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人的心底总有一颗存善之心,再加上上一世三公主应该是嫁给了状元郎,而不是李在熙,说明上一世就算三公主喜欢过李在熙,似乎也没有那么执着。
黎孜玉发现梁希宜时不时的偷偷打量她,想起母后的吩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你看我做什么?别以为我会相信你无辜的外表,你骗了欧阳灿,骗了我母后,却不能骗过我。”
梁希宜盯着面露凶相的黎孜玉,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三公主殿下,你想的太多了!
不过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三公主,竟然可以将秦二的事qíng做的这般隐晦,若不是白若羽曾经提醒过她,她根本联想不到三公主身上。最终将事qíng揭发闹到李家老太太那里的,居然是和此事并无关系的李在熙舅母王氏,怕是她也是被人利用,当真是发自内心认为秦家欺骗了李家。
那么此事莫不是出自陈诺曦的手笔?梁希宜一阵作呕,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坏了!
梁希宜一把拉住三公主柔夷,道:“我有事找你谈,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三公主对她嗤之以鼻,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想要同我谈事qíng我就要答应吗?别以为母后让我招待你就蹬鼻子上脸了,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成了,你有功夫说狠话我还没功夫听呢。”梁希宜想到皇后娘娘本就打算敲打下自家闺女,她在宫里的安全已然有了保障,还怕得罪她吗?再说她已经得罪死三公主了!
梁希宜的身材随了她亲娘徐氏,高挑健美,一般闺中秀女在力气方面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她用尽力气抓着三公主不允许她挣脱,直接拉到了没人的地方。
黎孜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梁希宜,道:“你想gān什么,你居然敢如此对我!”
梁希宜不想多费口舌,索xing故意吓唬她,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匕首,说:“你最好别乱叫,否则我对你真不客气。”
三公主顿时傻眼,因为梁希宜上次拼了命和她打架的模样还记忆犹新,虽然她很讨厌梁希宜,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打不过她,这事给她心里留下了yīn影。
梁希宜见她安静下来,盯着她,直言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李在熙!”
黎孜玉以为自个耳朵听错了,等她发现梁希宜冷冷的盯着她时候,她才意识到她没有听错,一下子慌了神,想要跑掉,却感觉到了梁希宜手腕的力度,恼羞的用另外一只手推了下将梁希,红着眼睛说:“你,你,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梁希宜不解的望着她,说:“我怎么就不想活了,你喜欢就是喜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gān嘛但凡出点事qíng就往死里去整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黎孜玉面露羞愤的神qíng,愤怒道。
梁希宜原本就是想证实一下,如今却是已然有了决断,不由得也愤怒起来,说:“所以你就故意陷害秦二姑娘嘛?先是寻人掠走她,如今又传出她破了身的流言,你知道不知道这可能要了她的命。或者说在你眼里,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要做事qíng就不择手段,蔑视枉法,罔顾道德,违背良心?”她想起了上一世的委屈,不由得言辞变得犀利起来。
“你喜欢李在熙就去和他说,若是他也喜欢你,就让他去处理婚约的事qíng。你是公主,要是当真同李在熙两qíng相悦,谁能阻挡住你们的幸福?但是你同样身为大黎公主,暗地里做的龌龊事qíng让人恶心,你毁掉了秦宁兰一辈子,最后也未必能获得幸福,早晚有一天李在熙会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你将会是你所爱之人心底最看不起的女人。”
黎孜玉从小到大从来未曾被人当面如此指责过,一时间羞愤异常,脸颊通红,她扬起手,想要抽那张说出戳她心窝言语的嘴巴,却发现梁希宜的目光比她还要冰冷,淡淡的说:“你敢下手,我绝地不会不还手。皇后娘娘说的没错,你连这我都应付不了,出门也是丢人现眼。”
黎孜玉心底的某处堡垒轰的一下子坍塌下来,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大家一边说她是被母后宠爱的三公主,一边又都觉得她同她母后完全不一样。就连母后有时候都会遗憾失望的看着她,说她怎么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想到此处,黎孜玉承受不住的大哭起来。
梁希宜才不管她心里多么难受,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继续道:“你觉得委屈,那么秦宁兰呢,她招你惹你了,不过是一个李在熙,哪怕你光明正大的去抢都不会让人如此厌恶。堂堂公主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手段低劣的授人以柄,难怪皇后娘娘都懒得说你什么了。”
“哇……”黎孜玉不顾形象的崩溃大哭,身子跌坐在了地上。
小院子的拱门侧面,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后收了下脚,退到了房梁的角落处。欧阳穆没想到,他不过是想绕过白若羽那群姑娘们前往主殿,却看到了这么一处戏码。
他目光深沉的望了过去。
远处,少女的表qíng淡然自若,雪白的脸颊长眉入鬓,目光明亮,仿若璀璨寒星。
她的背脊怎么可以挺的那么的直,隐约带着一点英气,显得置身于日光下的高挑身影,一下子变得光芒万丈,耀眼莫名。
☆、44如此
黎孜玉跌坐在地上哭了一会,抬头看到梁希宜完全漠然的目光,赌气似的又站了起来,道:“我不过就是喜欢李在熙而已,你们都说我身份尊贵,那么秦二姑娘放手便是了!”
