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老爷看看皇后,他猜着皇后是怕将来九炎落后宫没她的人,她会收到制衡,说白了,还是有几分不甘心在里面:“再说吧,十三皇子如果真能封太子,我们权家本就在选秀之列,至于如儿,她比十三皇子大,多有不妥,让她跟我回去吧。”
“哥,如儿只比九炎落大两岁,现在他们偶然能见到,九炎落对如儿恭敬有佳,如儿是我的心血,除了她!本宫谁也不信任!”说完不容辩驳的盯着她大哥!
权老爷不想为没影的事跟妹妹吵:“再说吧,还是想让太子答应封他为太子。”
两人的话题又绕回原点,却没发现珠帘后一抹轻盈的身影转身离开。
权如儿,容貌不输宫中任何女子,从小被当今皇后带在身边教养,气质、风华雍容华贵,言谈举止高贵大方,能歌善舞,是难得一见的美好女子。
可就是这样的女子,她的婚事屡屡受挫,皇后娘娘有意将她嫁给表哥时,表哥便极力排斥,想不到皇后现在看中的九炎十三竟比她小两岁,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
“小姐,小姐,奴婢可找到您了,权少爷和十三殿下正到处找您呢。”
权如儿一袭鹅huáng色的长裙已经到了婀娜多姿的年龄,举手投足间自有少女的温雅做派,她闻言立即打起jīng神:“一时贪看了景,走,带我去看看。”
十二岁,对章栖悦来说只是一个符号,生肖轮回一圈,是老人们口中的本命年、富贵年,女孩子该青涩懵懂的岁月,章栖悦这一年被qiáng制穿红。
大红色滚金边绣花丝锦长裙,火红的颜色如一抹亮丽的风景,让她艳丽的容颜更加绝色,眉目已成的漂亮更添娇艳,聘婷又略显线条的身姿瑰丽若仙。
十二岁的章栖悦出落的更加漂亮,无需可以修饰、不用太多笔墨,她已如一副绝世名画舒展开自己的脉络,压在众女子之上。
她不用出众的才学、高人一等的绣技、甚至不用xing格婉约、脾气柔和,单凭她的样貌已风靡燕京成为当之无愧的第073章栖悦手执七条彩带,身姿若蝶,辗转翩飞。
七条色彩艳丽的丝带仿若有生命般在她周身起舞,舞出五彩的花球,炫目人的目光,高速翻转的手臂仿若施了法术,带动无数彩光,滑出一条条亮丽的色彩,美不胜收,让欣赏者醉目,观赏者沉迷。
073chūn宴
一曲舞定。
女子轻盈的脚步落下。
仿佛浸泡了十载的葡萄美酒打开了陈酿的坛子,波光澜澜、摇曳沉静。
楼姑姑赞叹的收了琴音,几乎舍不得从爱徒身上移开眼睛,美人若花,仿佛真的攻破了山河,激起了烟霞,谁能说没有单纯的美丽让人心折,大小姐让她知道,舞蹈超越灵魂的存在诠释它的美丽时才真正的惊心动魄。
轻盈若飞、红光罗衣,不夺舞者的风采,也只有章大小姐才有这样的亮色,可撑起如此绚丽的舞姿,此等颜色,谁人堪得。
大厅里静悄悄的,楼琴师看向一旁的章夫人。
赵玉言凝着眉,对上女儿等待评价的目光,微不可查的摇摇头,依然柔美不足。
章栖悦顿时丧气的垂下头,转身去换舞衣,不来了、不来了,瑞枫叶要敢嫌弃她,她就揍他。
楼琴师觉得章夫人要求苛刻。
但赵玉言在女儿转身后,目光变得柔和,悦儿已经做的很好,学这些不过是为了磨她的xing子,她这孩子天生要qiáng,能收敛几分已经不错,再说了难道真让她女儿跟小绵羊似的乖乖听话。
那多没意思。
赵玉言恍惚觉得,女儿这些年太听话了,莫非是自己要求太严格?
想想以前女儿活泼的xing格,赵玉言立即自我审视,不,不能让女人太收敛,万一女儿养成逆来顺受的xing子,吃亏的还不是她女儿!
大红色的衣裙纤合的包裹在章栖悦身上,柔美轻软的丝纱垂落,红的美艳,腰间系着一条水粉色的腰带,腰间别着一个红包荷包,红艳艳的抢光色,让她犹如初绽的花骨朵,含苞待放、楚楚动人,美不可言。
章栖悦早已习惯镜子里的自己,一张在众人眼中美丽的脸上曾做出过她们无法想象的形态,有什么可勘惊叹的:“楼姑姑辛苦。”
楼琴师欣慰的笑笑,恭敬的起身告辞。
赵玉言看着女儿,心中满意,把女儿带在身边想外走去:“舞步纯熟,相当不错。”
章栖悦小嘴一嘟,埋怨的撒娇:“娘,你终于夸我了呢。”
“死丫头,忠王妃的请帖收到了吧。”
“恩。”章栖悦点头。
赵玉言点点女儿的额头,赶紧教育:“明天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听话,不可以乱跑,不可以肆意妄为,不可以像平时候一样跟忠王妃撒娇,这是忠王府的chūn宴,请的都是燕京权贵,前院还有男客,稍有不慎,你就完了,所以一定要跟在忠王妃身边,不可以闯祸,听到没有!”
