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_林笛儿【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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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棺材里装的是你妻子喽,你在这边是个已婚人士呀,不过,现在你又恢复自由身了,可以重觅新一chūn。”她喃喃自语,瞟了眼一边的棺材,“楚君威,不,君问天,怎么叫这个名,很拗口,你对这一切怎么适应的?这些人你都认识?”

  君问天愕然地凝视着她,“我从小就在飞天堡里长大。”

  “从小?”林妹妹瞪大了眼,“你是说你记得以前所有的事,那……楚君威的事,你还记得吗?”

  “他是谁?”君问天冷泞地问。

  “上帝啊!”林妹妹拍拍心口,“你昨天晚上之前在哪里,记不记得太阳突然不见、有一阵大风?”

  君问天浮起一抹冷笑,站起来,bī视着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是谁?”

  林妹妹瑟缩地缩后两步,他不是楚君威吗?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陌生人?可这也太像了。看那张冰面,不象说谎,他刚刚和众人寒喧时,很自如。

  她qíng愿放弃对楚君威的成见,希望这个君问天是楚君威,同病相怜,至少还能相互有个照应,这下没指望了。林妹妹哭丧着脸,肩耷拉着,刚才的神气劲早没了。

  “君兄,她是舒家二小姐。”一阵轻笑从身后传来,韩江流眼神复杂地掠过林妹妹。

  “江流来啦!”君问天一张冰面微微有了点温度。“你认识她?”

  “嗯,在糙原上碰上,一起回的飞天堡。”

  “赵管家!”君问天高声喊道。

  瘦得露出两面的颧骨、眼睛深陷、肤色苍白的赵管家动作到很麻利,“堡主,你有什么吩咐?”

  “去把舒富贵叫来,让他带他的女儿去看看大夫。”

  “呃?”赵管家纳闷地抬起头。

  “满嘴胡说,怕是中了什么邪!”君问天执住韩江流的手臂,“我们进去聊!”

  “你才中邪呢,糙包男!”林妹妹还没从沮丧中恢复过来,一听这侮rǔ人的话,一下就气bào了,“人家明明就是被你推下河后,才这么惨,你还……骂人。”说着说着,嘴巴一扁,她哭了。

  很没形像的哭相,眼泪二道,鼻涕两道,伤心、绝望到极点,谁还会在意形像。

  “碧儿小姐!”韩江流温声喊道,“没关系,你不要急,你一定会慢慢想起以前的事。”他从怀中掏出一条素帕,塞到她手中。

  “谢……谢!”她哭得一抽一抽。

  “怎么一回事?”君问天打量着两人。

  “舒姑娘被怪风chuī落到糙原上,从前的事全忘了。”

  “哦,那更要去看大夫了。”

  林妹妹正yù反驳。

  “碧儿!”河东又一声狮吼。她忙闭上嘴,非常识相地转过身,“娘亲!”小声小气,柔柔弱弱。唉,人在屋檐下呀!

  “你又来缠韩公子?”ròu球,SORRY,应尊称为舒夫人,手上牵着一位娇小玲珑的美丽女子走了过来。

  “没有,我……碧儿是向韩少爷道别的,顺便向君堡主问个好!”这舵转得快吧,既然无望别人救助,就得学会自保。

  君问天深究地看了她一眼。

  “嗯!”舒夫人信以为真,胖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君堡主、韩少爷,今天让你们见笑了,我家碧儿就是有点模糊,不太会讲话,你们不要计较。绯儿,还不上来打声招呼。”她野蛮地把林妹妹推到边上,让出个位置,笑吟吟地拉着小美女上前。

  “绯儿见过君堡主、韩少爷。”

  小美女盈盈半蹲身,这种姿势是不是叫道万福?林妹妹在旁边模拟了下,摇摇头,不太规范。

  韩江流看着她,忍俊不禁,忙背过身去。

  “有空请堡主和少爷到舍下坐坐,我们先告辞了,君堡主请节哀。”舒夫人一手扯一个,弯身作了个揖。

  “多谢,不送!”君问天倨傲地点点头,与韩江流并肩向内室走去。

  掀帘时,韩江流回过身,林妹妹苦笑地对他挥挥手,他不由地涌上浓浓的不舍。

  “你还贼心不死!”舒夫人拍了下林妹妹的手心,“快给我滚回家去。”

  小美女得意地浮起一丝嘲笑。

  “娘亲,绯儿她……”林妹妹想问绯儿是她的谁。绯儿以为她要告状,扭着身子扑进舒夫人怀中,“娘亲,我没有笑碧儿,她又诬陷我。”

  “知道,知道!”舒夫人疼爱地抚着绯儿的黑发,扭过头吼道,“碧儿,绯儿是你叫的吗?长你二岁,受不起你一声姐姐?没大没小的,懂点事,好不好?姐姐怎么可能笑妹妹,你不要无事生非。回家!”

