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阿哥又这么能认定这两个人是假的呢?”大阿哥的话把我从激动的心qíng中拉回到寒冷的现实,还好我不用去说什么了,这样两个局外人恐怕对八阿哥是没有太大的威胁的。此时的康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十阿哥和大阿哥在争吵,而康熙像是在自己思考,沉着脸没开口。
“皇阿玛!”突然一个女声响起来,是十三福晋,“儿臣有话不知能不能说?”
“说!”康熙只说了这一个字。
“一个月前儿臣去给皇阿玛您准备贺礼,在路上看见八阿哥正在和一个人商讨买老鹰的事……”她怎么也参合进去了,难道他也被年羹尧……可是当她回头向我们这里看了一眼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猜错了,那个眼神里包含着仇恨以及报复的快乐,她——是在趁机报复两年前八阿哥他们害十三阿哥圈禁的事,现在十三还没有出来,这种仇恨让她要在此时落井下石。
“你胡说!”胤禵叫起来,“你根本是报复!”
“十四阿哥何以见得我是报复?”她平静地说。
“你明明是恨八哥把十三……”胤禵说了一半,停住了,说下去就会揭示了那次的事也不过是阿哥之间的权利斗争,而和事实无关。
“十四阿哥怎么不说了?”十三福晋咄咄bī人地问。
“你!”胤禵说不上话来。
“这不就行了?”她笑了起来。
“都给朕住嘴!”坐在上面原来一言不发的康熙叫起来。
“皇阿玛息怒。”我们全吓的跪了下来。
“告诉胤禩这个混帐!朕和他从此没有父子关系!”康熙愤怒地说,年羹尧还是成功了,我以为只要我不开口就行了,可是这皇宫的争斗又岂是一个人能控制的,我们忘记了总会有像大阿哥这样趁机的人以及十三福晋这样等待时机的人。
“皇阿玛三思啊!”十阿哥和胤禟以及胤禵都上前求qíng!
“都给朕闭嘴!谁求qíng,和他一样!”康熙说完拂袖而去。正是这样一件事让八阿哥彻底失去夺嫡的希望,而最可悲的是他自己都毫不知qíng,唯一能让他明白这一切的发生是那一张圣旨:
“胤禩系辛者库贱妃所生,自幼yīn险,听相面人张德明之言,逆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jian险,谓朕年已七运,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腾深知其不义不孝qíng形。”
并宣布与他“父子之恩爱绝矣”。
知识
自从那日康熙当众说要和八阿哥断绝父子关系后不久,康熙就下令削八阿哥的爵位,甚至停掉他的俸禄。整个八爷党内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连八阿哥都彻底失去了夺嫡的希望,更何况其他人呢?事实的真相已经没有人再去追究,或许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在这个斗争里,谁也不会关注过程只知道结果。
“妹妹来啊!”在园子里和姽婗嬉笑的弘旷快活地叫着,自从离家那么久以后,原来从来不和姽婗玩的他,也开始和妹妹玩了,也许人都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会珍惜。不知道雍正下令处置他的兄弟之后,会不会也有后悔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年少的岁月?想到这里我不禁想到了年羹尧。
三日前。
“福晋,有信!”chūn杏把一封信送到我手里,弘旷都回来了,还会是谁的信呢?我猜疑着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你赢了,但我也没有输。我握紧信,是他,他说的没错,他是没有输,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那日弘时抓到人都咬舌自尽了,而他这个主谋却安全的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信烧了,免得惹出什么事来,也没有告诉胤禟,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胤禟。”我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胤禟正坐在里面看什么。
他看见我进来了,从书桌后起来,走到前面,和我一起坐下喝茶,“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我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他没有说话,低头喝茶,现在的胤禟比任何人都要绝望,他一心期盼的念头已经破灭,自然是顿觉人生没有了方向。
“胤禟……我们离开吧。”我又一次和他说。
“小冰……”他抬头看我。
“不好吗?离开吧。”我低头摆弄着茶杯说。
“不是。”他站起来,走到窗前。
外面穿来两个孩子嬉笑地声音,“哥哥……”“你来抓我啊……”
我也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两个孩子,“我想让孩子们活的快乐。”我说。
“恩……”他只是轻微的发出一个沉闷的声音就没有再说话,他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你不想离开?”我靠着他看上去寂寞的后背说。
“我们离开吧,可是我知道怎么离开。”他说。
“你愿意?”我惊讶地说,他同意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他说,“但是我们怎么离开呢?”
