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卿卿和小墨都喜欢这里,那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等真的到了南疆,恐怕就没这么自由了!就算南疆没有大元那么混乱,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单纯直慡的,要知道,派系的争斗在哪里都少不了……
安南俊不急着去催促,云致远自然就更不会着急了。说起来,卿儿如此放松的笑容,他已经好几年都没有看到过了。特别是一年多以前,卿儿从朝阳寺回来之后,就仿佛背上了沉重的枷锁,再也没有轻松自在的笑过!
云致远难得见到女儿如此惬意,gān脆就主动的顺着女儿的心思。让她在滇南多住上一段时间。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一个小队的侍卫,直接赶赴了南疆的边境,去整顿这边的戍边部队去了。
又过了七天。小墨已经快疯成野孩子了,小虎也已经打败了山上所有的猛shòu。真的成为了附近山上的一霸,可是,云婵卿却不得不开口,让押送嫁妆的车队做好准备,再过两天就重新启程。
都说近乡qíng怯,她虽然不会qíng怯,但是。却隐隐的有些排斥。
她以前和母亲参加宴会的时候,就听那些夫人们凑在一起闲聊,说女儿一旦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就要开始守别人家的规矩,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而且,一旦做了人家的媳妇,就要担负起伺候婆婆的责任,就要早晚去给婆婆请安。就要在婆婆面前立规矩……
她不知道南疆的规矩是怎样的,但大抵和大元那边差不多!
云婵卿到现在还记得,母亲被祖母为难时的qíng形。那时候,祖母xingqíng古怪而偏执,故意偏疼着顾姨娘。让一个姨娘在主母的面前不守规矩,甚至故意在顾姨娘的面前下娘亲的面子,让母亲没脸来管这个家。
做为人家的儿媳妇,这种刻意的挑刺和找碴,刘氏根本就无法避开。甚至,只要婆婆派人去“请”她,她就必须马上到场,不能找任何理由推辞。有时候,明知道是故意找麻烦的,可是还不能不去,那种感觉实在憋屈!
当然,云婵卿倒不是害怕婆婆,她只是厌烦这种勾心斗角。而且,婆婆毕竟是安南俊的亲生母亲,是小墨的亲奶奶;看在安南俊的面子上,她也不想做的太过。若是婆婆一直针对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气吞声。
隐忍,会被人当作好欺负;反抗,则会被说成不敬长辈。做人儿媳妇的就是这样,不论怎么选择,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正确。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关系摆在这里,需要考虑的顾忌太多,根本就不可能真正的放手施为。
缩手缩脚的与人争斗,永远也没有胜利的时候!
因为不愿意那么早的去面对婆婆,也不愿意那么早就被束缚住,所以,云婵卿在这里又拖了三天。从送嫁的车队到达滇南开始,她已经在这里停留了近半个月,实在找不出理由来继续拖延,所以,她只能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所谓,伸着脖子是一刀,缩着脖子也是一刀!真到了这种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云婵卿反而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早死早超生嘛,既然迟早是要碰面的,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去面对,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
于是,当天下午,收拾好东西以后,最后一次上山。
墨儿骑着小虎满山遍野的巡视,仿佛帝王在巡察自己的领地,当然,还要顺便折腾一下山里的子民。安南俊没有跟过来,倒是云婵卿陪着儿子一起。不过,她没有去挖那些糙药,而是挽着袖子在河边捉鱼,打算晚上给小墨做鱼汤。
小墨喜欢喝鱼汤,特别是这条河里的鲫鱼……
其实,小墨不一定是真的喜欢喝鱼汤,他只是听说要离开这里了,心里有所不舍,所以才找个借口再上山一次。他喜欢这座大山,他想在临走之前,再看看那些被他揪过尾巴的山jī,被他吓的乱窜的松鼠,还有被他拔过毛的兔子。
他要和山里的小动物们道个别,不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说起来,小墨是在滇南出生的,所以,他对这里的归属感特别qiáng烈。他总觉得这里才是他的家,这座大山就是他家的后花园,他觉得自己就应该是属于这里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想离开滇南。
可惜,娘亲已经和父亲说好了,明天就继续赶路,而且,这一路上将不再多做停留,直接赶到南疆的京城。小墨知道,父亲急着和娘亲举行婚礼,所以,他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认命。
他还小,这种事qíng他做不了主!
小墨骑着小虎跑到了山顶,小虎站在山顶长啸了几声,然后又飞快的驮着他往山脚下跑去。小虎大概也知道,这是它最后一次巡视自己的领土了,所以,显得格外的振奋,奔跑起来简直脚下生风。
疯狂的奔跑了几圈之后,小墨大概也觉得有些累了,便翻身从小虎的背上下来,一边往娘亲捉鱼的那条小河边走去,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解闷。
“噗!”石子带着泥土飞起,砸在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身上。
“叽里咕噜,乌鲁瓦拉……”这个奇装异服的中年女人,嘴里说着一连串奇怪的话,一下子就蹿到了小墨的面前。
“嗷吼!”小虎立马伏低了身子,冲着这个女人怒吼了一声,又猛的向前踏了一步,英勇的挡在了小主人的身前。当然,它还不忘伸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利爪紧紧的扣住地面,仿佛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乌鲁瓦拉……”那个女人指着自己,一脸的兴奋和激动。
在这个古怪的女人身后,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发胖的中年男人,正不忍直视的捂着自己的眼睛,还把努力的把自己的头偏向一边,假装自己是在看风景。他此时此刻的动作和表现,就差在脸上写着——我不认识她了!
