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和辛琪看着自己身上满满的祝福,又看着他们排成两排,举着双手架成的通道,相视一笑,手牵着手,在婚礼进行曲中一步一步地走向喷泉前面不知道什么搭好的主持台,主婚人、证婚人还有他们的父母朋友都在那头等着他们。
“琪琪,”艾伦紧紧地握着辛琪的手。
辛琪同样紧紧地反握回他的手,看着他,说:“艾伦。”
此时此刻,有什么事比能手牵手,当面喊着对方的名字并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更值得他们去关注的呢?
广场上不仅仅有安排好的人员,还有不少人刚好过来散步或经过,看到这个盛大的局面,不由得被吸引过来,热闹非凡。
当艾伦单膝跪下,亲吻着辛琪的手,深qíng款款地问“亲爱地辛琪小姐,您愿意嫁给不太会甜言蜜语不太会讨人欢喜但有一颗无比诚挚的心的我吗?”的时候,当辛琪饱含着泪水,轻轻点头,哽咽地说出“我愿意”的时候,当所有的人都替这对新人欢呼的时候,辛琛摸了摸自己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心有余悸道:“Emma,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吧,刚才那样子将我姐抛起来,事先没有彩排过,真有个万一……”
张雾善想了想,说:“我道歉,我太冒险了。”
“你怎么能这么自信?”辛琛疑惑道。
“香港ABC歌舞团,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吧,再说,”张雾善往站在新娘旁边穿着白色运动服的江无波看了一眼,“不是还有高人在场嘛。”昨天她自己试了几次,江无波都能稳稳当当地接住她,加上歌舞团那些演员平常都要练习托举,双重保证,她才大胆地用了这个想法。
辛琛又问:“才这么几天,你怎么想到要请歌舞团来的?”
“酒店给的旅游攻略上写有嘛。”张雾善随口说道。
随便看到就想到这个策划?辛琛若有所思地看着张雾善。
张雾善没注意到他的眼光,她看着屏幕,有条不紊地打电话指挥着工作人员进行下一个环节。
“Emma。”
“嗯?”张雾善没有回头。
“我的婚礼,你也能帮我策划吗?”辛琛开口道。
张雾善慢慢地转过来,上下打量着辛琛,挑眉道:“不错嘛,你挺有想法的,一个人的婚礼,我很期待。”
辛琛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我是说以后……”等诸葛宛墨答应他之后。
“人追到再来说吧。”张雾善拍拍他的肩膀。
辛琛顿时有些沮丧:“我人那么好,她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呢?”
张雾善瞟了他一眼,说:“是啊,你人那么好,我怎么没想过要把你据为己有呢。”
辛琛顿时无言以对。
辛琪的婚礼惊很大,喜更大,所以虽然辛琪对张雾善瞒着她还有对她做这么危险的事耿耿于怀,但这个婚礼让她和艾伦毕生难忘,还被媒体评为很有创意的婚礼,她不仅不见怪,还真诚地对张雾善道谢。
“你很有想法,有没有想过在这一行发展?”辛琪问道。
张雾善对这个问题有点意外,她摇摇头,说:“偶尔一次还可以,真正做这个,可能不行。”她的兴趣只是一时一时的,没有能让她坚持下去的理由,更何况事后结算费用比她预期中高了很多,幸好是辛家这样的家境,不然按照合约上的费用来算,她自己就要倒贴钱了。
“我是觉得你这些想法不跟别人分享,就太可惜了。”辛琪遗憾地说。
对这样的肯定,张雾善没有谦虚,说了声谢谢,还答应会认真考虑她的建议。
“你不妨试一下。”回到云城,跟江宿见面后,张雾善把香港的事简单说给他听,问他意见的时候,江宿是这么回答的。
张雾善望着旁边的柳树很久,说:“以前说要做策划,是想证明自己,现在找不到什么理由。”
“你当初想给你妈设计婚纱是为了什么?你明知道当时他们的婚姻有可能不能长久。”江宿将她搂在怀中,问道。
张雾善顺势躺了下来,头枕着他的腿,闭着眼睛回想当初的心qíng。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既然她想要弥补当初的遗憾,我就帮她实现她想要完整的想法。”
“你不觉得你是因为想让她幸福,所以才那样做吗?”江宿又说。
张雾善睁开眼,看着江宿垂视的目光。
真是这样的吗?是她想让别人幸福,所以才会设计婚纱,所以才会做婚礼策划吗?
“无法让自己幸福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幸福呢?”她迷茫而惶恐地说道。
江宿沉默了半晌,咬牙切齿地说道:“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上听到这番话,我心里实在很不慡。”
张雾善猛地坐起来,伸手一推他,说:“换做是别的人,指不定还不记得结了婚呢。”
就是在这个地方,艺术学院大楼后面,他过来接她一起去医院看他爸,走到这里,他随口就说:“张雾,跟我结婚吧。”
“gān嘛要结婚?”她当时直接就反问道。
“想结就结呗,你满二十了吧。”他问道。
“满了。”
他就笑了,说:“结婚之后,你填什么表格的时候千万不要再勾未婚那一栏。”
然后他又说了guī儿子guī孙子那些话,她想了想,虽然没什么好处,但也没什么坏处,就答应了,本来也没想真去登记,但是她在江博成面前说漏嘴了,江博成开始很反对,过了两天又突然让他们去登记,随口说的事就真的去做了。
江宿将张雾善拉起来,问道:“怎么说也是一个纪念日,要去gān嘛?”
