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一定会让章玉玮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云婵卿冷冷的看着沈姨娘。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然需要用自己最恨之人的名义,来保护自己和孩子。
“这几天夫君都要出去应酬,你不会有机会告状的!”沈怡琳看着云婵卿,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嗜血的残忍,她真的不想再忍受这种日子了,她想要杀了云婵卿,想要永绝后患,“郭嬷嬷,你说,如果我现在就把这个贱种淹死,再把这个贱人也吊死,然后伪装成她自寻短见的样子,夫君会现吗?”
“将军一定不会现的!夫人果然妙计!”郭嬷嬷一脸的chuī捧之色,甚至还对此跃跃yù试。
“我……也这么觉得呢!”沈怡琳当即恶从胆边生,她笑靥如花,却带着剧毒,“夫人,就让我亲自送您一程吧,也不枉您当初那么大度的接我进府,让我有机会侍奉郎君。你还是放心的走吧,我会照顾好郎君的!”
“你!”云婵卿故作镇定,做最后的挣扎,“你这么做,章玉玮一定会现的!”
“夫人,您还是认命了吧,早死早生,省得您在这么yīn冷的地方,还要连累了孩子在受苦!再说,老奴的手脚还是很麻利的!不会让您等太久的……”郭嬷嬷让两个婆子死死的按住云婵卿,然后粗手粗脚的将小墨抓了出来。
郭嬷嬷的粗手粗脚,碰到了几下小墨的伤处,生生把墨哥儿给疼出了眼泪。郭嬷嬷一边狠狠的拧住小墨的胳膊,不让他挣扎逃跑,一边吩咐人端了水盆进来。
云婵卿拼命地挣扎着,叫喊着,却没有一个人能听到。她yù扑向孩子,却被身后的双手用力的扯住头,按住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种酷刑,却没有一种能比的上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看着自已的亲骨ròu在疼,在痛,在挣扎,却无能为力!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疯狂的了。
看到云婵卿已经陷入了绝望,沈怡琳的胸中终于涌起一股残忍的快意。她大笑着,吩咐郭嬷嬷把小墨按入水盆之中……
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小墨当即疯狂的扭动起来……只是,他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又怎么比的上郭嬷嬷的力气,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慢慢的,小墨挣扎的力度越来越轻,最终,静止了下来……
窒息般的痛苦从云婵卿的胸口处传来,好像被一条湿布紧紧地包住心肺,愈绞愈疼——她的墨儿,她可怜的墨儿,终究还是死了……
孩子的惨死,让云婵卿仿佛坠入无间地狱!
她一步一步的爬到水盆前,抱住小墨那柔软的身体,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柔柔的哄着:“乖……墨儿,不疼了……以后……再也不疼了……”
“小墨乖,娘亲不会抛下你的。你等着娘,娘亲这就来陪你!”云婵卿的眼里流下了血泪,她紧紧的抱着小墨,冲向了屋子的廊柱。
“轰!”……
云婵卿没有直接晕倒,无尽的恨意支撑着她爬坐起来。鲜血从她的头顶汩汩的流下,沾满了她的长,她的面颊,她身上的衣服,她怀中的孩子,甚至沾染了她脚上的绣花鞋……
刺目的鲜血吓了沈怡琳一个激灵,生生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怎么?这就怕了?你的恐惧,这只是开始……”云婵卿突然嘲讽的笑了,她含着自己的血泪,握着自己的鲜血,指天誓,“我云婵卿,此身愿化为恶鬼,灵魂永坠无间地狱,只求将所有欺rǔ我母子之人,全部拖入无尽地狱之中。”
如果退一步是无间地狱,那么她愿意进一步,更进一步,将所有意图谋害她们母子之人,全部送进死亡的深渊之中。
即便化为厉鬼,即便永坠地狱,都在所不惜!
…… 第四章重生,神秘男子!(上)
黑暗中,没有一丝的亮光,可云婵卿却偏偏能看见小墨的脸。小墨用他那瘦瘦的手臂拉着她的衣袖,仰着小脑袋,乖乖的望着她,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还咧着嘴冲她笑。
云婵卿也笑,并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墨哥儿……
忽然,黑暗中伸出了一只狰狞的手臂,它凶狠的拧住了墨哥儿的胳膊,硬生生的要将墨哥儿拉开。云婵卿想要反抗,想要把这个手臂狠狠的推开,可是,她竟然发觉自己全身绵软,使不上一点力气,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云婵卿这才感到有点不对劲。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那现在又在哪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可是她的墨哥儿呢?墨哥儿被那狰狞的手臂越拖越远,它究竟要把墨哥儿带到哪里去?
她努力的挣扎着,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随着眼睛的睁开,身体的感知也在逐渐恢复。这时,云婵卿才猛然发现,她的身上竟然真的有一只手臂,而且还是一只男人的手臂,这人还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身体也光溜溜的贴着她的身体。
云婵卿下意识的就想要避开,可她全身绵软无力,根本就挪不动那手臂。而且,她的下身还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感,身体就好象被撕裂了一样,不用想,也知道刚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当年,她在寺庙中被人**,醒来就是这种感觉!
