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离婚前夕_千山红叶【完结】(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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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默苦笑。

  正在这时,澹台路易的电话进来了。

  鲍默把这件事跟他一说,澹台路易笑道:“小事一桩,这件事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快到海鸥广场了,你马上出来就行了。”

  鲍默只好带着彤彤出来。

  两人在汽车上一路担心,就是遥控汽车和遥控飞机,也没有能够让彤彤开心起来。

  到了广场,鲍默停好车,拎着东西,和彤彤来到雕塑下面。

  “彤彤,你还真是能哭啊……”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澹台路易笑了起来。

  “路易,别吓唬她了,她更胆小了,这是我给她买的礼物,也归你想办法了,她书包里的压岁钱,你也要代为保管……”

  彤彤牵着鲍默的手,眼圈又湿润了,“鲍叔叔,我还能见到你吗?刚才我听阿姨他们说,你要回美国了,是吗?”

  “彤彤,我要过几天才会走。”鲍默蹲下,抱起了彤彤。

  澹台路易拎着箱子叹气,“我真是自找麻烦,行了,我来想办法,彤彤,把压岁钱给舅舅吧。”

  彤彤把红包给了澹台路易,“舅舅,你不会偷着给妈妈吧?”

  澹台路易哭笑不得,“彤彤,你还信不过舅舅吗?你可以信任鲍叔叔,应该更信任舅舅。”

  “舅舅是站在妈妈那边的,鲍叔叔站在我这边,所以我信任鲍叔叔会比舅舅多。”彤彤依旧拉着鲍默的手。

  澹台路易若有所思的看着鲍默,诡异的笑了。

  “鲍默,我觉得你也不是没有机会。”

  “机会?”

  “是啊,你应该知道彤彤对我妹妹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你早就想到这一点?”澹台路易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鲍默楞了一下,倏地明白了,气得一瞪眼,“胡说什么,我哪有!”

  转而,他的眼神黯淡下来,“路易,她是不会原谅我的,而且,她不需要我的原谅,她现在的生活没有我的出现,会更轻松。”

  “鲍默,下个月二审开庭,你打不打算回来吗?我想你应该回来吧,从德国定制的新设备,也是下个月到港,你可是专家。”

  鲍默点点头,“我回来,但是……”

  彤彤拽了拽鲍默,“鲍叔叔,你是因为我才回来的吗?这之前,你一直在美国?”

  鲍默点点头。

  “鲍叔叔,你一直喜欢我妈妈,对吗?”

  鲍默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这么说,你是想当我的爸爸?……”彤彤咬了咬嘴唇,似在思索着什么,十来秒钟之后,她仰着头对鲍默说道:“鲍叔叔,如果妈妈再想给我找一个人当爸爸的话,我愿意让鲍叔叔做我的爸爸。”

  正文 第二个番外

  第二个番外

  我隔着玻璃看向窗外,爸爸和她不停的向我挥着手,而我,却松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个倍感压抑的家。

  是的,我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爸爸口中的老爷,这是什么年代了,没人的时候,爸爸还是称呼他老爷,一副奴才相。

  我们两家,住在一墙之隔的破院子里,这个院,一共有八户人家,最穷的,就是我们两家。

  我记得六几年的时候,我过生日,妈去国营商店买了半斤槽子糕,一个要饭的一把抢过去,纸包散开以后,滚得满地都是,要饭的还在上面吐了好多口水,妈心疼得直哭,却没有办法。

  回到家,把却轻描淡写的说,如果要饭的能因此不会被饿死,我们也算积德了。

  妈想再给我去买半斤,爸却说没钱了。

  过了半个月,澹台明月也过生日了,爸却主动上街买了一斤槽子糕给她送过去了,虽然她妈妈拿过来半斤给我,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因为爸从来都把她看得比我重。

  我不喜欢她每天跟在我后面,不喜欢听她跟蚊子一样在我耳朵边嗡嗡,我不是她哥哥。

  每次练武之后,她都会把水盆,毛巾准备好,可我从来不用,除非我爸在场。

  她会绣花,写得一手好看的毛笔字,会背近万首唐诗宋词,我都不知道,真有那么多唐诗宋词吗?就算会被唐诗宋词,又能怎么样?

  她妈妈照样得挂着大牌子在街上游街示众,被人吐口水,被人骂破鞋,每天,他们夫妻都会挂着牌子上街,可她能做什么,在家里拼命的哭,除了哭,她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在她妈妈上吊自杀之后,她唯一做的一件事,还是哭,她是一个被眼泪泡大的人。

  而我的爸爸,却因此受到了牵连,因为他不承认澹台明月的爸爸是反动资本家,卖国贼,不肯站出来揭发他。

  火车终于开了,我觉得身边好像有一股清香味,转过头,她正冲着我笑,“同学,我们换一下座位好吗?我想看看窗外的风景,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

  她的眼睛很亮,就像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眼睛笑得弯弯的,明媚的就像chūn日的阳光,而此时,B市已经是凉秋。

