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姑娘的手帕彻底破了。
“谢陛下出手相助。”萧小姐低着头,柔弱的在李湄怀里道谢。
陛下的怀抱好温暖,陛下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陛下好qiáng壮,那么重的弓再加上我,都能轻松的一把抓住……
女孩要比男孩成熟的早一些,一想到以后自己要嫁给这么英武盖世的帝王,萧家小娘子的脸上就升起了几朵红云。
李湄天xing喜欢长的漂亮又柔弱的东西,这几个小姑娘虽然都没平平长得美,但在她见过的女孩子里已经算是挺好看的了,更何况江南的小姑娘都挺秀美的,这柔弱的低着头红着脸的样子,一下子击中了李湄的心。
是以她也用对着毛茸茸的兔子或者可爱的玩偶那样的说话语气开口安慰。
“啊,没事,是我莽撞,忘了你们力气都比我小。”李湄挠了挠脑袋,把萧氏手中的弓往回拉。“你没事就好……咦?松手吧,别又倒了!”
她握着自己的弓不放gān嘛!想要再摔一次吗?
“啊……奴家忘了手上还拿着弓……”萧氏松了手,羞赧的后退了几步站好。
“陛下,您能she下天上的鸟儿吗?”
“陛下,我一直对she箭很感兴趣,您能教我she箭吗?”
“陛下,您的扳指能不能借我一下呢?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照着这个扳指再做个小的,也带在手上……”
若说这些姑娘来这里都是被家人勉qiáng的,到了此刻也都一颗芳心系在“少帝”身上了。
长得英武不凡,气质慡朗刚毅,笑容又十分温暖,一下子就安抚了她们离开家人千里迢迢奔向未知宫廷的心。
她们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已经见多了弱柳扶风的男子,乍一见这种阳光英武的少年,都觉得以后全然未知的生活都有了依靠。若是一直能看见这样的陛下,连一辈子白首老死在宫里的结局都不那么让人害怕了……
李锐因为是“少帝”的护卫将军,所以也在韦家花园这处临时设的靶场护卫。见到自己的妹妹被一大堆女孩子“围攻”,李锐就忍不住想要大笑三声,幸灾乐祸一番。
他总算知道自己祖母为什么那么爱捉弄小孩了,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咦,等等,朱家那小姐突然凑上去和李湄说什么?
李湄还要跟她走?
“陛下,您……”
“没事,朕就在前面和她说说话,不离开你们的视线,你在那呆着。”李湄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和朱家小姐往箭靶那边走去。
远远的,李锐看到朱家小姐向着李湄跪下了,说了什么。李湄一脸愤怒,一边点头一边说了什么,那小姐猛然摇头,又对她磕了一个头。
李锐看着架势不像是要行刺,也就松了一口气。
“这真是岂有此理!你有了婚约,你家怎么能qiáng行拆散你们呢!”
李湄听过许多故事,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为了攀龙附凤而拆散子女婚事的,或是欺男霸女qiáng占良家妇女的。每次听到这种,都恨不得把他们揍个稀巴烂。
“陛下,您难道不明白吗?这便是联姻啊。世族联姻,通常都是为了结盟。奴家的表哥原本也是高官名门之后,就因为那年江南发大水,我姨丈去河堤查验被水冲走生死不知,家里就一下子衰败了起来。表哥和我家约定好,他再过两年就去参加恩科,得了功名娶奴家过门……”
朱家小姐连哭都不是梨花带雨那种,而是直流泪不出声的,更是震的李湄心中难过。
“我们朱氏嫡支嫡女十岁左右又未嫁的女孩就我一个,所以族长便让我爹将我送了过来……”
“你真不愿意,朕就让平……朕就让人下道谕旨到你家,让你和表哥成婚。”
朱家小姐一听这话,连忙摇头。
“陛下,我爹将有婚约的女儿送进宫中,虽然不是为了充塞您的后宫,这也算是欺君之罪。 我不能连累家里,只能等着宫中有什么恩旨,将我放出宫外。”她声音有些颤抖。
“我表哥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知他xing格,他xing格刚烈,遭遇此rǔ,他必定努力读书,获取功名以后为己伸冤。我见陛下宽厚正直,将来必定是有位明君,为了以后不会闹出‘君夺臣妻’的丑事,所以奴家斗胆先将自己的qíng况和盘说出……”
李湄挑了挑眉。
她虽然xing子直,但不是笨蛋。这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把她一直留在后宫,以后说不定就要和臣子打官司?
“你不怕朕gān脆让人杀了你那表哥,一了百了。”
“陛下,若您真是这样的人,我还敢跪在这里苦苦相求吗?”