“这个我再想办法,总之你答应就好!”我开心地说。不过真要想出个理由让康熙让我们走,这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不过只要胤禟答应就好,我还有八年的时间去思考它。
康熙五十三年家宴上,自从“毙鹰事件”以后,八阿哥和曦敏首次再出现在聚会上。从他们进门的那一刻,人群立刻议论纷纷,而八阿哥的脸色却很镇定,完全没有一丝不悦和慌张显露在外,也许这些能的争斗已经使他习惯面对人qíng冷暖、世态炎凉了。我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亲密地挽过曦敏的手和她说话。她也许还不够成熟,脸上一脸的不高兴,和我说话也是不住的抱怨和指责。
“你开看一点吧。”我劝她说。
“我怎么能看开啊!莫名其妙就给我们定了罪,这是什么道理啊!”她愤愤不平地说。
“算了吧,别参与这些也许是好事呢。”我开导她说。
“哎……你要我怎么能不生气!……”她还在不住的抱怨着,我也不好在说什么,往往人很容易在一个问题上较真,这时劝他们根本是无用之劳。
康熙五十四年。
弘旷也到了该去上学的年龄,我也把他送去和皇宫和阿哥们的孩子一起学习。可是我闲暇时还是教他一些实用的学问呢,比如想是数学,让他背乘法口诀啦,学一些简单的英语单词什么的,反正把我脑子里还残存的知识都教给他,要我只让孩子背四书五经我可受不了。虽然弘旷每次都会问我为什么要教他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我都尽量回避,说等他长大以后再告诉他。也许是给上次绑架的事给吓住了,现在我说什么他都乖乖听话。
这天我正在家教姽婗写字,突然从外面回来的弘旷跑了进来。
“额娘!”
“怎么了?”我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难道出事了?
“额娘!不得了了!”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到底怎么了啊?”我焦急的问。
“今天皇玛法(爷爷),带一个蓝眼睛的人来看我们上课呢!”他兴奋地说。
“哦?”我好奇地听他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个时期来华的外国传教士很多啊,不过大多是法国的,康熙还请早期来华的法国耶稣会传教士五人之一的白晋回国又请了十名传教士来华,这些人大多是来中国研究《易经》的,康熙则是对他们的知识很感兴趣才请他们入京的,这些人jīng通汉语和数理,所以很得康熙的宠幸,而他们因而能更好的学习汉学,所以就久居中国了。
“他叫汤什么的……”他抓着小脑袋说。
“汤尚贤?”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对对!就是这个!”他激动地说,突然又停住了,“额娘,你怎么会知道啊?”
“啊……这个……”我反应过来自己多嘴了,“我听说的。”
“哦,是这样啊。”他点头说,“他说的话好奇怪的,可是我竟然能听懂几个啊!”
“啊?”我愣住了,不是吧,这小子不会是骚包的去显摆了吧,“那你有没有说你听的懂啊?”
“恩!”他大声说,“额娘教的,有问题问先生!我就问了,为什么你说的话我能听懂呢?”
我立刻要晕倒,用颤抖的声音问他,“然后呢……”
“皇玛法也很吃惊,那个人也是的,都跑来问我,是谁教的?”他认真地说?。
“那你怎么说……”我气若游丝地问。
“额娘教的,不能说谎!我就说是我额娘教的。”他很自豪地说。
“然后呢?”我已经不忍心去问了。
“皇玛法和那个人都说要见你呢,让你明天和我一起进宫!”他开心地说,“太好了,额娘要和我一起去咯。其他人都说我额娘还厉害呢!”
“弘旷!!!我不是让你不能和别人说吗!”我立刻怒吼起来。
“啊!!!——我忘记了!”他反应过来,大叫着在屋子里上窜下跳。
“你完蛋了————”我已经完全抓狂了!
遇见
由于弘旷的多嘴,我今天一早就要起来和他一起进宫了,自从做了福晋,除了拜年以外已经好久没有起chuáng这么早了。我一边走,一边盘算等会要怎么掩饰过去,难道和康熙说我是一觉醒来如有神示,突然什么都会了?基本上如果人和我这么说,我都不相信,更何况康熙了!我越想越气,这对父子真是除了给我惹事以外就不会让我安闲!
前一天晚上。
“你说怎么办啊?”我把事qíng说给胤禟听,想让他想想办法。可是他倒好憋了半天就冒出来一句,“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哎,你突然问我,我也不知道。”
真是关键时候一点用也没有,所以我今天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才走到孩子们上课的地方,一群孩子就立刻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拉着弘旷问话。
“这是你额娘?”不是她额娘我,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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