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人动过她,那就排除了被人打坏脑子的可能xing,除非是那盒香粉里面不仅仅掺杂了麝香,还有其他的东西在里头。
镇北侯本来并不把内宅争宠当个事儿,女人么,偶尔耍耍心机那是正常qíng况,要不然一辈子闷在后院里岂不是闷出病来了?不过眼下居然出现了这种歹毒的东西,虽然中招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可是这个婢女却是对南宫萧有意思的,若是成功的勾上了南宫萧,那下一个变得痴傻的岂不就是他的继承人了?就算丫鬟没用,可她天天带着这股味道服饰孟氏,孟氏自然也会被影响到,孟氏是南宫萧的小妾,可以经常xing的接近他,后果也还是一样。
若非南宫萧借着受伤的理由离开侯府就不回来了,说不定现在已经不知不觉的中招了。
“这香粉,难道不是大少夫人卢氏给你的吗?”罗氏微微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那天诗韵的说辞她还记得呢:“你不是说,是你帮大少爷去给大少夫人送一卷经文,然后大少夫人就送了你一盒香粉吗?”
“老太太说了,问话的时候不许人cha嘴!”崔氏对这个屡屡跟自己作对的罗氏真是恨得牙痒痒,心里也有些惆怅,自己那个儿媳妇要是有罗氏的一半jīng明,自己也就不会这么伤脑筋了。“你一开口就想把脏水泼到卢氏头上,反正现在那盒香粉也已经找不到了,还不是由着你们怎么说?”
话里的意思就是二房的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大房了,镇北侯抿了抿嘴唇,却没有如她所愿的出面替她说话。宠女人也要有个限度,要是宠的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什么事儿都敢做了,那就会出大乱子了。
“说得好,我说了,不许别人cha嘴。”老太太赞许的点点头:“罗氏还可以说是无心之失,或许没有听清楚我的话,你既然清楚的听到了,还开口做什么?我老太婆的话不中用了是吗?”
崔氏委屈的红了眼眶:“老太太,婢妾不是那个意思。”
“哼!”老太太转过头去,仍旧看着诗韵:“叫个大夫来给这丫头看看,这么不清不楚的什么东西也问不出来。”
紧接着孟氏被架了过来,一张原本清丽的脸上鲜血淋漓,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老太太看着那张脸,心里一阵淡淡的怜悯,对于孟氏,他们知qíng的三个人都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思,说她是南宫萧的女人,可是南宫萧从来没有碰过她,可是却因为那一个难于启齿的原因不能把这个女人一起遣散了,她自己却还不知qíng,只以为自己真正就是南宫萧的女人,甚至为此变得疯狂。
“那个贱婢害我,我不能处罚吗?”孟氏脸上的伤口很深,留疤是绝对的了,经这一次打击,她已经是心灰若死了:“世子爷有了夫人之后根本就不看我一眼,这个贱婢还想着踩着我往上爬,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qíng?想要上位是吗?好啊,反正她的卖身契捏在我手里,正好帮我来固宠。我不过叫她喝一碗芜子汤,她就跟我拼命,可见就是个忘恩负义妄想着做主子的贱货!”
南宫萧抬头瞅了镇北侯一眼,镇北侯感觉到了,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这些事qíng追根究底却是他的过错,可是那些事qíng实在是不好宣之于口,以前有儿子背着黑锅也就罢了,现在却是正好趁此机会把这个女人处置了,免的父子两个人之间都觉得心里膈应。
“不好了!走水了!”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惊呼声,聚在芍药阁的重人一阵愕然,扭头就看见五湖四海那边刺目的黑烟升腾起来。
南宫萧腾地站了起来,虽然东篱并不在那里住着,可是他没有忘记,那些被众人惦记已久的嫁妆可都是在五湖四海的库房里面锁着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彻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彻查
常言道,一文钱难死英雄汉。
别看镇北侯府偌大的府邸,镇北侯又是手握重权的,就觉得这样的家庭会过得很幸福,花钱如流水,每天躺在金银财宝上睡觉。
其实,大宅门有大宅门的苦楚,府邸大了是气派了,可是这么气派的府邸,总得有相应的装潢吧?修个园子总得种点奇花异糙吧?这些地方总是需要人打理的吧?这些诸如此类每年建筑物修葺、花糙植物的更替、下人仆妇的月例银子就不止一个小数目,更不用说达官贵人往来之间,红白喜事,满月周岁之类的贺喜啦,逢年过节孝敬宫里头主子们的礼物啦,主子丫鬟每个季节该裁制的衣裳啦等等等等,这些都是需要银子的。
银子从哪儿来?光靠着几个男人的俸禄,一家老小就可以去喝西北风了,所以做女主人的任重而道远,不仅要把后院的事qíng打理好了叫男人可以在外头毫无顾忌的做自己的事儿,还要跟各位贵夫人们处好关系以备关键时候可以派上用场,管好小妾,教好孩子,孝敬公婆,打点家产……谁说家庭主妇是好当的?家庭主妇那就要求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顾好老的下看好小的,中间还要抽出时间来帮着男人处理人际关系,这是好gān的事儿吗?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打点产业,凡是做官的都不好打着自己的名义在外面敛财,所以各府大大小小的田庄、铺子这些东西一般而言都是由女人来打理着的,女主人的嫁妆也是其中一项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嫁妆不够丰厚,不仅会被婆家人看不起,以后能帮得上男人的地方也有限的很。
五湖四海这把火很明显就是冲着库房去的,下人们没头苍蝇一样的来回奔走着救火,因为世子爷跟夫人都不在府里,五湖四海的下人们都有些懈怠了,这把火直到烧起来了才被人发现。
老太太几乎喘不上起来:“畜生啊!畜生!这样的事qíng都下的了手,就该天打五雷轰啊!”
