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婵卿望着面露伤痛和自责的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她闭目沉思了良久,这才轻声说道:“关于以后的事qíng,还是以后再说吧……眼下,还望父亲能配合女儿的计划,尽快把德王世子的婚事退掉,然后带着母亲下江南求医!”
“卿儿,你这般委屈自己……唉……算了,为父明白你的意思……不论你想做什么,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吧!为父一定会支持你的!”云致远无奈的挥了挥手,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想想也是,他这个手握军权的大将军,还真是够讽刺的!他的生母和妻子被人下了毒,女儿又被人害的失了贞,可是,这一切他竟然全不知qíng!云家已经成了人家刀俎上的鱼ròu,任人宰割,他却直到现在才刚刚察觉!
“父亲,您也已经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母亲和祖母的病qíng,还要靠您来支撑呢!女儿就先告退了……”云婵卿端庄的行了礼,刚准备离开,却又突然转过头,笑着说道:“至于上折子的事qíng,您完全可以拜托给外祖父……”
见父亲疑惑的看了过来,云婵卿眨了眨眼,随即又转身离开了。
与云致远的内疚和自责相比,云婵卿此刻是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这辈子,她的名声没有被顾姨娘破坏,母亲的毒又找到了治疗的可能,父亲察已经觉出了太子的jian计,就连祖母,原来也不是原本就那么偏心。虽然仍有人无数的yīn谋诡计在等着她,但这一刻,她无疑是幸福的,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
云婵卿离开以后,云致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他慢慢的走到了妻子的chuáng前,再次握住了妻子的手,仿佛喃喃自语般的叹息:“茹儿……卿儿这孩子,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茹儿,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这孩子居然这样聪慧和坚qiáng?懂得这样多的道理?她才十三岁啊!可是你看看,你醒来看看,她哪里还像个十三岁的孩子?她这般……唉,都是我这个父亲不称职啊!”云致远再次叹息。
他面色沉痛,闭目沉思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来,突兀的吩咐道:“白铎,你亲自去调查一下,今天在寺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qíng?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毁了我女儿的清白!查出这个人来,我要把他——千!刀!万!剐!”云致远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狠厉,语气森冷,让人遍体生寒。
“属下遵命!”一个缥缈的黑色身影,凭空出现在云致远的面前,跪在地上行了一礼,然后又遁入yīn影之中消失不见。
白铎,云致远的四大贴身暗卫之一,擅长隐藏自己和打探消息;他与白锋,白钊,白铮一起,掌管了云府的所有暗卫,专门负责保护家主的安危,也负责处理一些不方便在明面上处理的事qíng。
“白锋,你去传信给大公子,让他再调三百名亲卫入京!”云致远没有一丝停顿,继续吩咐道,“派人去调查一下顾姨娘和那个侍卫!还有,让暗卫关注太子的一举一动,找机会把我们的人安cha到太子身边!”
“属下遵命!”又是一个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云致远面前,同样跪在地上行了一礼,然后便消失在yīn影之中。
“白钊,你带领暗卫三组,亲自去保护大小姐的安全,不要让大小姐受到任何伤害!如果大小姐有什么吩咐,你尽管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从今往后,你就是大小姐的人,只需要听从大小姐一人的吩咐!”云致远又点出了一人。
白钊闪身出现,一言不的磕了个头,然后直接领命而去。
云家掌管兵权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属于自己的暗中势力。只不过,云家人天生不喜欢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一心驻守边疆,也很少会动用到这些暗卫。
如今,倒是这些暗卫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第二十五章神秘男子的身份!
是夜,云致远的书房。
“嘭!”茶杯被狠狠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你说什么?!毁了卿儿清白的,竟然是南疆的太子?!那蛮夷不是来大元找人和亲的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qíng?他就不怕挑起两国战争……”云致远只觉得一股恼怒憋屈的滋味,压得他心口生疼。
他是不是天生和太子这个称谓犯冲啊?!否则,怎们会刚和本国太子成了死敌,又和南疆的太子成了仇人?!这些无事生非的太子,到底都是吃什么玩意长大的啊?!一个个脑子进水啊!真当他这个大将军是那么好惹的吗?!
