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玉看在眼里,偷偷地对吕大宏说:“这张佑棠怎么回事?自己的女儿都没见他那么重视。”
“别人家的事,你问那么多gān嘛?”吕大宏不乐意道。
刘明玉往吕泽尧那边看了一下,说:“我这不是好奇嘛?”
吕泽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月桐看看时间,又看看张佑棠那边,脸上的表qíng僵了又僵,杜chūn燕问她:“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心里不舒服极了。”林月桐别过脸,赌气道。
“你这孩子,”杜chūn燕往张佑棠那边看了一眼,“有什么事回家再计较,你这样摆在脸上要给谁看?”
林月桐觉得委屈极了,但婆婆的话她又不能不听,别别扭扭地站起来,挽着杜chūn燕的胳膊。
“雾善呢?”杜chūn燕问她,“我之前不是特意jiāo代她了吗?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没看到人影?”
“应该快到了。”林月桐勉qiáng地说道,又看了一下时间。
活动进行到抽奖环节,抽到二等奖的时候,小礼花不知道怎么回事,啪了一声没动静,又啪了一声,还是没动静。主持人小心翼翼地去查看怎么回事,生怕会突然爆起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咯噔咯噔的脚步声清晰地响起,越来越近。
忽然的安静让吕泽尧抬起头看,他同所有人一样,循着脚步声看着门口。
这个人必定穿着一双xing感的高跟鞋,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然后,吕泽尧便看到一个西装笔挺、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挽着他的胳膊的,是那个再熟悉不了却也再陌生不过的娇小身影。
面对所有人的注目,张雾善轻启红唇,“看样子,我真的来晚了。”
黑色随意的短发,茭白的肌肤,浓艳的烟熏妆,qiáng烈地勾画出一种对比感,让人忍不住看了再看,更夸张的是她的礼服,很少人敢穿的金huáng色,闪闪夺目,上身仅是四条窄小的布条前后连成两边,随意地挂在肩膀上,前胸后背左腋右腋都开叉直露到腰际,而下半身却是毫无fèng隙的曳地长裙。
就算是对自己身材很有自信的女星都很少人敢穿这一身衣服,更何况是平胸的人?
张雾善不仅穿了,还婀娜地走过来,用脸上的骄傲和胸上的平坦撑出了这件衣服的味道,这一刻,没有人觉得这件衣服不合适,他们都莫名其妙地有了这样一种认知:也许,这件礼服的设计师当初的设计理念就是张雾善现在穿出来的。
25 年会下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善善?吕泽尧恍惚地想着,丝毫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张雾善就要变成另外一个陌生的样子。
经过论坛事件,裕美如果还有人不知道张雾善这三个字,这个人肯定是外派到没有网络的地区回来的,因为就算电脑坏的、被封论坛账号的,都从休息时间的闲聊中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可认真说起来,张雾善剪了头发,化了妆,一开始没有人认出是她,等她把手从林徵桐的胳膊里拿出来,那个荆棘鸟的文身在白皙的手指上赫然醒目,一个人眼尖看到了,这个消息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林徵桐看着旁边的人纷纷jiāo头接耳,低声询问:“他们是不是在议论我们?”一路过来,他始终觉得这件衣服太不够端庄,可又没有时间,他怀疑张雾善一早就预料到,所以才要这么晚出场。
张雾善随意一笑,说:“不讨论我们,还能讨论谁呀。”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没想到现场的关注超乎预料地多,八卦的力量从来都不可忽视,不过有人不满意了——张建平脸色不好看,张佑棠更是气急败坏,若是在家里肯定就发作了。
“亲家公,”林徵桐走到张建平面前,满脸歉意道:“家父昨天还特意打了越洋电话jiāo待我,结果我还是晚到了,真是太抱歉了,您别介意。”
“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张建平说着,眼睛却看向张雾善,“我就怕你脸皮太薄,孩子说什么你也不好反驳,惯着他们。”
林徵桐和张雾善对视了一眼,拿出一早就想好的借口:“雾善这孩子本来还不想来呢,因为礼物没准备好,怕您不高兴。”
张建平哼了一声,说:“我办个寿宴,难道就是为了拿礼物的吗?”
张雾善嘴一抿,磨磨蹭蹭地走上前,说:“好的东西,爷爷你比我多,不好的东西,我又送不出手。”
“所以你gān脆不来,就不用送了?”
