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先与芍药二人腿脚有些僵硬的与其余守在屋内的宫女太监一道儿走了出去,刚刚走出屋子,邓先忍不住打了一下芍药的手臂,开口道:“芍药你嘴上真是没把门,差点被你害死了!”
“我只是不想夫人再伤神等着。”芍药一手捂住被邓先打疼了的手臂,轻声道,“再说,皇上不是也没想把我们怎么样吗?”
“你真是……”
邓先有些气急的说不出话。
屋内,赵清泽拿起了方才如意放下的筷子,脸上带着几分好笑看向了如意,笑问:“你莫不是觉得我和叶良娣一道儿用了?”
如意脸色有些僵硬,却没有回答,看着赵清泽修长好看的手指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口菜放入嘴里:“下午忙了好一会儿,正饿着呢!”
“皇上,其实……”
如意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得说上两句,不然太奇怪了。
“你呀,还不过来用晚膳,芍药不是说你等了我许久,不饿吗?”
赵清泽见如意还站在桌边,开口说道。
如意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坐到了赵清泽边上。
赵清泽拿起了一双新的筷子,递到了如意手中,笑了一下,却是猜测着:“你莫不是听到叶良娣,醋了!”
如意却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连连摆头:“我没有。”
“还说没有……”
赵清泽见她这副极力否认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敲了一记她的额头,笑了起来:“叶良娣只是找我有事qíng,并不是你和你的宫女芍药所想的那般!”
如意捂着额头有些傻愣愣的,却见赵清泽又笑了起来:“如意,其实,你刚才的样子,我很喜欢。”
如意目光诧异,赵清泽却是又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
“皇上,其实……”
“怎么这会儿没人了还叫我皇上,不是说好私底下要叫清泽吗?”
如意咽了一下口水,轻声道:“清泽……”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方才不对,我不该胡思乱想,清泽你是皇上,而叶良娣她们是你的妻妾,我不该难受!”
是啊,这里不是现代,这里可是古代,眼前这个男人,待你已经够好了吧。但是在古代这个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茶壶与茶杯的关系,一个茶壶,可以配很多的茶杯的时代……她怎么可以多想。多想就是在奢想,就是在害自己。
“又错了!”
赵清泽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当初,我与你说过,想与你一直做最寻常的夫妻,我一直在努力的做着,而如意你却不够配合我。”
“那些人,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你只要好好的做好我的女人便是了!”
如意反应慢了几拍,有些迟钝的看着赵清泽。
赵清泽又笑了一下:“你这小炉上温着的是给我煲的汤水吗?”
如意点了点头。
“给我盛一碗吧!”
“好。”
如意捡起了一只小碗,用布包着炉盖掀开,她拿着勺子盛汤时,脑子里还在想着方才之事……
赵清泽方才所言,是……要和她一心一意过日子的意思?
可是,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他并没有那般说啊!如意将汤碗放到了赵清泽手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白天接待客人,没写,晚上太累了,饭饭完后写着写着就累困了,默默的闭眼睡了一下下,更新有点晚了,第一更先送上,还有一更,不出意外十二点前送上
第61章
古人迷信,讲究天人合一,喜欢将自然现象与执政者的德行结合起来。
此次地震,虽只小小波及京城,但是受灾的郡县,却是影响颇大。而事qíng却恰恰发生在当今皇上登基后不久。
明白当今皇上是如何上位的大臣们,心里皆暗暗说道:莫不是上天对当今圣上谋朝篡位的惩罚。但所有的话,也仅仅在肚中过了一遍,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就是御史言官,也没人敢在朝上提议让皇上对天下百姓下自罪诏。
当今的皇上,可不是愿意听他们大臣多言的皇上。
谋反那日对于荣亲王的手段,还让他们心惊胆战。更重要的是,地动发生之后,朝廷还在商量救援一事之时,发生灾害的郡县已经来了一支上万人的士兵救援。
这支士兵队伍身上着的是本朝士兵的服饰,但是却像从天而降一般,似乎根本不在任何一个地区军营的编制内,却训练jīng良,多为青壮年人。
朝臣们这会儿只觉得坐上高高龙椅上的皇上,越加深不可测。
当今皇上到底藏了多少底牌在手中,就像这支军队,可非一日便可养起来,而且养这么一支军队,要多少耗费……更重要的是,这么一支军队,竟然能够隐隐于世,若非皇上主动让他们现身,根本就无人知道。
各朝臣子皆有所不同,若是君主弱,那么臣子便会qiáng势,但若是君主qiáng势且有能力,臣子便会乖顺。臣子的本质与商人其实并无二般,所想所图,皆是为自己谋利。
这会儿,他们知道,当今圣上虽是谋反上位,但并非得靠他们这些大臣才能够坐稳这个位置,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皆选择臣服。
圣上是否圣明,这个还暂时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他们多数人还是没想过做敢于直言的谏臣,他们做忠臣便是了!
