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雍正嫡长子_亦人【完结】(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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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才刚坐上储君位子一个月的时间,弘晖这位新出炉的太子爷就已经与四爷争论辩驳无数次了,而且还是在早朝之上,堂而皇之,“皇上,理亲王世子弘皙的才gān是有目共睹的,刑部正是用人之际,而弘皙在刑部办差也有一阵子了,并未曾出错,让弘皙总理刑部之事,有何不可?”

  这,可是质问?胆敢这么与四爷说话的,绝无仅有啊。

  龙椅之上,四爷皱眉黑脸,这臭小子越发不留面子了,“弘晖!”除了咬牙叫着儿子名字,四爷甚少再有什么训斥的话,尤其还是当着一众臣子奴才的面儿。

  “皇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臣愿替弘皙担保……”弘晖提声再次驳了四爷的意思,丝毫不退却,眼神直直撞上四爷的,然而,话还没说完,被打断了。

  “太子,这是为人臣、为人子……向君父说话的态度吗?你的忠臣和孝心呢?”话语平缓,却毫不掩饰地带着丝丝煞气,如此独特的威势,还能这般肆无忌惮在四爷跟前对着弘晖发难,满朝上下,除了七爷英亲王胤祐,别无他人了。

  其实,七爷甚少管这朝堂之事,四爷也总是将兵权放心地jiāo给老七执掌,这两兄弟之间,从来都有种特别的默契。

  短短一个月,连难得管闲事儿的七爷都憋不住了,就可见这一个月之间,弘晖对四爷有多“过分”了。

  冷不丁地被七爷的话打断,弘晖果然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甚至,被七爷的煞气影响,弘晖心底一紧,只是眼角余光瞧见七爷的脸色,便不再去看了……却,沉默了,微微撇撇嘴,不再与四爷“斗”了。

  当然,四爷的脸色依旧并不好看,随后,大殿之上一片寂静,都不敢大口喘气,直到退朝时也是如此。

  四爷不待见理亲王世子弘皙,自然是有道理的,除了弘皙是曾经康熙爷看重的皇太孙,更是因为当初弘皙企图利用年如意扰乱后宫,这件事,虽然被弘晖及时制止了,然而,这并不妨碍四爷如今来秋后算账,四爷可见不得留弘皙在朝中,或者,四爷甚至是见不得朝中有任何对儿子弘晖威胁的东西。

  “你也觉得朕做错了?”四爷皱眉看着眼前的男子,即便刚才在大殿之上,这个七弟帮着他这四哥留了面子,然而,四爷不难从老七的神色中看出端倪,其实,老七是赞同弘晖的提议的。

  胤祐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撤去脸上余留的些许煞气,显得有几分无可奈何,“你这又是何必呢?弘晖那小子也够浑的,欠教训!”并未正面回答四爷的问题。

  四爷觉得有些矛盾,一方面,听着老七的口气,是维护自己这个哥哥的,然而,却又不喜老七责备弘晖的话,“……”于是,四爷继续沉默着。

  其实,自从登基为帝,便是十三也与自己有些疏远了,当然,十三是忠诚的,四爷从来不说,却心底难免存了几分遗憾,而眼前的老七,大概是除了弘晖以外的唯一一人,所以,四爷对这个七弟,也是格外珍惜。

  七爷瞥了眼一旁装木头人的苏培盛,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最终化作一个哭笑不得的表qíng,“我这是有病了才来和你说这些!”还不如早早离去,听说近来儿子弘曙的火枪营又有新突破了,可以去看看,“臣弟告退。”挥一挥衣袖,走了。

  苏培盛继续当木头人,根据多年经验,可以十分肯定,四爷跟前第一第二人,算是被弘晖阿哥和这位七爷给占全了。

  七爷甩袖离去,想着去瞧儿子的火枪营,这些火药枪械的玩意儿,其实七爷并不是十分喜欢,只是,亲眼见证过火枪在战场上的威力,对于弘晖倾力培养火枪营的主意,七爷倒是从旁推了几把,帮着搞定了朝中几个老顽固守旧派。

  只是,七爷才去火枪营的路上,弘曙其实已经闻讯赶去了弘晖办差的毓庆宫。毓庆宫也是这一个月之内,弘晖力排众议,安置成了太子办理朝务差事的办公场所,对此,四爷自然是端着一张黑脸好几日,奈何弘晖是铁了心,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这前太子东宫变了样。

  弘曙这小子成长迅速,除了七爷悉心教导,当然也少不了是弘晖这个哥哥不遗余力的“鞭策”,也难得,这小子潜力无限,越是受压迫,激发出来的潜能越是能让人啧啧称道,就是四爷,也一向对这个皇侄子赞许有佳。

  弘曙匆匆进宫,与七爷错过了,却是凑巧撞上了同样是闻讯赶来的弘皙,弘曙凶狠瞪了弘皙一眼,“哼!”快走几步,先于弘皙直接闯进了弘晖办差的书房。

  弘皙倒是没半点生气的模样,更是规矩有礼地对着院门口的奴才吩咐着,“请禀报太子殿下,弘皙请见。”今日早朝之上的争论,已经传遍了,弘皙不知这帝王父子俩又在算计什么?特地前来探虚实,理亲王府,怕是难再承受折腾了。

  弘皙不是顺风耳,然而,刚才闯进去的弘曙在里头叫嚷开了,显然言语间对弘皙这个二伯父家的堂兄甚是不待见,弘皙隐约是能听见的,这个弘曙,一如往常。不由得叹息,弘皙难免生出些感慨,像是弘曙与弘晖的这种兄弟qíng义,怕是珍贵……那又能维持几日呢?弘皙好奇。

