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时间又回到当初,他追着她跑,她永远气呼呼的不看他。
赵玉言无语的停下来,看向西崇山,没有与晚辈在一起的端庄,是和老友在一起的肆意:“西崇山你都多大了,时间长狗身上去了。”
“你说脏字,小心你娘打你。”西崇山促狭的看着赵玉言。
赵玉言立即板起脸,眼里见多了抹严肃,语气庄重:“西崇山你不忙吗,你没有儿女吗,你成天这样想过他们的感受吗,崇山咱们都大了,是有儿有女的人,该为他们多考虑考虑,我儿媳有了身孕,我不想她撞到不该撞到的,你明白吗?”
西崇山自动忽略,赵玉言天天说这些,他听了不止一次:“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赵玉言挫败的看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带着红烛离开,西崇山行事自、从来不听劝,年少如此,中年了也没见稳重。
其实不是西崇山不稳重,只是对着赵玉言不想稳重,再说让他不缠着她,她怎么会见他。
西崇山想好在赵玉言不喜欢他,要不然赵玉言也得被自己连累,他对着头也不回越走越远的赵玉言,千篇一律的喊:“我去给你买蒸包,你最喜欢吃的那一家,中午见。”
红烛闻言险些被一颗突出的鹅卵石绊倒,她这几天就吃汤水油腻的包子了,人都粗了一圈:“夫人——”
“由着他吧,你扔出去他找几条狗在外面吃,还不够被人看笑话的。”赵玉言语气淡然,似乎这并不是西崇山做过的多过分的事。
红烛任命的耸拉下脑袋:“西北王爷怎么是这样的人……”
赵玉言心想,西崇山已经收敛多了,当年他做过的人神共愤的事数不胜数,闻着胆寒,现在他收敛多了,只是那股无谓的痞气依旧,这些年也没压下去。
……
锦榕被安置在轩辕府后院最大的一处别院里,比轩辕夫人的正房格局也不差,是轩辕府两年前开始修建的院落,院子错落有致,小桥流水垂柳假山风景别致,房屋更是找的皇家庭院建造师建成。
取名‘望归楼’取义众望所归的意思,轩辕夫人本意是想留给上儿好原配朱家嫡小姐,朱家是52书库,朱小姐更是有才女之称,品貌更是不俗。
朱家能同意把如此优秀的女儿下嫁给外室出身的轩辕上,轩辕家上下都很感激,所以想兴起给未过门的少夫人修建别院的意思。
可谁料想皇上如此急切的把身边的侍女指给了上儿为妾,让轩辕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安置这个奶奶,只能先安置在望归楼。
好在除了轩辕大人和夫人,并没有人知道这座院子是修给未来夫人的,否则又是麻烦事。
本来皇上赐下个女人给轩辕府,轩辕府不会如履薄冰,可锦榕不同,坏就坏在她这点不同上。
锦榕是从小跟在皇上身边的侍女,qíng分非比寻常,据说更是救过皇上一命,皇上对她亦不错,这才让轩辕大人不得不腾出了望归楼。
虽然不明白皇上因为什么原因把锦榕送出宫,更不懂既然是恩典为什么不是正妻?
但事已至此,轩辕家只有受着,还得表面过的去的给予尊重,但要说心里多上心,轩辕府也不尽然,再怎么说也是被皇上送出来的人,更重要的是轩辕府的地位超然,区区一个皇上身边的侍女断不会当祖宗供着的地位,只是颜面尽到,彼此好看就行。
所以贤惠的轩辕夫人对锦榕下了血本,独立的院落,成群的仆人,甚至从自己陪嫁了挑了一房能gān的夫妇连带一个庄子的陪嫁,送给了刚入府的锦姨娘。
希望她就此安居,踏实做妾,将来为轩辕家开枝散叶。如果不愿意,就此在轩辕家安安静静养老也无所谓。
轩辕夫人尊重到了、客气完了,便百密无疏的离开。因为总不能真指望她一个正牌夫人对儿子的妾室多激进。
锦榕坐在慌忙准备好的木chuáng上,紧紧咬着下唇,双手用力撕着手里的丝怕!她明明没有去找章栖悦麻烦,没有跃过皇上心里的底线,为什么皇上还是把她送出来!皇上心里没有她吗!
锦榕不信,眼泪就这样无声的落下来,以前皇上因她受委屈为她出头都是假的吗?皇上以前对她的体贴都没有了吗?
锦榕想到三人在南小院相依为命的日子,想到皇上因她着急焦虑,心里仿佛某一个被掏空了般,绞痛!
“锦……锦姨娘喝茶……”新上任的小侍女见姨娘神色不对,小心翼翼的捧着茶杯不敢放下。
锦榕闻言,喊着泪的大眼睛带着相反的戾气瞪着她。
小姑娘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锦榕看着她,突然拿起茶杯‘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房间里铺chuáng、整理的人顿时一愣,转而吓的纷纷跪在地上请姨娘息怒。
锦榕看着她们,眼泪更是不收控制,这里不是南小院、不是储君点、不是朝夕宫,她再也见不到皇上,再也没有看不到他偶然包容的无可奈何。
锦榕心里很痛,很痛,声音却出奇的平静:“你们都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房间里的人无人敢违逆她,互相看了一眼,悄悄地退了出去。
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只剩锦榕一个人,还未来得及展开的屏风。还没有擦gān净的妆台,一切都那么冷清,一切都诉说着女主子来的多么慌张,让这座院子多么措手不及。
锦榕心神入坠谷底,温暖不再,还落得这样的下场,与人为妾,她有什么脸面活着,除了皇上,她怎么能允许别人碰她,谁会像他一样照顾她疼惜她。
锦榕站起来扯下yù坐隔帘的轻纱,她静静的把两个纱布绑在一起,使劲勒了几下,眼里闪过绝对的死气!