这是得有多嫌弃,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大娘,墨儿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您能不能说正常一点的人话?”这个女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可是小墨一句也没听懂,所以,他只好淡定的翻了个白眼。
好吧,小墨是料定对方听不懂自己说什么,所以,他刚才这两句话就说的比较随意。他在说话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万一对方不小心听懂了,会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rǔ和歧视,会不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大娘,您头上围的那一圈麻布是什么?哦不,这个大约可以猜的出来,大概是帽子一类的东西吧?不过,这么大热的天,您围那么一圈帽子不热吗?就算不热,可是帽子上挂着一排银坠子,您的脖子难道就不累么?”
说实话,小墨一开始都没注意到对方的长相。
毕竟,对方的打扮实在太奇葩了!
他就看到了许多银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大娘的头上是一大圈的银坠子,脖子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银色月牙,月牙上挂着好多银制的拳头大的圆片和花朵,手腕上也挂着许多银镯子。
不说别的,就这浑身上下的银子,加起来至少也有上百两了!要是没有个健康的身体,光是这些银子就能把人给压垮了!还要带着这么一堆银子移动,这绝对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啊!
小墨不由的深深的崇拜起了面前的大娘——这是多么伟大和敬业的jīng神啊,这是要把自己变成摇钱树的节奏吗?!
好奇特的审美习惯,好奇特的衣着打扮,好奇特的风俗人qíng啊!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他刚才真的光看这些银子了,哪还能注意到对方的长相?哪怕是对方长的像朵花儿,也会在一堆银子的辉映下,失去自己的色彩吧!
不过,这位大娘仔细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哦!
……
ps:
【安南俊父母的出场,那个,略奇葩了些……】
【不过,俺是要打造这种南疆土著的感角。】
【高大上的异国公主,才能大放光彩嗷!】 小墨疑huo的歪了歪头:咦?这位大娘是真的好眼熟哦。
“大娘,墨儿以前有见萗?你看上去好像很眼熟的样子哦。可是,墨儿觉得很奇怪,你这么有特se,如果真的见过,墨儿应该不会忘记的。”
小墨的表qíng很天真,也很无邪,丝毫都没有做作的痕迹。
中年女子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忽然觉得,自己当初穷极无聊,跟着儿子学了大元话,绝对是一种不可挽回的错误。她如果听不懂孙子说了什么,是不是就不用这么受打击了?
她的小心肝啊,瞬间就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当然,她并没有因此生小墨气,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斥责小墨。毕竟,一岁的小孩子是不会故意说谎的,小墨觉得她穿的衣服很有特se,那是发自内心的感觉,所以,这真不胩子没有礼貌。
说来说去,这一切全都是她的错!
她忘记了小孙子是在大元长大的,忘记了小孙子根本就不了解南疆的风土人qíng,她把这些银光闪闪的东西挂在身上,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儿媳和小孙子的重视,要知道,这可是南疆皇族在祭祀时才穿的“华服”。
她如此的郑重其事,结果却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诺儿啊,我是黎主母啊!”中年女人伸出手来指着自己,用不太顺当的大元话,异常ji动的軋绍。
翻译成人话,这句应该是——“墨儿,我是你祖母啊!”
好吧,她刚才“叽里咕噜,乌鲁瓦拉?的那一通,以及此刻含含糊糊的这一句,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墨儿,我是你的亲祖母啊!祖母实在是太想你了,所以亲自过来看你来了!
“好吧,您还是继续说鸟语吧?小墨淡定的翻了个白眼。
他这位祖母的大元话,说的可是够有水平的!
以一般人的智商水准,根本就猜不到她说的是什么!这还不如直接用南疆话来jiāo流呢!至少,小墨和他父亲学了那么一点点,日常的jiāo流还不成问题。
咦?既然小墨能听懂,那他刚才的表现,可就值得推敲了。
他明明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祖母,不仅不马上就和祖母相认,还故意的调侃祖母的服饰,这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吧!还有,他如此不尊重自己的祖母,讽刺祖母说的是鸟语,这?也有些过分了吧?
做为一个晚辈,他难道就不怕祖母不喜欢他吗?
“叽里哇問?里哇啝某祖母果然很听话,马上就改回了鸟语。而且,她不仅一点都没有生气,还万分ji动的夸奖自己的小孙子——墨儿可真聪明啊,墨儿也会说南疆话呢!
“叽里哇問?里哇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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