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所谓。”祁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或许在他的意识里,魔shòu森林远比人类聚集的城镇舒适吧!
很快地升起一堆火,祁红也捉了两只野jī回来。因为条件的限制,我选择了做叫化jī。
茂盛的树木遮蔽了天空,这森林里连白天都很昏暗,到了晚上,别说星星月亮了,连光亮都没有一丝,火堆三米外就是一片黑暗。
“祁红,圣shòu的生命是不是无限的?”我突然问道。
“如果没有遇到毁灭xing的打击,应该是的。怎么这么问?”祁红道。
“怪不得你可以一避世就是三百年啊。”我叹息道,“人类的生命实在太短暂了。”
“你有什么事要急着做吗?”祁红看着我。
“我连什么时候能回去都不知道呢,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我苦笑道。
“你很想回去?”祁红道。
“那当然了,这里原本就不是我的世界。”我坦然道,“虽然说,那个世界同样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人,但是我还是要回去。因为,那边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必须要做的事么?”祁红轻轻地笑了出来。
“怎么啦?”我总觉得今天的祁红怪怪的,是不是我不该挑起这样的话题呢?
“小子,知道吗?就因为我们的寿命几乎是无尽的,所以生命才没有意义。”祁红淡淡地道,“我不会真正拥有什么,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抵挡时间的侵蚀,到了最后,终究什么也不会留下。”
所以……你才那么寂寞吗?我深深地看着他。
同样是四圣shòu,白熠的恶质只有使我产生想bào打他一顿的yù望,清栩的完美则让我倾慕之余带着一丝崇敬。而祁红……明明看似是最qiáng势的,但却……无端地让人心疼。
我相信,祁红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在他身上,我明显感觉到很多和清栩、白熠不同的东西。
“喂,可以吃了吧?我快饿死了!”祁红忽然又换回了一惯的样子。
“啊?哦!”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挖开泥土。huáng泥一裂开,里面白嫩喷香的jīròu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好吃!”祁红一边咬着jīròu一边道,“这几千年都像是白活的,真想去你的那个世界吃遍美食啊!”
我闻言,差点被一口jīròu噎死。敢qíng这只不是朱雀,是猪啊!就喜欢吃!不过好像猪没他那么挑食……
“喂,不要以为不附在你身上我就感觉不到你的想法,你都写在脸上了!”祁红瞪了我一眼。
我心虚地一笑,流下两滴冷汗。不会吧?有这么明显么?
“呜~~”远处传来不知道什么魔shòu的嚎叫。
“这是魔láng招集同伴的叫声。”祁红道。
“招集同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好奇道。
“大概是有人类闯进了它们的地盘吧。”祁红漫不经心地道,“在所有的魔shòu中,魔láng的等级不算高,但是却是最团结的,如果同伴被伤害了,那他们的报复就是不死不休,所以就算是我也不愿去招惹他们,会很麻烦!”
“那闯进去的人不是很危险?”我脸色一变。
“也不见得。”祁红道,“敢进入魔shòu森林的人,绝不是普通人,对付一群魔láng应该绰绰有余。除了你之外。”
“最后一句是多余的!”我狠狠咬一口jīròu出气。
“我只是实话实说……咦?”祁红说到一半,突然皱起了眉。
“有什么不对吗?”我一愣。
“真是不简单啊,一个人面对一群魔láng,竟然还能逃走。”祁红一挑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往这边来了。”
我连忙转头望去,但一片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不想惹麻烦的话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你要留下来……”祁红看了我一眼,然后别过头去,“先申明,我可不会帮你。”
“太无qíng了吧?”我苦着脸看他。
“难不成你今天才知道?”祁红道。
看着他的表qíng,我知道他是认真的,好一会儿,我才一脸严肃地道:“祁红,我要留下来。”
“确定?”祁红道。
“见死不救的事我做不出来。”我耸了耸肩,看了他许久,突然换了一张笑脸,“不过祁红,打个商量好不好?如果实在打不过,你带我离开这里。”
“咳咳……”祁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就是你的‘舍己救人’?”
“我只想救人,什么时候说过要舍己了?”我理直气壮地道,“见死不救的人禽shòu不如,但是为了救别人赔上自己的命也是白痴。如果我尽力了都救不了他,那是他活该要死,为什么要我陪葬?”
“真是……很独特的理论。”祁红无力地道,“败给你了!”
红光一闪,他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第十四章 黑暗jīng灵
笨蛋!笨蛋!真是笨蛋!
