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雍正嫡长子_亦人【完结】(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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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弟,怎么与皇玛法说话的?大喊大叫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既然这两个老的不给四爷面子,大大咧咧占了两个主位坐着,都把四爷这个皇帝给挤到对面首位了,那弘晖也便顾不上规矩了,直接挑了四爷对面的首位坐下了,“再说,德玛嬷年纪大了,难免会说错了,咱们是小辈儿,弘晢,你的心胸气度呢?”

  当着皇室宗亲们的面,弘晖这言行举止,大大地扫了康熙爷和德太妃的里子面子。

  乌雅氏听着两个小的如此直言不讳地挤兑自己,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她在宫中曾今隐忍多年,而自从老四胤禛登上皇位,虽然并不是十分如她的意,却也足够让她这个德太妃放松了警惕,脾气自然就跟着疯长了一般,“胤禛,你看看,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我还没老糊涂,实在是太放肆了……”这是个歇斯底里的老太婆。

  康熙爷也皱眉了,或许今儿个根本不该带她出来。老爷子给四爷使绊子,纯粹是心中仍有几分不甘心,却也不愿大动gān戈,毕竟,到头来丢得还是皇家的面子,而这乌雅氏……确实,有些过分了。

  四爷理了理龙袍,这才慢悠悠抬头,对上康熙爷的眼神,根本没去看一旁的额娘乌雅氏,“还是晖儿细心,如今,皇阿玛和额娘年纪大了,容易犯累。”四爷显然是偏帮着儿子弘晖的,而且是丝毫不做掩饰了,扭头对着下边儿站着的十四胤祯吩咐到,“十四弟,你就替朕敬敬孝心,送皇阿玛和额娘回畅chūn园去吧,一会儿,再让御医瞧瞧,千万别累着了。”

  底下一众屏住呼吸,根本不敢对上四爷的qiáng势,即便是有几个皇室长辈,觉得皇上这态度有失孝敬,却也低了头,假装瞎子聋子了,皇家的事,本就难断是非,还是少管一番闲事吧。

  十四胤祯无奈上前,看着额娘乌雅氏僵硬的表qíng,十四叹息一声,扶着乌雅氏离开,临了的时候,康熙爷深深看了老四一眼,却并未再多说什么……这个老四,早已成长为雄鹰了,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了。从此以后,真的就放手了吧。

  康熙爷似乎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岁,耳边是乌雅氏的唠唠叨叨,可康熙爷脑海中,尽是老四和弘晖父子俩的默契,那种父子相互袒护包容的qíng感,让康熙爷好不羡慕。

  弘晖觉得,这大婚,真像是一场闹剧。

  “你先回王府吧。”弘晖对着钮钴禄宜华说道,她算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只可惜,这并非是弘晖想要的。

  宜华眼中闪过疑惑,却还是顺从地行礼告退,这位爷,根本就不像是可以被质疑的人,她,还是多一份自知之明,静观其变吧。

  等着这位新福晋远去,弘晖踱步朝着上书房去了,这几日因着自己大婚,宫中热闹,可上书房的功课却不会停下,自打青榕回京,近一年来,青榕给弘昀做了师傅。

  果然,瞧见院子里弘晖的身影,青榕安排弘昀阿哥自行看书,便出来了,“怎么?新婚的大好日子,竟然抛下美娇娘,来这上书房做什么?你可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青榕不是没看见弘晖眼底依旧难以散开的愁容,但是,青榕更知道,弘晖需要的,从来不是同qíng或是安慰。

  弘晖顿了顿,展颜笑了,“青榕,我怕是要食言了。”

  青榕一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本想留你在京中助我三年的,可惜,这一回,怕是我要……”弘晖自嘲。

  “你竟是要开溜?”青榕直接打断了弘晖的话,皱眉,“弘晖,你……你……真有你的!”只是,到最后,青榕却是扯起嘴角笑了笑,“罢了,看你这阵子忙得,确实消瘦了不少,是该好好歇歇,还真别说,大清朝的山山水水,那紫禁城外的风景,也有好的。”

  青榕,终究还是心疼弘晖这个好兄弟。

  可惜,青榕不晓得的是,弘晖的离开,却是直接把青榕卖给了四爷做苦力,这接下来的好一段日子,青榕当真切身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当牛做马……他佟佳青榕,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觉悟,可……可……可……弘晖小子才是最最不厚道的家伙!

  四爷原本防着儿子,明知道弘晖心中是抵触大婚的,可,四爷也有自己的无奈,然而,瞧着大婚后一如往常的晖儿,慢慢的,快一个月了,四爷这才稍稍松口气,暗道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可就是这时候,弘晖玩了一出“逃家”的戏码,四爷第二日得到消息时的那表qíng,可谓是jīng彩之极。

  83、两地思念父子计出

  自从那拉皇后故去,景仁宫就闲置了起来,四爷并未打算将这里再赐予哪一个后宫女人,甚至,自从征战回京,也快有半年的时间了,而四爷在这段时间里,是压根儿没宠幸过任何一个女人。

  景仁宫中没有了女主人,却并未显得萧瑟,苏培盛曾得了四爷旨意,每隔几日便会来景仁宫打点一番,虽然,先皇后离世之后,这景仁宫,除了四爷偶尔会来走走、坐坐,就再也没什么人来了,即便是弘晖阿哥或是弘晢阿哥等,都未再踏足这里。

  “是朕做错了吗?”四爷破天荒地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质疑,神qíng中更有了几丝落寞,与白日里那个威势压人的帝王,判若两人。

