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琉玥宽完韩青瑶的心后,说起另一件事来,“自上次回去后,我便让人去药店抓了几样含麻醉成分的药回来,有细辛、荜茇、白芷、乌头、麻鲐并莨菪子等,想试试看能不能提炼出一味既能起到麻醉作用,又不会对你和宝宝带来副作用的药来。只可惜我试了几次,提炼出来的成品副作用都挺大……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还有至少三个半月以上才到预产期,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到时候万一真的要做手术,管保不会叫你吃苦的!”
韩青瑶先一听到她说提炼出来的麻醉药副作用大时,已经想打断她,说万一真到了要剖腹生产之时,不用药也行,她撑得住,以免伤及宝宝,不想又听她说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回去后再想旁的法子,方松了一口气,说:“若是有可能,我还是想顺产,所以这会儿说剖不剖的还言之过早,指不定你做了一大通准备,到时候却完全用不上呢?况就算真要剖,你前番不是说那点痛比之生产的痛,根本不值一提吗?所以你若是能提炼出合适的药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没关系,真到了那一刻,我相信我能忍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好歹在妇产科待过一段时间,孔琉玥自然知道母爱有多伟大,凭是平日里再娇弱的女子,真到了那一刻,也会迸发出惊人的力量来,所以她很能理解韩青瑶的心qíng,因点头应道:“我不会有太大压力的,你也不要有压力,指不定到时候宝宝体谅你这个当娘的辛苦,顺顺当当就出来与我们见面了呢?”
韩青瑶就轻轻抚摸着肚子,笑了起来:“希望到时候能承你这个gān妈的吉言了!”
一家五口一直在庆王爷待到用毕了晚饭,傅城恒和孔琉玥才领着孩子们回了永定公府。
彼时早已是华灯初上。
因见三个孩子都有些累了,孔琉玥遂直接送他们各自回房歇着了,又命奶娘丫鬟们经心些。待安顿好孩子们后,她才回了正房,就见傅城恒已经梳洗好,换过家常衣衫了,一身的酒味总算是淡了许多,只是脸色依然有些臭就是了。
孔琉玥看见眼里,想也知道定是赵天朗又惹了他,因qiáng忍笑意上前问道:“今儿个怕是喝了不少罢,方才几乎不曾睡了一路,可喝过醒酒汤了?”
傅城恒点点头,“才谢嬷嬷已打发我吃过了。”说完竟然慢慢笑了起来,“了纲那个混球,还敢在我面前摆大舅兄的款儿,被我喝得几乎不曾趴到桌子底下去,总算知道了我的厉害,看他明儿还敢不敢再在我面前摆款,还敢不敢一口一个‘妹夫’的叫我!”“妹夫”那俩字儿,简直用咬牙切齿来形容都不为过。
孔琉玥就无语了,这俩男人,一个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一个已经是准爹了,说起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就能这么幼稚呢?他们敢不敢更幼稚一点?
念头才一闪过,她立马打了个寒噤,以这俩货一旦幼稚起来便没下限的前科来看,没准儿他们还真敢做出更幼稚的事qíng来,她还是洗洗睡罢!
整个正月,因永定公府正值热孝,倒是免却了不少不必要的应酬,不但没去别人家吃年酒,也没有请别人来家吃年酒,只是初五日时,将三位姑奶奶都接回来乐呵了一日,倒是为孔琉玥这个当家主母省却了不少的麻烦,她也终于过上了梦寐已久的平静生活。
待出了正月之后,先是傅颐恒分府搬了出去另过,随即将颜华和傅钊过继到自己名下,让他们的名字重新上了族谱。之后傅希恒也提出了搬出去,毕竟兄弟们都搬出去了,只他们一房还留在府里,也委实有些不合适,且也怕旁人说嘴。
傅城恒感念他这么多年为打理府中的庶务尽心尽力,于是让晋王给他谋了个实缺,官虽不大,只得六品,却是真真正正的实缺。
傅希恒和二夫人都是感激不尽,待搬去新家后,又亲自回来请傅城恒孔琉玥并孩子们过去乐呵了一日。
时间就在这些琐碎中,渐渐流过二三月,进入到了四月,离韩青瑶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了。
孔琉玥早已提前做好了手术的万全准备,就连麻醉剂的问题,也已解决了,——她在正月初三自庆王府回来后,便想到了另一种更好的制作麻醉剂的花曼陀罗花,只可惜使人去药店买,竟然根本没人听说过这味药,后还是她凭着记忆画了曼陀罗花的样子,拿去药店给人看,得知那东西在这个时空叫“虎茄花”后,又辗转了一番,方得到了。如今堪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但饶是如此,她依然放心不下,甚至因此而失眠了。
以致傅城恒在心里再次将赵天朗和韩青瑶骂了千儿八百遍,然后整夜整夜的抱着孔琉玥,想哄她睡觉。
只可惜孔琉玥不但未能如他所愿的安睡,反而还做了一个决定:“不行,我明儿就住到庆王府去,不寸步不离的守着瑶瑶,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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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明儿就住到庆王府去,不寸步不离的守着瑶瑶,我不放心!”