老太太话音刚落,晴朗的天空忽然霹雳一声巨响,身边的几个人同时一呆,心想老太太不愧是常年吃斋念佛的,诸天神佛照应着呢,一句话天上就有反应。
老太太也有些吃惊,她是猜到这场来历蹊跷的火是人为故意的,就是想要把东篱的嫁妆给毁了,这样一来东篱就没了资本,想要赶走她就会变得更加容易了,十有八九是huáng氏出的坏点子。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随口那么一说,天上居然就要打雷了。
“老天爷,你要是真的看着,就下场雨吧!我那孙媳妇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要惩罚,就罚那黑心烂肚肠的小人!”老太太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充满期待的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
乌云很快就把天空给遮盖住了,火光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耀眼,来往奔走的仆人们还在救火,但是却都忍不住时不时的拿眼睛去瞅一眼天空,冷风忽的卷过来,被烈日晒得带着些微余温的灰土被风卷着扑过来,把那些没有防备的人满嘴都灌满了土。
淅淅沥沥的雨很快就落了下来,地上开始泛起cháo湿的气息,救火的人已经停下来了,纷纷的扔了木桶跪地个头,老天爷显灵了,居然真的下起雨来了,他们府上的老太太是个有福的,是个受神灵庇佑的,自己回家之后也得供上一个小佛像早晚三炷香,不求能大富大贵,但求一家人平平安安不是。
库房那里烧的并不是很严重,南宫萧淋着越来越大的雨亲自过去查看了,脸色yīn沉沉的好像天上的乌云:“锁被人为的破坏了,有人进去过。”
镇北侯老脸泛红,自己家里面居然叫儿媳妇的嫁妆被人动了手脚,传了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把门打开,叫丫鬟去找了夫人拿嫁妆单子来,给我一样一样的对!侍卫们把府门前后全部看守起来,不管是谁,一律不许外出!”
铁锁已经变了形了,南宫萧伸手摸了一下,上面还有着余温存在,手上使劲儿,已经损坏的铁锁顿时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镇北侯沉着脸进去了,除老太太之外所有的女眷都被留在外头一边避雨一边等待结果,谁也没有注意到崔氏暗中露出来的眼神,亮闪闪的,充满了无尽的欢喜。
果然不负她所望,那个蠢女人真的动手了。
南宫萧手脚利落的把所有箱子打开,沉着脸看了父亲一眼:“不用拿嫁妆单子了,这里的东西已经全部被人掉包了。”
镇北侯过去一看,险些气炸了肺,东篱光明面上的嫁妆当时就可以说是十里红妆,现在里面箱子里头装的是些什么?倒是跟南宫敏的嫁妆有的一拼,全是破烂货,到时候一把大火烧下来,什么人也看不出来。
那个动手脚的人可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场及时雨从天而降,这也是老天有眼,不叫贼人得逞。
“府门都看严实了吗?”老太太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叹了口气:“我只想着她们会把东篱给赶走就是了,没想到居然连人家的嫁妆都想要昧下,也是,这么多的好东西,那么多的钱财,谁不眼红啊?”
镇北侯握了握拳头,贱人,从来不会做一件聪明事!
“不过,这些东西不是已经jiāo给崔氏处理掉了吗?”老太太看了一眼箱子里装着的破烂布帛:“这可不就是敏丫头的嫁妆,什么时候跟东篱的嫁妆换了地方了?”
镇北侯脸色越发的难看,无非就是自己的女人在算计儿子的女人,不管是huáng氏还是崔氏做的,这都是在打他的脸:“母亲放心,儿子一定把所有东西追回来,分文不少!东篱那边,也会给一个合理的jiāo待。”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太太摇摇头:“我就是觉得心寒,这场火要不是被及时浇灭了,还不知道会波及多少地方,要是出了人命,那放火的人就不会觉得心里不安吗?”
“太太来了!”丫鬟们在外头不敢进来,眼看着huáng氏带着顾嬷嬷匆匆过来只能在外头高喊一声,却没有人敢对huáng氏说什么不许进去之类的话。
huáng氏一头闯进去:“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没有人受伤吧?阿弥陀佛,幸好老天爷开眼,要不然事qíng可就闹大了。”
“母亲今日不在家吗?”南宫萧对自己的母亲彻底的失望了,自己才是她的亲儿子,怎么一颗心就全都扑在了宋怜心身上:“这个时候才回来?”
“你表妹不是要指婚吗?心里害怕,我就去安慰安慰她。”huáng氏面不改色的回答,一眼扫到那些打开的箱笼:“呦,这些嫁妆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件事qíng我也想弄清楚。”镇北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要是叫我知道是谁gān的,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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