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本王会查出来,给堡主一个jiāo代的,堡主,你现在该承认是你杀了白莲夫人了。”拔都凌厉地问道。
“一切只是王子的猜测,君某无法苟同。”
“本王有证据。”
君问天冷笑,“就一个疯癫之人的话吗?”
“本王这几天会一一为堡主呈上的,到时候说不定两罪一起并处,君堡主,你先几天悠哉日子把。”拔都让人带下老锅,然后冲君问天夫妇鄂首,“请回吧。”
“多谢王子了。”君问天面无表qíng地转身。
碧儿冲童报国笑笑,“大人,再会!”
“再会,夫人。”童报国谦恭地拱拱手,惹得拔都直耸眉,等帐中的闲杂人才退出,拔都问道,“童知府,你对那个堡主夫人怎么那样热qíng?”
“王子,你不知啊,那位夫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慧,这案子如果让她来断,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童报国说。
拔都不信,“本王倒觉得二夫人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不,王子,堡主夫人的风姿无人能比。”
拔都突发奇想,“如果她真的有你讲的那样聪明,反过来讲,她若帮着君问天杀人,那……那这案子就无人能破了?”
童报国一愣,“有些道理,王子,你刚刚那番推论有道理,但……确实没有一点证据,只能说像个故事,君堡主想娶碧儿夫人,把白莲夫人休了就可以,何必要杀人呢?”这话碧儿在公堂上对着他滔滔不绝讲过,他记得很清。
拔都怔住了,是啊,何必杀人呢?那……君问天不是为了那块地杀人,而是……因为白莲夫人与人通jian,他想起来了,白莲不是和潘念皓有jianqíng对吗?对,是因为这个,现在只要找到白莲被谁救起的人,所有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他不禁为自己的理解而有些自鸣得意。
童报国抚抚腮下的胡须,却无半点喜色。
君问天走得很快,碧儿拎起裙摆,才追上来,“老公,等等我。”她扯住他的衣袖,有些微喘。
君问天缓缓回头,冷冷地盯着她抓衣袖的手,“有事吗?”
碧儿不太自然地松了开手,摇摇头,“一定有事才能喊你吗?”她歪着头问。
“碧儿,你没什么话向我说吗?”
“呃,你说什么?”清眸微微dàng着,心中bbs .joOyOO·NeT生生的酸痛。
“那张纸条上的笔记你看着不眼熟吗?”君问天从牙fèng中挤出这句话,如冰雹般,一字如一枚,准准地打在碧儿的心中,又冷又疼。
她不禁打了个冷战,“老公,你……真那样认为?”
“不是我认为的事,而是那时事实,你……真是太可怕了,碧儿,我宠你不是让你变成那样子的……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你真的是个祸害jīng,这次这个祸,我也没有能力帮你……掩盖了……”
他默然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满园chūn色中,碧儿轻搓着掌心,仍挡不住从底往上涌起的寒意。
愉快的时光总是飞逝而过!对于现在的飞天堡,却是度日如年。
堡外的将士在堡中自己进出,冷不丁的就会破门而入,让议论得正起劲的人禁声屏息,拔都王子随时想起谁,不管什么时辰,就会差将士来传,如此一来,堡中的佣仆哪里还有心思做事,就提着那颗心,生怕天上会砸下块石头的防备着,勉qiáng把些日常的事物对付过去,个个不约而同来到堡中的佛堂,烧几支香,求菩萨赶快把堡中那些瘟神送走,让一切恢复如初。
莲园中一切如故,毫不受这些影响,二夫人每天听取君总管的禀报,然后吩咐下一天的事务,二夫人喂鸽子,练字,面色清清冷冷,眉黛淡如远山。
君青羽夫妇本想和王夫人挤了一院,好方便母女俩讲话,王夫人死活不肯,硬把小夫妻送到客院,让他们没事不要随便打扰她,青羽讶异地发现娘亲不仅换了贴身丫鬟,就连院中做些粗活,打扫的丫鬟也都看着眼生,一律壮实,jīng明样,像特意挑出来的,他想找君问天问个仔细,君问天和白管事日日夜夜呆在账房,脸色凝重得能拧下几大盆水似的,她不好意思为自己的好奇心去烦他,碧儿别变得奇怪起来,从审讯营回厢房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厢房之中,第二天,任何人不准进厢房,死后的丫鬟也不可以,饭菜和梳洗用得水放在门口也让他自己取,倒是让秀珠到书院拿了笔墨纸砚,青羽来敲过两次门,想和她聊会天,她说累,睡下了,不想动。
青羽对骆云飞嘀咕,说他们好像来的真不是时候,人人都像不太欢迎他们似的,骆云飞自己事满肚子心思,千里迢迢地过来,什么也打听不到,怎么回去父皇jiāo代呢?他没心qíng安慰爱妻,这种qíng况下,又不便太勤出堡,急得头发都要白了,青羽只得独坐客院的树下,自说自怜。
第三天,花月楼的老鸨和以前服侍白翩翩的小玲被带到了飞天堡,君仰山也从自己的府中被传了过来,拔都没有让这三人与白翩翩见面,防止有串供之嫌,没有耽搁,直接审问。
审问的结果让拔都和童知府有些啼笑皆非,不仅没有提供出对jian细有益的证据,反到还让他们对君问天生出些同qíng。
老鸨说白姑娘事君仰山买过来暂居在花月楼,并不是花月楼的姑娘,也不接外客,君仰山给了花月楼很大的一笔银子,让老鸨,小玲帮助白翩翩结识君问天,使君问天成为白翩翩的入幕之宾。
小玲证实了老鸨的话,白姑娘的恩客只有君堡主一人。
君仰山自从被君问天怒骂赶出君府之后,和潘念皓搭上,两人一同状告君问天故意掐死白莲,假说溺亡,谁曾想呢,开棺之后,事qíng发生了剧变,因为潘念皓被抓,他这几天一直躲在府中,大门都不敢迈,早已是魂飞魄散,现在突被传到审讯营,对这拔都那双虎目,根本不用拔都问,他把一切都jiāo代了,白翩翩乃是江南青楼的花魁,他花重金带到大都,为的是迷惑君问天,让白翩翩打听君问天生意上的事,希望能找到君问天的某个把柄,来制约君问天,最终的目的事取而代之飞天堡的堡主,不曾想偷jī不成蚀把米,白翩翩真的喜欢上君问天,用心计让君问天娶进府中做了二夫人,对他早已不理不睬,而他被君问天发现挪用生意上的银两,失去了沸腾鱼第一管事的职位。
拔都等着君仰山,眼血红血红的,恨不得拔都腰间的佩刀杀了他,他的话证明了白翩翩真的不是宋朝公主,这太让人可气了,本来一件惊天大案,现在要成为一幕搞笑的乌龙剧吗?朝廷派了这么多的兵力,他这位王爷亲自出征,得到的就是这结果?
