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和郡主尖叫道:“你胡说!不是我。”可是声音发虚,明显没有任何底气。
心下一片慌乱,怎么可能?刘婆子早就被生母送走,给了大笔银子,说好一辈子躲在乡下不出现的,怎么会被仙蕙找到?!这不可能。
孝和郡主的表qíng,明显有些不对劲儿。
庆王看在眼里,震怒道:“孝和,你四嫂说的可是真的?!”
☆、第73章 撕撕撕
孝和郡主心下慌乱,只能无力反驳,“不,这是他们在陷害我!”指了仙蕙,“你真是居心叵测!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茶楼,什么流言,更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是吗?”仙蕙一声冷笑,“那就等等,等荣太太过来一起说罢。”
孝和郡主知道事qíng不好了。
她身子发软,qiáng撑着没让自己坐在地上。
仙蕙则是心下冷笑。
刘婆子的确收了孝和郡主的银子,领着儿子跑了。但是她的儿媳怀着孕,还在江都的娘家住着,暂时没走。前些天日子,高宸一路查到刘婆子的时候,也曾让人审讯刘婆子的儿媳。可惜对方是个孕妇,嘴又紧,一时之间没有问出东西,又不好用刑,只得暂且放了人回去。
厉嬷嬷想了一个损招。
她接手高宸,安排吴皇后暗线里的人,往那媳妇娘家的井里投放药粉,弄得他们全家上吐下泻的,然后再收买了看病的郎中,吓唬他们,说那媳妇胎气不稳,只怕这一胎的孩子保不住。
刘婆子的儿媳吓坏了,就搬回婆家,天天坐在大门口哭泣不休。
而刘婆子虽然领着儿子跑了,藏在乡下,但还是惦记孙子的。她花银子托了一个卖豆腐的邻居,让对方每天进城买豆腐的时候,顺路看看刘家有没有事。那邻居一五一十回去说了,吓得刘婆子,当即领着儿子赶了回来。
他们预备接了媳妇一起去乡下,然后另找大夫治病,结果正好落网。
接下来的事qíng就简单了,宫里的人审讯的yīn招一套套的,特别是对付妇人,刘婆子一样刑法没挨过,就全都招认了。
仙蕙冷冷看了孝和一眼,――她毁了陆涧,自己也要毁了她!
很快,荣氏被人带来了。
荣氏已经不是当年的荣氏,不复轻狂张扬,人瘦了一大圈儿,模样看起来有几分gān瘦单薄。即便穿了玫红色的妆花褙子,又戴了金钗,依旧掩饰不住眼角的憔悴,甚至添了几丝细纹,再也没有从前水灵劲儿了。
她本来心里就有鬼,进门一看,孝和跪在地上眼圈儿红红的,更是吓得不轻。但是不敢流露,上前福了福,“见过王爷,见过……”
“行了!”庆王不耐烦的打断,“等下问话,你给本王老老实实的jiāo待。”
荣氏吓得一哆嗦,当即低头。
“刘婆子,你来说吧。”仙蕙冷冷道。
刘婆子已经被宫里的人吓得屁股尿流,况且在乡下的住所也被搜了,几百两银子的来历解释不清,如何还能抵赖?一五一十,把她在孝和郡主、荣氏之间的jiāo涉,以及收受脏银之事,全都倒竹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孝和郡主脸色惨白,不肯认,“我不知道,都是你们在诬陷我。”
荣氏张了张嘴,想分辩又不敢说话。
仙蕙又喊厉嬷嬷,“那边问好了没有?”
厉嬷嬷回道:“问好了。”然后让人领了一个穿着体面的丫头上来,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折磨,人跟稀泥一样,一扔就软在了地上。
荣氏看着丫头,吃惊道:“珊瑚!怎么是你?!”
仙蕙淡淡接话道:“是我让厉嬷嬷去拿了珊瑚的。”然后看向珊瑚,“说吧,上月初的时候,荣太太让你做了什么。”
“我说,我说……”珊瑚浑身哆嗦,实在被宫里的那套手段吓怕了,说得飞快,“上月初三那天,荣太太让我拿了八百两银子,jiāo给一个婆子……”转头看向刘婆子,“就是她!不过做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其实珊瑚知不知道,还有何关系?认证、物证,时间事件,全部都严丝合fèng的对得上,用脚趾头都可以清楚了。
“先带她去旁边。”仙蕙挥挥手,让玉籽带着荣氏等人去了偏厅等候。毕竟有关王府的私密之事,不宜张扬,等人走了才问:“孝和,你还有什么话说?”
孝和郡主不能回答。
“那我来说吧。”仙蕙想起她的胡乱污蔑就恼,想起她毁了陆涧救恨,用尽全力狠狠报复回去,“你故意让荣氏在外面制造流言,污蔑于我,又在四郡王的庆功宴上,挑唆万宝儿多嘴多舌,提起外面的流言,好让在座的宾客都怀疑我。”
“而今天,你居然又无凭无据坏我的清白!”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孰不可忍!”仙蕙高高的俯视她,明眸里,是难以消散的怒气,“孝和,你休想抵赖!”