她锦榕要以死告诉皇上,她的忠心是真的,爱是真的,除了皇上她谁也不愿意嫁。
锦榕站在椅子上把纱绳抛过最低的一道衡量,眼里喊着泪嘴里念着皇上,仿佛在进行最后最虔诚的告别。
当把头伸进纱绳,锦榕闭上眼踢开了脚下的椅子——
——哐当一声——
同时外面的人听到声响急忙冲了进来,顿时响起一阵尖叫。
但轩辕府到底是深深后宅,此声尖叫还没有开始便被经验丰富的老妇们捂住,快速救人,处理现场,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五六位仆人被控制起来。
两位老嬷嬷立即差人去向夫人汇报,资格最老的一位妇人淡定的掐向怀中娇嫩的如新柳般的女孩人中,三下五除二,怀里的人就醒了,鼻下是深深的指甲印,几乎渗出血来。
不一会轩辕夫人到了,这位年迈威严的老夫人一扫无子的温和,凌厉的看向醒过来的锦榕,脸色十分难看,看向锦榕的目光充满了厌恶,任谁见到一个差点将轩辕府至于不忠之地的人都不会有好脸色。
“大夫。”
轩辕家的主治大夫急忙上前,为chuáng上看似毫无生气的小人诊脉。
片刻后,大夫恭敬的道:“夫人,锦姨娘并无大碍,可能早晨赶路累了,多多休息就好。”
锦榕面无表qíng的盯着只铺了一层纱的房顶,仿佛没有听见。
轩辕夫人盯着chuáng上的人,再不复刚才的轻声软语,挥退了大夫和不必要的人,只留下心腹老人再次:“想死是不是,怎么不死在路上,我轩辕家也少分罪孽,姑娘何必这样害人。”
锦榕不为所动,她现在心死成灰,什么人也不想见,
轩辕夫人最厌恶这样的人,好似除了自己所有人呢都欠了她们,这样的病可不轻,不治了她,说不定轩辕府就因此受了牵连。
轩辕夫人冷冷的对身边胖壮却面容祥和的老妇人使个眼色:“楚姑。”
楚姑见礼,然后上前,二话不说压住锦榕的胸腔掐向她的脖子。
开始锦榕没有动,视死如归的瞪着向她下手的人,但下一刻,她便开始脸色苍白的挣扎,窒息的感觉充斥她的神经,在近气与出气间挣扎,没有瞬间闭合最有一点希望亦不能奋力呼吸。
痛苦一点点加剧,锦榕浑身无力的挣扎,如果前一刻她是不懈挣脱才没有动,那么现在她想动也不能动,仿佛有什么扼住了她身体所有技能,就连掰开身上人的手放她大口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轩辕夫人静静的看着锦榕痛苦、恐惧的眼睛,在死亡与非死亡箭挣扎,在痛苦中消耗斗志。
轩辕夫人就这么看着,神色冷静,目光沉稳,仿佛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一点也不似平时对妾身对女儿们的温和明理。
见鬼的明理,险些被这个丫头推上断头来,断了轩辕家的打好将来,她会对锦榕心慈手软才怪!
不治的她以后老老实的呆在院子里混吃等死,见到楚姑就吓的不敢颤动,她不配当轩辕家的当家主母!
轩辕夫人冷哼一声,直到chuáng上人吊着一口气真要咽气时,轩辕夫人才让楚姑松了口。
chuáng上的人立即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但紧致的气道还没有完全打开反而堆积在鼻腔更加痛苦。
想大口呼吸却不得而入的痛苦让锦榕的神经几乎扭曲,脸色更加苍白,嘴角发清。
轩辕夫人眼角轻蔑的紧绷,年迈的身体挺得笔直,警告的看着chuáng上的人:“我不管你有什么冤屈,不管你安的什么心,但你进了轩辕府就是轩辕家的人,背负着我轩辕家族的荣rǔ!
你要再敢在我府中闹这样的事,本夫人有的是办法然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轩辕夫人重重的冷哼一声让心腹之人看紧她,转身而去。
想她十三岁嫁入轩辕府,风风雨雨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竟然险些栽在这小女娃手里,简直天理难容!
房间内,锦榕紧紧的抓着chuáng单呼吸,沙哑的喘气声láng狈的像贪婪行尸,只想快点吸饱,只想再多呼吸一分。
慢慢的望归院又恢复了喧闹,整理房屋是人、打扫庭院的进进出出一场热闹,房间里除了一未老姑姑外冷冷清清,之剩下锦榕的喘气声。
她好似总也呼吸不够,想多吸一点再多吸一点。
旁边老姑姑非常淡定,年迈的身体比轩辕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不如夫人保养的好,老的仿佛只剩皮包裹的骨头,但jīng神烁烁,看向chuáng上人的目光炯炯有神。
她想着这姑娘是落下毛病了,以后都会举得憋得慌总呼吸不够,被楚姐用了手段又凉了这么长时间,没有yīn影才怪。
但老姑姑不会同qíng她,她险些让小姐好不容易迎来的好日子到头,简直十恶不赦,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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