我一边给祁红手上的伤口包扎,一边暗自咒骂不已,救不了就不要救了啊,勉qiáng搞得自己受伤回来何苦,虽然只是一道浅浅的抓伤……
“放心,我只是大意了一下,才会被一只濒死的魔láng抓了一下。”祁红不在意地笑笑,“很久没正经打架,手生了啊……还有那个人,你再不管他的话,我就白辛苦了。”
我撇撇嘴,打量了一下这个打扰了我们宁静夜晚的罪魁祸首。
漆黑的长发、尖尖的长耳朵,一张充满魔xing美的苍白脸庞,纤细的身材……是jīng灵。
“救他,是因为这小家伙着实引起了我的兴趣。”祁红活动了一下右手,见我的包扎并没有影响行动,满意地点点头,“我到的时候,他已经伤得全身动弹不得了,却硬生生用牙齿咬断了一头魔láng的脖子。”
闻言,我忍不住又看了那昏迷的jīng灵一眼,看不出来这么纤弱的身体,竟然这么凶悍啊。不过jīng灵不是最平和的种族么?小说里都这么写。
“他可是暗jīng灵。”祁红道。
“暗jīng灵?”我茫然重复了一遍。
“传说中,万年前魔界入侵时,有一位jīng灵族的少女和一个魔族的贵族相恋了。当然,这是两族都不能容许的事。”祁红慢慢地开口道,“jīng灵是厌恶杀戮的种族,只是将那名少女驱逐,但他们却遭到魔族的不断追杀。那个贵族即使在魔族中也是很qiáng大的,但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终于,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救回了刚出生的孩子。那个孩子同时具有jīng灵和魔族的能力,就是暗jīng灵的祖先。之后,每隔千年一次的圣战中,陆续也有魔族和jīng灵相爱,但是暗jīng灵因为有魔族血统,因此不容于大陆上任何一个种族,而魔族也不承认他们,所以,暗jīng灵在大陆上是非常罕见的。”
“可是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都过去一万年了,为什么至今没有一个种族肯接纳他们?”
“因为大家都害怕啊,害怕暗jīng灵会发展起来。”祁红嘲讽地一笑,“jīng灵天生就是神she手,而且魔法天赋极好。魔族的ròu体qiáng横无比,又有恐怖的黑暗魔法。而暗jīng灵同时具有两者的能力,若不是因为人数的限制,早已成为大陆上最qiáng大的种族了。他们怎么能不怕呢?毕竟那时候绝杀暗jīng灵一族的,除了jīng灵之外,所有种族人人有份。”
就因为这个?我沉默无语。就因为害怕别人比自己qiáng大,所以不惜一切毁灭一个种族?
“故事也听完了,你到底管不管他的死活?”祁红不耐烦地道。
“啊!”我连忙开始检查那jīng灵的伤势。
稍微解开一点衣服,我的手就在发抖了。这家伙……还有口气在真是奇迹啊!
“祁红,他……还有没有救?”我颤声问道。
“没有光系和水系的魔法师在,他十成死定。”祁红邪气地一笑,“不过还有个方法你也可以用,要不要试试?”
“什么方法?”我狐疑地看着他,直觉感到不是什么好办法。
“幻shòu契约。”祁红慢悠悠地道。
“什么?”我目瞪口呆。
“叫什么叫?”祁红白了我一眼,“签订契约后,他就是你的幻shòu,只要你不死他就不会死……当然,如果他死了你不会有任何事。”
“这怎么可以?他……他是……”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第一,救他,他成为你的幻shòu。第二,不救,他死。你看着办吧,反正我管不着。”祁红说着,往后一躺,隔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因为暗jīng灵实力很qiáng,不亚于高级魔shòu,而且又有着jīng灵一族的绝世美貌,很多人都以拥有一个暗jīng灵的幻shòu为荣。”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然而……成为奴隶和死亡,究竟哪个更可怕?
士可杀不可rǔ?好死不如赖活?
我无从选择。
“救我……我不能死……”突然间,那暗jīng灵口中发出细微的声音,我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眼睛已经张开了,碧绿的眼眸中流露出坚定和毅然,“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我知道了。”我深深吸了口气,转头道,“祁红,教我契约魔法吧!”
“这个不需要练习,只要幻shòu没有反抗意识,绝对不会失败。跟我念就可以了。”祁红说着,慢慢念了一段咒语,一点儿都不复杂。
我默念了两遍,刚要开始,猛地想起和祁红初遇的那天,不由得回头怀疑地问:“祁红,真的没有问题?”
“当然!”祁红一声冷哼,没好气道,“我算是明白了,幻shòu契约是只有人类可以使用的咒语,真是狡猾!”
我gān笑了两声,不敢再就这个问题招惹他,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鲜血点上暗jīng灵的眉心,随着低沉的咒语,鲜血红光一闪便即隐没。
一瞬间,一股浓重的哀伤涌入了我的思绪,同时,我嘴里念出了他的名字:“碧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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