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要是再不把眼睛移开,我可要和杨乐绝jiāo了。”靳文礼开着玩笑,但语气却已经透出了不高兴。
“你乱说什么,我就是觉得杨乐变化挺大的才多看了两眼,你吃哪门子的醋啊。”叶水清无奈地看向靳文礼。
“文礼,你和水清结婚这么长时间,孩子也有了,怎么对自己还这么没信心啊?”杨乐也开起了玩笑。
靳文礼笑着说:“你不知道,我这媳妇儿现在厉害得很,脑子可灵了,咱家大钱都是她赚的,模样儿长得又好,我能不看紧点儿吗!”
三人笑闹一会儿,杨乐才叹息着说:“我这人心思重,是好事也是坏事,这次回来也是想做一番事业出来,你们要是愿意和我一起奋斗我最高兴不过,若是不想以后也还一样是朋友。”
“这是什么话,你的能力我是最信得过的,你就说怎么gān吧。”靳文礼一点没犹豫。
杨乐点头笑了:“围在我身边的人太多了,可能让我相信的只有你们两口子,你们从没带着功利心和我相处,文礼我是了解的,水清呢从李茹的事qíng上我也看出来了,是xingqíng中人。我不缺合作的人,却太想拥有真正的朋友跟我一起去取得成功,当然也是因为你们很有胆识我才找你们的。”
靳文礼也是很少听杨乐这样表达内心的想法,一时也有些激动:“杨乐,咱们是打小儿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有话你就直说吧。”
“好,现在有一个消息,两个月前发行的那批国库券国家要给贴息,意思是说明年到期后在原有9%的利息上还要会再给补贴,但具体能补多少谁也说不准,我得到消息是一百元面值的国库券能兑换到150至160元,我打算将手里的所有钱都投进去,至于你们要怎么做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毕竟风险太大了,但利益也很诱人,我现在找了关系可以按110块钱收,再过段时间就不行了。”
叶水清听完不禁和靳文礼对视一眼,这个诱惑却是太大了,一张一百元面值的国库券就是按150块兑换,那还能赚四十块钱呢,就是不贴息只按原来的利息算也赔不到哪里去,而且万一成真了那可就真是赚到了,说不定就能凑够投资新安路市场的钱了!
“杨乐,我能多问一句你这消息是哪来的吗?”叶水清纵然知道杨乐要保密但还是问了一句。
“财政那边的朋友,我只能说这么多。”
叶水清放心了:“我相信政府,回去就尽快筹钱,跟着你一起买!”
到最后两人离开杨家时,杨乐站在门口对靳文礼笑:“文礼,你这媳妇有魄力,你小子有福气!”
“那当然了,我不是说了,我这个媳妇能耐大着呢。”靳文礼见杨乐表扬叶水清就哈哈直乐,那感觉像是比表扬他自己还高兴。
杨乐却说:“最有眼光的人可是你。”
靳文礼笑着点头,然后出了大门和叶水清一起回家。
这样一来,开公司的事qíng就真要暂停了,叶水清也不隐瞒李茹和她说了实话,然后又说:“你要也想买,可以把钱给我,我帮你买,杨乐也不会知道。”
李茹摇头:“我才不去沾他的光,你忙你的,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来办公司,我不差这一年半载的。”
“李茹,杨乐和那个女医生其实没什么事。”叶水清忍不住说了出来。
李茹轻笑:“有没有事,都不关我的事了,我和郑维新在谈恋爱,之前因为还没确定关系就没和你说,现在我和他感觉比较稳定了,也就不怕公开了。”
“李茹,只要你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李茹感激地握住叶水清的手:“水清,谢谢你!”
“谢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做番事业让男人悄悄的吗,那你就加油出好书吧。”叶水清逗李茹,两人又都笑了起来。
之后,叶水清开始筹集自己手里一切能调动的资金,靳文礼也将拉链厂的盈余都拿了出来,而叶水清恰巧又收了一笔书款,这样东拼西凑的竟然凑出了七十二万元的现金,这个数字也让他们自己吃了一惊。
“媳妇儿,这钱我可给杨乐送去了,咱家还真又要像以前那样节省些了。”靳文礼拿着钱有些舍不得往外送。
“快去吧,别磨蹭了。”叶水清也舍不得,就赶紧催促靳文礼把钱拿走。
靳文礼咬咬牙带着钱走了,晚上回来时带回来一兜子国库券。
时间飞逝,转眼又快要过年了,幸好叶水清和靳文礼在临近年关的时候都做成了几笔小买卖,手里才能宽裕些,不然这年还真是不好过。
只是再苦也不能让孩子受屈,虽然家里钱紧但叶水清也没在闹闹身上节省,给她买了一套新衣服,还买了双新鞋,这可把闹闹了乐坏了:“妈妈,过完年我要穿新衣服给小朋友上课。”
因为靳文礼太忙,小黑板已的事早就让他抛到脑后勺去了,这两天听闹闹吵着要才又想起来,于是急忙赶在过年之前给她做出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哪,自己做的事都忘了?”叶水清边给闹闹梳头边问她。
闹闹嘿嘿一笑:“妈妈别说我了,我错了。”
叶水清也乐:“你还真就是有个好态度。”
闹闹见叶水清没生气,就开始美滋滋地拿着小镜子来回照,倒把叶水清又逗笑了。
到了年三十儿这天,靳家所有人都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然后等着看联欢晚会包饺子,孩子们则是笑闹着玩耍,一家人热热闹闹的,难得一团和气没了纷争。
“文柏和国芳这会儿跑哪去了,一会儿该包饺子了。”
“我看他俩抱着靳升出去了,应该是回家了吧。”huáng金从吃完晚饭开始,嘴就一直没闲着,一会儿就要拿点东西出来吃。
“哦,那可能是有事儿,估计一会儿就能回来。”佟秀云说完便继续忙活手里的活儿。
只是这饺子已经包了一半了,也没见靳文柏一家回来,靳冠祥就和靳文礼说:“老四,你去你二哥屋里把他们叫过来,告诉他们大过年的就是要吵也等年过完再吵,还能不能让全家过个安稳年了!”