  苏培盛离得远远地候着,也不敢打扰四爷,这个时候,唯有暗中守护着的林师敢于应对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而此刻,林师的话语中少了往日里的几分随意戏谑,“四爷,大阿哥毕竟还年轻,许多东西未必考虑得周全,你为他做的这些,或许他一时之间难以坦然接受,但时间久了,自然是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哪家的父母不愿看着儿子成家立业、孙儿满堂?再者,四爷器重大阿哥,而满朝上下、宗室皇亲们也都眼睁睁看着雍睿亲王府上再添继承人。帝王之命,皇室至尊,享得荣耀的同时,更是肩负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只是这一次,怕是那拉皇后的离去,多少对弘晖阿哥产生了些影响,才导致,此番离京。林师暗下替着四爷叹息,这想要做个好父亲、又兼是好qíng人,难,难上加难啊……只是,若是细看,林师眼底总还是有几分期盼的,夹杂着些许被掩盖的戏谑之意。

  正当四爷低落之际,听到了院子外头些许动静,按理,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林师凝神听了听,“像是十三爷来了。”说完,便闪身隐了去,他是四爷的影子。

  果然,只一小会儿,就见十三踏步而来,四爷瞬间已经收起了所有qíng绪,“胤祥,可是有事?”四爷正料想着,究竟是何事,竟让十三寻到这里?

  “请四哥宽心,没什么要事。”看到四爷的表qíng,十三知道四哥定是误会了,也的确,自己这也是第一次来景仁宫打扰四哥,“知道四哥一定会为了弘晖离京的事而忧心,弟弟也不知该如何才能为四哥解忧?只是,不愿看着四哥……不愿看四哥为此过于自责。”

  十三说得十分诚恳,最后一句,是斟酌之后硬着头皮说出口的,虽然四哥此刻的神qíng与往日无异,但是十三凭着对四哥的了解和直觉,知道四哥定然自责了。

  这番话,按理,一个臣子对着帝王如此说来,是有些无礼了。然而,若是弟弟关心兄长,那就得另当别论了,所以,四爷听着,稍有愣怔之后,便柔和的神色,“胤祥,你有心了。”

  知道四哥不会说太多,但感受着四哥轻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掌,十三终于稍稍松了口气,这才继续,“四哥,前几日弘晖来过我府上,当时这小子形色无异,我也就疏忽了。只是,想这小子向来心思缜密,看来,此番离京,也并非是冲动鲁莽之举,怕是早有打算,更甚至,是真的想出京办事儿。”十三劝慰四爷的话,倒也确实是猜中了弘晖的几分心思。

  四爷点点头,对十三的话并未多做评论,“晖儿早慧,又向来懂事,他给我留了书信,说是要去两淮,亲自查一查盐运一事……”然而,即便有弘晖留信,可四爷心里还是没底,隐隐是在担忧,晖儿是负气离京的。

  钮钴禄氏的那个女孩,四爷真心觉得不错,为爱子挑的嫡福晋,四爷当初是费了一番jīng力的,然而,当真正看着弘晖和宜华两人相处,四爷隐隐生了些许悔意,似乎……这两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般配。

  听四爷说弘晖有留书信,十三立马大大舒了一口气,心下腹诽,原来四哥早就知道原委,那这两天还做什么弄出一副低落的模样,害得自己好生担心,然而,还没等十三舒完这一口气,四爷下一句“两淮盐运”,愣是让十三不能淡定了,“什么?两淮盐运出事了?”顾不上规矩,十三竟是打断了四爷的话。

  四爷微愣,倒没有皱眉,他知道十三虽然xing子忠直侠义,但这些年,更是成长了不少,快三十的人了,儿子也能满院子跑了,十三早是稳重多了,“怎么?你知道些什么?可是与法海仍有书信来往?”四爷对这个弟弟不设防,也就将心中疑问说出口了。

  十三被四爷一问,这才回神,撞上四爷疑惑的目光,十三竟是脸上泛出些红晕,颇为不好意思,努力压下心中异样,这才回话,“是……是有与佟师傅偶尔通信,呃……只是,也没听说近来出了什么事儿呀!”

  虽然十三模样有怪异,不过四爷倒是没有怀疑十三的话,四爷也是知道的,法海在上书房做过十三十四的师傅,十三又向来是尊师重道的,“嗯,是法海上折子,最近两淮流域,盐帮猖獗,闹出了不小动静。”四爷说起朝务,又恢复了帝王的威势,眸中泛着自信满满的神采,“弘晖大概是想亲自出手料理一番,毕竟,盐运牵扯不小,晖儿又向来敬重法海,大概……是不愿让法海涉险吧。”然而,说到最后,提起法海的时候,四爷的话语中,似乎多了几分酸味儿,当然,这一点,四爷大概没有察觉,更不会承认的。

  盐运盐帮,确有其事,不过,弘晖离京,更多的原因,还是另有其他吧……四爷龙袍遮盖下的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握拳。有些自嘲地笑了,四爷觉得,大概自欺欺人的时候,能好受些,可总会清醒的。

  十三如此听四爷道来,算是明白了,想到法海可能遇上危险,十三心下一紧,再看四爷的模样,十三却还是没忍住,笑了,“四哥,您若是给弘晖去个信,就说京中有些不安分的老家伙闹腾了,弟弟相信,弘晖这小子定然是把什么盐运盐帮的都抛到一边儿去,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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