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周六催促道。
两人连走带跑,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座直上直下的石梯下面,石梯高处搭在天花板上,通往更高的楼层。
周六二话不说,扒住石梯就往上爬。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绕过走廊拐角,向他们这边走来了,甚至还能听到长袍拖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快上来!”周六爬到石梯顶端,低头一看,发现塔塔还在发呆,扭头往走廊那头看,周六qíng急之下,又回身去拉塔塔。
西厄斯孤身一人,不紧不慢地bī近他的猎物,比起一次xing撕开他们的血ròu,让他们利落痛快地死掉,西厄斯更喜欢先戏耍一番,尤其是对待他有点兴趣的猎物。
如果没兴趣,只是“需要”,他会直接叫手下把他们包进厚厚的羊毛毯子里,丢在寝宫chuáng上,发泄一番再丢给维比娅。
但是这只小羊羔不同,是他远远看到一眼,就心动不已的猎物。
此刻,尽管这小羊羔身上穿着侍卫的长袍,粗劣的质地依然遮掩不住那副动人的身子,他的肩膀泛着健康的浅红色,脖颈如同天鹅般柔软,温驯的垂下时,黑色碎发半落在脸缘,当他俯下身来拉扯黑奴隶时,修长白皙的手臂完全露出来,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肌ròu,却意外的有劲,只一用力,便将那黑奴隶拉上去一大截。
有趣。
西厄斯身边有两种奴隶,一种jīng致得像琉璃雕刻的小人儿一般,一碰就碎,虽然看起来美妙,用起来却不太尽兴。另一种就像这个黑奴隶一般,有健硕的身体,却显得粗蠢了些,不大符合bào君的审美。
而他正在拼命逃跑的小羊羔,显然是兼具了琉璃般jīng致的工艺,与武勇之人那有力的四肢,想必能够让西厄斯多享受一阵子的。
周六卯足力气,把塔塔拉上石梯,不待他站稳,便拉着他往前面黑黢黢的房间里跑,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总之快点离开西厄斯的视线是最好。
“祈祷室在那边!”塔塔也感觉到那个戴着黑金面具的尊贵之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斯文,从黑金面具的两个窟窿里透出的目光,邪佞而又贪婪,塔塔只在一个人那里见过这样的目光,就是罗马帝国的bào君西厄斯,他招寝的人很少有能活过一个月的,即便如此,仍然有奴隶争先恐后地爬上他的chuáng,只希望能够得到一时荣宠。
塔塔踉踉跄跄地拉着周六来到祈祷室,“嘭”地一声关上石门,室内燃烧着一支幽幽烛火,橙红色的光圈不断摇曳着,能听到哔哔啵啵的燃烧声。
这里非常安静,安静到,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这门……没有办法从外面打开。”塔塔用气声说,“在这里祈祷……可以让奥斯匹林山上的神明听到……”
周六看了一眼墙上的chūn2宫图,暗想这特么都能祈祷点啥。
算了,入乡随俗。
周六闭上眼睛,双手jiāo握:奥斯匹林山上的神保佑他早日找到陈柯!
这时,石门上响起两声敲击。
“小羊羔,你在里面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六咬牙,不是这个“陈柯”啊,神明你要搞清楚,是那个好的陈柯!
这种qíng况下,只能装作里面没有人了。
周六回过头,跟塔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塔塔点点头,表示知道。
“咚咚——”
“小羊羔,我知道你在里面,别怕,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外面的声音带着暧昧的笑意,让周六听着极为不舒服,有种听陈柯勾三搭四现场的感觉。
屋里一阵死寂。
“里面没人么?”西厄斯低声自语,之后便没了声音。
塔塔一脸紧张地盯着石门,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西厄斯走,也没听见他继续敲门,塔塔不由得焦灼起来,他轻轻迈开步子,无声无息地靠近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
“咔哒”一声轻响,门被猛地拽开!
塔塔连人带门翻了出去,只听一声闷哼,似乎被人打晕在外面,再没了声息。
周六心头一紧,随手抓过石桌上尖尖的银制烛台,藏在身后。
身穿黑金色长袍的男人跨步进入狭小的祈祷室内,苍白的手掌自绣满暗金色纹路的阔袖间伸出,扶在石门边沿。
周六的心脏一阵剧烈跳动,他盯着那只熟悉的手,有那么片刻的迟疑。
善于玩弄人心的恶魔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周六这片刻的迟疑,如一片魅魔般划过烛火光圈,将高大的黑影投she在对面墙上。
他的手掌抚上梦寐以求的颈侧,温暖柔软的触感比他想象得还要美好:“为什么逃跑?”西厄斯低声问,话语里带着几分故作姿态的怨怼。
周六的胸膛起伏着,握住银制烛台的手心沁出汗液,他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把烛台举起来,攻击眼前这个bào君。
因为西厄斯和陈柯有一模一样的外表吗?
是的。
周六无法想象,陈柯满面鲜血倒下去的样子,那太恐怖了。
下一刻,西厄斯扼住了他的喉咙,另一只手迅速抽走他手里的武器,“咚”地砸在墙上,继而弹落在地,黑金色长袍中坚硬而冰冷的皮质盔甲紧紧抵住周六的身子,将他压在墙上。
“假如你只有听到那句话,才肯对我敞开心扉,那么我说,我爱你,我的小羊羔。”西厄斯的手捏住了白色面具的边沿,近在咫尺的两人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的瞳仁,却掩藏着自己的脸和身份,莫测的距离如同深渊,带着致命的危险和由此产生的吸引力,西厄斯已经猜想过无数种可能,拥有这副柔韧美妙的身子的人,该有怎样可爱的脸庞,是像希腊公主那样皎洁神圣,还是像埃及艳后那般妩媚多qíng,不,不,他毕竟是个来自东方的青年奴隶,肌肤细致如同最上等的丝绸,想必脸庞也带着东方人特有的婉约和妩媚——周六感到脸上一凉,面具被西厄斯掀开。
西厄斯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就是现在!
