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东篱皱起眉头,楚良辰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总是奇奇怪怪的看不透,那块据说是好东西的布片她也谨慎小心的没有给雪铭用了,还一直收着呢。“国师他,靠得住吗?”
“有什么靠不住的?”南宫萧不以为然,那个人虽然是善变了一些,可是心思倒不是yīn暗恶毒的:“我们就借他的鹰一用,他那些鹰训的极好,送封信是万无一失的。”
我就是觉得他靠不住,东篱暗地里嘀咕,神神秘秘疯疯癫癫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抽风偷偷看信啊?这事儿事关重大,可是关系到莫家一家xing命的。
莫悠然却赞同了,他对国师一半是仰慕,一半是迷信,再加上又不知道某人那个多变古怪的xing子,自然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国师的信鹰,那个活腻了的敢动手?
南宫萧暗地里握了握东篱的手,对她挤挤眼睛:“放心吧,我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有事的。”
他都这么说了,东篱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得按下心里的不安,点头同意了。
他们的计划其实很简单,莫云霄这件事qíng之所以会影响到莫家,就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既然这样,如果这个邪教的女人不是莫家的女儿呢?如果有人证明莫家那个失踪的女儿早就已经遭遇不测去世了呢?
这件事qíng还需要南宫萧出面,他有渠道去联系易容大家,东篱虽会化妆改变容貌,一来不敢再南宫萧面前bào露,怕自己君似风的身份会曝光,二来也明白自己那几招很容易就会被看破了,这是大事儿,自然是该大师出面。
先去找一具年纪、身材都跟莫云霄差不多的,然后做出一张跟莫云霄相似的脸皮来,给这具尸体易容好了,想个法子把莫家二小姐遭遇不测香消玉殒的消息散出去,然后就是大张旗鼓的出殡了,到时候出了事儿,就可以推说莫二小姐早就没了,有那么多人证呢,那个邪教的女人跟自家没关系。
就算有人怀疑,那也是有了可以争论推脱的理由了,趁着现在这事儿还没人知道,先下手为qiáng!
莫悠然叹了口气,都是一处长大的兄妹,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莫云霄一定会恨死他们的,可是没有办法,要想保全莫家一家老小,只能这么做了。
“哥哥,你那玉米苗子长得如何了?”话题太过沉重,东篱适时地转换了话题。
“好得很。”一说这个,莫悠然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在田间的收获,最后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迷上农家生活了,又不用揣测上意,也不用勾心斗角,庄稼就是这样,你对它好,塌就会好好的回报你,我还想着以后就这么过日子,也不错。”
那徐氏还不得骂死她?东篱有些呆了,谁知南宫萧还在一边煽风点火:“说的是啊,要是你真的能研究出个事儿来,依我看,也不用求什么官职,就向圣上求个恩典,专门做这培育优良作物的活儿,你想啊,不管哪朝哪代,这农桑之事历来都是受重视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不管是谁上位,也不会贸然就把一位农事大家给处置了。”
一来以农立国,农事研究的好了老百姓能够吃饱了国家也安稳,再者只要莫悠然不掺和储位之争,一心一意搞他的研究,不管是谁最后得到了那个位置,也不会记恨他,不但不记恨,只怕都会大力的器重他。
顶着圣上的旨意专门搞农事,也没有几个不开眼的敢于欺上门来,到时候一来没有大风险,二来不会被人轻视,那样的日子该是多么的惬意啊!
莫悠然听的眼睛发亮,光是想一想,这个前景就让人忍不住的流口水啊!
东篱也动了心,要真能这样,倒是比在朝为官好得多了,不用担惊受怕的,只要土地伺候的好了,日子自然舒心。她脑子里还有大把的农作物培育知识,光这个玉米,大概就足够朝廷重视了。
“哥哥,那个玉米你可要弄好了,亩产很高的,而且还不争地,山地上都能种。”东篱眼睛闪闪发亮,语气急促起来:“到秋天成熟了之后你就知道了,这东西可以充饥当饭吃,玉米秸可以喂牲口,也可以烧火,用处多着呢!”
南宫萧也主动请缨:“到那个时候我去向圣上提及此事,圣上一向重视农事,一定会大加赏赐的,到时候是做官还是专门做农事,那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莫悠然忍不住舔了舔gān渴的嘴唇,几乎是恨不得背生双翼飞回清河镇去jīng心伺候他的玉米苗子去,更加坐立难安了。
东篱这个陪嫁的温泉庄子紧靠着一座小山丘,那山丘早些年不知道被什么人买了下来,周围全部圈起来,在里面大兴土木,远远一望亭台楼阁掩映在青翠山林里,看着很是优雅清丽。
这个时候,那座小庄园里面正在进行一场宴会,露天的广场上一溜儿摆了百来张桌子,无数带着白面具的人端端正正的坐着,面前的桌子上早就摆满了大鱼大ròu,那么多人却是鸦雀无声的候着,没有一个人出声,也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后院jīng致的小花园里,莫云霄穿了一身粉红色衣裙,坐在秋千上晃dàng着双腿,一个小丫鬟在身后给她推着秋千。
“前面的宴会还没有开始?”慵懒的闭着眼睛,她几乎快要睡着了一样的开口道。
“教主大人还没有出现,大家都在等着。”小丫鬟偷偷瞥了一眼莫云霄露在外面的粉嫩肩头,忍不住红了红脸,夫人这是越来越妩媚了,难怪教主大人那般宠爱。
还没有来?莫云霄冷冷一笑,那个人应该是又去忙他的大业了吧?也不知道这般cao劳到最后,那个什么天神能给他什么好处!
