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担心与害怕,又何来的恐慌和失措呢!
云婵卿看着事qíng已经发展得差不多了,似乎也该到收网的时候了,于是便平静的走到顾姨娘的跟前,浅浅地一福身,声音柔婉的道:“顾姨娘今天莫非是铁了心,一定要给我验身,对吗?”
顾姨娘心中微微一惊,总觉得事qíng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但随即就不放在心上了,现在的重点就是要让将军同意验身。只要证明了云婵卿已经失了清白,那就是她的大获全胜,再没这个小贱人翻身的余地。
“是!没错!今日之事,大小姐必须验身,否则难堵悠悠众口!大小姐也不必再找什么借口!宫里选秀就有验身的流程,就连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都被验过身,大小姐又有什么可抗拒的?!”顾姨娘咬牙切齿,再无半分慈爱之色。
云婵卿淡淡一笑,既然顾姨娘仍旧执迷不悟,那她也没必要再客气了!
她的眉眼中透出几分锋锐,就那么直直的看向顾姨娘,问道:“若是我今天执意不肯验身呢?!姨娘打算怎么办?……只凭姨娘的几句猜疑,就要给我验身?就要我蒙受这样的羞rǔ?凭什么?我是云府嫡出的大小姐,金娇玉贵的将门千金!难道说,我的身份,我的清誉,是随便就能被人污蔑的吗?”
“你不必再狡辩了,你就是不敢,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处子了!”顾姨娘气势越发的凌厉起来,咄咄bī人的道,“私相授受,与人苟|且,这地上的男子衣物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大小姐,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厅内众人都有些犹豫,想想顾姨娘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而大小姐的推脱好像也说得过去。大小姐坚持不肯验身,看上去有点像是做贼心虚,但却又像是自尊自爱,不愿受rǔ。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的身上,等待着事qíng的进一步发展。
“够了!顾月娥,这场闹剧该到此结束了!且不说你所说的事qíng有多荒谬,单说卿儿是嫡出大小姐,你只是个妾室,就不该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她。我一向觉得你是个知进退,识大体的女子,看来,这掌府之权也让你变得骄纵起来了。顾月娥,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云致远拍案而起,怒声喝道,“从今天起,你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的思过!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老爷!”顾姨娘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明明铁证就在眼前,可偏偏因为老爷的偏心,反而让她受到责罚!
她不甘心,不甘心!
顾姨娘猛地转过头,眼睛里一片血红,咬牙切齿的瞪着云婵卿。
云婵卿这个小贱|人,实在太嚣张,太放肆了!而最可恨的是,明明这样放肆嚣张的小贱|人,实际上根本就没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明明就有把柄在她手里,明明铁证就在眼前……
忽然,顾姨娘的眼眸一亮,是啊,这小贱|人就在眼前,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把握住机会,撕开她的衣领,让她露出脖颈和胸口等地方,让众人看到她与人欢爱过的痕迹,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嚣张?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顾姨娘,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拉扯着就要撕开云婵卿的衣裳。她不甘心,不甘心功亏一篑!她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证明云婵卿失去了清白之身!
这一刻,云致远的心脏都快跳出胸口了,眼看着顾姨娘已经揪住了卿儿的衣领,他忍不住呼喊了一声道:“卿儿!”
云致远大步上前,一把就将顾姨娘扯到了一边,然后焦急的对着云婵卿安抚道:“卿儿莫怕……为父在此,为父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等他看到自己疼爱的女儿依然沉稳有度,终于觉得心里宽慰了一些,但更多的却是满心的酸楚。
“父亲……姨娘为何要这样对我?”云婵卿泪眼朦胧的看着云致远,眼睛飙出一大串泪珠,“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姨娘?!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姨娘几次诬蔑不成,竟想当众剥开我的衣服,彻底的毁我清白!”
“我,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姨娘一张脸都快被气绿了,要比演戏她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可今天这小蹄子竟比她还厉害,她心头虽愤怒,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得装作一脸委屈的站在原地。
“顾姨娘!昨日在祖母那里,你便诬蔑我与小沙弥通jian;今日又带了这么多下人破门而入,冲进我的房里要捉jian;捉jian不成,又打算当众撕毁我的衣服……婵卿实在不知如何得罪了姨娘,竟然让姨娘如此yù除之而后快!今日之事又未成功,不知姨娘以后是打算买凶毁我清白,还是打算直接买凶杀人?”云婵卿乖巧的站在父亲的身边,盈盈的双眸闪过一缕冷意。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让顾姨娘笃定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然后故意的去激怒她,让她慢慢的失去理智,最后引她一步步的走进地狱! 以下是为你提供的《》小说(正文第四十四章衣服到底是谁的?)正文,敬请欣赏!
