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算她们跳出来,说其他事qíng也不会有人相信,三姑娘说的清楚,奴才就是奴才,主子让你gān什么你都要受着,连老太太身边的素悠都不敢反抗其他人谁敢去找三姑娘麻烦?
夏墨一边为主子庆幸,又发现梁希宜表qíng似乎并不轻松,奇怪道:“主子可是不舒服?”
梁希宜摇了下头,道:“让丁管事再帮我查下夏云这个人,小十去了府里没有彻查,这种时候蓝姨娘绝对不会自杀,但凡可以接触她吃食的人就那么几个,夏云和素昇都有嫌疑,而且我有些怀疑,此时让蓝姨娘死的原因,莫非是她自个发现什么又或者有人怕我真弄死夏云吗?”
夏墨点了下头,暗道对方真是不了解三姑娘的xingqíng。梁希宜可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她还记得在东华山,三姑娘第一次接触庄子上的租户时,有个私拿银钱的婆子糊弄姑娘,梁希宜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送官,并且割了她两个儿子的差事,有人将此事闹到老太爷那里,老太爷象征xing的说三姑娘不管如何处罚府里奴才但是不要和官府扯上关系,三姑娘当时认错态度极好,转脸就将婆子夫君家两个兄弟的职位全部取缔,那家人的长辈顿时慌了,不用姑娘说话自个回家教训闹事的人,同时暗中给姑娘递话一定会好好管家自家媳妇,至于差事没了就没了,绝对不放她再在姑娘面前出现。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梁希宜面前说一句谎话,所以当初墨婵塞给她银钱的事qíng,她都是直接告诉三姑娘的。
夏墨只道三姑娘这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拧主儿,却不知道梁希宜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对任何事qíng无所畏惧,如果不是定国公爷和二夫人徐氏待她真心不错,她不会为了他们做到如此。
大夫人秦氏把王妈妈叫来大房,仔细问个清楚,小王妈妈思前想后,选择xing的糊弄道:“据说是夏云故意让三姑娘的丫鬟,误会闹出了这么一出。但是小的听那夏云哭喊,当真是句句直指三姑娘,若不是清楚三姑娘刚刚回府,我都要好奇夏云是不是和三姑娘有什么过节呢。”
大秦氏摸着手里的佛珠,道:“你确定是夏云针对三姑娘,不是二房故意为难夏云吗?”
小王妈妈假装思索了片刻,她哪里敢给三姑娘扎针?当时在场的就那么几个人,她索xing装傻道:“奴婢觉得这几日看着,三姑娘行事极其有规矩,不像是要针对谁的样子,再说人但凡做事都需要利益关系,奴婢实在想不去三姑娘针对夏云,能有什么好处呢,倒是把自个的名声赔上了。”
大秦怔了一会,现在的结果虽然是夏云犯错,但是府里都知道三姑娘厉害,这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结局不应该是女孩子希望得到的吧?可是夏云若是故意针对三姑娘,到底有何目的?她的脑子好像变成一团浆糊疼了起来,索xing挥手遣王妈妈离开。
大秦氏思前想后决定跑一趟德尚堂,夏云如今在国公爷那里关着,她不好上前去问,总要老太太出面才好,别再夏云也死了成什么事qíng?这对于大房和三姑娘的名声来说都不太好吧?
香园的东厢房内,夏墨看着疲倦的梁希宜道:“睡会吧,姑娘。”
梁希宜点了点头,躺在炕上,道:“夏墨,你觉得夏云会不会死?”
夏墨一怔,说:“刚才主子bī她她都没敢撞墙,可见是个怕死的。”
梁希宜唇角微微扬起,轻声说:“她绝对不会死的,你且看着吧,这个丫头有点本事,我倒是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后又如何让自个脱身。”
夏墨诧异的看着梁希宜,她的脸颊白净,睫毛长长的附在眼皮上,不一会就没了动静。她轻轻的掖了掖粱希宜的被子,不由得感叹起来,几年不曾回来这定国公府怎么变得和láng坛虎xué一般,主子近来qíng绪必然是太紧张了,这么轻易的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外出
(上)
蓝姨娘的死表面上并未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她不过是大房姨娘,若是需要有人出头那也是大秦氏的事qíng,可是大秦氏本来就不待见大老爷身边的莺莺燕燕,在众人的沉默下,她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将此事回应给了老太太,待日后大老爷若是问起也好撇清楚自个的关系。
这事儿可不是她不想管,而是老太太都没说话呢她哪里好伸头?谁知道老祖宗心里怎么想的。她已然失去了夫君的宠爱,便更要仰仗长辈过日子了。
梁希宜觉得奇怪的一点,至今为止家里的三个老爷,谁也不曾对后院发生的事qíng表达意见,若说她爹和三老爷不表态是正常的话,那么大老爷死了小妾没了儿子的主儿,为什么淡定如常?
眼看着梁希宜回到府里已经一个多月,二夫人徐氏埋怨大房秦氏分配给女儿的差事太累,没时间出门,秦氏想到老太太都未对三姑娘略显qiáng硬的做法做出反应,可见是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老太爷的意思,所以才没动手吧。至少从侧面反映出三姑娘确实受老太爷重视,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她决定带二姑娘梁希榴,三姑娘梁希宜还有四姑娘梁希宛前往娘家串亲戚。
秦氏有自己的小算盘,她娘家如今有两个外甥年满十五六,正好和梁希宜年龄匹配,若是她帮二房徐氏解决了三姑娘的婚嫁问题,到时候再多搭上些嫁妆给娘家,岂不是在过继二房儿子方面会更稳妥一些。秦氏想的清楚,她这把年岁不太可能继续生养,那么后半辈子寻找继子的最根本原因是,这个男孩必须可以照顾她两个女儿,若是梁希宜入住秦家,那么她就有了拿捏住二房老四的筹码,府里一直疯传三姑娘的身子不好是因为四少爷的缘故,只要她管住了梁希宜,那么就牵制住了二房老四,想到此处,她决定回娘家好好和嫂嫂们商量一下。
梁希宜一睁眼就觉得右眼狂跳,她这几日管家管的身心疲惫,不由得怀念起上辈子的生活。清流陈氏一族,和定国公府比起来简直是太有规矩了,别说丫鬟婆子不敢随意糊弄主子,就是大声回话都会被母亲斥责,重则直接卖了了事,绝对不留煽风点火之人。不像定国公府,十个丫头里五个是亲戚,一堆家生子,能够安排一个妈妈处事的位置偏要设三四个婆子,导致这些人闲来没事除了打牙祭喝酒就是八卦主子!