云婵卿惊恐的环顾四周……这里,竟然是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她所有的悲剧全部源于这个地方……这里就是她当初给重病的母亲上香祈福,却不知怎么被人迷晕**的地方!
朝阳寺!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痛!
她,云家的嫡女,父母疼爱的似珍若宝。若非当初上香的那天莫名被人**,又怎么会让章玉玮乘虚而入,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如今想来,母亲当初会突然重病不起,应该也是被人谋害的吧!
彼时,母亲突然生了重病,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她更是整个人都慌了。随后,顾姨娘力劝她去朝阳寺为母亲祈福,她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听信了姨娘的话,当场便带着丫鬟和侍卫去了朝阳寺。
她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昏迷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遭遇了不幸。那时,也是姨娘第一个发现她的,哭天喊地,把所有寺院里的香客与和尚都吵醒了,以致后来父亲想压也压不下去,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云家的嫡女被人**……
那一年,她才十三岁!
而后,不幸接踵而至。先是被德王世子退婚,而后为了云家和德王府的联姻,父亲不得不将顾姨娘扶成了平妻,让庶妹顶着嫡女的名头替嫁。而她,因为给家族蒙羞,自愿进了佛堂,直到章玉玮多次求娶,她又发现自己怀孕,然后下嫁……
祖母一直不喜欢她,父亲又不能主持内宅,母亲昏迷不醒,内宅就成了顾姨娘的天下。母亲在她下嫁之后,便一直昏昏沉沉的不见好,不到半年便去了。没多久,边关战乱爆发,父亲又去了前线。再然后,便是父亲的死讯……
云婵卿不停的啜泣着,她还记得母亲当初一直教育她,做为一个世家的女儿,除了要会一些琴棋书画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能掌握好内院,给男人一个稳固的后方。她一直都是这么学习的,也一直是这么去做的。
可是,她到现在才终于明白——内宅也是依附于朝堂的!庙堂虽远,可一个小小的风làng打过来,马上就会演变成巨大的惊涛骇làng,顷刻就能让一个家族陷入灭顶之灾。夺嫡的争斗那么激烈,父亲一直在努力的保持中立,却仍旧没从这个漩涡中逃脱出来。
云家,最终还是灭了……
思及此,云婵卿猛地一咬舌尖,用疼痛唤回了一丝残存的力气,她努力的推开那只手臂,扳着chuáng沿挣扎着起了身。此时此刻,她全身上下竟是不着****,洁白的肌肤完全****在空气之中……
等等!云婵卿震惊的看着自己****在外的肌肤,这柔滑细腻的肌肤,完全不同于她在荒园中生活了几年后的那种gān涩枯瘦。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再伸出自已的手细细端详了几眼——不错,这不是现在的自已,她似乎回到了从前……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抱着墨儿撞了柱子,醒来却会在这里?这是梦么?如果是梦,为什么墨儿不在她的梦里?墨儿……
“墨,墨儿……娘对不起你……”云婵卿环着自己的双臂轻声抽泣,就好像怀里抱着她的墨儿一样。只要一想起墨哥儿临死前的挣扎,她就怎么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疼痛,她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搅碎,连灵魂都在泣血。
可是,这真的是梦么?就算是梦,没有墨儿的梦,于她又有什么意义?!
云婵卿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深陷的牙痕慢慢地渗出一些血丝,很疼,可是再疼也没有失去墨儿疼。失去墨儿的疼痛是来自灵魂的,就好像胸口被生生的撕裂,整颗心都被人抓在掌中肆意的揉捏。
梦里也是会感到疼么?可她以前做噩梦,都不会感到疼的啊!
但如果不是在做梦?那又会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老天怜惜她,让她重生了?!
如果真的是重生,她一定会让所有伤害墨儿,伤害过父亲,伤害过兄长的人,谁也别想逃过,全部坠入无尽的恐惧与悔恨中!
云婵卿费力的挣扎起身,方一用力,顿觉整具躯壳如瓷瓶破碎一般,疼的她差点跌回chuáng上去。她咬牙把衣服穿上,索xing这襟衣还算完整,倒也不至于让她衣不蔽体。
只是,身边这个男人…… 第五章重生,神秘男子!(中)
云婵卿冷冷地盯着身边昏睡的男子。他并不是大元人的模样,反倒像南疆人多一些。他古怪的发型,以及散落在chuáng下的那些衣物,也正好符合南疆人的特色。而且,这个男子看上去非富即贵,竟不像是个普通人。
男人侧着身,云婵卿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不过,仅仅是一个侧脸,就已经美的天怒人怨,竟是比京城第一美女还要美上几分。
他四肢修长,肌理均匀,腰身窄瘦,小腹结实,肌肤温润,此刻像个婴儿般甜甜的酣睡着,看起来简直是活色生香。云婵卿用最挑剔的眼光,也挑不出他有哪一处长得不好,只是将本该属于男人的英俊潇洒,变成了让女人羡慕疯狂的沉鱼落雁,将本来的****倜傥变成了此刻的闭月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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