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椅子下面那玩意儿可是真货。
虽然早知道“小陈柯”对他不怀好意,但真的到了这一步,周六还是接受不了。
从震惊,到挣扎,到窒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小陈柯”离开他时,他晃了一下,如果不是“小陈柯”还扶着他的肩膀,他有可能就摔倒在地板上了。
窒息引起的黑色斑点逐渐从视网膜上褪去,他呆呆地望着“小陈柯”,眼尾依然带着被凌rǔ的cháo红,嘴唇更是蹂躏得不成样子,不必照镜子,他都知道肯定肿了。
“小陈柯”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周六唇上。
周六一阵瑟缩,缓慢地向后,缩在椅子里。
“小陈柯”见状,心里窜起一阵奇异的电流,仿佛腹部上到心脏,用一根电线连起来了,电流通过的地方,扩散出苏苏麻麻的痒,令他想做些更疯狂的事。
或是现在就把美味的学长拆吃入腹,或是现在就跪下向学长祈求饶恕。
两种截然相反的意愿在“小陈柯”脑中激烈碰撞,厮杀,他的心脏砰砰撞击着胸腔,仿佛下一刻就要跳跃出来。
“就算我猜出了那个名字,”周六轻声说,“你也不会放我走,对吗?”
“小陈柯”注视着眼尾微红的青年,学长在提问的时候,也别开脸不看他,目光注视着桌角,仿佛那里有什么更吸引他的东西一样,但是,这个角度,居高临下,学长脆弱而修长的后颈可以一览无余,好想在那里留下噬咬的痕迹,斑斑红紫,趁着白皙的皮肤,一定非常漂亮。
“学长猜出来了吗?”“小陈柯”低下头,舔了一下周六的颈侧。
周六僵住,微微挪开身体:“想起来了。”
“哦?”“小陈柯”直起身子,笑了笑,“我不相信,又是为了套话吧,像学长这么绝qíng又善忘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想起来呢?学长还是再好好想想,去密码锁那里试试,不过,我要警告学长,试过三次不对的话,椅子下面的炸弹可是会爆炸的。”
“你——”周六头一次意识到,“小陈柯”可能真不在乎他的死活,否则怎么会现在才告诉他,“如果之前我就去试了,现在岂不是已经死了?”
“呵呵,学长不是还没死么。”“小陈柯”的笑里含着嘲讽,“为什么前面还说猜出来了,后面又这么没把握?果然是在套我的话吧?”
“小陈柯”说着,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yù望,捏住青年的下颌,令他转向自己。
然而,就在他想要再品尝一次美味时,却看到“美味”的脸上失望的神色。
“小陈柯”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表qíng不太对,是不是学长真的想起了什么?
不,不对,学长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从小就被称为天才,天生就会骗人,如果学长真的想起来,一定会直接说出那个名字,既然他不说,说明他又是想要套词。
“小陈柯”想到二十年前那条落叶路上,有人信誓旦旦跟他说,如果是真的朋友,不会害怕分离,距离遥远也不是阻碍。
骗子。
天生的骗子。
还说会照顾他很久很久,结果连他的名字都写错,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再次回到周衍面前,周衍却完全不记得他了。
高三时那些黑暗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为了让那些侮rǔ学长的人闭嘴,他不自量力地去打架,受伤,再打,再受伤,终于练出一副外表看不出来的好身手。
但是周衍不记得他,认不出他。
一年时间为了追上去b大的周衍,他努力学习,废寝忘食,完全不顾自己的jīng神状态,然而课余唯一的jīng神支柱,他的日记本不翼而飞,最后落在父母手上,引起无数白昼黑夜没完没了的谩骂。
b大没考上,再复读一年。
再见到周衍时,他已经比周衍小了两届,周衍在学生会抛头露面,受到许多同学喜爱,而他yīn暗卑微,同宿舍的人都不愿意与他来往,但那又怎样,至少他又有了接近周衍的机会。
而这唯一一点希望,也在周衍茫然地看着他时,破灭了。
“学弟,你有什么事吗?”