靳文礼答应一声就往外走,刚走到门边就听外面传来一声阵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凄厉的声音让人听得头皮发麻,于是就停下脚步回头看其他人。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也都被吓着了,闹闹和靳蕾也害怕地躲到了大人的怀里。
“老四啊,我怎么听着像是国芳的声儿呢?”
佟秀云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只是她,屋子里的人都听出来了,那就是郑国芳的声音!
☆、第69章
“老三媳妇你在家看孩子。”靳冠祥见靳文礼只停顿片刻就冲了出去,立即让huáng金华呆在屋子里,然后和其他人一起跑了出去。
外面的雪已经整整下了一天,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胡同里即便没有路灯也一样显得明亮。
叶水清出了院子看见邻居家已经有人跑了出来,指指点点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就赶紧加快脚步,然后才发现郑国芳领着孩子站在雪地里。
“二嫂,你怎么了?”靳文礼走到郑国芳跟前打量着,发现她并没有受伤,靳升像是吓傻了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但看样子也没伤着哪里。
谁知郑国芳听了靳文礼的问话,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前面,突然又开始声嘶力竭地喊:“靳文柏,你个混蛋东西,你给我回来!回来!”
周围的人被吓了一跳,于是也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然后就有人指着胡同口的方向大声说:“文礼,那不是你二哥吗?”
靳文礼眯着眼睛也已经认出来了,立即踩着雪费力地追了过去,靳家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郑国芳她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靳文柏离开的方向,时不时地喊一声。
这时靳文柏已经从胡同口转了出去,靳文礼紧随其后也不见了影踪,所有人都只能等,等靳文礼回来告诉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叶水清感觉自己的脚都快冻僵了,正快要挺不住的时候,靳文礼的身影终于又出现在了胡同口。
“文礼啊,你二哥呢?”佟秀云见小儿子满身是雪,好像是在地上滚过了一样,不由得担心起来。
靳文礼眼圈儿有些红,深深吸了口气才说:“妈,你以后就当没生过靳文柏这个儿子吧。”
“文礼,你把话说清楚,你二哥去哪了!”靳冠祥皱着眉问。
“跑了,带着胡美妍和她的孩子一起跑了,我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说,只说什么也不想要、也不想再回来了,我骂了他,又打了他几拳也还是留不住,只能让他跟着那女人走了。”
佟秀云听完差点昏过去,捂着胸、口qíng绪很是激动:“遭孽啊,大年三十儿晚上抛妻弃子,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畜生!那个姓胡的难不成真就是个狐狸jīng,把他给迷住了!”说着就呜呜哭起来,靳冠祥也是老泪纵横又是生气又是伤心,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
叶水清同样感觉心寒,眼睛不由得朝郑国芳看了过去。
郑国芳已经坐在了雪地上,低着头不说话,半天才轻轻抽泣出声,然后越哭声音越大,最后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仰起头嘶嚎:“靳文柏,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撇下我和孩子无依无靠!我等着那个狐狸jīng把你的钱都骗光了!等着你饿死、病死在马路上没人养老送终!”
靳升站在她旁边也是哭得喘不过气,边哭还边用冻得通红的小手去拽郑国芳:“妈妈!我要爸爸,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了!”
叶水清忍不住也哭了,无论郑国芳平时再怎么可恶,这个时候的她都是让人同qíng的,这样的打击太大了,孩子也太可怜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被靳文柏这么一个既任xing又毫无责任心的男人给毁了。
旁边站着的邻居也都跟着抹眼泪,都说靳文柏不gān人事儿,哪有特意选今天晚上离家出走的,爹妈、老婆孩子都扔下不管了,还真是少见!
众人任郑国芳坐在地上哭嚎叫骂,等她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才上前将她硬拉起来,又qiáng行将靳升抱回了屋里。
郑国芳木呆呆任人扶着自己,视线也没什么焦距,声音嘶哑:“走就走吧,我回自己屋里呆着,靳升你们先照看着,放心我死不了,这世上没了谁地球儿都一样转,你们好好过年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晨雾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