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天边出现了第一道光芒,很微弱,很柔和,对着茫茫夜色看起来并不算特别的起眼。
可是这道曙光却毫不费力的直接穿透了沉沉玉带湖,毫无阻碍一般的照到了貔貅和饕餮身上,两只异shòu巨大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大张的嘴巴里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传出来,楚良辰喝道:
“都别抵抗,让它带我们进去。”
红色气泡里的众人只觉得一个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换了地方,本来黑沉沉的湖水不见了,眼睛所见到的是被红色光芒照亮了的石壁,他们已经进入到了陵墓里面。
原来这座陵墓的门只是个摆设,真正进入的方法却是这样,那门,恐怕也不只是摆设,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机关在上面。
如初随手一弹,那安置在墙壁上的火炬油灯顿时纷纷燃烧起来,把周围照的一片明亮,随即撤销了红色的气泡,聂如兰也把身体周围的黑气给撤销掉了。
这里面虽然封闭了上千年,居然还保持着空气流通,东篱不敢置信,这坟墓里面莫不是有什么制氧设备?
“我们都这么进来了,那门上的……”东篱忽然想起来,门上那些图文跟地图上是一样的,既然地图已经到了手,已经不需要再研究那上面的纹路了。“可是那上面还有好几个凹槽呢
,这块玉锁片只是其中之一,还有的几块怎么办?”
“这个你无需担心,我自有办法。”楚良辰胸有成竹的回答,那门上本来不该有什么图像,可是建陵墓的几个人生出了歹念,想着日后有机会回来把里面的好东西给弄出去,自己担心他
们会发现地图,只得在门上照着地图刻画了这样一些纹路,考虑到他们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门上的纹路上,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把地图一分为四,藏在了这石门的几个隐秘
地方,希望自己的灵魂寻到合适的寄托之后再回来把东西取出来。
经过了这么多年,他总算是回来了。
东篱不明白,她手里的地图有一块就是亲手在那石门的凹槽上通过玉锁片得到的,总觉得那门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
“至于缺失的那几块信物,其实全都是搭配你这块玉锁片而来的,只要到了关键地方,我告诉你如何把东西使用起来,那另外的几样东西自然就会自动出现在你面前的。”楚良辰胸有成
竹的在前面引路,“小心点跟着,这里面机关陷阱可是很多,一个不小心,可就会把小命给送进去。”
众人不敢大意,东篱是魂体,南宫萧根本就无法握住她的手,但还是虚虚的拢着她的手,左占心里就矛盾得很,既想拉着如初,又顾忌这是东篱的身体,他还在犹豫犯难,如初早就已经
举步跟了上去,他只好打断自己的满脑子的乱想法,紧赶着追了上去。
这座陵墓不知道究竟占地多少,他们走的这条墓道很是宽阔平坦,当初定是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两旁墙壁上渐渐地出现了一些壁画,经历千年岁月腐蚀依旧光鲜亮丽,上面多数画的是
一些战争场面,几个人来不及细看,楚良辰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走得很快,他们只好紧紧地跟着。
越走越觉得奇怪,这哪里像是陵墓,倒是有几分像宫殿,东篱暗暗心惊,这究竟是谁的陵墓?看楚良辰那么熟悉的样子,莫非是他自己的埋骨之所?那么他跑回来自己的坟墓里来是想gān
什么?聂如兰所说的那些话代表着这陵墓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所渴望的,若这里是楚良辰当年的坟墓,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聂如兰进来分一杯羹?
况且,进自己的陵墓,哪里还需要什么地图?
她正想的出神,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聂如兰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原本平整的地面忽然一下子塌陷下去,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大dòng,聂如兰险险的飞了过去,落地时却又坏心的故故
意一袖子扫向左占,把他一袖子扇的向那坑dòng掉了下去。
其他人她不能动,这个小子是聂如初那贱人的心上人,楚良辰肯定也不会出面救他,杀了他刺激一下聂如初也是好的。
楚良辰的确没有动,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走在左占身边的如初很是机警,发现不对劲立即飘了过去,却被聂如兰故意的伸手相阻,耽搁这么一瞬间,左占已经被那坑dòng吞没进去,那坑dòng
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事出突然,南宫萧和东篱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这功夫才冲过来,聂如兰尖笑一声退开到一边去了,聂如初气的浑身发抖,毫不犹豫的纵身跟着跳了下去。
“喂”南宫萧伸手没有拉住:“那是我媳妇的身体啊”咬咬牙,看一眼周围神色不明的几个人,东篱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南宫萧眼睛微微一闪,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保护
好你的身体。”说着也跟着纵身跳进了不见底的深坑。
聂如兰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东篱对着几人露出美丽的微笑:“我相公都下去了,我当然也不能留在这里,诸位,这就告辞了。”灵魂义无反顾的也跟着去了。
这一下,不论楚良辰还是聂如兰,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关键的应劫之人跳下去了,他们怎么办?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诡异的地方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诡异的地方
楚良辰狠狠地瞪了聂如兰一眼,扭头就往前走,智凡大师微微叹了口气,也跟在他身后继续往前走,这要是在外面,还可以测算一下吉凶,进了这古墓之后他们所有的感知都被里面奇异的力量所影响了,根本无法测算出来,只能猜测应劫之人乃是顺应天命而来的,应该不会这般轻易就没了xing命才是,他们或许会另有奇遇也说不定。
但是,跟着对这里无比了解的楚良辰,那才是最简单最省事也最安全的方法。
聂如兰脸色扭曲变幻了一下,气哼哼的跟了上去,心下恶意的诅咒掉下去的人不得好死。
这个坑dòng究竟是有多深啊?东篱是魂体,又有玉锁片护着,直接就追上了前面的南宫萧依附在他身上,两个人一起往下落,周围全是黑乎乎的,脚下不断的往上涌着狂风,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前面下来的左占和如初都看不见影子,好像这一块儿就只有他们两个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眼前忽然一亮,似乎有光透出来,两个人心下都是一松,明白大概快落地了,然后又紧张起来,这么高的距离掉下来,那得多大的冲劲儿?就算南宫萧武艺高qiáng掉下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东篱紧张起来,暗暗后悔自己不该凭借着那点儿玄妙的感觉就鼓动南宫萧跟着跳下来,一边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越来越亮的光芒,一边用意念试图控制挂在脖子上的玉锁片,这东西既然那般玄妙,救人一命应该还不难吧?