孔琉玥此言一出,傅城恒的脸即刻绿了。韩青瑶生产之日距今少说也还有二十日到一个月,玥儿却明儿就要住到庆王府去,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想见自己的老婆了,还得到别人家里去才见得着?就更别说他晚间再不能抱着她睡觉了,他总不能也跟去庆王府长住罢?史怕他前脚刚住进去,皇上才消退了几分的猜忌心又会即刻死灰复燃!
再一点,她至今还不能确定这辈子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他实在害怕她去了庆王府之后,见了韩青瑶生产的qíng形,触景伤qíng,待没人时,又独自黯然神伤!
因qiáng压下满心的醋妒不忿和心疼悔愧,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小嫂子距生产之日少说也还有二十日,你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去了,我怎么办?你就那么忍心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孤枕难眠啊?”
独守空房,孤枕难眠啊?孔琉玥又好气又好笑,某人这语气,怎么那么像怨妇呢!
因忍笑哄他道:“不过二十日至多一个月罢了,一晃眼就过去了的,你就忍忍罢?你也看见了,瑶瑶的肚子那么大,只怕生产时会吃大苦头,我不去守着她,我委实是吃不下也睡不着,你难道就忍心看我这样啊?”说着主动投进他怀里,双手怀上他的脖子,声音放得越发的娇柔,“好夫君,你就忍一忍,让我去罢?不然瑶瑶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一辈子都不安心,不对,我也不要活了……”
话没说完,已被傅城恒略显粗bào的捂住了嘴,“你胡吣什么呢!小嫂子吉人天相,又有老华太医亲自坐镇,必定会母子平安的,你凑什么热闹去!以后再叫我听见这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某人这会儿是又生气又醋妒又心疼,韩青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也不要活了,她把他这个夫君放在哪里了?真是气死他了!
孔琉玥见傅城恒生气了,也自悔失言,挣开他的手悄悄吐了吐舌头,抬起头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才轻声道:“好嘛,人家知道错了,以后再不说了,你别生气了,让人家去嘛?好不好嘛,你就让人家去嘛?”一边说,一边还有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打定主意软言撒娇与火辣色诱双管齐下,定要让他松口答应她才是!
傅城恒自来便对孔琉玥没什么抵抗力,如何经得起她这般有意的撩拨?就算明知她是在对自己施美人计,依然很快便喘起粗气来,身体也有了明显的反应,抱着她的手臂也越发用力了,只恨不能即刻将她拆吃入腹。
孔琉玥却偏不叫他如愿,捉了他意yù解她衣襟的手,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的问道:“好夫君,让不让人家去啊?你若是让我去呢,我就这样……”附耳在他耳边飞快说了一句话,顺便对着他的耳朵chuī了一口气,随即才又道,“你若是不让我去,那我就只能去睡外间,并且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理你了,哼!”说着便作势要起身。
傅城恒就艰难的吞咽了几下,才微着哑声指责孔琉玥,“你、你诱惑我……还威胁我……你使诈、你狡猾……”
孔琉玥妩媚一笑,有意缓缓舔了舔自己的唇畔,才点头承认道:“是啊,我就是在诱惑你,威胁你,我就是狡猾,就是在使诈,但决定权可是掌握在你手里的,你其实完全可以不接招的!”xing,绝对是cao纵一个男人的不二法门,何况她深知他爱她,且她才又开出了那样的条件,就不信他能抵抗得了!
“你明知道我抗拒不了你……”傅城恒的声音完全称得上气急败坏了,呼吸也越发粗重了,“可我、我不会答应你……呼……”话没说完,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因孔琉玥的手,已轻轻滑动到了他的腿间,还坏心的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剑拔弩张的地方!
傅城恒只觉自己的脑中“嗡”了一声,等他再回过神来时,他的唇已被孔琉玥堵住了,他的舌头,则已热切的在回应她了,且大有夺回主导之权之势。
他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是英雄,所以难过美人关也是正常的罢?然后,便热烈的投入到这场前所未有的“盛宴”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孔琉玥窝在傅城恒怀里,虽然全身都酸软得紧,尤其嘴巴,就更是酸软,只恨不能即刻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但想着傅城恒还没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便一直qiáng睁着眼睛,待他的呼吸平定下来后,才问道:“你才接受了我的服侍,是不是意味着,你答应我的要求了?”
傅城恒很想说自己并没有答应的,可一想到自己没有拒绝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默认,再一想到方才那前所未有过的舒慡体验……他又觉得说不出口,且出尔反尔也不是他的作风,只得不qíng不愿的“嗯”了一声,算是正面应下了孔琉玥的要求。
只是他随即又说道:“你要去,可以,不过,我得跟你一块儿去!”就算明知去了庆王府后他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每夜里抱着她睡觉,至少白日里还可以见到她,也比什么时候想见她了,还得坐车去庆王府qiáng得多!
“行,只要你愿意……”孔琉玥听他明确答应了,大喜过望,对他的附加条件自然没有异议,一口便应了,只是应都应了,才想起他如今可是有“腿疾”在身之人,本该留在家中“静养”的,怎么可以随意去别人家一住就是一个月,且这个“别人”还不是别人,而是庆王府呢?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后,还不知道又会脑补出多少个版本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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