图书馆的长廊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没。”
“小陈柯”自嘲地哼笑一声,从一开始就搞错他姓名的人,又怎么能被寄予希望。
再度注视着这张脸。
微微凹陷的眼窝,漂亮的眉尾,像中欧混血一般轮廓立体又jīng致秀美的脸,睁大眼睛时琥珀色的眼睛仿佛会溢出水光一般清澈动人,从小到大,周衍都正好长成了他梦中qíng人的模样。
但其实这副完美的壳子里,却装着一颗铁石心。
而为了这副壳子,“小陈柯”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只希望那双眼眸转向他,在意他。
“陈柯,你到底想gān什么!”青年皱着眉头,一副凛然不可近的模样。
“我想gān你啊,”“小陈柯”用拇指摩挲那红肿的下唇,“周小姐。”
仿佛被烫到一样,青年骤然往后退,“小陈柯”却再次qiáng吻住他,手心里扣着的充满活力不断扭动的躯体,在qiáng制中逐渐失去力气,“小陈柯”听到青年喉咙里受伤小shòu一般呜呜的声音,他感到阻拦在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道障碍被冲破了,那就是他的不忍之心。
“小陈柯”充分地享受了“早餐”之后,餍足地离开,虽然,距离最后一步拆吃入腹还有一段距离,但好东西总是要慢慢品味,他也怕进展过快,小羊羔会受不了刺激,出什么意外。
走在洒满阳光的道路上,“小陈柯”依然出神回味着,当他恶意说出“周小姐”三个字时,学长在他手中颤抖脆弱的模样,内心深处仍然会触碰流血的伤口,突然被qiáng硬地撕开,就算是学长那样好qiáng的人,也不免会骤然失色,连眼泪都差点溢出来了呢。
“小陈柯”恶意地想,这不能怪他,只能怪学长无qíng,如果学长真的想起来孟娴的一切,那么,又怎会在他说出“周小姐”这个代表着学长高中时期黑暗历史的称谓时,那么毫无准备,惊惶痛苦呢。
说到底,学长还是没想起来。
只不过是在装模作样骗他罢了。
可惜他学聪明了,不会再因为学长的一次皱眉,而去拼了命的和一群身qiáng体壮的高中男生打架。
走进曾经光顾过的成人用品商店,“小陈柯”坦然道:“上次的摄像头,再给我来一个。”
“好嘞,”老板满脸堆笑,“客人要不要再看看别的,我们这里有刚从美国进口的一批货,都是新鲜玩意儿。”
“不用了。”“小陈柯”面无表qíng地说,他不喜欢那些肮脏的道具触碰学长的身体。
与此同时,顶着一头金色jī窝的法兰克正从出租车上下来,他“嘭”地关上车门,向着天虹小区正门狂奔过去。
第28章 防盗章 NO.1
“表、表弟??”
“小陈柯”抬起头,看见眼前遮天蔽日的老外,他在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番,结果是:不认识。
老外却突然抓住他肩膀,吼道:“你这个变态!”
“小陈柯”被他喷了一脸唾沫,完全懵住了,路上许多人纷纷侧目,看向两人。
一般喊“变态”都是被骚扰的女孩子,谁知这回不按牌理出牌,喊“变态”的是个高大健壮的外国佬,而被他抓住的是个青年,看样子还挺秀气的,个头在亚洲男xing里算高,但比外国佬,完全不够看。
这就好像一头熊抓着一只山羊嗷嗷叫,说后者欺负他。
路人对此表示匪夷所思。
“周呢?你把周藏到哪儿去了?”法兰克此刻已经热血上头,完全忘记了摩天大楼告诉他的策略步骤。
因为第一步就错了,摩天大楼让他上4舍111去,先把门敲开,再跟“小陈柯”说“那个名字”,说完趁“小陈柯”注意力恍惚,把“小陈柯”制服,最好用绳子捆起来,然后问他要储藏室的钥匙。
“如果他不给钥匙,你就打到他给,”摩天大楼在企鹅上这样对法兰克说,“甩开膀子打,他该打。”
法兰克光记得“甩开膀子打”这个极富画面感和冲击力的中文短语了,所以,当他在外面街上而不是4舍111见到目标对象时,就忍不住冲了上去。
“快告诉我!”法兰克一拳挥向“小陈柯”,漂亮的青年被他打了个趔趄。
那一拳很重,法兰克本以为能一拳打服“小陈柯”,因为后者看起来没什么力气,bào力制服之后,就不用再兜圈子说“那个名字”了。
谁知“小陈柯”只是趔趄了一下,很快站稳脚跟,yīn寒莫测的黑色眼眸直直盯向法兰克:“你是谁?”
“我是法兰克,你最好老实点——”
法兰克话音未落,就感到横膈膜一阵剧痛,那个地方很软,是介于胸腹之间的位置,经络和血管在此汇合,受重创之后,会半天喘不过气,稍微一呼吸,整个上半身都很痛。
简单来说,就是“要害”。
法兰克身qiáng力壮,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被一个比他矮比他瘦的不起眼的小青年打翻在地。
那一拳又短,又快,又直截了当。
把法兰克的气势和自信击了个粉碎。
“!”
法兰克举起手,表示投降。
向他走来的“小陈柯”活动了一下手腕,黑幽幽的目光不含任何感qíng地直视着他:“周学长搬来的救兵?”
“他……他……有句话跟你说。”法兰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捂住肚子,gān呕了一声。
“他有什么话,自然可以直接跟我说,用得着千里迢迢找个别人来当传话筒么?”“小陈柯”嘲讽一笑,显是不信。
“他想说……他知道你是谁了……”法兰克使劲回忆着摩天大楼告诉他的那个名字,然而话到嘴边,法兰克一个机灵,又收了回去,他现在可是在外面,不是在4舍111啊。
“但、但我要去你家……”法兰克说,“这里不方便讲……”
这理由实在太蹩脚,僻静的地方小区里到处都是,何必非要去陈柯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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