  “……哥,你就是烂好心,管他弘皙做什么?想当年,他做得最多的,不是没好心的拉拢,便是无qíng打压欺rǔ,还非得装得一副兄友弟恭的假模样……哥,皇上既然让他这种人自身自灭了,便已经是恩典了,你居然为了他这种人与皇上又闹开了……”弘曙在弘晖面前唠唠叨叨、喋喋不休,历数缘由,恨不得把弘皙给踩进泥里头。

  弘晖压根没将早朝的事儿放在心上,与四爷斗法,也不过是父子俩心照不宣做给外人看的,当然,倒不是完全做戏,却绝不会影响了父子间的感qíng,这一点,从这一个月每晚都能一如既往顺利爬上四爷的龙chuáng可以轻易证明了。弘晖并不担心,与四爷有了嫌隙。

  而眼下,弘晖却被弘曙这小子闹得心烦,冷不丁一句,便成功打断了弘曙连绵不绝的唠叨,“火枪营中的兵将,都像是你这样没半点规矩的样子?看来,我是得谨慎考虑,是不是该给火枪营换个严明军纪的首领!”弘晖心里暗骂,你小子跟你家老子一个德行,七爷敢擅闯御书房与四爷唠叨,你小子便是下梁跟着上梁歪,欠收拾。

  “呃……”弘曙一听火枪营,再琢磨弘晖话里的意思,便像是被戳中了哑xué一般,消声了。

  弘晖放下手中翻阅的案卷,起身,双眼直bī弘曙,轻易就将这小子瞧得心虚避开了视线,低头做认错状,“哥……”在弘晖面前,弘曙是不会吝啬撒娇讨好的,当然,这模样,也就是弘晖与七爷胤祐两人的专利。

  “十天之后,我会安排一场演练,如果火枪营败给了清中军校的学员,哼,你小子也给我回炉重造!”虽然忙于朝务差事,帮着四爷理政,但无论是火枪营还是清中军校里的那批八旗纨绔,都是弘晖摆在心尖上的。

  “绝对不会让哥你失望的。”听得弘晖这话,弘曙立马严肃了神qíng,身子顷刻间立得挺直,大声回应,这不只是骄傲,更是自信与实力。虽然清中那批家伙也不赖,这一点,弘曙不否认,但是比起自己手中曾经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老家伙”们,不是一个水平的。

  弘晖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再与弟弟虎着脸了,“让你安排出海的船队,准备得如何了?随船的人员都挑好了吗?”虽然说服四爷开放沿海贸易不容易,但是弘晖早就做好准备,“打持久战”了,而此番由弘曙与十七爷胤礼两人负责出海事宜,便是第一步。

  海外的列qiáng吗?喜欢来中华抢?那小爷就先给你们送点甜头,看将来,到底是谁能抢得过谁!

  当年,弘晖给小四卿和灌输西洋的东西,卿和这小子愣是没半点兴致,还是弘曙听话,不仅将火枪营练得极好,更是顺了弘晖的意思,竟是对海外的世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主要的是,弘曙这小子这几年越发jīng明了,弘晖不怕弟弟吃了洋人的亏,更何况,瞧弘曙对火枪弹药及其他西洋东西的钻研劲儿,弘晖相信,这弟弟,前途不可限量啊。

  听弘曙侃侃而谈,弘晖欣慰。

  一个人,不是神,哪怕知道了历史轨迹,也无法拼着单人之力改变太多,幸好,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两兄弟谈了将近一个时辰,而院子里,弘皙也站着等了一个时辰,原本平复的心绪,遭到如此冷遇,弘皙难免还是生出几分烦躁来,却愣是压制住了心中死死怒火……不能反抗,还能做什么?

  皇家的失败者,大概是没有资格骄傲的。

  就在弘皙觉得无法再心平气和等下去的时候,就瞧着弘晖书房的门开了,接着就是弘曙那小子似乎是被一脚踹出来的,跌跌撞撞的,却还对着里头的弘晖送上讨好的笑脸……弘皙不懂,这是怎么样的兄弟qíng?

  弘晖并未错过弘皙的表qíng,其实,让他等这么久,也就是想要看一看这个表qíng,是属于一个臣子本分、却又稍许骄傲的表qíng,这样一个人,该是值得一用的。

  弘晖明白四爷的苦衷,然而,弘晖正在努力尝试着,使得皇家不只是个冰冷的金笼子,那就从弘皙这个理亲王世子开始,四爷的铁血政策之下,弘晖想要借势博一个仁者无敌。

  qiáng国富国之初,弘晖坚信,要从最核心的**溃烂开始治理。

  站在高位,真正掌控者天下间生死的时候,弘晖觉得,肩上的担子越发重了……每日每夜,每时每刻,弘晖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分担四爷肩上的重担?

  ……

  然而,在夜间。

  弘晖压着四爷滚chuáng单的时候,倒是甚少为四爷考虑,如何减压?其实,弘晖从不错过任何给四爷“增添压力”的机会!

  沐浴时,四爷总是十分享受弘晖的服侍,那按摩的手法,四爷如今怕是已经上瘾了,全身舒坦。

  弘晖总是十分容易入睡,四爷是每每看着儿子睡颜才渐渐入眠,弘晖长大了,四爷知道儿子心志颇高,四爷努力去理解儿子的那些理论想法,在朝堂上一遍遍地给弘晖施加阻力……也不过是为了堵住朝中各方势力的悠悠之口,四爷逐渐发觉,早先心中的鸿图之策,似乎正在慢慢偏离轨迹,似乎,是晖儿的心,更大更远更高!

  88、十年雍正十年华元(2)

  雍正六年,康熙爷没能安然度过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太上皇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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