周六屈起膝盖,给了男人下腹部要命的部位一记猛击。
第126章 防盗章NO.4
周六的膝盖并没能成功抵达他想要攻击的部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下一刻他就知道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坑爹。
西厄斯捏住他的膝弯,轻而易举地将身体嵌入他腿间,黑金面具后墨色双眼微微眯起,此刻已经没了调笑的意思,正冷漠地盯着他,仿佛神殿最yīn暗的角落里暗淡无辉的大理石,里面最后一丝兴味的光芒也消失了。
确实,肖想已久的面具之下,竟然是这么一副令人扫兴的面孔,前后落差之大,令西厄斯竟有些恼怒,也不知是恼怒这人肿成猪头的脸多一点,还是恼怒这人肿成猪头竟然还拼命逃跑的行为多一点。
西厄斯固然残bào无qíng,却jīng力旺盛,生就一副完美的身材,足以令最冷酷的圣女心生旖旎。无论是贵族还是奴隶,想爬上他的chuáng、与他共度chūn宵的美人,能从皇帝寝宫门口一直排到皇宫外面的台阶上。
如果不是他今天一时兴起,想打点野味,根本轮不到这个低级的东方奴隶。
就是这样,这个东方奴隶竟然还想逃跑?
周六挣扎起来,他试图从西厄斯和墙壁的夹fèng之间溜出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有多吓人,西厄斯能对着这张脸下得去口也是匪夷所思,但难保这个bào君口味异于常人呢?
谁知他一挣扎,更牵动得bào君那根敏感多疑的神经,西厄斯只觉一股烦躁憋闷之qíng自胸臆间升起,身体更是前所未有的兴致勃发,他将左腿更加qiáng硬地嵌入到奴隶温热的躯体之间,并倾身压住奴隶动来动去的上身,两人的脸孔几乎贴在一起,西厄斯的鼻孔翕张,发出重重的叹气声,拿起白色面具又扣回到周六脸上。
罢了,既然脸难看,身体又要命得诱2人,那就把脸挡住,勉为其难只要身体吧——bào君这样宽宏大量地想到。
周六眼前一黑,面具歪着扣在他脸上,挡住他的视线,看来这bào君还是嫌弃他这张脸的,他立刻把手从西厄斯的肩膀下抽出来,再次揭开脸上的面具,用力扔了出去。
西厄斯正在解周六的腰带,一抬头又看见那肿胀的面孔正低下来盯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固然漂亮,藏在水肿的眼皮下面也很难被发现,西厄斯qiáng迫自己盯着奴隶的眼睛看,不要看别处,他的催眠还是有一些效果的,至少下2身仍然没有软掉的意思。
“嗤啦”——
裹在外面的长袍被扯开,西厄斯粗bào地剥开那层碍事的布料,柔软如花瓣般的肌肤luǒ2露出来,他低下头去,亲吻那散发着令人舒服的馨香的脖颈,喘息变得沉重,亲吻变成吮咬,侍从长袍里面的美味就像想象中那般香甜,仿佛罂粟花一般,一旦尝到了它的味道,就恨不能天天与之相亲相依,食髓知味,有了这般细腻的上品,西厄斯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才能对着皮肤粗糙的其他奴隶下得去嘴。
周六被他咬得又疼又恶心,qíng急之下,正看见西厄斯拽松的皮甲领口,露出一条如小蛇般扭曲的伤疤,正烙印在颈侧大动脉的位置,那条伤疤仿佛一个标记,让周六决定放胆一搏,他伸手搂住西厄斯的脖子,装出迎合他的样子。
西厄斯心中暗暗自得,他毕竟是能够令贞节圣女化身dàng2妇的男人,就算并未bào露尊贵无比地身份,仅以一个男人的标准来评价,他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那一类型,怪不得这小奴隶一开始还拒绝,经他亲吻两下就受不了了。
周六的右手摸到西厄斯脖颈左侧的伤疤上,忽然用力,动脉压迫令西厄斯一阵头晕,他反应过来自己在gān什么蠢事,那条伤疤是绝对不能让人碰的,那是“背叛者”留在他身上烙印,时刻提醒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但凡碰过那条伤疤的人都死了——西厄斯心内有些遗憾,为什么这小羊羔好巧不巧,偏偏触了他的禁忌,他捏住那段柔软的腰,毫不留qíng地撞在墙上。
“嘭”!
周六只觉得五脏六腑几乎移位,这一撞之力,丝毫没有留手,他咬牙忍住,更用力地勒住西厄斯的脖子。
“嘭”!“嘭”!
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击,震得周六直想吐,背后像被大锤砸过一样,尤其肩胛骨的位置,好像撞在墙面凸起的一块石头上,一阵阵刺痛。
周六却丝毫没有松手,不仅如此,他还上了牙咬,死死咬住西厄斯的耳朵,用力拉扯拧拽,这会他可没有什么顾忌了,去他的陈柯!长得再像也没有用,关键时刻陈柯又不出来,早知道要近身ròu搏,还不如砸他个血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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