梁希宜也不是没有管理过公府之家,当年她嫁入镇国公府当了十几年世子夫人,可是那时候身份同现在不同,是正儿八经的管家娘子,处置人不用缩手缩脚。可是现在她不过是协助管家,办事qíng既要让老太太满意,又不能让秦氏挑出错事,还要注意自个尚未婚嫁的名声,真真辛苦死啦!改日一定要同祖父吐吐口水,帮她相看亲事的时候一定要找普通人家,最好还是家里的小儿子之类的,这样她才好仰仗国公府的背景努力轻松过日子。
“三姑娘,三房四姑娘的丫鬟过来问话,说他们家姑娘今个穿粉色问姑娘穿什么,若是姑娘想穿粉色的她就换穿蓝色。”夏墨和夏忧整理着她的包裹,拿出几套服侍供她挑选。
“我穿蓝色吧,省的她还要换,其实就算穿一样也无所谓吧。”梁希宜诧异的看着他们。
夏墨笑嘻嘻的,眨着眼睛道:“大房李嬷嬷特意叮嘱奴婢们好生伺候主子更衣呢。”
夏忧脸颊微红,梁希宜瞬间明了里面的潜意思,莫非大夫人打算将他们其中的谁介绍给娘家人?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在京城妇人们的面前露面,应该打扮的庄重点,才好让祖父帮她说个好人家,虽然重活一世,但是梁希宜从未有过不嫁娶这样离今叛道的想法。
一个女人在婆家可以做的事qíng,往往比当个待嫁姑娘被允许的多一些,而且她爹又极不靠谱。她还是在祖父在世的时候把自己嫁出去比较稳妥,要不然以后被她爹卖了她又能说什么?
前世里她也见过那些自以为qiáng人的女子,他们或是在外面经商或是打着自力更生的心愿,但是最后不是孤老一生,晚年还要把一生为之奋斗的产业白送给兄长侄子,又或者在中年时候撑不住,嫁给其他人做妾或者继室,名下产业依然归男子所有,这便是当今世道的法例。
女子出嫁时可以带走娘亲的嫁妆,但是不能继承家中产业。除非你选择成为守灶女,然后为家里招婿生子。但凡有点本事的男子谁愿意做上门女婿?于是他们不但要养着没本事的男人,还要帮招婿来的男子养妾室姨娘,岂不是吃饱了没事撑的还嫌自个不够累呀!
这世道对女子就是这般不公平,所以梁希宜决定守住自个的心,嫁个不错的老实人家,起初忍忍生个孩子,然后就为对方广纳美妾自个过自个的日子便好。像大房秦氏虽然没儿子不是照样地位不容动摇?老太太老太爷怜惜她,秦氏又有娘家不是大老爷想休便可以休的。
想到此处,梁希宜变得分外配合,她洗了个奶浴浑身香扑扑的,抹上上好的胭脂,任由夏忧帮她将发丝一缕缕缠绕起来做了个高挽的发髻。夏墨忍不住在旁边暗笑,他们家小姐真是好直白,听说要带出去给贵妇们相看竟是如此认真做起准备,三姑娘连这个都是有规划的,还有什么不是按照规矩来!
(下)
梁希宜穿着得体后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离开香园,走到府外的时候,姐姐梁希榴和妹妹梁希宛已然在马车旁边站了一会。他们笑着冲她招了招手,三个人挤上车坐了下来。
今个梁希榴装扮中规中矩,秦氏大姑娘和她娘家的表亲已经定下婚事,所以二丫头不会再说给秦家,此次回外祖母家,梁希榴更多是给两个妹妹做陪衬,所以不曾做太多修饰省的喧宾夺主。
梁希宛身着淡粉色长裙,裙面上绣着大朵兰花,她的发髻微微向右偏着一点,脑后落下了散落的青丝,鲜艳的妆容衬托的她整个人肤白如玉,有如夏日里河水中碧叶连天的青莲,虽然优雅又不失少女浑然天成的清秀纯洁,相较之下,梁希宜则显得稳重过足,少了些许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làng漫。
因为马车空间有限,梁希榴打发走了两个丫鬟,独独留下大房的素果在旁边伺候。三个姐妹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梁希榴简单介绍着:“我外祖父是国子监祭酒,外祖母曾在尚德公主身边做伴读,嫡亲的姨母有三个,叔叔有四个虽然品级不高都在朝为官。”
梁希宜仔细聆听,秦氏家族类似于陈氏的前身,若是再发展几个朝代或许会成为文职重臣。
国子监祭酒只是从四品,却掌管本朝最高学府国子监的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影响着众多学子命运从而备受世人敬仰,声望极高。客观来说,秦家是个不错的婆家人选,只要她自个行事不出错,长辈们为了名声也不会过多苛责,秦氏又是她大伯母两家总不会彻底撕破脸皮,那么接下来就要看哪位少爷适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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