孝和郡主qíng知自己无可抵赖,不仅如此,原本差点说得父亲心动,也全都因为之前对仙蕙的陷害,变成了连环谎言!她怨恨的看向仙蕙,不敢开口,gān脆眼一翻,便朝后晕了过去。
仙蕙冷笑,无可抵赖就会装死这一招!孝和郡主不是丫头,不能让厉嬷嬷上前掐她人中,更不能扇她耳光、泼冷水,她以为这样就躲得过了?想着她都晕死了,自己就不能奈何她了?可笑!
上前福了福,清声道:“父王,儿媳有三个请求。”
厉嬷嬷伸手搀扶她起来,叹气道:“四郡王妃,王爷英明睿智、公道正义,就算不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也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庆王听得出对方的弦外之意。
这是在提醒自己,老四媳妇是皇上御赐的儿媳,皇后娘娘的娘家侄女,镇国夫人的义女!所以,这次必须给小儿媳一个说法。
他冷眼看向假装晕倒的女儿,竟然因为邵彤云挑拨,几次三番的陷害嫡亲嫂嫂,实在是太放肆了!自己更偏向万次妃不假,可是王府将来还是要传给嫡支的啊。
庆王看了看两个嫡出的儿子,大儿子一脸震怒,显见的实在为同胞兄弟抱不平,小二子倒是没有表qíng。可是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是小儿子气极了,已经不想发作任何qíng绪,只想毁了那个人!
孝和污蔑仙蕙,何尝又不是让小儿子脸上无光?竟然胡说仙蕙和陆涧有瓜葛,如此大的一定绿帽子,小儿子那种脾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若不是孝和是他庶出的妹妹,只怕……,都不能活着回去。
庆王很快在心里做出抉择,略作沉吟,看向小儿媳仙蕙,不像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妇人,且听听她的要求,“你说。”
“第一,出嫁女本来就应该住在婆家,这是规矩,是大礼。孝和郡主的公婆和丈夫都还健在,并非舞阳郡主那样守了寡、公婆双亡,所以……”仙蕙语气一顿,冷冷看向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孝和郡主应该搬回陆家!”
“不!我不去陆家。”孝和郡主忽然爬了起来,惊呼道:“父王!父王……”她跪在父亲面前苦苦哀求,“我错了,是我错了。”拼命认错,试图让父亲生出一丝怜悯,“父王,我也是一时被邵彤云蒙蔽,做事偏激,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高宸过了那一瞬间的激怒之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他没有纠结于仙蕙和陆涧的事。而是出于本身冷静,第一反应要如何取得最有利的局面,当即开口,“孝和,你哭闹什么?你是出嫁女,让你搬回陆家孝敬公婆,难道不对?”
这还不叫责罚?!孝和郡主气怒jiāo加,且不说陆家寒碜,单说自己和陆涧闹到这种地步,去了陆家,陆涧和公婆能给自己好脸色吗?到时候自己远离王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受了委屈找谁诉?陆家只会留自己一条命罢了。
“父王……”她仍然苦苦哀求,“我错了,求你让我留在王府。”
仙蕙冷笑道:“孝和,如果污蔑别人的名节,说一句我错了就行。那……,回头我是不是也可以污蔑你呢?天底下,又这样的道理吗?”
孝和郡主不能分辩,只是抱着庆王的大腿一再央求,“父王,不要送我走,我不陆家……”她哭得哽咽难言,简直就是在说陆家是一个火坑。
仙蕙继续道:“第二,孝和郡主去陆家不准带丫头;第三,蘅芷留在云蔚别院只怕难保小命,还有那几个指证了孝和郡主的丫头,也是一样,请父王赏赐于我。”
“仙蕙!”转头看向仙蕙,怨毒喊道:“你想害我!你用心歹毒想害死我!”
仙蕙听得笑了,“若是去婆家孝敬公婆就是害人之死,那天底下的媳妇不都是活不成了吗?难道说,我在庆王府过得水深火热,活不下去了?也是被害了?”没兴趣看她继续疯下去,不再啰嗦,转头看向庆王,“请父王为儿媳做主。”
庆王看着小儿媳,她的要求条条在理不过分,说起来,算是很轻的责罚了。
可实际上,小女儿去了陆家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偏偏道理上又没有错。
罢了,只当是为了庆王府的大局着想,再者也该给女儿一个警告处罚,因而叹了口气,说道:“行,三个请求都依你。”转身喝斥,“来人!带孝和走。”
孝和郡主拼命挣扎,“父王!父王……”她是为了目的不择一切手段的人,见父亲冷起了心肠,竟然转身朝着仙蕙磕头,“四嫂,四嫂!你原谅我年幼无知,我改……,以后我都改,一定把你当做好嫂嫂。”
她哭道:“求你……,放我一马吧。”
仙蕙往旁边闪了闪,淡声道:“孝和,说什么让我放你一马?”这种时候,居然还想陷害自己容不下她,故意反问:“难道你觉得父王的决定不公吗?你有委屈,就说出来罢。”
孝和郡主分辩道:“我、我不是说父王,我是……”
“王爷!”万次妃从外面赶了过来,慌慌张张的,“孝和,你怎么了?”原本早就知道女儿告状,没有跟过来,是故意纵容女儿在丈夫面前闹事的,后来听说仙蕙带着人过去了,怕出事,这才飞快过来救场。
刚才还没进门,便看见女儿在给仙蕙磕头,qíng知女儿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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