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当时的情形,也的确应该是奥科莱诺对艾泽西斯的纠缠。
伊斯塔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知道。人鱼总归是弱势的一方,以奥科莱诺今天的举动,如果真的归咎起来,恐怕最后受到惩罚的还是奥科莱诺自己。
神诺对人鱼的保护条例,对于繁衍者来说,其实极为的严苛。
奥科莱诺现在虽然受了伤,可如果能够抵免上军事法庭的罪,也算值得。只要,那位神殿的大祭司不会追究。
伊斯塔看向旁边冷漠站立的大祭司。
“咳咳,艾泽西斯,可否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单独跟你谈谈,艾尔,我们谈谈好吗……”奥科莱诺单膝跪地,抬起头既紧张又期待的看向俊美挺拔的青年。
“不必了,我很忙,没空跟陌路人làng费时间。”淡淡的瞥了一眼嘴角沥血的男人,艾泽西斯眼眸一缩,随之又冷下心肠。
他告诉自己,那个人,现在再也与他无关。
他曾经发过誓,在心如死灰的那一刻,他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伟大的神灵,以得到心的安宁。
他愿以他所有的青chūn,换取成为大祭司的雄厚力量。
之后,他的神回应了他,他也快忘记昔日求学生涯中的自己是何模样,谈与不谈,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男人,似乎很久前已经淡出了他的生命。是什么时候呢,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当初让他义无反顾的选择成为人鱼的男人?
低垂下眼帘,视线里是代表纯洁的雪白祭祀袍。青年的眼,又淡漠了一分。
近十年的祭祀生活,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够灿烂微笑对人无限包容的少年了。
岁月,让人成熟。昔日的冲动在现在的他看来,简直幼稚得可笑!
呐,奥科莱诺,你为什么又来了东域呢?
在我几乎再也想不起你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你又为什么出现在我的面前,祈求我的原谅?
就算我原谅了你,又如何?
彼此见面最多不过微笑着打招呼,疏离淡漠的相视一笑罢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还能够回到过去?
是我太理智,还是你一点都没有成长?
青年自嘲的一笑。
不在看那个男人,艾泽西斯对着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羌笛殿下以及他身边冷峻的公爵大人告辞,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青年淡漠中带着点飘忽出尘的背影渐渐远去……
李羌笛静静的看着大祭司离开,有点出神。
对与错,谁能够说清?
他抬头看了一眼身边揽着自己的男人,突然觉得,缘分便是如此神奇。
他能够和黑帝斯从相遇到相濡以沫,何尝不是上天对他的厚爱?要知道,多少人曾经有缘无分,独自吞咽着寂寞蚀骨一般的苦果。
有时候,就算有爱,也不一定就能够在一起的。
他很幸运!
这个男人,是自己所爱的。爱他的性格,爱他的一切,哪怕,爱他的狠戾和杀伐果决。
这样的男人,从来都不会让他受伤,也不会让他觉得心里难受。他的坚定,会让他所爱的人放心,不会产生对感情的不信任感。他感受着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可以明确的知道自己在男人心目中所占的位置。
性格中没有优柔寡断,也没有妇人之仁,对别人来说可能很冷酷,然而,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抱紧男人结实的腰,李羌笛笑了。
今后,他们就好好过日子吧。其实,他还赚了不是。
这样一个把他的生活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人,比让他去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忍受生活中各自的摩擦和吵架要好上太多了。
“羌笛?”黑帝斯低下头,有些不解伴侣突如其来的亲昵。
羌笛以前可从来不愿意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表现得过于亲近呢,哪怕是有楼衣绫在,他也会尽量克制自己的动作。
“黑帝斯,阿尔华达该醒了,我去看看他。”咳嗽了一声,李羌笛有些羞赧。
尤其是注意到旁边衣绫那明显已经习以为常,煌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变得很怪异的眼神,李羌笛转过身,几乎要落荒而逃。
“哎,等等啊羌笛,你要去哪里?我也去!”好不容易和死党重逢,林煌哪里愿意让他离开,当即就想追过去。
伊斯塔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少年的身体。
“伊斯塔,你gān什么,快放手!放手!”
“煌,我们是客人!”看了一眼对面的黑公爵,伊斯塔紧抿着唇,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客人?”终于注意到刚才就站在那里的黑公爵,林煌突然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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