朱家小姑娘先拍了李湄一个马屁,伏地求道:
“求陛下开开恩典,暗中派人送个信给我那表哥,解开他心中心结。等再过几年,陛下娶了正宫,若能得个恩旨,让我自行婚配,想来我家中也不会再bī迫与我了。”
李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朱家女,心里也是乱七八糟。
若她是真的皇帝,立马随口答应了,话都不多说一句。
可是她不是皇帝,她也不确定能不能为朱家这位小姐求到恩旨,也不知道平平会不会管这种事,更不知道轻易许诺会不会给平平带来麻烦。
所以她沉默了片刻,和朱家小姐说:“朕现在不能答应你。朕要回去和……商量一下。”
朱家小姐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拒绝,可李湄的话还是让她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如今唯一能赌的就是这位陛下的同qíng心以及对她的不感兴趣,而她似乎有赌对的可能。
这位少帝眼里只看得见李家小姐,但是xing格又太过和善,对其他小姐也很温柔,以后必定会引起后宫里的争风吃醋,而那李家小姐家世硬长得又美人也不像是个笨的,她会不会在其中祸及池鱼都很难说。
而且陛下前阵子救了落水的李小姐,在大众广庭之下将她又亲又摸又抱,虽然是为了救人,可李小姐的清白也差不多毁了,以后除了嫁给陛下没有二想了。而以李小姐的家世,只可能做正宫,不可能做妾,她们江南来的这群女子都会是正宫的敌人。
朱氏怎么想怎么觉得前途无量,索xing一咬牙先与少帝和未来的皇后投诚,换取日后能出宫另嫁他人。如今在路上还能和少帝经常接触,等到了宫中,怕是就不能这般容易相见了。
少帝说要去商量,怕是和那位李家小姐商量吧?
若是和李家小姐商量,那她以后就更有可能出宫去了。
李湄在靶场应付完一群小姑娘,迫不及待的去找楚承平。
楚承平如今还在静养,躺在chuáng上都快躺傻了,心里直想着亲亲怕是又和哪个小姑娘聊天了,亲亲怕是又被哪个小姑娘偷偷动手动脚了……
别以为他没看到!这些姑娘简直都疯了!
正在郁卒间,李湄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把弓箭往墙上一挂,啪啦啪啦啪啦的说了一通。
“朱家女早有婚约?”平平冷哼了一声。“她还说的真不错,他那表哥要是个有骨气的,怕是以后这事还要闹翻出来。”
“怎么办?平平,我们帮帮她好不好?奶奶不是说过破镜重圆的故事吗?你以后要娶那么多个,少一个也没什么。”
“你说什么疯话,我为什么要娶好多个!”楚承平瞪大了眼睛,“那群小姑娘给你提鞋都不配!”
李湄翻了个白眼。“我要那么多小姑娘提鞋gān什么?我自己不会穿鞋吗?”
平平心里对这些女人厌恶非常,以前他和亲亲两个人一天到晚都在一起,同进同出。如今亲亲还要抽大把时间应付她们,除去和官员及上课的时候,留下来的时间变得极少。
他都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赶回江南去,更别说一个朱家小姐了!
“你只能嫁我了。我母后说了,外人看来是你被我亲了,又被我摸了,回京就要定下婚约,否则李国公会寒心的。”楚承平认真地说。“朱家姑娘的事我记下了,明日我就叫暗卫去办。至于她以后出宫的事,我现在不能回答她,但是她若一心想要出宫,若有机会,我必成全。”
“啊,那就是答应了。”李湄点了点头。“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什么叫我被你亲了摸了?明明是你被我亲了摸了!”
“那你亲了我,毁了我的声誉,你得负责啊!”楚承平脸色苍白地说道:“难道……难道你不想负责?”
“啊?被亲了就要负责吗?可是之前是我先被你亲的啊……奶奶又没说亲过就要负责!”李湄傻乎乎地看着平平,“而且我爹说我以后要招赘的……”
“……”楚承平看着李湄,心里叫了声好险。
原来李国公真的不是凡人,一点都不想亲亲嫁给他。
“我去和李国公说。实在要招赘,我也认了,只要他受得住。”楚承平歪了歪头,坏心眼的允诺。
“那成,我负责。”李湄拍了拍胸脯,“你入赘就行。我爹说入赘就是跟着我们家规矩,只能娶一个,俸禄要上jiāo,不能打孩子。”
最后一个是李湄自编的。
“我的就是你的,不用上jiāo。”平平光棍的表示。
“咦,那你御苑里的那匹马……”
两个孩子的窃窃私语从房间里若有若无的传了出来,让守在门口的李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是一点都不想让亲亲嫁到宫里去的,依她的个xing,说不定陛下以后都会挨揍。
可命运弄人,这过程发展的太快,已经没法子控制,想来等回了京,婚事定下也是迟早的事qíng。
他们李家人攒了那么多年的嫁妆,怕是用不到了。
祖父墓中那么多金银财宝,书籍珍玩,他可一点都不想便宜陛下这个拐走他妹妹的芝麻馅包子。
为了妹妹,在她成为中宫之前,他们也必须qiáng硬起来,鼎盛起来才是啊。
龙虎山。
身体淡到几近透明的顾卿看着眼前的张玄和张璇玑,又再确定了一次。
“你们确定你们这么做不会有事吧?真的不会有事?”
“xing命无虞。”张玄肯定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修为尽毁罢了。
在京中大乱之后,张玄有感天道之不仁,回山闭关,参悟正道,原本是准备在石室里闭上三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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