章栖悦捂着额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娘,娘已经教导她好多次了,还不如忠王妃对她好。
“看娘做什么,平时在家里野惯了,真怕你给王妃添乱。”
“娘,那天我可不可以不穿这种慎人的颜色。”不知道的,以为她急着嫁呢。
“不行!想什么!有没有把娘的话听进去。”
章栖悦赶紧指指自己的耳朵,深怕她再念一遍:“听进去了!”
栖悦话落,院子里快速冲进来一个高大的影子,声音洪亮的喊:“娘!小妹,渴死了,我先去喝口水!”说着快速从两人面前消失,向侧院跑去。
赵玉言无奈的头疼:“栖典!你就不能慢点!”
远远的声音不切实际的传来:“知道了。”嘭!——啊!
“少爷!”
章栖典今年满十四岁,已经是国子监学子,学业虽然一般,但去年由聂弓凯看中代入禁卫军,表现优异,深的聂弓凯赏识,现在已经能独立执行任务。
赵玉言埋怨的看眼儿子消失的方向:“越大越不像话,都说亲的年龄了还那么孩子气,真不知道他舅舅教了他什么。”
章栖悦笑了笑没有接话,大哥比以前好多了,他现在只是在家里才这么跳脱,出了门用瑞枫叶的话来说,也是位‘不苟言笑,力大无穷’的少年。
有很多长辈还向枫叶打听大哥的qíng况呢,说有意将女儿嫁给大哥。
赵玉言看眼女儿不痛不痒的样子,再次觉得自己命苦:“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章栖悦不在意,大哥因为长期不在燕京,现在熟悉他的人并不多,他回来只有半年,大多时间跟着聂弓凯在外面,很少回家。
章府大少爷,在很多眼里已经陌生,相反很多人认识章栖阳。
章栖悦并不为大哥着急,大哥现在和九炎落关系很平和,大哥现任禁卫军,在宫里和九炎落碰到的时候不少。
第一次碰到时,大哥惊讶的跑回来问,那小子真是九炎小贼人,不,不!现在是十三皇子!真不可思议!差点任不出来!人模人样不说,板着脸时的样子还真有皇家霸王之气!
哈哈!我不说了!
由此可见,大哥现在就是想欺负九炎落也不可能,何况大哥长大了,做不出小时候那么幼稚的事。
重要的是,大哥的起点比章栖阳本身就高,章栖阳上辈子能压大哥一筹主要原因是栖典能力不行,又对九炎落有过过往,现在不一样,按现在大哥的xingqíng,就算章栖影上台,她也要依靠提拔章栖典,嫡庶有别,栖阳反而要收敛在官场上的表现。
所以,很多事,只要他们自己不去寻不自在,没人能压到他们头上,如果真被他们压了一筹,证明自己本身实力不行,不是栖影他们也会是别人压制,归根到底,她与大哥的胜负取决于他们自己。
“大哥去吗?”
“去,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还好是忠王府,枫叶会看着他。”
“娘,那您去吗?”章栖悦抬起头观察母亲的反应。
赵玉言静了好一会才道:“娘身体不好,娘让忠王妃帮忙留意一二,帮你找位贤惠的嫂子。”
然后揉揉女儿的头发笑道:“你若喜欢哪个姐姐也回来跟娘说,如果品xing尚可,我们就找个人管管他,你看他成天像什么样子,一点也没有枫叶的稳重!”
“恩。”章栖悦没有多说。知道这是母亲不想谈出去的事。
不是母亲对大哥的婚事不上心,而是她对女方的家世要求不高,并不像找女婿般要多好多好。
……
巍峨的皇宫坐卧在燕京中央,以它为中心,辐she百里形成庞大的大周中心。
蔓延的城墙严肃的耸立在内城外围,隔绝出贵族与皇权的差距。
小李子疾步从帝子殿出来,拂尘一扫恭敬的道:“回瑞世子,皇后娘娘派如儿小姐送东西过来,十三殿下让您稍等片刻。”
瑞枫叶淡淡的点点头,一身官袍身姿挺拔,五官英挺,淡漠从容的脸上冷静沉稳,比之一年前他的五官早已长开,棱角分明的容颜上,一双深沉的目光如一滩湖水带着三分冷漠六分平静。
他静静的站在院外,没有任何不满。chūn风chuī开官袍的下襟平添一份肃绕之冷。
他今天过来是确认九炎落明日出席chūn宴的事宜。
瑞枫叶在外等了两刻钟,小李子才再次匆忙出来,恭敬万分:“让瑞世子久等了,十三殿下请您进去。”
边走边小声的解释:“如小姐刚走,您也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十三殿下也是没办法,瑞世子勿怪。”
瑞枫叶声音很淡:“正事要紧。”
小李子顿时无话可说。
帝子殿的南院内,九炎落已经等在书房里,站在窗前的书桌上,手里执着笔,墨在宣纸上快速晕染,一副百花争chūn图已初具模型。
门打开,
小李子悄悄的退出去又关了门。
九炎落放下笔,迎上,后天养成的气势已不输瑞枫叶,小小年纪完全脱离了曾经的稚嫩,依如打磨上乘的宝剑,散发着庄严的宝光:“瑞哥,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瑞枫叶不当着人并不对九炎落行礼。
九炎落也不需要。
瑞枫叶不是托大,而是觉得九炎落不需要这些,这些年他一直看着九炎落成长,现在他冷静的有时候让他觉得陌生。
可如果要想在那个位置上再谋一步,九炎落怎样的改变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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