  林妹妹叹了口气,与这位绯儿姐姐相比,林仁兄简直就象天使。这舒家二小姐怎么这样逊,人人都能踢两脚。

  “是,娘亲!”她百依百顺的应道。

  八,舒家有只祸害jīng(上)

  “终于到家了。”舒夫人两手cha腰,气喘吁吁地靠在镶嵌着雕花的门庭上,斗大的汗珠从额角沽沽地流下。

  舒绯儿秀气地以手掌作扇,娇喘频频,呼吸变重。

  不同于她们的双颊熏红、汗水淋漓,林妹妹?哦,她现在有个新名字叫舒碧儿,她不喘不急,气定神闲。为什么?她有一双大脚呀,不象她们颠呀颠得,扭着腰肢是有些媚态,可却是活受罪,她走了三步,她们得用十步。这飞天镇又不大,象条小商业街似的,从南到北,她十分钟就可以走完,她们硬是扭了半个多小时,还是纯走路,眼睛都没瞄一下两面的店铺。

  舒碧儿可是看了个仔细,茶楼呀、酒楼呀,珠宝铺、衣坊呀,书阁啊……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就连棺材铺也有,街上的行人不少,可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她们三人,纷纷避向两边,惊恐万状的看着她,那表qíng就象她坐在韩江流马上时看到的一样。她很纳闷地看看自己,似乎和他们没多少差别呀,除了一头不驯服的卷发,被舒夫人揪过,看上去有点悲壮。

  “神经病!”受不了那些眼神,她嘀咕一句,继续向前走。

  “有神经病的是你,娘亲,下次不要让碧儿和我们同行,免得被别人瞪死。”舒绯儿听见了她的话,白了她一眼。

  “别说话……还有几步路就到家了……累死我。”舒夫人无力地摆摆手,喘个不停。

  碧儿好心地在旁边托了她一把,她看了碧儿一眼,一怔,没拒绝。

  “舒园!”碧儿盯着雕花门上的金色门匾,探过头,好奇地朝里看了一眼。

  哇,她半张着嘴,瞪大眼睛,好大的一座荒园呀!

  园子不小,里面的楼阁也不少,依稀也看出有假山、水榭、花园的痕迹,可是现在都是一派残破的景象,油漆剥落,廊柱倒损,门窗dòng开,屋顶上长满了一株株狗尾巴糙,在风中欢快地摇曳着,池塘里gān沽得已见池底,盛开的蒲公英和其他不知名的野花还有杂糙把园子的小径都遮没了,几棵大树到是jīng神,挺立着,一层层huáng叶如缎似锦,遮挡着碧空。是个很适合野餐的地方,碧儿心中暗暗评定。

  有人烟的是靠着门庭的几进屋舍。应该是这园子里最好最结实的建筑,画梁雕栋,厅堂宽敞,几件家俱有着古朴的韵味,就是少得很,放在偌大的厅堂中,显得有些寒酸。

  显然,这舒园曾经发达过,只是现在破落了,唉,这么好的园子就毁了。碧儿自言自语。

  一个头发灰白的清瘦妇人正在园中晾衣服,一扭头,对上碧儿好奇的视线,她眼中一喜,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都不顾。

  “二小姐,二小姐,你可回来啦!”她颤微微地扑上来,碧儿慌忙接住她的身子,感觉到手臂一湿,妇人哭了。

  “你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可把沈妈吓坏了。”妇人象不敢置信似的,抚摸着碧儿的脸颊、手臂,摸着摸着,泪掉个没完,“我看着你被风chuī到了天上,可是我够不到,追上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的。”

  “沈妈,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你把心款款放在肚中,你的二小姐有得活呢!”绯儿扁扁嘴,斜睨了碧儿一眼,越过她,向园中扭去。

  “大小姐,你没看到那qíng景,看到你就不会那么说了,谢天谢地,我的二小姐是命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妈追着绯儿的后背,喊了几句,又转过脸来。

  “沈妈,一会再唠叨吧,快给我倒杯水去,我都快渴死了。”舒夫人一抬手,自然地搭住碧儿的肩,“我们进屋去。”

  “好的,好的!”沈怒喜不迭地捏了下碧儿的手掌,仿佛和她之间有什么秘密。不过,碧儿觉得这个沈妈好象是真关心她,是和她比较亲的一个人。

  “娘亲,沈妈是我家的亲戚吗?”她细声细气地问。

  舒夫人猛地昂起头,吓得碧儿退了两步,舒夫人失去倚助,差点没直直地载倒在地。“你又……发晕了,沈妈是谁,也不知道?在这个世上,你宁可没我这个娘亲,可是不能没有这个沈妈,一天见不着,都不肯吃饭。”舒夫人没好气地说。

  “哦!”林妹妹忙陪着笑,“我不是看娘亲累了吗,想开个玩笑。别气了,我扶你进屋去。”

  舒夫人“哼“了一声。

  客厅里到是桌椅、案几齐全,地面上纤尘不染,香案里清烟凫凫。“夫人,水来了。你用过午膳了吗?”沈妈笑咪咪地端着茶盘进来。

  “在飞天堡吃了点,不用准备午膳了,能省一餐就不要làng费。”

  碧儿听得一惊,这个舒园好象不是一点破落,快要食不果腹了吗?可是她饿得前心贴后背,连昨晚算起,她三餐没吃了,只受了一肚子的惊吓,正想着,肚中的饿虫也开始共鸣。

  舒夫人抿紧唇,狠瞪了她一下,“沈妈,给二小姐找个馒头填下,没必要特意做饭了。”

  “好的,二小姐,来!”沈妈牵住碧儿的手走出客厅,转了个弯,走向后面的厨房,小心地朝后看了看,掩上门,从柜子里端出一个碟子,里面放着一张饼,“快坐下,是你最喜欢的jī蛋煎饼,昨晚你没吃到,我一直给你留着,有点冷了,我倒点热茶给你。”沈妈疼爱地按住碧儿的肩。

  碧儿实在太饿了,哪里顾得冷的热的,抓起煎饼,狠命地往嘴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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