“大小姐不要以为,你这样就能将此事遮掩过去!你不敢解释这男子衣物的来历,这就说明你心中有鬼!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在为整个云府着想!像你这种失了清白的女子,若是真的嫁进了德王府,那可是对德王府的侮rǔ!恐怕不仅不能让云府和德王府成为姻亲,反而会让咱们两府将来成为世敌!”顾姨娘死死的盯着云婵卿,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把她bī到这个地步,羞rǔ到这个地步,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难道一定要让她死在你手里才罢休吗?”云致远恼怒地瞪视着顾姨娘,并且将云婵卿小心的护到了自己的身后。如果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他真想现在就把顾姨娘直接打死!
别人或许还不知道,但是,云致远却是清楚的——顾姨娘说得是实话!至少,后面的那几句是实话!若是卿儿真的嫁进了德王府,不仅不会让两府成就姻亲之好,反而会成为仇敌!失去贞洁,对于女子来说,比什么都残忍!
越是如此想着,云致远对顾姨娘的杀意越盛。
此时此刻,他甚至快压抑不住杀人的冲动——就算以后太子还会收买云府的其他人,但是至少现在,他不原意再隐忍了!他要杀了顾姨娘,杀了这个毁掉自己女儿清白的罪魁祸首,杀掉这个对自己妻子和母亲下毒的恶毒妇人!
云婵卿察觉到云致远身上的杀气,只好轻轻地拉扯了一下父亲的衣袖,坚定地从他的身后站了出来:“父亲!今日这事实在是蹊跷,若就这样遮掩过去,反而对女儿的清誉有损。女儿立身清白,恳请父亲当着众人的面查清此事!”
云致远也许还可以冲动,因为他还不知道冲动的后果,也不知道自己的对手究竟有多难缠。可是,云婵卿不能啊!
云婵卿亲身经历过上辈子的悲惨结局,自然也知道一时的痛快会对大局有多大的影响。至少现在,她还不能让太子察觉到任何的端倪。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准备,来布局,来为最后的决斗做好铺垫!
云婵卿说完这话之后,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她身着一件湖蓝撒浅白鸢尾花的长裙,没有任何绣花也没有锁边;挽着简单清慡的蝴蝶髻,鬓边随意的cha着一支白玉簪,手上戴着一只白玉镯,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
然而,如此简单清慡的衣饰穿戴在她的身上,只静静地往那里一站,不必多说什么,自然就有一种卓然的气度,尽显大家风范。
她那双黑色的眸子环视四周之后,所有人都为之肃然寂静——这样的气度,这样的威势,这样的灵秀雅致。一时间,屋里的众人都觉得,他们若是再怀疑大小姐的清白,那简直是对大小姐的亵渎!
“卿儿,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件男子的外袍究竟是谁的?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也不知道这衣服的来历?或者是顾姨娘故意让奴才放进来陷害你的?”云致远绝对相信自己的女儿,所以潜意识的就认定这衣服是顾姨娘派人放进来的。就算不是她故意栽赃,那也一定与她有关!
直到这时,云婵卿终于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从张嬷嬷掀开她的帐子之后到现在,这件男子的衣服一直就是整个事qíng的焦点。但是,它却总是那么轻易的被人忽略,从来也没有一个人真正明确的问过,这件衣服到底是谁的,又是为什么会在云婵卿的屋子里!
只有云致远,第一句话就问到了事qíng的重点!
而且,真正让云婵卿感到温暖的是,云致远竟然还主动的给了她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父亲应该是担心她回答不了,为了不让事qíng变得更加尴尬,所以才故意这么引导她的吧?这就是暖人心脾的父爱啊!
“父亲!您再仔细看看这件外袍,有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云婵卿望着父亲疑惑的目光,微微的一笑道,“这件外袍乃是母亲昏迷之前,亲手为父亲fèng制的。只是尚未完工,母亲便因重病而陷入了昏迷。女儿把衣服拿回来,打算替母亲将剩下的收尾做好,也算是女儿对您的一片心意。而且,女儿私心的期望,在衣服做好的那天,母亲能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云婵卿一边柔声说着,一边环视着四周的众人:“此事,母亲院子里的丫环和婆子都可以为我作证。而且,母亲的针线手艺非常独特,府里的很多老人也都曾见过。只要随便找个懂得针线的婆子,就能够分辨的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撒谎!你一定是在撒谎!”顾姨娘当即面色大变,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疯狂的从地上捡起那件衣服,里里外外的翻看了起来。
熟悉的裁剪,熟悉的针脚,熟悉的配色,还有那熟悉的尺寸……她拼命的想要去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这不是刘氏做给云致远的衣服。但是,她却又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她在自我安慰罢了。
她栽了!彻底的栽了!而且还是栽在了云婵卿这个贱丫头手里!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么这一切都是这个贱丫头故意设计的——从故意吩咐明翠假装阻拦,到故意调开了院子里的其他下人,甚至故意在chuáng上放了一件男人的衣服……这还不够,她还故意避重就轻的不解释衣服的来历,故意装作害怕被她揭穿的模样,让她笃定胜券在握,甚至还故意的激怒她,让她一步步的失去理智。
否则,以她的机警,如果是冷静下来,只要这丫头的神色略有不对,她一定会察觉到异样,也就不会把事qíng闹到现在这样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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