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没能很快理解他的话。
“我以为当我选择离开了,我就能足够了解你。”他看着我说,“可是,我一直都是错的。我原来就不理解你身上的迷,而现在还是一样。”
“四阿哥你的意思我不明白。”我直接地说。
“你还有不明白的?”他笑了一下,更像是在自嘲,“真正不明白的是我。”
我没有说话,因为现在弘时和弘历都在一边,我实在不宜对说什么话。
“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他说,是问句,似乎又像是肯定句,我还没有回味过来,他就离去了。胤禛说对了一半,他是不了解我身上的迷,可是同样的我也不了解他,相比我这个没什么大追求的人,胤禛那颗野心里的东西我更是难以理解,是否还残存着一点亲qíng?我宁愿用自己的秘密去换取这个答案。
回到家里,胤禟立即过来问我qíng况怎么样,因为今日他和八阿哥去办事,要不然他是一定会陪着我的。
“皇阿玛知道了吗?”他问的显然是我关于我是现代人的事。
“没有,他不知道。”我随意地说,紧张的气氛自己体会就行了,没必要让他也担心,更何况这会的担心跟本是无用功的。
“那你会说法语的事……”他不放心的问,显然对我轻描淡写的回答不相信。
我看如果自己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死心的,想想还是大概的把事qíng的经过说给他听,四阿哥那段嘛,我就自动删除了。
同乡
沉寂了几年低调的我在紫禁城里再度窜红了,基本上我只要前脚踏入紫禁城,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我来了。
康熙更是把我当个外星人一样敬供,他其实不知道我真的不是这里的人。而汤尚贤跟更是认为我是他的老师白晋的学生,愣说我是他的师妹,你说我怎么看都不会和这个半老头像师兄妹啊……我虽然和他解释了自己的半吊子法语,可以让他和我说中国话,可是天天被人这么折腾也真是麻烦,汤尚贤根本是把我当成他的亲友了,比如说今天说什么又有传教士来华,康熙早早就把我召进宫来迎接,你当我是礼仪小姐啊!要不是陪我来的胤禟一直在劝我,我真的想要骂人了!
“真是的,我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事吗!”我一边走一边气呼呼的说,人家今天和林家的少奶奶去逛街的啦。
“你是没事啊。”?胤禟随口说。
“恩!你说什么!”我扬眉说。
“啊?……”他发现我脸色一变,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改口,“我是说,你是有很多的事。”
“哼!”我白了他一眼,“真是的……”我小声嘀咕地说。
我们一家正在走,迎面走来八阿哥和曦敏,还有十阿哥和十福晋。
“九哥!”十阿哥先喊起来,“你们也是去见欢阿玛的吗?”
“是的。”?胤禟说。
我和曦敏和十福晋打了个招呼,怎么大家都来了。
“九嫂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啊!”十福晋调侃地说,掩不住一脸的羡慕,难道在皇上面前得宠是这么高兴的事吗?
“哪里,十福晋说笑了。”我说。
“本来就是,九嫂这么厉害的学问,原来都深藏不露,我们几个真是输个你了!”十福晋还在呱呱的说,我却觉得曦敏和脸色不好看了,“当初怎么也没想到找个蓝眼睛的教教我们啊……”
“格格,你还好吗?”我走到曦敏身边问。
“我还有什么好不好的,九嫂你好不就行了。”她冷冷地说,她已经很久没叫我九嫂这个称呼了。
“你……”我被她的话吓住了。
“表哥,我们先过去看姑姑了。”曦敏转脸不看我拉过八阿哥就走了。
“她怎么了?”?胤禟也被突如其来的qíng况弄的摸不清头脑。
“她……”我不知道要怎么说,隐隐觉得似乎我和她之间原本的亲密以被一道墙隔开,我记得泰戈尔说过一句话,鸟儿的翅膀涂上huáng金就不能飞翔。或许搀杂了权利的qíng感注定要破灭,我深吸一口气,难道这深宫里,要生存就注定是一个人。
“我们也先走了。”十阿哥和我们招呼了一声也离开了。
我和胤禟去给康熙问安,汤尚贤自然是在,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传教士,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说是才来华的叫宋君荣(Antoine?Gaubi),记忆里对这个传教士没有很深的印象,好象只知道是有这么个人,可能是他来的晚吧,我没有留意那些晚来华的人。他很友好的和我问好,我也对他没有敌意,毕竟在这个环境里能有人稍微让我有点熟悉的感觉,真的让人很安慰。
胤禟和康熙谈论着什么,我就知趣地退下到花园里闲逛,初来乍到的宋君荣可能也觉得无聊,跟着我一起来到花园里。
“九福晋你的英吉利语很好。”他夸奖地说。
“宋先生的汉语说的更好。”我诚心地说,他的汉语比汤尚贤好多了,尽管他才来中国。
“是吗?”他笑着说,把视线投向花园的水池里,“这里应该弄个喷泉。”
“恩?”我愣了一下。
“啊……”他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的样子,“不好意思,我说的是我们国家的一样东西。”
喷泉?这个好象是现代的东西吧?难道他……可是他是外国人啊!我打断自己的胡乱猜想,难道那时候法国就有喷泉了?我不太清楚。
“你在想什么?”他看我眉头紧锁,好奇的问。
“或许……”我还是决定问一句“你知道拿破仑吗?”现在的时代,拿破仑还没出生呢?”