张雾善这才递上一个用包装纸包好的方形礼物,脸上别扭极了。
“书?”张建平质疑道,想要拆开来看,张雾善赶忙上前阻止,期期艾艾道:“还是……回去再拆吧。”
所有人都看着张建平手上的那份东西,张建平也迟疑起来,生怕是什么不妥的东西。林徵桐一笑,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就拆来看看,若不喜欢,就让她再送一份,年轻人多跑几趟也没关系。”
林徵桐都这么说了,张建平便拆开包装,果真是一本书,装帧得很典雅,封面用雄qiáng俊秀的行书写着“南淮十絮”四个字,南淮是他下乡的地方,他翻开封面,黑huáng的旧报纸粗糙地割成一本书样,浓淡不匀的墨痕断断续续地印在上面,因年代久远变得模糊的线条勾勒出熟悉的字迹。
“你怎么找到这个的?”张建平惊喜地看着张雾善,将本子小心翼翼地翻了又翻,对旁边的儿子们说:“就刚刚我才跟你们说过的,在农场时三更半夜躲在仓库里练习的本子,没想到……没想到……”
张佑原啧啧看了看,说:“原来这就是爸你以前的枕头啊。”
张建平瞪了他一眼,满心感慨,这个本子代表了他始终没有向环境低头,始终坚持自我的气节,对他的深意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而已,他爱不释手地又翻了几页,欢愉之qíng溢于言表。他难得这样喜形于色,大家都知道他对这份礼物的看重。
“雾善,你是你爷爷肚子里面的蛔虫吗?这种礼物也能找到。”张佑原打趣道。
张雾善得意一笑:“我有特异功能。”重生者的特异功能,“不过这都是要靠舅舅才找得到,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林徵桐便跟张建平提起那个人,张建平感慨:“原来他还在那里,以前他就睡我上铺。”曾经的患难岁月,几多qíng分,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往事,时间不饶人呐。
林月桐这才拉过张雾善,偷偷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急死我了。”
“不来就不来了,急什么?”张雾善觉得奇怪。
“他们一定要我跳舞呀,怎么办?”林月桐只差没哭出来了,一脸沮丧地跟张雾善说了活动安排的事,让张雾善给她想办法,“要不,我假装肚子痛先回去?”
张雾善忍不住笑道:“你到时候找人代你不就行了?总经理夫人可以有架子的。”
“那你帮我。”林月桐立刻笑道。
张雾善本想拒绝,看到有意无意看着这边的叶蓉卉,便答应了:“我帮你可以,但一会儿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反对。”
林月桐不解:“我反对什么?”
张雾善拉起林月桐的手,认真地说:“妈,你要相信我,我就算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
林月桐怔怔地看着,不明白张雾善为什么那么严肃地说这样的话,张雾善没有多说,走到喊她过去的林徵桐那边。
张韫楷好不容易找到吕泽尧,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找家人,只能找吕泽尧,问礼物的事,吕泽尧跟他说了,他很诧异地看向正跟几个来往比较多的叔伯说话的张雾善,“你说她是什么怎么找到的?”
吕泽尧摇头,张韫楷又说:“这一段时间以来,我总觉得善善变了,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同了。”
吕泽尧黯然地看着言笑晏晏的张雾善,觉得张雾善从头到尾都变了,没有哪一点再是原来的善善了。
“你看这个。”张韫楷拿出手机,让吕泽尧看几条群组消息,裕美的联络群里N多人在线,纷纷在打赌张雾善裙子下面穿的是什么鞋子。
“Louis Vuitton。”吕泽尧肯定地说,他见过几次,张雾善穿的高跟鞋都是这个牌子。
“你也知道?”张韫楷又是一阵诧异,“那你知不知道她脚上的脚链是什么牌子的?”
有人对Elin用手机拍的照片进行分析后断言,比起Louis Vuitton的鞋子,张雾善脚上的脚链更值得关注,价值不低于六位数。这个观点在论坛上炸开了,现在全裕美的眼光都集中在张雾善的裙摆里面。
“我记得她还有一辆玛莎拉蒂。”张韫楷喃喃说道,“我好像从来没关心过她的钱究竟从哪来的。”
“大概是……”吕泽尧脸上闪过一种苦涩,无法释怀道,“她的男朋友送的吧。”
张韫楷半晌才反应过来,张雾善的男朋友?她什么时候jiāo了男朋友了?她不是一直在等……
活动环节很快就到了特等奖的抽奖环节,激动人心地时刻终于到来了,鉴于裕美男女比例失调,中奖的是个男的一点也不意外,主持人颁了奖后,说:“终于到了这个时刻了,现在有请我们的总经理夫人上前,跟我们的幸运者共舞一曲,给他今夜最大的惊喜吧。”
灯光打在林月桐身上,她身子缩了缩,张雾善拍拍她的手站出来,灯光移到她身上,一直到送她到台上。
陆乔这个时候才正眼看到张雾善,眼神变了变,她对邱玉泉说:“这个人谁啊?”
“张佑棠的女儿,”邱玉泉回答,“这个才是。”
“怪不得。”陆乔在张雾善的衣服上多看了几眼,她觉得真正的有钱人一般不会随便出头,可只要行动,总是带着一种特别的感觉,不像刚才那个女的,心思随便就能看透。
“她想gān嘛?”张佑棠低声问林月桐,林月桐白了他一眼,说:“当然是替我跳舞呀。”
张雾善分别跟中奖者和主持人握手后,笔直地站在话筒前,不急不缓地说道:“大家下午好,我上来只是想帮我妈说几句话,不会耽误太久。我妈她很容易害羞,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些总经理夫人那么厉害,听说要跳舞之后,她紧张到都出冷汗了,所以我想问一下,可不可以让别人来代替她,跟这位先生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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