梁希宜皱着眉头审视她,说:“婚姻是父母之约,结两姓之好,人家李家秦家关系好着呢,凭什么就要放手。皇后娘娘同意吗?李在熙喜欢你吗?你身为公主本应受万人瞻仰,让子民敬爱你,崇拜你,仰望你,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使出的手段龌龊不堪,让人心生厌恶。”
黎孜玉倔qiáng的瞪着她,扬声道:“你说的好听,但是除此之外,我又如何才能让秦二姑娘知难而退呢?梁希宜,你不是我,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梁希宜冷冷的扫过她,唇角上扬,不屑的戳心道:“你凭什么让人家知难而退!身为公主,你担负的责任本应该更多,不过是仰仗皇后娘娘的疼爱,才可以无忧无虑的成长。若是李在熙不曾定亲,你可以去追求他,但是李在熙同秦二姑娘两qíng相悦,就要喜结连理,你现在使出这种下三滥手段污蔑他所爱之人,就不怕他知道吗?就不怕让皇后娘娘难堪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会变得连哭都没有用。”
“你……”黎孜玉面色惨白,她说不过梁希宜,心里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怎么梁希宜的观点正好同陈诺曦相反呢!她喜欢上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勇敢的去追求幸福吗?
在爱qíng的世界里,哪个女人不是刺刀见血,死不罢休。
“你真正了解过李在熙吗?你或许连他的模样都未必记得清楚,不过是一抹执念。你是公主,理应受万人敬仰,光芒万丈,京城最美好的阳光温暖着你,所以你有责任学会隐忍qíng感。李在熙不属于你,他是有婚约的男人,他爱他的未婚妻,你应该予以祝福,而不是qiáng取豪夺,如今这般拿不起放不下做没道德的事qíng,你把公主的骄傲放哪里了,我都替你丢脸。”
“我……”黎孜玉面颊通红,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似乎有千万种理由,最后都在那句丢脸里终结。她真的离开不李在熙吗?毕竟他们从未开始过,不过是花船上的偶遇,男子温和的笑脸仿若旭日的阳光,照亮了她昏暗的路,让她就想这么闷头抹黑的陪他走下去,不管不顾。
最近关于秦宁兰的流言传的越来越疯狂,她没有得逞的快感,稍微有些于心不安。听说秦二病了,她怕她大病不起,又害怕那个温和的男子知道事qíng真相。但是不管事qíng如陈诺曦所言,做的多么隐蔽,连梁希宜都能清楚,别人保不齐也会知道,那么,她又该何去何从。
拆散了李在熙和秦宁兰,她却也可能同李在熙在不了一起,这便是她要的结果吗?
梁希宜见她陷入沉思,心里踏实下来,只要黎孜玉愿意花功夫去思考就成。
她轻轻拍了下黎孜玉的肩膀,轻声说:“仅仅因为一己私yù,就毁掉了别人一生,一点都不会觉得愧疚吗?我先去偏厅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今事已至此,唯有三公主本人还可以帮助秦宁兰一把,其他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梁希宜回到偏厅,一进门就对上一双洋溢着笑容的眼眸,诧异道:“欧阳灿,你没走吗?”这里不都是女孩子嘛,他居然也来凑热闹。
欧阳灿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他总算是再见到梁希宜了!心里涌动着的渴望暂时被什么安抚下来,他认真的看着她,郑重的说:“梁希宜。”然后唇角噙着qíng不自禁的笑容。他特别喜欢这般叫着梁希宜的名字,然后看到对方极其不满的皱眉模样。
果然,梁希宜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心里责怪起欧阳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欧阳灿顿时觉得全身浑身都特别有力量,两只手略显拘谨的置于身侧,剑眉如墨,稚气英俊的脸庞散发着莫名的光彩。
白若兰随同他一起迎了出来,一把拉住梁希宜的手腕,甜甜的说:“希宜姐姐,今天表哥表现很好,对我极其有耐心呢!”
欧阳灿眼底带笑,急忙挺了挺胸膛,故作镇定的平声说:“你是小孩子,我自然哄着你玩。”
梁希宜见他正儿八经的模样有些不适应,忍住笑意捂着嘴角,调侃道:“你不也是小孩xing格?”
梁希宜的笑容仿若桃花盛开般绚烂,白净的脸庞上镶着如同清泉般纯净的眼眸,将周围的一切深深笼罩其中,让人陷进去无法自拔。
良久,欧阳灿才猛然意识到,梁希宜居然将他当成小孩子看待,这怎么可以!他非常不满的抬起头,说:“我哪里小了,我娘说我已经可以议亲了。”
梁希宜垂下眼眸闷笑,她懒得同他争执啦!转过头去同白若羽打招呼。
欧阳灿郁闷的悲伤起来,原来在梁希宜眼里,他居然同白若兰是一种档次的人。这哪成!他见梁希宜根本不愿意过多解释什么,一时间无法接受,嘴贱道:“梁希宜,你议亲了吗?”
梁希宜一怔,尴尬的站在众人面前,红着脸家生气的说:“欧阳灿,我不过给你几次好脸色,你就又开始胡说八道是不是?”
“我不是,我就是真好奇。”欧阳灿深感委屈,又特别希望可以得到一个答案,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应该着手安排亲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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