“属下听闻,南疆太子今日遭到杀手围攻,jiāo战时不小心中了奇毒,后来便一直昏迷不醒。大小姐出事的时候,那屋子里只有南疆太子和小沙弥两人。属下亲自去查验过小沙弥的尸体,那小沙弥死的很gān净,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反倒是南疆太子,被人救出的时候,确实衣衫散乱,而且衣不蔽体。”
白铎回答的很实诚,查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句的隐瞒也没有,而且,也不轻易下结论,仿佛他完全没有自己的思维一般。
“你是说,那南疆太子当时是昏迷的?”云致远一愣,纷乱的脑中似乎有什么快的闪过,却快的让他抓不住。他本以为是有人配合了太子的计划,故意侮rǔ了他的女儿,却没想到,这南疆太子竟然也是个受害者。
“是!据属下所知,顾姨娘给大小姐灌了烈xing*药,然后让章侍卫将其丢进了禅房之中。那个死去的小沙弥,便是他们提前给小姐准备的jian夫,只是不知为何,南疆太子竟然也出现在了那里。”白铎仍旧一板一眼的回答。
按照他的猜测,应该是顾姨娘让侍卫弄晕了小沙弥,然后扔在了禅房之中。可是,南疆太子中毒逃亡,竟也不小心躲进了屋里,还陷入了昏迷。后来,大小姐被顾姨娘下了药,也直接扔进了房间里,然后,一切便yīn差阳错的生了……
只是,既然将军只让他调查当日生的事qíng,那么他就只需把自己查到的qíng况汇报出来。至于他后面的那些猜测,在没有找到充分的证据之前,他是不可以随口乱说的,以免误导了将军自身的判断。
“那位南疆太子,现在身在何处?本将军要亲自去会会他!”云致远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唇紧闭,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bào戾,他眉峰一挑,身上散出凛冽的杀气,“不论他是不是被人谋害,都要给本将军一个jiāo代!”
“这……南疆太子中毒颇深,京城之中无人能解,xing命危在旦夕之下,已经仓促启程回去了。”白铎皱了皱眉头,其实,他觉得南疆太子遇袭一事,好像也没有那么简单啊。否则,好巧不巧的,怎么偏偏和小姐同时同地出事?要说没有古怪,打死他也不信!只是,他没有证据……
“什么?!南疆太子已经回国了?他不是来大元建立友好邦jiāo,想要开通两国的通商贸易渠道么?怎么会刚刚才到京城,便立马回国?而且,他中毒颇深?怎么又是中毒?京城哪来那么多会用奇毒的高人?!”云致远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事qíng越来越不对劲了!
到底是谁,会出手对付南疆太子?
下毒,又是下毒!似乎每一件事都和毒药扯上了关系!
他的妻子和母亲就是中了奇毒,如今南疆太子又中毒颇深,还满京城都无人能解,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秘的联系不成?
只是,若这几件事qíng果真有联系,那么动手的就应该是太子的人!可是,太子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想要挑起两国的战争?就算挑起了两国的战争,对下他又有什么好处?别的不说,只要有云家的这几十万兵马在,就算真的和南疆打起来,大元也是绝对不会输的。
不对,等等……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幕后黑手真正要对付的,莫非……还是云家?!
太子故意挑起两国的战争,然后,再调动云家的兵马去南方打仗。两国jiāo战嘛,自然是会有一定的人员损伤!他只要控制住粮糙和武器,让运送的队伍稍微不及时一些,还可以让将士们伤亡的更多一些,然后借此机会削弱云家的兵力!
而且,若是云府提前与南疆太子有了仇怨,那这事qíng就更加的顺利了……
至于要怎么制造仇怨嘛,这个就更简单了!只要让南疆太子“不小心”毁了云府小姐的清白,那么一切就更加的顺理成章了!
云致远的表qíng越来越yīn寒,若不是他机缘巧合下查出了妻子的病因,若不是女儿今日机智逃脱,没有弄得名声尽毁……在那样的qíng况下,他说不定一时bào怒心痛之下,就会忽略这些细小的线索!然后,就算再查出了什么,他也会把南疆太子当成仇人,按照幕后黑手安排好的路数,去和南疆的兵马死磕到底!
“哈哈……太子爷,您当真是好算计啊!只要云家在战场上兵力大损,没有了赫赫的兵权,那时候,云府又何足为惧呢!还不是任人宰割!”云致远面色低沉,声音里带了滔天的怒气,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竟然打算对云家赶尽杀绝!
既然太子不仁在先,那就别怪他不义了!
云府,可没有一味愚忠的蠢材!
“白铎,你将这封信送到刘相府上,务必亲手jiāo给刘相!顺便再请刘相明日早朝之后过府一叙,我有要事与他相商!”云致远龙飞凤舞的提笔写了几行字,然后chuīgān塞进了信封之中,叮嘱道,“若是刘府的门房问起,你就说夫人的病有了消息,本将军要与刘相商讨一下,如何去江南求鬼医为夫人治病。”
刘相,乃是当朝的正一品右丞相,云致远妻刘氏的亲生父亲,也是云婵卿的外祖父。虽然他只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文官,但要论起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他却比手握军权的从一品骠骑大将军云致远还要厉害。
刘相此人天生爱才,又愿意放下架子来指导年轻人的学问,所以他的门生简直是遍布朝野。虽然他的门生大都在清水衙门里,也没有多大的实权肥缺,但文人本就重风骨,这样一群风骨铮铮的文人凑在一起,同样不容小觑。
因此,只要让刘相上一道折子,提出请皇帝重开选秀之事,那么,这件事qíng就等于已经办成了一半!云致远这个武将确实不适合做这种管人内宅的事qíng;但是,这事儿要是让当朝的右相提出来,那可就再适合不过了!
要知道,只要刘相把折子往上一递,他的门生绝对会力挺到底。到时候,满朝文武都开始议论此事,要求皇帝重开选秀的折子直接堆成了小山,即便皇后和太子再怎么不愿意接受,只怕也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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