他的眼睛一下睁的很大,后退了一步,“难道……你是……”
“我是……”我觉得答案出来了,只是这个事实让我吃惊不小。
“你是中国人!”他叫起来“我也是啊!”
“可是……”我打量他的蓝眼睛金发说,你不要说这是整容的吧?
“我是中国人啊!可是我醒来到法国了!还变成外国人了!”他尖叫着说,“你也是睡觉过来的?”
“是的……”我被这个事实震惊的嘴都合不上了,“我……”
“天啊!我还以为自己完蛋了!”他叫着说,“你知道吗!我刚结婚啊!新婚初夜啊!竟然醒来到法国了!还是古代!”
“啊……”新婚初夜……我咋咋嘴,真惨,我好歹走的gāngān净净的。
“哦!我终于可以和人说了,我都要憋死了!”他拉住我激动的说。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法国吗?
“我当然要回中国了,这样好歹回来的啊!起码做传教士还能说中国话,你知道法语有多难讲吗!”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难,当时才没有学下去的,“那你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他撇嘴说“你都知道没办法找个老公把自己嫁了,根本是回不去啦!”
“那你就准备当一辈子传教士啊?”我问。
“那还能怎么样?怎么说叶落归根,就算死也要回祖国啊。”他趴在栏杆上说。
“这倒也是……”一下子觉得好伤感啊,“我们是没指望了……”
“喂……以后是雍正做皇帝吧?那你老公呢?王爷?”他好奇的地问。
“你……”我吃惊地说“不知道历史吗?”
“啊……”他搔搔脑袋,“我原来是学理科的,就知道谁是皇上而已……”
“不知道真是好啊……”我叹息说,如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能活的很快乐?
“你说说啊?”他问我,“看样子你很了解历史啊?”
“是啊……就是太了解了……”我皱眉说。
惊变
我哀伤地把这段历史说给他听,越说心里越难受,说到最后我已经没有了声音。
“原来是怎样……”他叹息说,“那九阿哥……”他刚开口就立刻闭嘴,可能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没事的……你问吧?”我说,问问也无妨。
“算了,我也没什么要问的。”他说,思索了一下又问,“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我愣住了,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不止一次,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我不知道……”我自己问了自己那么多次,每次都是这样的答案。
“难道你都没有想过要回去吗?”他惊奇的说。
“回去?”我愣住了,回去?我曾经把一切都寄托在回去的希望上,可是现在……究竟是我觉得回去没有希望了,还是这里有让我不能回去的理由。
“是啊?……”他看着我认真地说,“我每天都想着要回去呢!我可是才结婚啊!我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啊……可别和人跑了……”他在水池边哀号着。
我却陷入的沉思,如果真的回去了会怎么样?我就可以彻底摆脱着烦恼的宫廷斗争,回到我美好而快乐的大学生活里,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或许这才是我原来的生活……
“额娘——”弘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拉着姽婗向我跑来。
“怎么了?”我弯腰抱住两个孩子。
“阿玛要我们来找额娘,说要去看玛麽(奶奶)!”?姽婗把嘴凑过来说。
“啊!明明是阿玛让我说的,你gān吗抢我的话!”弘旷叫起来。
“哼……可是额娘喜欢姽婗啊!姽婗说话额娘就会笑笑呢。”?姽婗嘟着小嘴对弘旷说。
“可是阿玛喜欢我!是阿玛让我说的。”弘旷也不甘示弱地说。
“好了……别吵了。”我笑着摸摸两个孩子的头。
“哇……又是蓝眼睛的!”弘旷指着我身后的宋君荣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莫兮 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