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计划中,你要我等多久呢?”
从前他是觉得她呆在他身边太危险了,所以他才想办法让她离开他身边的吗?是纪筱筱吧,因为她因为他喜欢上了纪筱筱,彻底地不相信他了,所以才会瞒着她?
就算如此,他怎么能对她不管不顾呢?
不,绝对不可能,就算他不再喜欢她了,他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连她吸毒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二十四岁吗?”他低声地说着,狠狠地一脚踢在车门上。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傻瓜,不是她的错啊……全部都是他的错,因为他太没用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有保护好。
“爸,谢谢你。”给了他一个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的机会,也让他还来得及弥补。
因为有危险,所以让她离开,他把事qíng想得太理所当然了,现在就连罗西他都没有察觉到,更何况是更容易掩藏心事的她呢?罗西是因为父母的疏忽才这样,可她呢?她那时候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
江宿的脑海里被诸多疑问堵着,头痛yù裂,胸口中极热极冷的感觉jiāo替着,备受煎熬。他在外面chuī了一个晚上的冷风,早上六点才回家。
张雾善还在睡着,睡得很不踏实,眉头依旧紧皱着。
江宿坐在chuáng边,一直看着她的脸,最终忍住了将她叫醒询问的冲动,他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脸颊、嘴唇,然后脱了外套,在她身边躺下,双手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黑发中。
既然她不愿意让他知道,那他就永远都不知道;既然她不确定她的将来,那他就给她一个确定的现在。
张雾善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厉害,眼睛也酸涩难忍,她动了动,想起来,发现自己被人抱得很死,她转身,对上江宿毫无睡意的凤眼,她下意识地就想别过脸。
“口渴吗?”江宿开口道。
张雾善想回答,发现喉咙很痛,她便点点头。
江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放开她,走了出去。
张雾善挣扎着坐起来,过了好几分钟才清醒。她记得自己昨晚喝了很多酒,对着江宿大喊大叫,然后被他带回来,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江宿端着一杯水进来,递到她嘴边,张雾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着杯子慢慢将杯子的水喝了大半。
“你没睡好?”张雾善看到他的脸色很糟糕,“我发酒疯了?”
江宿只是嗯了一声,将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又倒头躺到chuáng上。
张雾善看着他闭着眼睛睡觉,越发觉得奇怪,便跟着躺下去,问他:“今天不上班?”
“少去一天又不会倒闭。”
“哦。”张雾善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宿睁开眼,将她抱着,放到自己身上,看着她说:“罗西的事,我替她谢谢你,也替她父母谢谢你!你做得很好。”
“不客气,我也有我的原因……”张雾善低头说道。
“我还想对你说,”江宿又说,“真的很对不起。”
张雾善有些诧异:“为了什么?”
“为了所有的一切……”江宿自嘲一笑,“罗西会变成这样,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一直没有关心她,没有做到表哥应有的责任,总觉得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完全没有替她着想,没有体谅她的心qíng,我很对不起她,也连累你那么cao劳了。”
“没、没关系,”张雾善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举手之劳而已,你不要怪我耳光打太重就好了。”
“我担心的是罗西,”江宿慢慢又道,“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只是一时走了岔路,现在得到教训了,知道自己错了……其实她有什么错呢?她只是想父母多了解自己,想得到父母的爱而已,该惭愧的是我们这些大人,连孩子的这点小愿望都不能实现,还谈什么呢?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说轻了,怕她误以为我不关心她,说重了,怕她想不开……”
“她会明白的。”张雾善别过脸低声地说道,“只要你们爱她,她就会明白的。”
江宿怔怔地看着滴落到自己手臂上的那颗水珠子,觉得那处皮肤如同被烙铁烫灼一般疼痛。
“真的会明白吗?”他低低地说着。
她真的会明白吗?前世的种种,都不是她的过错,她不必要为此自责,也不必耿耿于怀放不下,因为不管是怎么样的她,都是他心目中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张雾善,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何罗西见到江宿和张雾善出来,尤其是看到张雾善肿得不得了的眼睛后,立刻把头埋得深深的,专心吃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江为简招呼张雾善过来吃饭。
“不了,我回去吃吧,我怕我妈担心。”张雾善说道。
“我送她回去。”江宿说了一句,搂着张雾善一同出去。
“大姨,她真是我的表嫂啊?”何罗西闷闷地说道。
“怎么,你不喜欢?”罗艺清问道。
“也不是。”何罗西纠结道。
她想象中的表嫂要更漂亮一些,个xing要很温柔,这样对上表哥那种复杂的个xing才会更包容,而不是这么qiáng势的。可要说不喜欢……她第一次遇到为了自己哭的人,心qíng很是矛盾。
江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张雾善送到楼下就走,而是坚持要跟上楼去。
“我还没吃饭呢。”他说道。
张雾善没办法,只能让他跟上去,不出意料地,林月桐看到江宿,反应那个叫jīng彩,硬是让人在门口站了一分钟才想起要招呼人家进去:“快点进来,快点进来。”
妈呀,以前都是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这位传说中跟自己女儿有一腿的男人,今天突然看到真人,林月桐着实吓了一跳。
“妈,我饿了。”张雾善说道。
林月桐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里一疼,又看到江宿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张雾善,又觉得有些欣慰,便说:“你等着,你傅阿姨就要做好了。”
张雾善便坐到餐桌边上,江宿也跟着坐在她旁边。
林月桐试探道:“那个,小江,你吃过了吗?”