  当时,我只觉得砰的一声,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

  我觉得脸上有点发烧,点点头,跟她换了座位。

  一路上,我没有敢跟她说话,四天三夜的火车,她也只是冲我笑过几次,每一次看到她冲着我笑,我心里就象打鼓一样。

  火车终于到了目的地,我的耳朵里,依然还是车厢里震耳yù聋的革命歌曲声。

  出了检票口,带队的班长兴奋的指着举牌子的人说,有人来接我们了。

  我们在县城停留了一小会儿,就上了来接我们的牛车,颠簸了将近四个半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位于山脚下的小山村。

  我不喜欢家,同样也不喜欢这个小村庄,这里的房子,都是用石块垒起来的,低矮yīn暗。

  我竟然和她住在了一切,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夏青,是的,她的人,和她的名字一样,清新美丽,灿如夏花。

  农村的生活,简单枯燥,苦不堪言,尤其是他们这些根本没有gān过力气活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我从小跟着爸爸习武,所受的苦,不亚于到地里gān农活,所以,我虽然沉默寡言,但生产队长非常喜欢我。

  夏青的爸妈都是普通工人,可她养得很娇,什么都不会,我就默默的帮她做了,过后,我也从不向她炫耀什么。

  有一天,我从地里回来,发现她还没有回来,大家都说她去捡柴禾了,一直不见她回来,大家才慌了神,打着火把四处去找她。

  我第一个找到了她,但是,火把烧没了,天黑的就像掉进了黑漆桶里,什么都看不见,她听见一声声láng嚎之后,吓得抓紧了我。

  我身上还有一盒火柴,可惜里面还有三根。

  我让她呆在原地,然后猫腰哗啦了一点树叶,一根火柴点着了,我看到了平日里经常避雨的一个山dòng,然后,我带着她进了山dòng。

  我捡了很多gān柴,在山dòng里点燃了火堆。

  她蜷缩在我身边,就像一只小猫似得,可怜兮兮的想让人疼爱,于是,我大着胆子抱着她坐在我的腿上,她犹豫了一下,搂住了我的腰。

  那一年,我十八,她十七。

  那一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和她都决心留在农村,扎根农村。

  之所以选择留下,是因为她,我总是想,她才是我指路的明灯,生命的阳光。

  与我们同住的人越来越少了,在残酷的环境面前,大部分选择了逃避,扎根农村,已经变成了遥远的口号,我只知道,自从来到这里,我连一条鱼都吃不上,也看不见波涛汹涌的大海,在这里,出门以后,你看到的是大山,绵延不绝的大山。

  期间,我回过一次家,我只住了两天,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因为我想她,我的脑海里,甚至汗毛孔里,都是她的笑声,闭着眼睛,我就能感觉到她像白玉一样滑腻的肌肤,我只想天天把她抱在怀里。

  为了安全,我们经常去那个山dòng里,我在那里铺了糙,然后,铺上我的大衣,把她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青糙味,我觉得这就是一辈子。

  直到有一天,一封电报,辗转到了我手里,家里让我回去。

  我跟她说,让她等着我,我去看看就回来。

  我回家以后,一下子绝望了,因为我要对她食言了,我回不去了。

  爸爸让我娶她,可是我爱的人不是她,我明确的告诉了爸爸,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

  爸爸说,如果我不娶她,她就得被迫嫁给一个年近四十的革委会主任。

  我不相信,这又不是旧社会,难道有人qiáng迫她,她就必须嫁?

  我答应留在家里,心却早就飞走了,我想,只要我想办法阻止那个革委会主任,就可以不必娶她了。

  我在家睡觉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是他们家,我爸妈都上班去了,她爸给居委会糊火柴盒。

  我听到隔壁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然后,听到了她爸爸哀求的声音,于是,我爬了起来,到隔壁去看个究竟。

  原来,真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在街道革委会上班,我们走的时候,他也去送行了。

  我承认,澹台明月很漂亮,而且是那种柔柔弱弱的美,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yù,当然,我不包括在内。

  他看到我,愣了愣,问我是谁,我顾不上多想,就说是她的未婚夫,那人的脸,当下就黑了,双手倒背着走了,澹台明月的父亲,点头哈腰的把他送到破旧的大门口,直到那人走远,才直起腰回来。

  其实,他已经直不起腰来了,可能是因为常年挨斗,他的头,永远是低着的,所以,我怎么也不肯相信,他曾经出过国,还是一个富甲一方的爱国商人。

  我站在他们家门口,对他们父子俩说,刚才只是权宜之计,我不会娶她。

  我又接着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街道工厂就把他们家的火柴盒全都拿走了,她原本在街道工厂上班的,晚上回来,哭得眼睛红肿,因为她的工作丢了。

  这就是权势的魔力。

  我只想着回去,至于他们家的生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爸爸却不准我走,让我娶她。

  他说,如果没有澹台家,他这条命早就没了。

  我死活不同意,爸就打折了我的腿,妈哭着求我,甚至以死相bī,她说,她心里的儿媳妇,就应该是澹台明月这样的女子。

  可是,我心里的女子,是那个在月夜下,伴着笙乐,载歌载舞的女子,那个一笑,如月牙弯弯的女子,而且,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我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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