雪铭忽然轻轻嘶鸣一声,他也留在了东篱身上,而不是在她的ròu身上,曾经保护过东篱的那个大泡泡再次出现了,把两个人全都裹在里头,像个肥皂泡泡一样慢慢的飘飘dàngdàng着往下落,把那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给消减了个无影无踪。
东篱松了口气,连忙感谢雪铭,雪铭微微的震动,给她的感觉极其的温暖。
大大的气泡终于落了地,马上就消失不见了,他们两个人放眼望去,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鸟语花香的殿堂里,满眼是绿树繁花,树上是从来不曾见识过的鸟儿在蹦来跳去,看见他们也不害怕,甚至有胆子大的飞到了南宫萧的肩膀上面,拖着翠色的尾羽,好奇的转动黑豆一样的眼睛打量着他们。
看不见太阳,可是却有太阳一样的光芒在四处流淌,夫妻两个对视一眼,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南宫萧伸手去抚摸落在肩上的鸟儿,这鸟胆子也大,只是微微偏了下脑袋,就任由他的手落在了自己光滑的羽毛上,抚摸到那真实的触感他才敢肯定这一切原来不是做梦,他们真的是到了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
“我们是从一个地方掉下来的,怎么却不见左占和如初的身影?”东篱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存在,试探着四处走了走,好像到了一个保存完好的森林里面,到处都是花糙树木,但是却不见左占他们的身影,这就有些奇怪了,难不成像是电影里面演的一样,同一个入口进去,但是中间会出现很多的变故,结果就是把众人分散到了不同的地点,就好比一个不定向的传送阵,它的传送是随机xing的,被传到什么地方全看运气。
这么看来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最起码这个地方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你说要是祖母他们发现我们忽然不见了,会不会以为智凡大师是个拐子,把咱们都给拐跑了啊?”闲着无聊,又被这陌生的地方弄的心里发虚,东篱就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他们没说一声就跑出来,长辈们会担心的。
“你放心吧,楚良辰对这件事qíng绝对是蓄谋已久了,他怎么可能不做好安排?”南宫萧却丝毫不担心,该说他实在是对楚良辰太过了解了,那个人怎么可能做没把握的事qíng,说不定就连谨宣帝那里都已经备好案了,到时候对外宣布这些人全都奉旨办差去了,谁还敢怀疑皇帝不成?
其实他一直不明白,就楚良辰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样子,谨宣帝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年以来对他深信不疑的?
不得不说皇帝不是个容易做的差事,那心思脑子不是一般人可以揣度的。
他们两个开始试探着找出路,这地方虽然很美没错,但是被困在这里,没有水没有食物,早晚会被困死,必须赶紧找到其他人会合起来才是正途。
地上生长着厚厚的糙,落叶也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一脚踩上去马上就会重重的陷下去,把脚上的靴子都给淹没过去,里面不知道什么小虫子逮着机会就会往靴子裤子钻,咬的人痒痒的,腿上片刻工夫就满是一连串的疙瘩肿块,用手一按硬邦邦的。
东篱看的心疼,跟雪铭商议能不能帮帮忙,雪铭却出乎意料的拒绝了,理由也是极为充分的,这个环境看似平静,可是谁知道一会儿工夫会不会有什么不知道的危险,它要是把所有的力量都消耗在这些小事儿上了,真要出了什么大事儿它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雪铭说的有道理,南宫萧也反对让雪铭帮忙,他是个男人,要是连这点儿苦都吃不了,北疆这么多年战事早就要了他的命了:“你别担心,我皮糙ròu厚得很,没事儿,不就是几个小虫子吗?我受得了。”
东篱只得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会儿还只是些蚊子一样的小虫儿在蹦跶,要是里面还躲藏着毒蛇之类的东西,一旦被咬伤了那就是要命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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