“还没呢。”江宿立马站起来,恭敬说道,“岳母,您叫我阿宿就好了。”
岳、岳母……水立刻倒洒了,林月桐结巴道:“阿、阿宿?”
“是的,岳母。”江宿又说道。
林月桐的表qíng更加恍惚了。
“妈,别听他乱说。”张雾善开口道,“他今天没带脑袋出门。”
江宿微微一笑,没说话,林月桐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失望。
江无波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江宿,愣了愣,然后低声说:“堂哥。”
江宿只是淡淡点点头。
江无波暗暗地观察着张雾善的表qíng,又看到张雾善被江宿拉着放到他腿上的手,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江宿吃完了午饭又在这边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去,他一走,林月桐立刻问张雾善:“昨晚他求婚了,你感动到哭了?”
张雾善一脸惊讶:“妈,你怎么这么想?”
林月桐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那就是你们吵架了,你被气哭了?”
张雾善挑眉,最终还是点头:“对,我吵架吵输了。”
“所以你哭了,他不好意思了,就送你回家了?”林月桐叹气道,“善善,你二十三了,可以结婚了,是不是该好好考虑考虑?”
“再说吧。”张雾善含糊道。
等到过了明年再说吧。
第二天,江宿一大早就来接张雾善,将她带到了一个私人诊所。
“我没生病,过来gān嘛?”张雾善警惕道。
87 归路
“做一下检查而已,”江宿低声说道,“我看你最近东奔西跑的,越来越瘦了。”
“我没事,你该关心你们家表妹才对吧。”张雾善看着他。
“我妈昨天带她去医院了。”江宿淡淡地说,“你检查一下,我比较安心。”
张雾善嘟囔了一句,跟着护士进去检查。
医生端出一个盘子,盯着江宿,问:“真要怎么做?”
“嗯。”江宿毫不犹豫地点头。
“你从前可是不信我们这一套的。”
“我是一个很功利主义的人,”江宿往里面看了看,压低声音,“如果它对我有用,我愿意成为它的信徒。”
医生沉默了很久,说:“这玩意儿太古老了,之前也没听说有人用过,我不保证会成功,你可想清楚了?万一真的成了,对你来说可能就是大折寿了,你可是独苗呢……”
江宿有些烦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儿了?”
医生一顿,嘀咕道:“别人求我,我还不说呢,好心当成驴肝肺!”
江宿深呼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兄弟,谢了。”
这件事,在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里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里盘旋着,他从没有这么严肃而周全地考虑过一件事,也许这个决定还是很鲁莽,但他宁愿如此,也不要日后追悔。
张雾善花了很长时间来检查,护士将她带出来,对医生说:“都检查好了,全部都OK,没什么问题。”
医生往江宿那边瞟了一眼,说:“我知道了。”
张雾善坐在江宿身边,盯着医生,却问江宿:“怎么了?”
医生低下头看她的检查报告,张雾善越发肯定他和江宿有什么事瞒着她。
江宿一笑,问道:“你那个辛琛现在怎么样了?”
张雾善一愣:“什么怎么样?”
“你不是要撮合他和诸葛宛墨?可我看现在吴大可胜算大一些。”
张雾善撇嘴:“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好女人。”她一顿,又叹气道,“不过也要看他舍不舍得了。”
“我就不舍得。”江宿忽然说。
张雾善猛然抬头:“你不舍得什么?”
“不舍得你啊。”江宿一把搂过张雾善,轻声笑起来,声音里有一种莫名的愉快,“你帮一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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