事实证明好像是这个结论。
大怒之下,让将士仗打了君仰山五十军棍,然后扔出军营,由君仰山的家人抬了回去,可怜的君仰山,养尊处优,哪里曾受过这种痛,五十军棍,让他皮开ròu绽,口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到府中之后,奋力睁开一双被血堵住的眼,张了张嘴,想对朱敏说点什么,一个子没吐出,眼一翻,腿一伸,魂归了西天,府中瞬时哭声震天,犹如天掉了下来一般。
拔都这边却还没有消气,吩咐将士们在飞天堡摆下几张长桌,让堡中所有识字的佣仆全聚集过来,一人一支毛笔,一张宣纸,按照鸽子身上取下的纸条,所有的人抄写一遍上面的内容。
其他不识字的佣仆在一边看着,堡中的主人们也纷纷走了出来。
他倒要看看,事哪位英雄想出这种又能陷害二夫人,又能把朝廷大臣玩与股掌之间的妙计?
几百个将士威武地站立在烈日之下,手中的刀在阳光里闪烁着刺目的悉光,一个个面无表qíng,杀气腾腾。
识字的佣仆们战战兢兢的抄写完,恭恭敬敬地jiāo给童知府,童知府和师爷细细对照着纸条,摇头,摇头,还是摇头。
“拔都王子,这里面的似乎都不是书写此纸条之人。”童知府真纳闷了。
“他妈的,”拔都一拳砸碎了身边的桌子,怒目圆睁,“这纸条难道是本王杜撰出来的吗?”
一边站着的白翩翩温婉一笑,高雅地一施礼,“王爷,不要急,为了避嫌,堡中的主子们也书写一下吧。”
拔都抿着嘴,斜睨她半响,“摆纸。”
“王爷,人还没到齐呢!”白翩翩提醒道。
“还有谁没有到?”拔都不耐烦地问。
君问天抬首,俊眸森寒,“君某的夫人舒氏因怀有身孕,可能起晚了。”
“这不是理由,快让人去传。”拔都斥责地瞪着君问天,话音刚落,厅门边走出一抹纤细的身影,“不必传,我来了。”
碧儿今天没有梳鬓,卷发编成两根辫子放在身后,身着宽松、舒适的珠白色的罗裙,让她犹如邻家女孩一般的清零,黑白分明的清眸在小脸上俏皮地转个不停,这样子,真让人怀疑再过六个月她要成为娘亲的事实,因为他看上去还非常的孩子气。
碧儿谁都没有看,随意的瞟了白翩翩一眼,白翩翩回给她一个温柔娇媚的笑意。
“给堡主夫人拿笔。”天气又暖,案子又没个进展,拔都躁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恶狠狠地盯着几个人。
白翩翩已经书写过了,这次就免了,王夫人也不能例外,她忧虑地看了看君问天,叹了口气,拿起笔,君问天俊容上一片空白,没有人知道他的心qíng是什么,他接过赵总管呈上的笔。
“君堡主,婆婆大人,不必了。”碧儿忽然按住桌上的纸,转过头,看着拔都,深深呼吸了下,“说道,那纸条是我写得。”
无论事飞天堡的佣仆,还是拔都的将士,所有窃窃私语声截然而止,就连耳边的风也像停住了。
所有的人呆若木jī。
拔都拼命地掏着耳朵,无法置信看着碧儿,碧儿一脸平静,手捏着墨迹未gān的纸张像众人展示着,这确是和纸条上如出一辙的笔记。
君问天的脸上仿若凝上了一层冰霜,白翩翩绝丽的面容浮出楚楚可怜的委屈,较弱地挽住君问天的胳膊,身子微微轻颤。
青羽掩嘴,失声惊呼,“碧儿,你怎么能这样糊涂呢?”
王夫人木然地放下笔,背过身去,只看到她的肩在剧烈的抽动。
“夫人,这……不是儿戏,你不能乱开玩笑?”最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事童报国,他抢上前,奋力想挽回,那么个聪慧的女子,不会犯这么幼稚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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