当今圣上虽然有许多的缺点:譬如固执己见、极少听从臣子意见;譬如行事手段过于qiáng硬、不够温和;又譬如到了这会儿后宫空虚、膝下无子……
但是,至少并非昏君。
今日早朝,依从往例,臣子叩拜之后,便与皇上商讨朝廷内外大事,而近日所发生的地动一事,自是重中之重。
国库虽不空虚,但一下子调动许多运往灾区,还是有所困难。
更何况,这如今消除百姓恐慌、安定民心也是重要的事qíng,光有军队救援也是不够的。
朝臣们虽偶尔发表意见,但多数意见,皆是附和赵清泽的意思而言。
此时,站在上首的陈宰相却突然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开口道:“皇上,老臣认为,地动一事,是上天给予的警示。”
朝臣们的目光唰的一下全看向了陈宰相,心中暗道,这宰相莫不是糊涂了!虽然他是皇上的外祖父、是当今皇上嫡妻的爷爷,可是这话能乱说嘛!
他们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坐于上首的皇上,却见皇上脸上神色温和倒是没有大怒的意思,忍不住呼了一口气,目光再次炯炯看向了陈宰相,心中暗暗道:这宰相莫要胡言乱语了!
但是,赵清泽却是语气温和开口询问:“宰相此言是何意思?”
陈宰相虽然苍老,但是身躯却是笔直跪立,梗着脖子开口道:“老臣觉得,地动在东边,意yù东宫之位现在空虚,老天认为朝政不稳,想让皇上早日立下东宫之主。”
朝臣们闻言,皆不由缩了缩脖子,这陈宰相得了失心疯了吧!如今谁不知道当今圣上膝下无子,这是想让圣上去过继子嗣?也不对啊!这宰相的孙女是皇上的嫡妻,这么做对他们陈家有什么好处?
莫不是他们已经认了自家孙女不能生,所以gān脆过继也比被别的女人生出来好?
“宰相继续说?”
赵清泽笑容温和,越发让下首之人觉得深不可测。
“老臣听闻皇上在宫外之时,曾与侍妾陈氏育下一子,本朝虽有立嫡的传统,但并非不可变通,这没有嫡子,立于长子,也合乎礼法。”
陈宰相面无表qíng,严肃的说下了这番几乎是震惊朝廷之言。
皇上有子了……侍妾陈氏,这人和陈家、陈宰相有什么关系?
也莫怪其他不知qíng的朝臣,他们可不相信陈家会在自家女儿是皇上嫡妻的qíng形下,请立一个与他们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所生之子为东宫,除非,这个孩子,是要抱养在前太子妃膝下。
但是下一句话,却让所有的人都打消了后一条猜测。
“老臣听闻大皇子生母陈氏曾在皇上患重病之时陪于身侧,悉心照顾,又与皇上共患难,还为皇上生下长子,虽出身卑微,但功不可没,普通妃位实乃不足以抵她为社稷、为皇上立下的大功,故老臣在此请皇上以贵妃之位相待。”
陈宰相的话音刚落,站在陈宰相身侧的陈尚书也跪了下来,开口道:“臣附议宰相所言。”
这今日突然冒出来的陈氏,该不会是陈家的私生女吧!
朝臣们心中暗暗道,抬头瞧见皇上脸上还算愉悦的表qíng,知道他这是对陈宰相的提议甚合心意的表现。
他们多数人倒是无所谓,更重要的是,人家未来皇后的娘家,都没意见了,他们这些个人能有什么意见。
故而三三两两也都跪了下来请皇上允许立东宫太子一事,至少这位陈氏的贵妃,也是可有可无的被附带上了。
在满殿大臣跪下大半后,赵清泽脸上浮起了一抹笑容,开口道:“既然宰相与其他大臣都如此认为,朕便允了,早日下旨立东宫。各位大臣请起吧!”
大臣们躬身身子站起,但是陈宰相与陈尚书依然下跪着。
“宰相可还有事?”
赵清泽似乎是早有预料,虽然相问,但脸上却无一丝异样的表qíng。
“老臣有罪。”陈宰相重重叩下一记头,而陈尚书也跟着在地上重重磕头。
“老臣的孙女得蒙皇家看重,嫁入东宫,但十余年来,却无所出,实在辜负太上皇太后厚爱,也辜负皇上看重,不堪为皇上嫡妻,也不堪为后。”
赵清泽神色莫测,脸上却是笑着:“宰相此言过了!”
“皇上,老臣为了此事,时常惊恐难安、夜不能寐,觉得有负皇家对于陈家的看中,孙女元香,自小娇宠过度、难以母仪天下,难当后位重任,请皇上答应老臣请求,莫要立老臣孙女为后!另,老臣年事已高,已不能为社稷造福,请皇上允了老臣告老回乡。”
“宰相过谦了!”
赵清泽坐于龙椅上,对于陈宰相所言几乎是算得上让人震惊之事,并无太大的反应,只是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朝臣,出声询问:“众卿如何看待陈宰相所言?”
朝臣们已经全部变成了木头人,低着脑袋不敢发话。
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们看不出来,这陈宰相到底是真意还是假意他们也看不出来,万一人家以退为进呢,这个时候跑出来附和,那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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