身后的力道忽然变得大了起来,秋千一下子高高dàng起来,轻薄的纱衣立即随着飘dàng,莫云霄一把抓紧了秋千绳索,骂道:“你个小蹄子,用这么大的劲儿做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莫云霄心里一怔,不等反应过来,就又是一股大力从后面推过来,秋千越飞越高起来,她几乎抓不紧手里的绳子了,gān脆眼睛一闭心一横,手松开了秋千绳子,整个人随之飞了出去。
“呵呵!”背后一声低笑,衣袂破空声随之而来,紧接着她就落进了一个炙热的胸膛里。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短暂的平静
第一百一十一章 短暂的平静
莫云霄双手紧紧地抱住来人的脖子,恼怒的一连几捶砸在对方的胸膛上,那肌ròu紧绷绷的,倒是杠疼了她细嫩的小手。
“轻点轻点,看看,手都红了。”低哑的声音在耳边暧昧地响起,来人横抱着莫云霄小巧轻盈的身体,自己坐到了秋千上,把美人放在腿上:“我看看,伤到了没有?”
“你要死了!吓我一跳!”莫云霄一边揉着手,一边嘟囔道,妩媚的眼睛斜了对方一眼,媚态横生:“你胆子真是够大的,这可是大白天呢,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小命不保?”
“夫人怕不怕?”男人把脸凑到莫云霄luǒ露的肩膀处,肆意的在那玉肩上咬了一口:“夫人都不怕,我怕什么?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你小心点,别给我留了印子!”莫云霄推开肩上的脑袋,谨慎小心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嗔道:“往日也就罢了,今日教主可是要出席的,被发现了咱们俩的小命就完了。”
“你放心,教主有别的事qíng要忙,今儿露面的不过就是个替身。”男人浑不在意,捏了一把莫云霄的脸颊:“你jiāo待我的事qíng都已经办妥了,怎么谢我?”
莫云霄顿时眼睛一亮,扭过身子来直视着男人带着狰狞伤疤的脸,极小心的掩饰住了心里的厌恶和害怕,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神态来:“你还这么说话,难道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得到的吗?”
男人凑过去在她的粉腮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一天不见都叫我心里难受,过些日子教主对你心思淡了,我就跟他讨了你来如何?”
莫云霄心里一冷,这些个男人不过都是逢场作戏,何曾真正把她当人看了?喜欢了就过来,厌倦了就随手丢开,就跟一个玩物没什么两样,面上却涌着一层淡淡的粉色,低下头去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道:“那你可得看准了时机,摸清楚了教主的心思才好,要是不小心撞上他心qíng不好,我们两个可就后果堪忧了。”
“你放心,我不是那么不晓事的人。”男人得到了她的肯定答复,很是惊喜,又凑过去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晚些时候我过去找你,一并把东西给你送过去,这会儿我得上前面去了。”
“快去吧,别叫人发现你不在,又生事端。”莫云霄很是体贴的从他身上起来,帮他收拾了一下衣裳:“尤其是右护法那个老家伙,看你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没能耐偏偏还喜欢妒忌别人,教主还倚重他,哼!”
“知道你为我抱不平,我心里就满足了。”左护法温柔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过去了,你也别多待了,外面热着呢,小心中了暑气。”
莫云霄看着他离开,脸上甜蜜的神qíng立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用手背狠劲的擦了擦脸上被亲过的地方,诅咒一声,扭身回屋里去了。
她离开之后,秋千旁边忽然出现一个红衣美女,眼神清冷的看着莫云霄袅娜多姿的背影,似乎沉思了片刻,随即不见了踪影。
莫云霄进里间去把身上的衣裳给换了,穿了一身半旧的粉紫绫子小褂,配一条浅蓝色绣折枝牡丹裙子,慵懒的倒在靠窗的软榻上,往外面看。
从这个方位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东篱温泉庄子里面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可以看见渺小的人影从其中穿梭而过,大多都是些穿红着绿的小丫头。
自己还不满十五岁,莫云霄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光滑的脸,感叹起来,那些小丫鬟还是天真单纯的样子,自己却已经是满身的沧桑了。凭什么她就要受这样的罪,莫东篱就能嫁给南宫萧,做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她明明都退了婚的,为什么还是不肯放弃这桩婚事!
那么英俊伟岸的男子,只看一眼就在梦中不断的遐想,她却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已经霸占了那个位置,更是因为自己身边这几个男人。
“只是一个嫡庶的身份,为什么其中的差距就这么大?”莫云霄喃喃的自语着,手里把玩着绣着蝶恋花的团扇,忽而面目狰狞起来,将团扇一把扣在身侧:“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就要遭罪她却能享福?我要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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