倒真的是真心话。
“那你为什么?”
“覆水难收,我不想过那样小心翼翼,勾心斗角的生活。”
“以后不会了,有我在,那些事qíng不会再发生。”陈瀚郑重的说道。
“三公子,你到底要我如何才肯罢手?”梅影也被他磨的有些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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