“没想法。”张雾善慢腾腾地走着,“倒是你,今天一天都这么鬼混,可以吗?”
“人不是机器人,总要休息。”江宿低头自嘲道。
张雾善看到他的表qíng,安静了一会儿,又问:“爷爷和罗老师还好吧?”
“不太好。”
张雾善诧异地看过去,她第一反应就是江为简和罗艺清知道了罗尚清的事,便问:“他们知道了?”
“不是这个,是我表妹的事。”江宿解释道。
表妹……张雾善翻了白眼,他家的妹妹还真多啊,一个堂妹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个表妹。
江宿却不愿意多谈,揽过张雾善的腰,将她提起来,吻着她,说:“不说他们,今天可是我的专利。”
所以,他毫不客气地占用了张雾善一整天的时间,一起逛云大,一起去吃饭,一起去飙车,甚至不让张雾善回家,带着她去了云城最好的酒店。
“香港的酒店怎么样?”他抱着张雾善摔到chuáng上,慢慢地解开张雾善的扣子,“我们先试一下这边的,下次再把香港的那几天补上。”没道理他出了钱,却一点甜头都没有。
张雾善一脚踢开他,坐起来,抚着头发,看着他,嘴角一挑,说:“酒店的chuáng很软,而男人嘛,呵,正好相反。”
江宿眼神一沉,慢慢地靠近她,低声说道:“哦,比我如何?”
两个人肆意地闹了一个晚上,闹得太凶了,以至于张雾善回家后,家里其他三个女人看向她的表qíng都有些古怪。
“怎么了?”她问。
“善善,”林月桐吞吞吐吐道,“小心身子,别纵过头了。”
张雾善顿时哑口无言。
83 深渊
林月桐不去厨艺班了,张雾善问她为什么,她支吾了半天才说张佑棠知道她在那里上课,去找过她两次。
“有困扰吗?”张雾善仔细观察着林月桐的表qíng。
林月桐低头说道:“不单是因为这个原因,主要是我手太笨了,其他的同学老笑话我。”
“谁敢笑话你?”张雾善脸色一沉。
林月桐一看她的脸色,立刻哄她:“不是笑话,就是善意地批评了几句。”
虽然林月桐自立是件好事,可不代表张雾善能容忍别人对林月桐冷嘲热讽,“那就不要去了,请人过来教也可以。”
没必要这么郑重其事,林月桐说:“我在家自己练习就好了。”
张雾善看她接下来几天都怡然自得,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月末回张家大宅吃饭的时候,张建平问起张韫楷什么时候回来,“他年纪也不小了,jiāo了对象也该带回家转转。”
钟婕八月底才毕业,张韫楷会在那边陪她,没那么快回来。张雾善简单地解释了一番,老爷子登时就不乐意了。
“她的学业重要,我孙子的事业就不重要了?一个大男人,正经事不做,居然去陪女朋友上学,像什么话!我看他以后拿什么养人家。”
张雾善撇嘴。
临走前,张佑棠叫住张雾善,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你妈她……怎么要去学厨艺?又不是没有钱,想吃什么请个厨子做就好。”他低声说道。
虽然张雾善也曾经这么想过,但林月桐是真心想学点东西,她没有权利阻止,他更没有,于是她说:“不用工作,不用相夫教子,她想gān嘛就gān嘛呗。”
张佑棠脸色不怎么好:“她从来没做过这些事,你也不怕她伤到。”
说实话,张雾善没有被张佑棠的体贴感动,反而被他恶心到了,不舍得让林月桐受伤,却能做出那些让她痛心的事,他的做法真矛盾。
“她要是不受伤就能学好,我才怕呢。”张雾善随口说道,“她那么大年纪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张佑棠最后什么也没说,张雾善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七月初,张雾善参加了毕业典礼,穿着学士服照了毕业照,顺利地拿到了云大的毕业证,摆脱了学生的身份。
江宿还特意送了她一整套骨瓷餐具,让她爱不释手地看了很久才舍得收起来。
电影的暑假档期开始了,诸葛宛墨和路乔的《爱的错位》也趁机上映。
辛琛和张雾善一起去了首映会,看着台上星光璀璨的两位女主演,张雾善偷偷地问辛琛:“最近局势怎么样?”
“敌qíng不明。”辛琛的声音有点闷闷不乐。
“是敌qíng还是qíng敌?”张雾善瞄到了第一排上的吴大维,心中有一丝了然。她可以猜到诸葛宛墨的想法,虽然辛琛很好,家庭也不错,但他毕竟是香港人,以后始终要回到香港去,更主要的是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爱慕者多一些呢?对于艺人来说,爱慕往往可以成为事业的助推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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